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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7章 沒個好人

  第1727章 沒個好人

  陳玲瓏拿著這件衣物走進更衣室,沒一會兒傳出咦的一聲,澹臺鶴情聽見動靜就走了進去,看見衣物掛在窄肩上,顯然不知道如何穿上。

  陳玲瓏此時已經除去上裝,見澹臺鶴情突然闖入,呀的一聲,抬臂遮在胸前。

  澹臺鶴情嫣笑:「姐姐也是女人,妹妹你還害羞什麼,我幫你穿上。」

  說著繞到陳玲瓏身後去,幫她穿上並扣上系帶,突然發現陳玲瓏臉紅得都蔓延到耳朵上,輕笑一聲:「妹妹,姐姐是個女人,可不是那些壞男人,妹妹你放一百個心。」

  陳玲瓏輕輕笑了一聲:「我知道,只是被姐姐這般看著有點奇怪。」

  「男人那眼神才叫毒,跟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餓狼一樣。」

  陳玲瓏隨後一應:「是嗎?」

  澹臺鶴情好奇:「妹妹已經人婦,你不知道啊。」

  陳玲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相公有妻妾九人,大概是餓不著也不稀罕吧,不像伯伯只鍾情姐姐和仙庭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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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臺鶴情切的一聲:「他要是只鍾情兩人,我立即備上貢品高香去答謝上仙。」

  陳玲瓏嗤的一笑:「伯伯很風流嗎?再風流也沒有我家相公風流吧。」

  「好了,不說這些鬧心的,妹妹你穿上之後感覺怎麼樣?」

  「嗯,說不出來。」

  「是不是緊緻了很多像突然間變成一個男人,這兩顆壞東西也乖了,不再頑皮。」

  陳玲瓏咯的一笑:「姐姐,你說話真是……」

  「風趣是吧,也是與妹妹一見如故,才能風趣的起來。」

  「姐姐,這件衣物叫什麼?」

  「乃罩。」

  陳玲瓏低頭一看,驟地撲哧一笑,澹臺鶴情也跟著笑了起來。

  陳玲瓏笑問:「姐姐,你平日裡也穿這乃罩嗎?」

  「我現在要餵養孩子,每天要解好幾回,哪能穿這麼緊的東西。」

  「那姐姐你穿什麼,我給看看。」

  澹臺鶴情抬手一擋,反過來牽住陳玲瓏的手:「妹妹來,我帶你去別處看看。」

  來到鞋履琳琅滿目處,嘴上問了一句:「妹妹以前穿過皮靴嗎?」

  「多穿布鞋繡鞋,騎馬的時候也穿筒靴。」

  澹臺鶴情拿了一雙精緻的小皮靴:「穿過這種的嗎?」

  陳玲瓏望去,只見這鞋像繡鞋一般精緻卻不是繡鞋,鞋底厚實像靴卻不像靴子那麼笨重及膝,皮質鞋面還有緙絲點綴,十分悅人耳目:「這種倒不曾穿過。」

  「那試穿一下吧。」

  澹臺鶴情說著竟蹲了下來,陳玲瓏忙道:「姐姐,萬萬不可。」

  澹臺鶴情淡笑:「這皮靴要交叉系帶,第一次穿我先教你。」動手脫了陳玲瓏的鞋,一雙穿著薄薄羅襪的白足就映入眼幕。

  陳玲瓏見澹臺鶴情停了下來,陳玲瓏悄問:「姐姐,是不是臭了啊?」

  澹臺鶴情咯的一笑:「不是,你怎麼自己胡說,我是想不到你這足如此修長。」

  說著用手指丈量:「比小男人還要長。」

  「讓姐姐見笑了。」

  「長是長不過又修致好看,堪比郢中白雪。」

  「姐姐真會說話。」

  「我重新給你挑一雙。」

  「麻煩姐姐了。」

  澹臺鶴情給陳玲瓏穿上鞋,一邊咯咯笑道:「你那好伯伯啊,讓我好生伺候你們,不瞞你說,為此還和我吵了一架。」

  陳玲瓏疑惑:「為何而吵?」

  「他讓我帶你們到這玄澹齋來,挑選個夠,他倒是嘴上大方,一文錢都不用出。」

  「讓姐姐破費了。」

  陳玲瓏說著意味深長:「伯伯這人就是這樣,為了情義幾分,總是累煞自己。」

  「妹妹你倒是說中了,折了自己福分的命。」

  「伯伯娶了姐姐你這樣的人兒,不就是福分嗎?」


  這時傳來聞人月的聲音:「鶴情姐姐,來幫我看看這是什麼?」

  「來了。」澹臺鶴情應了一聲就朝循聲而去。

  陳玲瓏輕輕望著澹臺鶴情的背影,只感這才是一個家,理當如此,不是嗎?

