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5章 交易

  第1725章 交易

  謝傅見了眼睛一亮,露出驚訝之色,走近將劍拾起,端詳著此劍,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昆吾!」

  陳玲瓏見謝傅臉露驚喜驚艷之色,開心說道:「伯伯果然英雄,識得寶劍,不錯,此劍正是昆吾。」

  

  謝傅聞言卻露出疑惑之色,當日在雷淵宗與太上一戰,昆吾寶劍化為灰燼,他將僅剩劍鞘葬了,為這把寶劍造墓立碑。

  「莫非世上有兩把昆吾?」

  陳玲瓏訝道:「伯伯,你怎麼知道,這世上確有兩把昆吾,一雌一雄,雌劍輕些為女子所用,雄劍重些為男子所用。」

  謝傅掂量了一下:「那這把定是雄劍了。」

  到了他這種修為,已經不是很注重神兵利器了,卻是更注重感情,昆吾寶劍是他踏入武道的第一把劍,一路陪著他經歷生死險惡。

  此刻再握昆吾,有種舊人重回的欣喜感覺。

  「伯伯喜歡嗎?」

  「喜歡極了,二弟妹,不瞞你說,我的第一把佩劍就是昆吾,只是在一次戰鬥中化為灰燼,深以為憾。」

  陳玲瓏笑道:「看來昆吾與伯伯緣分今生。」

  謝傅手擦劍鋒,喃喃說道:「今後我一定好好保護著你。」

  陳玲瓏笑道:「劍乃護身,伯伯卻是說反了。」

  謝傅一笑,沒有多作解釋,卻哪裡知道此話寄託著他遺憾與希冀。

  其它弟妹陸續送上禮物,都是文人雅士所用古物,並非無名,均有出處,此類物品歸類為名物古寶。

  七弟妹聞人月所贈禮物是一匹紅色馬駒:「伯伯,既有寶劍,怎能沒有好馬,這匹胭脂馬雖然還未成年,日後定是一匹絕世寶馬。「」

  看見這匹胭脂馬駒,謝傅心中已有主意:「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弟妹們所贈之禮,我都很是喜歡,伯伯領情了。」

  此番讓澹臺鶴情對這九女刮目相看,笑道:「好了,禮也收下,這太陽曬得熱人,王家妹妹隨我來去。」說著親熱的攙住王玉渦的手。

  「勞煩姐姐了。」

  謝傅望著眾人遠去的背景,見兩家親如一家,很是喜悅。

  崔三非問:「大哥,你是不是特地在情嫂嫂面前說我好話?」

  「怎麼這麼問?」

  「大哥,我是混跡官場風月的,一個人對我喜厭,我還能看不出來。」

  「是,我跟鶴情說你這人面噁心善,做了不少好事善事,讓她不要只看表面。」

  崔三非啊的一聲,既有些不好意思:「大哥,麻煩你跟情嫂嫂說,此秘不要外宣,要不然我長安第一紈絝的大名就蕩然無存了。」

  澹臺鶴情一邊帶路,一邊問起謝傅在長安入住崔府的事。

  七夫人聞人月便將與謝傅的誤會說了出來,話里行間滿是對謝傅氣度為人的敬佩。

  七夫人王玉渦又說起伯伯謝傅為她們做主,把相公崔三非給狠狠教訓了一頓,還說崔三非天不怕地不怕,就最怕最敬他這位大哥。

  卻是把伯伯謝傅當做靠山倚仗。

  九女輪番對著謝傅一頓夸,說伯伯多麼端莊多么正直,讓人打心底佩服敬重。

  這話澹臺鶴情相信,謝傅正經起來,都懷疑他是不是男人了,嘴上笑道:「人嘛是還不錯,不過還是有男人一樣的通病。」

  「姐姐,什麼通病?」

  澹臺鶴情咯的一笑:「風流。」

  七夫人聞人月早知道謝傅有兩個妻子,卻為謝傅說話:「我看伯伯不是風流,是重情重義,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伯伯是捨不得,姐姐你就遷就一下伯伯吧,兩人正好有個照應。」

