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戀愛腦,宣戰
「喂,陳洛,看看這個!」戴著灰色兜帽的精靈拽了拽獸皮。
「80銀幣?!我們這次出來是要採購祭品的,希維爾。」
「那我們再接幾個委託唄——離祭祀祈求至少還有半年呢。」
「部落里確實還沒啥事,行……吧。」
只有獸皮簡單包裹住要害的魁梧哥布林和戴著灰色兜帽的精靈轉身向公告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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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清晨,陳澈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昨晚他睡前冥想,通知了兩位從者準備好祭祀以領取一階靈器。
為什麼不直接通過神火賜下?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以目前陳澈的修為直接將他人眷族的產物通過神火傳送消耗很大,可能會讓陳澈自己萎靡不振上一兩天。但如果陳澈自己的眷族能舉行祭祀配合,那陳澈自身消耗就沒多少了,最多睡一覺就可以恢復。
二是舉行祭祀本身就可以提高信仰,更不用說祭祀後得到回應和賞賜,那很可能能讓眷族對神火的信仰上一個台階。而且陳澈目前的神火信仰在哥布林部族中是以部落圖騰形式存在,最原始的祭祀和賜予正符合此道。
在床上做了十分鐘拉伸運動來緩解昨晚的疲累後,陳澈洗漱完畢叼了袋牛奶抓了個蛋糕就下樓走向教室。
正要下樓時陳澈在樓梯拐角看見了眼熟的羊角辮,粗短眉毛下的豆豆眼似乎在打量著自己?
「早上...」陳澈抬起手正要打招呼。
那兩支羊角辮意識到陳澈發現自己之後,立馬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這已經不是怕生的程度了吧...幸好至少這次不用她出從者戰鬥。」
一路上吃完早餐扔進垃圾桶,算好時間來到教室已經是臨近上課。
這時候班級里的同學基本都回到了座位,不會出現位置被占了之類不必要的接觸,不過今天陳澈明顯察覺到了些打量的視線。
說不上惡意還是單純好奇,不過在陳澈原本計劃里,這次期中考完也是要脫離透明人身份開始爭取一些東西了,露西的組隊邀請讓他順水推舟地加快了點進程。
上午的課一節是眷族發展一節是戰鬥模擬,老師無一例外地都格外上心地強調著期中考事宜。無他,每班地成績和各科老師的積分績效直接掛鉤。
在現世是沒有金錢一說的,所有交易都由「積分」作為度量單位。
像陳澈這樣撫養所出身考上繁花一中的學生,每月都會收到800的補助積分,陳澈大約估算過,800積分相當於當年上大學免了學雜費用後每個月三千塊生活費——綽綽有餘。
「......最後再強調一下,這次期中考中最多允許三人組隊,每個三人隊的出戰從者數量在4-8個。老師的建議是五或六個最佳,多注意職業種族搭配,以你們現在的配合程度貪多嚼不爛!明白了嗎?」戰鬥模擬課老師亞當身材魁梧雄壯,據說是退伍軍人,他的聲音洪亮得讓所有人都不得不集中注意。
「明!白!」眾人齊聲答應。
「好,很有精神!下課!」
這麼一想我和露西各出兩個從者沒準還更好配合呢,職業也很合理。陳澈一邊想著,一邊起身去餐廳領課間用腕錶點好的午餐。
學校餐廳可以選擇堂食打包,不過堂食容易碰上家養子拼桌後把你當作透明人的尷尬局面,別問陳澈怎麼知道的。
『咦?露西?』陳澈的餘光捕捉到一束金色高馬尾從餐廳側門跑了出去。
『我記得她是有一起吃飯的小團體的,不會是...』陳澈想起了些高中經典劇情,下意識邁步從側門跟了上去。
『什麼因為和透明人組隊而被小團體排擠,然後玉玉退隊什麼的不要啊!』
『也不好就這麼當眾叫住她...』
糾結之下陳澈和金髮高馬尾之間已經拉開了一定距離,這下不得不加快腳步向前追趕。
餐廳、操場、教學樓。
『體力還真好……不會要一口氣跑回教室吧?』陳澈扶著膝蓋開始有些喘氣,雖然沒看到正臉,但那像是在逃離什麼奔跑的速度肯定是發生事情了。
一路跑到一年A班的教室門口,這一口氣上三樓讓陳澈險些站不穩。
緩了一口氣,陳澈裝作不經意地緩緩推開教室門——目光掃視之處空無一人
「跑進廁所偷偷哭...以露西那種性格估計不會。」陳澈一邊邁步走向樓梯,心裡泛起不祥的預感:「不會是天台吧?事故高發區啊!」
那裡是陳澈的指定午餐食堂,說起來那邊時不時會刷新一些同樣被視作透明人的撫養所孩子或者和朋友吵架的家養子。
陳澈懷著再沒找著就先吃飯的決心邁向六樓天台。
「吱-呀——」天台的鐵門不可避免地發出了鏽蝕的聲響,迎面而來的陽光讓人忍不住眯起雙眼。
今天也是陽光燦爛的一天啊,陳澈想著邁步走上天台。
被陽光加熱過後的微風吹散了陳澈快蓋到眉毛的劉海,也輕輕擺動起眼前的金色高馬尾。
「你剛才開始就在追我吧?」平淡的語氣倒是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沒什麼跟蹤經驗自覺都弄出了不小動靜的陳澈也只好坦然承認:
「嗯,看到你從餐廳跑出來,以為出什麼事了。」
「噢?你果然和他們嘴裡說的不一樣嘛,什麼撫養所出來的孩子沒有同理心之類的...」金髮少女用腳卡在欄杆空隙,雙臂撐著橫欄將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抬頭好像在張望著什麼。
「聽說來的終歸不太準。」陳澈覺察到露西的聲音略微有些沉悶,心裡吐槽著也走到欄杆旁幾步遠的地方:『說話就說話,別做這麼危險的姿勢啊喂!』
「喂,陳澈,你知道我道歉之後安娜她跟我說什麼嗎?」
「?!」陳澈頓住腳步,斟酌著答道:「不、不知道?」
「安娜她說啊,雖然接受道歉但要先考慮水鳥的心情…我們認識了九年啊……然後、然後水鳥說,他居然說『雖然你不太會說話,但你現在給我道歉,然後退隊再加入我也是同意的』」
露西倒吸一大口氣:「在練習室里交……親吻、修煉懈怠影響到隊友,先錯的明明是他們!」
『你也認識到自己不會說話了嗎』陳澈有些欣慰地想到。
「呼——」露西狠狠把氣吐掉,一隻手離開了橫欄。
「!」
陳澈趕忙邁步上前,就要伸手預防著自由落體事件的發生。
那隻白皙的手在空中划過一道圓弧,目的明確地向後腦伸去——她用力地拽掉了扎著高馬尾的深藍色頭繩。
「嗚——」一陣大風吹過,滿天飄舞的金絲在兩顆相互依偎太陽的光芒下更顯耀眼。
「那種戀愛腦的話不必放在心上啦,期中考時候遇見了狠狠打他們的臉!」陳澈略微放下心,語氣儘量輕鬆。
「噗...很貼切嘛,在公共場合也亂來,叫戀愛腦。」少女轉頭,鵝蛋臉上是咬的有些發白的下唇和微微皺起的鼻樑,那雙天藍色的眼眸同時包含了水汽和笑意,讓陳澈片刻失神。
她在隨風飛揚的金髮中惡狠狠地把頭繩拋向天空,發出什麼宣言似的大喊道:「向戀愛腦,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