  ……

  三樓這邊王玉渦走到六夫人身邊去:「老六,陪我去更衣解手。」

  六夫人林輕頃有點疑惑,怎麼解個手都要人陪,想是有話要與自己私下說,笑著點頭應下。

  休息室內,林輕頃見大姐只是笑著看向自己,並沒有更衣解手的意思,笑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王玉渦微笑:「藥娘,有件事還要麻煩你。」

  林輕頃聞言身軀一震,臉上笑容頓消,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王玉渦微笑:「別緊張。」

  林輕頃心中驟生莫名歌聲,歌聲悲切讓她想起傷心事,了無生趣的恨不得當場自絕。

  心中歌聲消失,林輕頃才中黯然悲傷中恢復正常情緒,腦海一震,秋雨輓歌!

  李家有十三人傑,四奇才、五鍾情,四天賦,當中以恩詔、赦書、輓歌、摧魂四天賦最為神秘厲害,四人也不是尋常武道高手,身上均有天賦奇異,

  而她便是五鍾情中鍾情於藥的藥娘,從來不知道秋雨輓歌是個女人,而且與自己朝夕相處。

  王玉渦笑道:「老六,看來我們以後要換個身份相處。」

  「大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

  「老六,你一點痕跡都不顯露,我本來也是不知,是有人告訴我。」

  「誰?」

  「大公子。」

  林輕頃淺笑:「原來如此,我說呢。」

  王玉渦微笑:「後來,注意到你半夜三更偷偷幹壞事,我就更清楚了,現在有件事要你去辦。」

  林輕頃笑道:「大姐,你我各為其主,我未必要聽你。」

  「我不管二小姐叫你幹什麼,這件事你必須做。」

  「如果我不呢?」

  王玉渦湊近低聲:「那我就把你乾的那些壞事全說出來,讓你有負重託。」

  「大姐你說,我考慮一下。」

  王玉渦湊近,檀唇微動,沒有聲音發出,卻有心語。

  林輕頃聽後眉頭微皺:「這是大公子的意思?」

  王玉渦微笑:「我想這也是二小姐的意思。」

  「二小姐沒讓我這麼做。」

  「老六,我知道你潛伏在崔三非身邊的目的,無非是想控制住崔三非進而控制住整個崔閥,這也符合二小姐一貫以來的陽謀大局,大公子與二小姐雖然明爭暗鬥,終究都是李家人,新皇登基,時局不同,現在面對的是李家共同的敵人,需齊心一致對外,先共取天下再分雌雄。」

  「大姐,你讓我做的,茲事重大,我需要先得到二小姐的答覆。」

  「時機不待人,今後再無這種機會,你不做,我就殺了你。」

  林輕頃看著眼前的大姐,似完全不認識她一樣。

  王玉渦咯的一笑:「好啦,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不妨多做一件。」

  「這件壞事,我不太想做。」

  王玉渦咯咯輕笑:「因為澹臺鶴情,還是因為伯伯?」

  「都有!」

  「少來了,你只不過想讓我心中有愧,讓我放棄,我才不會有心軟。」

  林輕頃旋即一笑:「大姐,沒想到你是這麼沒有良心的女人。」

  王玉渦湊近低聲:「我也沒想到老六你平日裡和柔溫順,相公長相公短的,心腸卻是歹毒,把好好的一個美男子養成一頭肥豬,而且還讓他不能人道,你可真是夠壞的。」

  林輕頃譏笑:「是不是害大姐你每晚孤獨寂寞無以排遣。」

  「咯咯,我每晚都偷偷出去偷漢子。」

  「哦,不如你把伯伯偷來給我看看。」

  「老六,你想要害死我。」

  「我只是想知道秋雨輓歌有多厲害。」

  ……


  謝傅睜開眼睛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

  今日雲臥雪並沒有疲睡過去,所以從頭到尾她都看在眼裡,所謂的治療就從他體內流出血來,這些又通過周身炁穴進入她的體內,很複雜,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她得到某些東西,他失去某些東西。

  治好她的代價太大了,雲臥雪真想問一句,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但是她沒有勇氣問出來。

  謝傅已經冷漠離開,行到門口的時候,雲臥雪忍不住開口:「你能幫我師傅治一下嗎?」

  這只不過是個理由,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知道他當然不會答應,或許又覺得他可能答應。