  澹臺鶴情嘆息一聲:「何止兩個。」

  眾女聞言一驚,伯伯也是如此風流嗎,不像啊,當日酒席上的正氣凜然還歷歷在目。

  只是這種事又不好直接問出口,王玉渦賠笑:「像伯伯這種大人物捧場做戲難免的,就是讓姐姐你受委屈了。」

  聞人月也安慰道:「姐姐,我家相公才風流好色,九個人,一個月都輪不到一次,非但如此還經常在外面鬼混,我們才命苦,姐姐需當知足。」


  或許這話有點直白,澹臺鶴情笑容僵了,王玉渦見狀狠狠瞪了聞人月一眼。

  澹臺鶴情淡道:「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便知足吧。」

  聞人月還不知趣,笑道:「是啊,等伯伯娶了九個,那時姐姐你才知苦,別說晚上睡一塊了,平日裡想見個面都難。」

  澹臺鶴情皮笑肉不笑:「聞人家妹妹,依你所說,他得娶上九個才合適咯。」

  聞人月咯的一笑:「伯伯比相公還要威,怎麼也要壓相公一頭,娶上十……」卻是被王玉渦給捂住嘴巴。

  澹臺鶴情冷笑:「他要是敢娶十個,那就別把我算在內。」

  一句話就讓九女察覺到這澹臺鶴情厲害,同時也感覺伯伯這人太好了,都這身份地位了,就算娶十個,又當如何。

  王玉渦微笑岔開話題話題:「姐姐,此時過來也給你備了禮物。」

  澹臺鶴情稍稍有點不領情,淡笑道:「我就不必了,家裡什麼都不缺。」

  聞人月卻道:「姐姐,這個你一定缺。」

  澹臺鶴情傲嬌:「聞人妹妹,你倒說說,我缺什麼?」

  「缺美。」

  王玉渦立即責備道:「老七,你胡說什麼,姐姐是個絕色大美人,哪裡缺美了。」

  「姐姐,這張臉自然是大美人,不過眼下缺這肌膚美。」

  澹臺鶴情哦的一聲:「你倒是說說看。」

  聞人月說道:「我聽說姐姐剛生下孩子不久,肚子上長了花肚皮是不是?」

  澹臺鶴情微笑:「哪個生育過的女人不長這些。」說不介意是假的,不過謝傅好像並不關心。

  聞人月神秘笑道:「這一次給姐姐你帶來了雪白膏,只要姐姐每日抹一抹,很快就能消除花肚皮,非但如此肌膚還能變得如少女一般雪白光滑。」

  澹臺鶴情見聞人月這副神態表情,心中暗忖,看來她只不過是性情直率,並沒有什麼壞心眼,倒顯得我心胸狹隘了,感興趣道:「真的?」

  聞人月應道:「當然是真的,哪敢糊弄姐姐你,這是老六家的家傳秘方,外面可買不到的東西,不信你問老六。」

  澹臺鶴情朝六夫人望去,六夫人笑道:「只要姐姐肯抹,我敢給姐姐打包票。」

  澹臺鶴情笑道:「那我就試一試。」

  聞人翎低聲說道:「姐姐,除了這雪白膏,還給你帶來了雪粉膏。」

  澹臺鶴情好奇:「雪粉膏又是什麼東西?」

  眾女神色古怪,沒有人回答澹臺鶴情的問題,聞人月不生分的湊近澹臺鶴情耳邊說道:「姐姐,這雪粉膏是抹在女人的思處,抹後白裡透紅,紅里透潤,男人見了都要神魂顛倒,最適合姐姐你這種生了孩子的人。」

  本是一對一的悄悄話,王玉渦似乎知道聞人月說了什麼,沒好氣道:「姐姐這麼美,哪裡需要這種東西。」

  澹臺鶴情卻道:「誰說我不需要,我要!」

  聞人月得意說道:「我說什麼來著,還是給姐姐備上沒錯。」

  澹臺鶴情微微一笑:「聞人妹妹,多謝了。」

  「姐姐,不客氣。」

  澹臺鶴情嗤的一笑。

  同為女子,這種事本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卻是初次見面,不過隨著澹臺鶴情這一聲笑,有點羞澀的氣氛立即化開,眾女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說話間,澹臺鶴情就將崔家九位夫人帶到這繡樓。

  這繡樓位於澹臺府最深入最僻靜的地方,原本是澹臺鶴情少女時期針線女紅,讀書寫字的地方。

  荒寂好長一段時間,後來澹臺鶴情才命人重新打掃布置,算是澹臺鶴情安靜獨處的地方,也可以用來與謝傅約會遊玩。

  此時正值晚夏初秋,微和園內樹木翠綠,一座雕鏤彩繪細膩精緻的樓舍映入眼幕,一幅幅垂窗的紗簾,一排排紅欄,池水漣漪,荷花余紅。

  看得九位夫人目眩神迷:「好美啊,真如仙境一般。」九女終究常住長安,而蘇州卻風景風情不同。

  聞人月手指那繡樓:「既是仙境,姐姐,莫非那就是仙闕。」

  澹臺鶴情微笑:「那是我閒來居住的繡樓,此地男人不能涉足,幾位妹妹大可隨意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聞人月笑問:「此時天氣還很熱,只穿薄衣短褲可否?」

