第二章 八年

  天啟七年，夏、戌時

  北鎮撫司衙內一處偏房，趙呈打著一套不知名拳法，時快時慢變化多端。

  

  感受著一股暖流自丹田擴散全身，引導勁力運轉周天后停下修煉。

  「老陸給的這功法不錯啊，僅僅三個多月我便能感受到筋脈韌性提升了些許。」

  收功後的趙呈感受到體內變化不由地欣喜。

  自薩爾滸之戰後趙呈跟著沈煉他們成功活了下來。

  四人花了三天時間才回到瀋陽，得知明軍大敗，跟著聚集的殘部兵馬回京，郭真原本就是東廠太監，回京後繼續做老本行。

  幾年時間就爬到了正四品的掌印太監，就是不知道郭真是戰後被東林黨找上的還是一開始就是東林黨的人被安插在朝廷，陸文昭通過郭真的關係搭上了信王的船。

  陸文昭乃戚家軍後人，又任正五品守備，借信王和東林黨的勢力降半級進入錦衣衛成為從五品的副千戶。

  接下來幾年不停為東廠和信王辦事終於撈到千戶職位。

  而趙呈也在陸文昭的運作下進入了錦衣衛系統。

  期間陸文昭想著法子給趙呈餵功績，終於在劇情開始前升至正六品百戶之位。

  而沈煉原本是錦衣衛世襲百戶，在薩爾滸之戰時不知為什麼會到軍隊裡去。

  這些年陸文昭給他餵的飯早就能升副千戶了，沈煉為了提攜殷澄以及幫他擦屁股才導致還要一年時間積累功績。

  想到這幾年的經歷趙呈感覺腦子都要炸了，光薩爾滸之戰趙呈所知道的就有武將世家、錦衣衛、東廠、浙黨和東林黨五方勢力的影子。

  「還是練武好哇。」

  感嘆一聲自顧自的倒了杯涼茶，八年下來趙呈仔細思考後將自己的武道體系重點偏向於血氣武道，不需要內力靈氣之類的。

  只需自身肉體強大，血氣充沛便可一直走下去，萬一以後還能去其它世界，提升肉體的天材地寶總比那些大還丹，血菩提之類的好找吧。

  而且系統死機，能不能去其它世界還是未知數，而繡春刀世界又沒內力，純靠鍛鍊身體加練習技藝。

  趙呈花了近三年時間找陸文昭學習武學知識，暫時梳理出一套相對可行的修行體系。

  鍛體七境：淬體、練皮、練筋、鍛骨、煉髒、洗髓、換血。

  其中不少內容都還存在於理論，需要日後隨著實力和眼界的提升慢慢補全或修改。

  淬體便是鍛鍊身體，使身體各項機能達到自身極限，這一境界由於有系統死機前給的福利身體強化趙呈只花了兩年便修行完畢。

  練皮則是通過擊打和藥物提升皮膜抗擊打能力以及堅韌度，經過這幾年的努力和大量錢財下也已修行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趙呈純肉體可提三石多，約四百斤左右，普通刀劍若不用力則無法劃傷皮膚。

  代價就是如今的趙呈窮到眼睛都快發綠了，住身為百戶卻住著鎮撫司提供的直房。

  錦衣衛的直房又小又擠，大多只有十平大小，通常是給力士、校尉這類供奉少幹活多隨叫隨到的基層人員準備的，三五人擠一間直房。

  好在北鎮撫司考慮到趙呈的身份，讓其住單間，這也導致晚上趙呈得和輪流值守的百戶一起坐鎮北鎮撫司。

  休沐之日也只能在附近活動方便蹭飯。

  按理說以趙呈的供奉加上平時撈的油水不至於讓生活如此清貧，需要藥材練武是一方面，陸文昭雖給了趙呈不少功績，但也得上下打點，這錢總不能讓人家出吧。

  咚咚咚！

  「趙大人？」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趙呈的思路，起身走向房門，打開便見一名身型修長眉目清秀的男子身穿黑色飛魚服，頭帶無翅烏紗帽正對著趙呈彎腰抱拳。

  「大人」

  王虎見趙呈開門後看了眼四周湊上前去輕聲說道：

  「凌雲鎧方才帶著一批人出去了。」

  「做得好，跟我走。」

  得知劇情開始後的趙呈轉進屋帶上雁翎刀便招呼著王虎跟上。

  上個月天啟帝落水，趙呈早就提前謀劃準備去刷個臉撈個救駕之功，可惜信王那邊看得太死，似乎還有其它勢力的身影導致趙呈連皇宮都進不去。

  後面趙呈便吩咐自己手下的總旗王虎注意值守時的凌雲鎧，但凡有風吹草動便向自己匯報，終於等到今天了。

  信王上位和魏忠賢倒台是必然的，要想更進一步且在這場鬥爭保證自己和陸文昭他們中活下去只能投入信王麾下，但又不能跟太緊，不然也只是棄子。

  趙呈分量還不足以干擾東林黨的動作，走陸文昭的路子很可能成為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今夜便是趙呈最好的插手時機。

  領著王虎一路狂奔，耗時一炷香終於趕到明時坊。

  進入明時坊看見金陵樓後走向樓內，還未進門便聽見裡頭傳來沈煉的聲音。

  「這地面兒是我的，這案子也是我的，聽清了嗎？」

  趙呈揮手打斷了準備行禮的一眾力士、校尉徑直走進大廳。

  「什麼事讓沈兄發如此大的火氣啊？」

  「趙兄！」

  「趙大人？」

  趙呈的出現讓在場人疑惑不解，畢竟這位平日裡可是除了本職工作外大多時間都在練武。

  「大人，還有一個活口。」

  廚房裡一名校尉舉著火把跑過來報信，沈煉聽聞後看了看趙呈。

  「沈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殷澄，給我盯緊了，一根筷子挪窩我要你好看！」

  「是～」

  得到趙呈的回覆後沈煉叮囑了殷澄便跟隨報信的校尉前往金陵樓的廚房。

  「趙大人怎會在此？」

  凌雲鎧疑惑不解想要探究趙呈目的。

  「沈百戶負責的地界出現狀況肯定是要來查看的，為避免出現其它意外我便來接替沈大人巡查，正巧路過此地便進來看看，不知道這個解釋凌總旗可滿意？」

  「下官不敢！」

  凌雲鎧低頭辯解，凌雲鎧雖是魏忠賢外甥，但也不敢連續衝撞兩位上司。尤其其中一位還是趙呈，而且凌雲鎧這個外甥只是認的，並非親外甥。

  雖是看不清凌雲鎧的臉，但趙呈可以確定他的臉絕對陰沉得能滴出水。

  趙呈不再搭理凌雲鎧，轉身向案桌走去。

  「去年城南王恭廠天變死了上萬人，上個月皇。。」

  沈煉麾下一名校尉正要坐下打算吹水聊天，趙呈一把抓住他的左肩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殷澄和其餘幾位同桌的校尉不解的望向趙呈。

  趙呈嘆了口氣，眼神望向正描繪郭真死亡場景的凌雲鎧，幾人跟隨目光望去看見凌雲鎧手上的無常簿瞬間酒醒了大半。

  看他們意識到了不妥之處趙呈狠狠指了指幾人後轉身打量起來凌雲鎧，沒想到對方也轉頭往向了幾人所在。

  見趙呈竟看著自己，凌雲鎧立馬轉頭繼續在無常簿上描繪。

  沈煉忙活了半個時辰後趙呈幾人帶著各自屬下返回北鎮撫司。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