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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這是犯了大忌!必須嚴懲!

  第263章 這是犯了大忌!必須嚴懲!

  劉應槐最終還是被錦衣衛摁在了地板上。

  朱厚熜站起身來,看向劉應槐:「看樣子,周太醫真是你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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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朕,你為何要害周太醫?」

  朱厚熜眸色冰冷地問道。

  劉應槐也抬頭看向朱厚熜,眼裡充滿了渴望。

  「陛下,說出來能換一條人命吧?」

  「說!」

  朱厚熜未置可否。

  劉應槐則沒再敢問,只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他們是為了讓我成為陛下最信任的太醫!」

  「你說的他們是誰?」

  朱厚熜沉聲問道。

  「說出來能換一條人命吧?」

  劉應槐又滿眼渴望地問了一句。

  朱厚熜沒有點頭,只淡淡道:「說!」

  劉應槐道:「只知道是兩浙都轉運鹽使司運使李暘派人來見的我!」

  「還有別的人嗎?」

  劉應槐搖頭:「臣,罪臣不知道。」

  「不知道?」

  朱厚熜呵呵一笑。

  劉應槐一臉焦灼不安道:「臣真的不知道了!他們只是以李暘的名義給臣寄了封信,讓臣殺了周太醫,成為陛下最信任的太醫!說若臣不照辦,家父當年的事就要被他們翻出來重新提一提!」

  「你是真不知道?」

  朱厚熜問道。

  劉應槐道:「真不知道!」

  「朕不相信!」

  朱厚熜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看向楊立:「你立了大功,朕加你官銜為通政司右通政,賜國子監監生世蔭!」

  楊立大喜,忙跪下謝了恩。

  接著。

  朱厚熜就對張鏜吩咐道:「把他押下去,其他太醫都放回歸家,他們家人應該擔驚受怕很久了,但劉家的人要繼續嚴密看守起來!」

  「另外,立即派人去拿兩浙轉運使李暘!」

  張鏜拱手稱是。

  ……

  ……

  「劉應槐和陳寵沒有被放出來!」

  「難道真出了差錯?」


  「快去稟告老爺!」

  躲在一處茶樓內,看著皇城方向的幾個家奴嘀咕了起來。

  不多時。

  這些人就離開了茶樓,混入了絡繹不絕的市井百姓之中,如雨滴落入了大海。

  彼時,正被押去詔獄的劉應槐也的確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為此,他還看向了張鏜:「聽聞緹帥與清流走得很近?」

  嘭!

  張鏜直接一拳搗在劉應槐腹部。

  劉應槐整張臉頓時扭曲了起來,疼得額頭冒汗:「為何打我!」

  「因為你害死了周太醫!他也是我們王府舊人,不只救治過皇爺,也救治過我們!」

  張鏜丟下一句話後就吩咐人把劉應槐押去了審訊室。

  劉應槐一臉錯愕,隨後明白過來的他,就不由得哭喪著臉道:「怎麼就遇到了這麼有心機的陛下呀!」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朱厚熜很慶幸太醫院中果然還是有想進步、貪圖高官厚祿的人。

  否則的話,他還真一時沒那麼容易查出毒殺周太醫的兇手。

  當然,朱厚熜也清楚,對自己推行的新政不滿的群體,本身也不是什麼嚴密的組織,只要自己略微用點威逼利誘的手段,就會有倒戈獻功的人。

  這不是朱厚熜本身多厲害,而是皇權讓他的一些心機手段產生了更大的效果。

  誰讓他是皇帝呢。

  他可以給人高官厚祿呢。

  而也正因為他是皇帝,利誘之同時,朱厚熜沒打算輕易放過敢暗害周太醫的人。

  畢竟害他身邊人這事性質很嚴重。

  所以,嚴懲自然是嚴懲的。

  但嚴懲之餘,如何進一步從制度上避免太醫不敢亂來,是朱厚熜需要認真考慮的事。

  按理,大明的太醫制度是很完善的。

  大明的開創者——朱元璋,在對御廚、御醫這方面的防範還是很小心的,所以,他設計的太醫制度,不可能沒有想到防範太醫亂來這一層。

  而歷史上,明朝一些皇帝誤診事故很多也的確皇帝自己帶頭破壞制度有關。

  憲宗信術士以丹藥治病,孝宗不讓太醫面診就讓太醫開藥且不提,明末皇帝朱常洛甚至直接用大臣所獻的「靈飲露」來治病,結果導致腹瀉不止,可謂是過於草率。

  所以,朱厚熜要如何進一步完善朱元璋留下來的太醫制度,還得細細斟酌。


  而周太醫被毒殺的這事,也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且說。內閣首輔費宏在御書房聽到皇帝親口說了這事後,就將自己門人禮部尚書吳一貫和同鄉工部尚書童瑞請到了家裡,撣袖怒聲說:

  「他們真是太大膽了,為了阻止新稅政,竟然連陛下身邊的人都敢害!」

  「把陛下逼成不作為的天子,也不是什麼好事!」

  費宏說著就坐了回去,且看向了二人。

  「這都是被奸臣張孚敬等逼的!」

  「如果不是他進言要改革鈔關稅,誰會用這種辦法?」

  禮部尚書吳一貫先說道。

  工部尚書童瑞也跟著附和道:「沒錯!勛戚沒有阻撓成功,這些人自然得鋌而走險,而採取別的措施,爭取讓陛下早日失去支持張孚敬等人的底氣!」

  彼時。

  吳一貫又問著費宏:「元輔可知道陛下對此是什麼反應?」

  「陛下何等英明之君,自是明白了這裡面的利害,為此,還在我們面前說這次是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命門。」

  費宏滿臉嚴肅地言道。

  吳一貫頷首,一臉期待地問:「這麼說,陛下有意妥協,不再用張孚敬之策?」

  「陛下會不會妥協,還是得看罷市的情況怎麼樣。」

  費宏淡然回道。

  「元輔的意思是,罷市還得讓他們繼續做?」

  吳一貫又追問了一句。

  費宏道:「當然!」

  吳一貫不由得張口欲言,但又把話憋了回去。

  童瑞這時倒忍不住開口道:「可京師絲綢棉布的價格越發高漲,而南邊的貨物一直放在庫里不北上發賣,也不是個辦法啊!很多富商都快等不及了,嚷嚷著認了這新鈔關稅,各地官府縉紳已經快彈壓不住。」

  「必須堅持住!」

  「因為陛下已經開始對張孚敬這些人不滿了,比如跟張孚敬走得近的王陽明很快就要辭職回鄉了。」

  費宏說道。

  吳一貫和童瑞聽後皆難掩喜色地看向費宏:

  「真有此事?」

  費宏頷首:「已經批紅了,過幾日,你們看到《邸報》就會知道了。」

  「如此說來,我們是該堅持住!」

  吳一貫笑著說道。

  童瑞也忙向費宏拱手:「元輔放心,我會明言告訴他們,哪個地方的縉紳要是受不了眼前的一點損失,不肯堅持罷市,工部就會認真審核哪個地方的工程!」


  「這樣很好!」

  費宏笑著說了一句。

  這時,吳一貫又向費宏請教道:「張鶴齡和張延齡已經帶了大量銀元去了江南,元輔對此可有良策教天下縉紳?」

  童瑞跟著頷首:「許多縉紳為此惶恐不安,也向我陳訴心中不滿呢,問朝中君子為何就不能堂而皇之的治其罪。」

  「損點利就跟要拿他們的命一樣,發牢騷,怨天尤人,可他們懂什麼!」

  「我們這些朝臣又不是給他們當官!」

  「張家那兩國舅,不說別的,那是先帝的親舅舅,更是孝廟內弟,當今昭聖皇太后的胞弟!要尊大宗,那這兩人就得禮敬著!」

  「所以,別說朝中君子不能治其罪,就是陛下治其罪,我們也得為他們求情!」

  「至於兩國舅要奪利於民,他們完全可以勸鄉人不去貸嘛!」

  費宏說道。

  「我們明白了,這事只能讓縉紳們自己去勸鄉民們別貸他們的錢!」

  「沒錯,今天就到這裡吧,老夫還有別的事呢!」

  「那我等告辭!」

  而在吳一貫和童瑞離開後,費宏就將自己的侄子費懋中叫了來:

  「你以我的名義,給家裡寫一封信,讓他們把家裡所有的現銀都拿出來,去江南各府購買棉布綢緞這些,去湖廣買糧,買的越多越好!對外就說是要賣到西南各土司那裡去!」

  「另外,再托人去清江浦造船廠買船,先買一千艘五百料的,至於買船的錢,就拿家裡的田產和紙坊等產業做抵押去張國舅那裡借,借的越多越好。」

  「另外,讓家裡人買船的時候順便去跟沿途運軍搭上關係,多招募一些他們當中有不肯留在運軍的人。」

  費懋中聽後頗為好奇地問道:「叔父,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我費氏更大的富貴!」

  「當然,也是為國為民!」

  費宏回道。

  費懋中聽後越發好奇:「叔父,侄兒還是有些不明白。」

  「你將來會明白的。」

  費宏微微一笑,說著就又道:「現在,你只需清楚,這是對我們費氏而言,錯過了就很可能不會再有的恩遇良機!」

  「恩遇良機?」

  「沒錯,知道魏國公、定國公這些家族嗎?」

  「知道!他們是大明朝真正常葆富貴的家族。」

  「我們費氏要是抓住這次機會,也會成為這樣的家族,畢竟你叔父我現在是首輔,我們費氏又是鉛山巨族,有這個向陛下獻忠心的機會!」


  費懋中也沒再多問,忙拱手稱是。

  而費宏則在接下來,奉旨擬了請設供銷鋪的密揭。

  朱厚熜在收到這密揭後自然予以批准,且令其入宮覲見。

  「有個事,朕一直想問你,閩地豪族侵吞東萊金礦一案,你和王時中去查的,你到底是有沒有查到關於太傅的罪證?」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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