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1章 妖物

  第1731章 妖物

  陳玲瓏賭氣道:「讓你看看你沒看過的!」說著又將裡衣往上一掀。

  謝傅雙眼似被狠狠砸中一樣!

  被乃鎧裹住凸鼓鼓的兩團就好像狍鴞的一對大眼,還不曾見過此等妖物。

  謝傅當場被震懾住,一邊扭頭一邊抬手阻擋視線。

  陳玲瓏驟然才發覺賭氣得有點過頭了,就把高高掀起的裡衣下擺放下,見他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樣,卻又得意問道:「伯伯,如何啊?」

  謝傅不好意思應話,陳玲瓏得寸進尺:「比你平日裡逛青樓遇到的那些青樓娘子如何啊?」

  謝傅莞爾:「你大,你厲害,堪稱遺落人間一雙奇葩。」

  「你不是說要不尊重我嗎?怎麼又變得特別尊重了。」

  「太過污遭邋遢的東西,眼不見為淨,見了,損身傷神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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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陳玲瓏氣的直接站了起來。

  「當我放屁,我閉嘴你閉嘴,從一刻開始,你我沉默一刻鐘!」

  謝傅說著抿唇,一副打死我都不再開口。

  這種事,避吧,泯滅人性。不避吧,於禮不合。

  不看不聽不語,為上!

  陳玲瓏諷刺:「裝模作樣,剛才我看你眼睛都凸出來了。」

  謝傅心中好笑,誰見了此等凶物,都要睜眼怒瞳。

  陳玲瓏見謝傅不應聲,輕輕說:「伯伯,還想再看一次嗎?」

  謝傅心頭一顫,自我剖析,好奇好奇,是因為十分好奇,所以心動。

  卻拿定主意不語接她的話茬。

  「跟你說件事,崔三非也沒有看見過。」

  謝傅好奇問道:「你們夫妻關係不好嗎?」

  陳玲瓏嗤笑:「他不能人道,避我不及,怎敢還來招惹我。」

  「不可能啊,三非多風流啊,甚至都有點放.浪形骸了。」

  「都是裝出來的,一個越缺少什麼越想表現什麼。」

  「既然如此,那他為何又要娶上妻妾九人。」

  「這個我就無法跟你說清楚,你自己去問他吧。」

  謝傅滿腹疑團:「那弟妹你……」驟得扼住,覺得自己關心得過於深入了。

  陳玲瓏淡笑:「伯伯是不是想問這活寡怎麼熬呢?」

  謝傅儘量一副認認真真模樣,點頭。

  「偷男人唄。」

  「弟妹,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

  陳玲瓏漫不經心:「那麼請問伯伯,我該怎麼辦啊?」

  謝傅驟然想到什麼:「沒一句話真話,不聽你說了。」

  「此話怎講?」

  「你剛才都說了,你的身子三非都沒見過。」謝傅一下子就捉住個中破綻。

  「是啊,崔三非沒見過,不代表別的男人就沒見過,伯伯不就看過!」

  「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看過!」

  見謝傅一副臭臉,陳玲瓏不由咯咯發笑,驟見聞人月臉上竟有幾絲紅潤,咦的一聲走近過來。

  謝傅見她裙衣還垂在腰際:「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好。」

  「不能,你要是看不順眼,就把眼睛給挖掉,不就看不見了。」

  「你這樣不是便宜我了。」

  「便宜誰不是便宜,便宜自家伯伯難道不好。」

  陳玲瓏將手搭在聞人月手腕,真氣透體而入,探查聞人月的身體,再次咦的一聲。

  謝傅淡道:「人,我給救回來。」

  陳玲瓏大為驚異,又看見謝傅手腕滲出血來,那血又化為霧氣,覆蓋到聞人月後背,然後隱而聞人月體內不見:「伯伯,這是?」

  謝傅也懶得長篇大論解釋:「這是我的獨門救人手法,」

  陳玲瓏欣喜:「太好了,伯伯你真是神奇。」她自是歡喜,有聞人月作證,她就不會被人污衊,到時可要讓他向我道歉

  謝傅見她歡喜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問道:「我三番二次放你走,你為什麼不走?」


  「你放我走了嗎?你為何還追上來?」

  「我是想讓你走,但我不能讓你帶走七弟妹。」

  「我之所以帶走老七,是因為把老七留在澹臺府,必為奸人所害,到時就死無對證。」

  謝傅凝視著陳玲瓏,眼神似乎在說,你不就是奸人嗎?

