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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朝堂地震,御史驚慌,皇威大張!

  第195章 朝堂地震,御史驚慌,皇威大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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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封駁乃閣臣效仿古大臣勸諫之責,有何不妥!」

  蔣冕這時大聲問了起來。

  朱厚熜因而揮手讓錦衣衛先別帶走他,只問道:「朕問你,閣臣封駁可是祖制?」

  蔣冕沉默了。

  「真當自己是宰執了?」

  朱厚熜又冷笑著問了一句。

  蔣冕張口欲言,卻不知該如何言,同時心裡詫異不已。

  接著。

  朱厚熜就揮手說道:「我大明朝從太祖廢丞相制後,從來就是天子獨治,而政歸六部,並令後人不得再設相制!後設內閣,不過是讓爾等承旨預機務而已。」

  「所以,是誰給你的權力,在朕面前行宰執封駁之事?!」

  隨後。

  朱厚熜又叱問起蔣冕來。

  蔣冕這時才冷汗直冒,頓喪肝膽,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是梁儲封駁朕,也就罷了!」

  「人家畢竟是迎立元老,還是朕即位後,真正意義上輔佐朕開啟新政的第一任元輔。」

  朱厚熜接著又說了幾句,且說著就看向蔣冕,又冷笑著問:「你摸摸你的臉,夠格嗎?」

  「蕭規曹隨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你應該清楚,你是能做蕭何,還是能做曹參。」

  「也不想想自己脖子上有幾個腦袋,夠不夠朕砍,就敢抗聖命!」

  「這麼想奪朕之權,要不這個位置直接給你得了?」

  朱厚熜指著自己的寶座,說著蔣冕。

  蔣冕一時哭了起來,道:「陛下這話,讓臣死無葬身之地啊!臣豈敢有僭越皇權之心!」

  「你已經敢啦!」

  朱厚熜大吼一聲。

  然後。

  朱厚熜又半躺在椅子上,語氣平和但又冷淡地說:「蔣閣老,朕知道你依仗是什麼,無非是在朕的內廷安了幾雙眼睛,但你也不想想,就你只會安眼睛?」

  朱厚熜說到這裡就又看向了蔣冕那張開始怪異無比的臉,笑問道:「你在想什麼?」

  「是不是在想,朕怎麼知道的?」

  朱厚熜接著又問道。

  隨即。

  朱厚熜還問向其他內閣大臣:「你們說他剛才有沒有僭越皇權,大逆不道?!」


  「有!」

  毛紀等齊聲回道。

  一開始,對於皇帝突然如此強硬的行為,他們也大感驚訝,他們也沒想到皇帝會突然雷霆大怒。

  但接著,皇帝的話,更是讓他們不寒而慄。

  什麼叫就只有你在內廷安眼睛?

  而他們已然聽出皇帝這話里的意思應該是:

  「就只有你們會安眼睛,朕就不會安眼睛?」

  這讓他們猛然意識到,皇帝可能在選妃這事上早就有別的手段。

  比如……

  皇帝可以讓某個信任的大臣提前給他物色幾個可靠的心腹選入宮中做眼線,盯緊宮中形跡可疑的人。

  要知道,內廷素來制度嚴密,哪怕一個普通宮娥都有她被規定的活動範圍與活動路徑,是不能隨便去哪兒的。

  只有在後宮地位越高才行動越方便,但也還是難免受到各種制度限制。

  所以,宮裡的人要是真的跟外界有聯繫,要是在皇帝也有內廷的眼線在暗中各處盯著的話,就很難藏住所有蛛絲馬跡。

  於是,這些人都如此回了起來。

  沒辦法,他們已經猜到,皇帝肯定是捏著蔣冕的什麼把柄了,他們要是再跟著蔣冕一起對抗皇帝,那下場就會是被打成反賊同黨。

  「很好!」

  「你們還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沒被權力野心給蒙蔽了心智!」

  朱厚熜肯定了這些閣臣一下,然後就揮手道:「把他下獄,問其謀逆罪!」

  駱安稱是,便讓人把蔣冕帶下去。

  蔣冕此時已雙腿發軟,如喪考妣一般,被人拖了下去。

  「聽旨!」

  毛紀等立即跪了下來。

  朱厚熜這時也起身,背著手,走到了他們面前:

  「少師、太子太師、華蓋殿大學士蔣冕豢養刺客、監視內廷、乃至陰懷僭越欺君之心,可謂大逆不道,故革職問罪!」

  「加授少傅、太子太傅、謹身殿大學士毛紀,為少師、太子太師、華蓋殿大學士!」

  「其弟右都御史蔣昇涉嫌同謀,一併革職拿問!」

  「臣領旨謝恩!」

  毛紀身子微顫地接了旨。

  他現在可不敢也效仿古大臣來個三辭三讓。

  他怕陛下也查出了關於他的什麼,然後把他也下獄。

  「都起來吧。」


  這時。

  朱厚熜已經坐了回去,且在群臣起身後,看向毛紀:「毛閣老,現在你是首輔了,你說這駙馬覆核清丈的手諭,是該下旨,還是不該下旨。」

  「回陛下!」

  「自然該下旨!」

  「祖制沒有說駙馬不可以清丈,所以行不行皆在聖意耳。」

  毛紀回道。

  「那就擬旨去吧。」

  朱厚熜說道。

  毛紀拱手稱是。

  至此。

  讓駙馬儀賓這些皇親國戚負責覆核清丈的旨意便頒布了下來。

  而首輔也在很短時間內再次換了人。

  這對於大明朝的官場而言,自然算是一場引起人恐慌的地震。

  還不知道這事的右都御史蔣昇依舊沉浸在他兄長成為首輔的喜悅中。

  而按照自己兄長的吩咐,他正給楊恩和蘇瀚等御史指示說:「陛下下手諭要讓駙馬帶儀賓和國子監生去負責覆核清丈的事,這消息當儘快散發出去。」

  楊恩聽後大驚,忙道:「這旨意如何能行?駙馬素來與朝臣沒有什麼瓜葛,讓他們去覆核清丈,會壞事的!」

  且說。

  自從朱厚熜讓周尚文在南直發展農社、工社,讓南直士族不能靠哭廟鼓動民眾抗稅,又以平叛之名把南直組織起來的叛軍鎮壓後,南直的大地主大官僚們就徹底放棄了阻止朝廷的稅改政策和在東南局部地方推行的清丈政策。