  澹臺鶴情笑道:「當在家裡一樣,平時在家裡做什麼,在這裡就做什麼?」

  一個群體,總需要一二個性格直率,開朗活潑的人來打開氣氛,要是個個端莊矜持,只怕說一整天都是客套話。

  王玉渦笑道:「姐姐有心了。」

  聞人月咯咯笑道:「這麼說,我不穿都可以咯。」

  澹臺鶴情莫名喜歡這個性格活潑率真的女子:「可以,你就算光著身子在院子裡跑動,都沒人看見。」

  「嗯,剛才姐姐說這裡男人不能涉足,伯伯也包括在內嗎?」

  這倒是把澹臺鶴情給問住了,謝傅當然不包括在內。

  一直說不上話的陳玲瓏終於插上一句話:「伯伯當然能來,所以啊,老七你還注意一點,免得被伯伯撞見,以後可就在伯伯面前抬不起頭來。」

  此話一出,眾女鬨笑起來,聞人月本來是在說笑,此刻卻有點尷尬。

  澹臺鶴情淡笑:「我跟相公說一聲,他便不會涉足,除非你們信不過他。」

  眾女竟異口同聲:「自然信得過伯伯。」

  澹臺鶴情領著眾人進入繡樓:「我先安排妹妹們沐浴淨身,洗去風塵疲憊。」

  ……

  午後,謝傅準時來見雲臥雪,她沐浴之後,褪去那代表蓬萊仙門入世傳人的飛天彩衣,換上了一襲素白裙裳。

  容姿冰雪依舊,眉心處的硃砂就像萬仞冰峰上霜花雪心鑄就的一朵雪蓮,聖潔無儔,雙眸神采凜然,透著一股睥睨天下讓人不敢仰視的高不可攀,哪裡還有早上的怯弱無助。

  謝傅心中冷笑,這個女人自恃天驕的老毛病又犯了。

  同時心中又很是高興,這副姿態或許雲臥雪已經想到辦法了。

  殺這師徒兩人是容易的事,難的是救蘇皂眸,重的是救蘇皂眸。

  雲臥雪坐在床沿邊守著半死不活的雲弱水,看見謝傅來了,平靜的朝他看了一眼。

  謝傅在桌前坐了下來,雲臥雪也沒有移步,雙方似乎在比較耐心,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靜寂許久之後,雲臥雪先開口道:「從來沒有人能從那間境回來過,不過有一個辦法似乎可以嘗試。」

  「說。」

  「再次施展這肅心乾坤顛倒大陣,再次打開間境,既然能進就能出,把他們帶回來。」

  「以前有人嘗試過這種辦法嗎?」

  「沒有。」

  「你有多少把握?」

  「我不知道,走一步行一步。」

  「繼續。」

  「要施展這肅心乾坤顛倒大陣,需五人合力,我蓬萊仙門此次入世有五位月君,他們五人聯手便能施展這肅心乾坤顛倒大陣,或許我能夠說動他們。」

  謝傅淡道:「他們五個已經死了。」

  雲臥雪臉露驚色,旋即恢復淡然,連薩天祖都死了,五位月君豈能逃過一劫。

  謝傅督促:「繼續。」

  雲臥雪淡道:「那就沒有辦法了。」

  謝傅側頭望去,見雲臥雪一臉淡然,似乎對什麼都不關心了,他可不願意看到雲臥雪這個樣子,問道:「難道就不能重新找五個人嗎?」

  「找誰?」

  「你會肅心乾坤顛倒大陣的竅門嗎?」

  雲臥雪淡笑:「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就如破鏡再難圓滿如初。

  「我可以幫助你恢復。」

  雲臥雪聞言,本能的朝半死不活的師傅看去,他果然能夠救治好師傅,嘴上說道:「如果你想靠祝詞真言治好我的傷勢,我勸你別白費力氣,祝詞真言能驅除心魔,止痛去疾,但對我經脈傷勢益處不大,就算有效,也需要很多年很多年。」

  「這你不用管,你算一個嗎?」

  「如果我傷勢痊癒,能算一個,但還有四人呢?」

  「我能不能算一個?」

  雲臥雪微笑:「你並非蓬萊仙門的人。」

  「是不是蓬萊仙門的人不重要,你可以教授我肅心乾坤顛倒大陣竅門。」

  「就算我教會了你,沒有肅心輪,你也無法達到肅心之境。」

  「你需要肅心輪嗎?」

  「我不需要。」

  「既然你不需要,我也可以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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