  陳玲瓏冷容:「伯伯,你再這麼看我,我可就要翻臉了。」

  謝傅一笑:「二弟妹,這樣吧,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跟我犟嘴。」

  陳玲瓏嗤的一笑,丈夫未必把她當成妻子,姐妹未必把她當做姐妹,但伯伯肯定把她當做弟妹,服軟道:「伯伯,你問吧,我儘量忍著。」

  「六弟妹是不是你殺的?」

  「伯伯,你不是親眼目睹嗎?」

  「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她是個賤婢。」

  「就算六弟妹是個賤婢,也不是殺她的理由。」

  「老六設計陷害你的妻子,讓你的妻子被人兼銀,這個理由夠嗎?」

  謝傅回想,當時鶴情好像中了情毒,問道:「六弟妹下的毒?」

  「老六擅長用藥,除了她還能有誰。老七就是被老六打傷,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等老七醒過來,可以向她問個清楚。」

  「那又是誰想要兼銀鶴情?」

  陳玲瓏停頓了一下:「你的好兄弟崔三非。」

  「絕無可能!」

  陳玲瓏淡道:「我趕到的時候,崔三非也昏迷不醒,看來他也是被人陷害。」

  「六弟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除了老六,還有一個人也有份。」

  「誰?」

  「說出來你未必相信。」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相信。」

  「王玉渦。」

  謝傅驚訝:「大弟妹!」在他印象中,大弟妹王玉渦一直都是個賢良淑德的女人。

  見謝傅一臉難以置信,陳玲瓏嘲諷:「你儘管不相信,你死了才好。」

  謝傅笑道;「我又沒說我不相信,我只是一時驚訝,等我回府找她好好問個清楚。」

  陳玲瓏好心提醒:「伯伯,這個女人不簡單,你要小心。」

  「二弟妹,你也不簡單,你呢,你又是扮演著什麼角色?」

  陳玲瓏沉默不語,叫她怎麼說來,說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名門貴婦。

  說她是奉天子之命潛伏在崔三非的身邊。

  說她也不是什麼好人,別有用心。

  你信任一個人,你根本就不會去懷疑他,就好像她對謝傅為人絕對信任。

  你不信任一個人,解釋也是沒用。

  謝傅輕道:「二弟妹,我既叫你一聲弟妹,那是真把你當弟妹。」

  陳玲瓏微笑:「這層關係還不足以讓我把底細告訴你,除非你我之間喚了稱呼。」

  陳玲瓏倒不是故意隱瞞自己身份,只是她身份特殊,又牽扯到皇帝,不想連累謝傅。

  謝傅疑惑:「換什麼稱呼?」

  陳玲瓏嫣笑:「你喚我一聲娘子,我叫你一聲相公,當娘子的自然不會向相公隱藏秘密。」

  謝傅當場翻臉:「不知廉恥!」

  謝傅這個反應在陳玲瓏的意料之中,雲淡風輕一笑:「那就算咯,當伯伯,你也不夠格問。」

  「你……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玲瓏噯的一聲:「當日在崔府,弟妹我可是敬酒喝了,罰酒也喝了。」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如此頑劣。」

  「那是伯伯跟我接觸的少,眼裡只有那王玉渦。」

  「你少放屁!我對九位弟妹是一視同仁,絕無偏袒偏心。」

  「伯伯你倒是公平的很,那你看了我的身子,是不是也要去看王玉渦的身子。」

  謝傅揚起手來:「我真的想替三非扇你這張賤嘴!」

  「伯伯你也不用替,你想扇就扇,那頭肥豬,我想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這話也說明她與崔三非並無半點夫妻感情,有的只是陰謀詭計。

  「滾!」

  陳玲瓏等得就是謝傅這句話,轉身就走,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停下腳步:「伯伯,你保重。」

  絕非虛情假意,卻又多此一舉,謝傅問道:「就這麼走了?」

  「本來就非走不可了。」她的身份已經暴露,如何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留在崔三非的身邊。