  於是……

  他們在與一些貪官污吏勾結,而對清丈結果進行造假後,就不再揭發這些貪官污吏而以這種方式逼迫朝廷放棄清丈了。

  他們則開始選擇在背地裡繼續與貪官污吏勾結,繼續對結果造假,且還拉威武營中負責清丈的一些人下水。

  而這些大地主大官僚如此一來,也就相當於用一種破壞清丈的方式來應對清丈,並也買通了朝中大臣,包括內閣首輔蔣冕,讓其儘量只派內心不支持清丈的文官來覆核清丈結果,如此就能讓清丈造假的事被一直瞞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

  蔣冕、毛紀這些閣臣,和楊廷和一樣,雖然在歷史上名聲不錯,但並不清廉。

  因為按照李贄的記述,正德朝的閣臣公卿沒有收寧王賄賂的就梁儲和王瓊,而歷史上蔣冕也被御史張鵬彈劾其不賢。

  當然。

  這個時代清廉的官也不多,哪怕是歷史上名聲比蔣冕更好的楊廷和都有貪贓之事。


  所以,蔣冕收銀辦事可能只是順帶的事,畢竟他本身就和楊廷和是一黨,對改制的事,本就不支持。

  而正因為南方的大地主大官僚們想的是讓內心不支持清丈的文官去覆核清丈,但結果卻變成了皇帝要派駙馬儀賓等去覆核清丈,楊恩也就非常吃驚,且說這樣做會壞事。

  御史蘇瀚也跟著說道:「是啊,何況,我們素來對這些駙馬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們又得指著這十年一次的機會掙功績。」

  說著。

  蘇瀚撣袖起身道:「陛下怎麼想到這樣毒辣的計策!」

  按照《雙溪雜記》所載,與蔣冕、彭澤這些皆屬於楊廷和門人的左都御史李昆也在都察院正堂左首位上說:「這是要為將來徹底清丈天下畝做準備,只要此制一定,將來在全天下徹底清丈田畝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公當勸元輔阻止此旨下達呀!」

  李昆隨後就向蔣昇拱手囑託道。

  蔣昇回禮後道:「自然會勸,其實,家兄已有意阻止此旨!」

  「右都御史蔣昇,有旨意將你革職,下獄,與令兄一同問罪!」

  這時。

  錦衣衛鎮撫喬鑒走了來,且在這麼說後,就把蔣昇反手扣押了著往外趕去。

  「與我兄長一同問罪!」

  「難道我兄長觸怒了龍顏?」

  蔣昇當場懵逼,不禁腹誹起來。

  楊恩和蘇瀚見此大驚。

  左都御史李昆更是直接快步走到錦衣衛等面前來:「是問什麼罪?」

  「謀逆的大罪!」

  「總憲和他很要好?」

  喬鑒回答後就試探性地問起李昆來。

  李昆愣了一下,忙笑道:「算不上要好,不過是同僚而已,我跟他不怎麼熟!」

  「是嗎?」

  這裡。

  蔣昇在聽到自己事涉謀逆後更是暈厥了過去。

  因為他知道他蔣氏真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但他沒想到他蔣家會被查了出來,畢竟幹這事的不只他蔣家,甚至很早就有外朝大族在宮廷安插人的事了。

  楊恩和蘇瀚則在蔣昇被帶走後問著李昆:「總憲,他們為何就涉嫌謀逆了?」

  「朝堂上的事,少打聽!」

  「你們只需知道,這事八成是因為袁宗皋。」

  李昆回道。


  「袁宗皋?」

  「沒錯!」

  李昆背對著二人回答後,就冷聲問道:「總不會是梁順德吧?」

  「但是,只有他們才能也在民間物色能做天子眼睛的人!」

  「因為宦官做不了這事!宦官沒這根基,也很容易被人察覺,錦衣衛那些武夫也做不了需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事。」

  「梁順德不可能,他之前作為首輔,沒這麼有精力,只有袁宗皋有!」

  「所以,如今看來,讓駙馬儀賓去覆核清丈的事是阻止不了了。」

  楊恩和蘇瀚聽後非常愕然,這讓他們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還在沈學禮面前挖苦沈學禮的事。

  結果。

  現在,沈學禮就要去東南覆核清丈田畝,偏偏他倆又是應天府的人,還得罪了沈學禮,沈學禮肯定會認真覆核他們家的田有沒有在清丈時,被詭寄分灑在小民頭上。

  而接下來。

  楊恩和蘇瀚還真的在離開都察院後,看見了報紙上關於已降諭旨讓駙馬崔元和駙馬沈學禮帶人覆核清丈一事而分任總督和協理的旨意。

  兩人因此神色更加難看。

  恰巧,這時,正要騎馬去大明實政學堂挑選受訓監生的崔元和沈學禮迎面撞見了這二人。

  楊恩和蘇瀚倒是放下昔日的傲慢之態,主動向二人拱手作揖:「見過兩位駙馬爺!」

  祝大家中秋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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