  謝傅冷漠的拒絕:「不能。」

  「我可以教授你肅心乾坤顛倒大陣竅門。」

  「這是你必須做的,並不是條件。」

  「你就不能施捨一點點的善心嗎?」

  「我恨不得他死,你也一樣。」謝傅說完離開。

  【你也一樣】這四個字讓她有點心痛,很多人都想要她死,可她並不在乎。

  入世以來她一直孤身一人,沒有任何朋友,突然她很想有一個朋友。

  謝傅回去之後,倒頭就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喊了一聲:「仙庭。」

  秀兒走了進來:「小姐跟鶴情夫人她們去泛舟遊河。」

  謝傅聞言一笑:「好。」

  他當然希望仙庭能夠走出陰霾,但他似乎還沒能走出來,他還有仇恨,還有遺憾,還有心痛,甚至那燒不壞的香囊都不敢再拿出來看一眼,怕一看就抑制不住思念,抑制不住情緒。

  「姑爺,我去給你準備晚膳。」

  「好。」

  「對了,要準備熱水洗個澡嗎?」

  「好。」

  吃完飯洗完澡,已經快子時了,仙庭還沒回來,想必是打算在畫舫上過夜了,七里山塘最美麗的風景是在晚上,在清晨,但是他已經沒有這個閒情逸緻了。

  「秀兒,如果仙庭晚上回來,讓她先睡下,不必等我了。」

  打了招呼之後,謝傅就離開。

  來到深院,蘇文卿居住的房間已經熄燈了,雲臥雪的房間還亮著燈。

  謝傅走了進去,桌子上的飯菜一點沒動,顯然這是蘇文卿給她準備的晚膳。

  雲臥雪閉目盤坐在地上,靜如處子,幾息之後方才睜開眼睛,大概從這冷然無聲感覺到來的是謝傅。

  看見真是謝傅,雲臥雪心頭一熱,不管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就算是來殺她。

  謝傅還是一貫的冷漠,在桌前坐了下來,看著一桌子早就涼了的飯菜。

  雲臥雪主動開口解釋:「我想早點恢復。」

  「你很著急?」

  雲臥雪給了肯定的回答:「是。」緊接著補充一句:「我很想把蘇皂眸救回來。」這句話有幾分內疚,彌補過錯的味道。

  「你不是想早點救雲弱水嗎?」

  「同樣也想。」

  「這次過來不是想給你療傷的。」

  「好,我正想教你肅心乾坤顛倒大陣竅門。」

  「開始。」

  「我們蓬萊仙門尤重心境,若能做出旁觀、無爭、自然,就是達到肅心之境,此境天地萬法不擾,實現真正清淨自在。然而世間萬物紛復擾心,要達到此境談何容易,便是在蓬萊仙門也極少有人能夠達到。所以大多時候都需要藉助肅心輪。」

  「繼續。」

  「沒有肅心輪,只能靠你自己,現在我先傳授你肅心的心法口訣。」

  「好。」

  謝傅像個初入門的小道學習一夜,黑夜悄無聲息離去,清晨到來,陽光斜照入屋。

  謝傅睜開眼睛,自我療傷一夜的雲臥雪也跟著睜開眼睛,問道:「如何?」

  「道可道非常道,需要點時間。」

  「好。」

  身心求靜求止,本來就是一種休養生息,謝傅並沒絲毫疲憊,這也是為什麼修道之人能夠盤坐不動數日,甚至半月。


  雲臥雪起身將雲弱水背到屋外的院子,然後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院子裡。

  謝傅看在眼裡,不知道她是不是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心,問道:「你幹什麼?」

  雲臥雪微笑:「曬太陽。」

  「我是問你為什麼將雲弱水背出去。」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一直呆在房內,我師傅會死的。」

  「我暫時不會讓他死去。」

  雲臥雪淡淡哦的一聲。

  蘇文卿到來,看見謝傅也在,有點意外:「公子,你今天這麼早啊?」

  謝傅沒有刻意去解釋清楚,笑道:「是啊。」

  背對著門正在曬太陽的雲臥雪,聽見謝傅不一樣的聲音,扭頭看去,果然從謝傅臉上看到了笑容,和顏悅色,久違的笑容。

  這一刻莫名心悅,不察會心一笑。

  「那公子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呢。」

  「公子,那我也給你一併準備早飯?」

  謝傅打算一會給雲臥雪療傷,應道:「好。」

  蘇文卿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回頭,一副欲言又止,謝傅知道她想問什麼,笑道:「文嬸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

  蘇文卿點頭離開,謝傅突然發現雲臥雪正微笑看著自己,臉上笑容頓消,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

  雲臥雪識趣的扭過頭去。

  吃完早飯之後,謝傅開始為雲臥雪療傷,這卻是一件費心費力的事。

  就這樣連續數天,謝傅為雲臥雪療傷,而雲臥雪教授謝傅心法口訣,像互助求道的師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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