  「過來。」

  陳玲瓏回頭咦的一聲,謝傅招手,似往常一般親切,陳玲瓏不由自主的回頭,因為謝傅是坐著,她便蹲了下來。

  謝傅突然握住她的手,陳玲瓏嚇了一跳,靦腆的縮了下手,很不習慣。

  謝傅笑了笑:「弟妹,我剛才沒看清,想再看一次,可以嗎?」

  陳玲瓏不知道如何開口拒絕,只知道自己一顆心怦怦狂跳。

  謝傅緩緩的掀起她的裡衣下擺,露出那雪白的肚皮來,陳玲瓏只感覺自己身體瞬間僵化了一般,人也如待宰羔羊一般都不懂得什麼叫做反抗。

  謝傅大手覆蓋在她的肚皮上,陳玲瓏顫了一下,感覺他的手很溫熙,溫熙到那傷口的刺痛消失不見。

  低頭看去,謝傅的手正覆蓋在她的傷口處,手掌變得如初升的太陽那般熏紅,表面還逸動著焰光。

  這焰光似乎是治癒一切的靈藥,驅散她傷口的疼痛,溫熙著她的身體,也溫熙著她心靈。

  她知道這是文道中的祝詞真言,伯伯正用祝詞真言在為她療傷驅痛。

  心被祝詞真言所融化,身體卻僵硬著。

  謝傅笑了笑:「有些事呢,只有做與不做,做呢,多一點煩惱,不做呢,悠閒自得。你呢,要是太閒了,做一做倒沒有關係,你要是本身煩惱,最好不要煩上加煩。」

  陳玲瓏冷容:「我不是三歲小兒,無需伯伯來說教。」

  「我很是煩惱,弟妹,你呢?」

  陳玲瓏一訝之後:「我沒有煩惱。」

  謝傅哦的一聲:「真是讓人羨慕。」說著又莫名問道:」疼嗎?「

  陳玲瓏嘲諷:」伯伯哄小孩呢,你是不是就是這般哄騙鶴情姐姐,只可惜我不是……「突然卻眉頭一皺,哎的輕疼一聲。

  謝傅笑道:「傷口很深,只怕沒一兩個月好不了。」

  「殺豬屠狗的屠戶難保不會被豬狗咬到,也是拜伯伯所賜。」

  謝傅哈的一笑:「一時的疼痛倒沒什麼,就是這雪白的肚皮要留下一道傷疤,難免讓人耿耿於懷。」

  陳玲瓏聽出謝傅是在向她道歉,嫣然一笑:「又不是在臉上,藏在這衣服底下,別人也看不見。」

  「可你自己看的見。」

  「我又不是刀雕的玉像,不求完美無瑕。」

  謝傅會心一笑:「好,人就是人,身上有圓有扁,有孔有眼,有黑有紅,有百千不完美,但眼能視物,嘴能品味,鼻能嗅香,耳能聽樂……」

  陳玲瓏見謝傅停了下來,問:「還有呢?」

  謝傅卻一句話總概:「百般不完美,百般有妙用。玉像雖白壁無瑕,卻死物一尊。」

  陳玲瓏輕輕低頭,這才發現謝傅手腕滲出來的鮮血正化作紅色絲霧鑽進她傷口裡面去。

  謝傅笑道:「這傷雖重,我保你三天就好。」

  「真的這麼神奇?」

  「不信,拭目以待。」

  陳玲瓏當然相信,伯伯不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

  謝傅看著她掛在手腕的念珠,念珠上的紋理一股濃濃的異域風格,本想開口詢問她的身份,思想之下卻又作罷。

  正如他剛才所說,有些事只有做與不做,不做就沒有煩惱,管她是什麼底細,她就是自己的一個弟妹。

  陳玲瓏注意到謝傅在看著她的念珠,卻是誤會了,破有深意道:「我聽說男人總喜歡從女人身上討要一些東西,以此來證明關係不菲,想要嗎?」

  謝傅額的一聲,有些疑惑。

  陳玲瓏卻笑著將手腕的念珠摘了下來,戴在謝傅的手腕上:「或許今後就不會再見面了,留給紀念吧。」

  謝傅點頭,將手掌從陳玲瓏肚皮收回,陳玲瓏放下裡衣下擺,順便將垂在腰際的裙衣穿好,這會倒感覺自己的不端莊。


  穿好裙衣之後才發現謝傅已經抱著聞人月離開,這一刻心中莫名有點羨慕聞人月:「伯伯,小心王玉渦。」

  「好的。」

  應完這句話,人騰空而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

  謝傅回到繡樓,已是寅時,離天亮不到半個時辰。

  王蒙、田天野兩人雖然受傷,卻依然守護在繡樓門口,嚴陣以待不敢掉以輕心,說句不好聽的,以兩人目前的傷勢,就算真的來了敵人,兩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看見謝傅回來,立即問道:「公子,追到了嗎?」

  關於陳玲瓏,謝傅不想多講:「讓她跑了,不過七弟妹救了回來。」

  王蒙說道:「公子,庭夫人和張小姐她們過來了,現在閣樓上。」

  謝傅點頭:「你們下去療傷吧。」吩咐一句之後,抱著聞人月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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