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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4章 禮尚往來

  第1724章 禮尚往來

  秀兒在場,這話本來不便說出口,現在有了暗語,人前卻也可以表達。

  一旁服侍更衣的秀兒自然懵圈:「小姐,哪裡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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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傅疼愛道:「讓相公給親親,消消腫。」

  顧仙庭耳朵一絲悄紅:「相公別逗我了,都生白鹿了。」

  謝傅柔聲:「正好相公渴了。」

  顧仙庭臉就更紅了,掩飾著吩咐:「秀兒,姑爺渴了,給姑爺倒杯水來。」

  謝傅笑道:「免了,何以解渴,唯有白鹿。」

  秀兒說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顧仙庭心中暗笑,讓你聽懂了,那還得了,這話就是在相公面前也是難為情,以前可只敢藏在心裏面。

  用膳的時候,謝傅開口問道:「仙庭,你有沒有私房錢啊?」

  顧仙庭直率:「有啊。」

  「有多少啊?」

  「相公要多少,仙庭就有多少。」要知道整個江南東道的糧食生意,她也有一份。」

  謝傅諂媚一笑:「那借我一點。」

  顧仙庭問:「一百兩夠嗎?」

  謝傅啞然失笑:「還是算了吧。」

  顧仙庭立即知道謝傅嫌少:「一千兩?」

  謝傅嗯的一聲,一千兩已經不是筆小數目,不過要帶弟們妹去玄澹齋,恐怕只能每人置身衣裳。

  顧仙庭明白:「一萬兩?」

  謝傅點頭:「差不多,仙庭你有一萬兩嗎?」

  顧仙庭打開衣櫃從一個錦盒裡取出一張類似當票的紙張。

  謝傅疑惑,顧仙庭解釋:「這是櫃坊的存票,剛好一萬兩,相公你拿著這張存票到通匯天下櫃坊,就能取一萬兩白銀。」

  謝傅這才記起澹臺鶴情跟自己說過,要開櫃坊,這麼說這存借銀兩的櫃坊已經開了,嘻嘻笑道:「仙庭還是你好。」

  顧仙庭好奇詢問:「怎麼,是不是鶴情姐姐不肯借給你啊?」

  謝傅便將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顧仙庭聽完之後,卻把存票給拿了回去:「那我不能借你。」

  謝傅急了:「仙庭,怎麼你也這樣。」

  顧仙庭一邊把存票重新放回錦盒一邊說道:「相公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講。」

  「憑我對鶴情姐姐的了解,這事她准給你辦好,你丟臉就是她丟臉,相公你仔細回想,鶴情姐姐可曾幹過讓你丟臉的事?」

  謝傅想了想,鶴情處處維護他:「還真沒有過。」

  「這就對了,所以這事我不能摻和,摻和就是扇她的臉,肯定要把她給氣壞了。」

  「真的?」

  「你要是不怕十天半個月上不了她的床,你就儘管不相信吧。」

  謝傅笑道:「我也不怕,我可以上你的床啊,到時候獨寵你。」

  顧仙庭嫣笑:「我連房門都不給你進。」

  謝傅知道顧仙庭很有原則的,說不行就不行。

  ……

  大廳里,崔三非跟謝傅品茶閒聊著,卻不時望向外面日頭,心中暗忖,怎麼還沒有來通稟。

  雖說是分開行走,可自己那九個娘子的行程卻一直派人跟著,及時通報。

  昨晚就有人深夜來稟,九個娘子下榻在離蘇州城不遠的黃埭鎮,隔天一早就能抵擋蘇州城。

  所以他早就在約定客棧安排好人員接待,讓九個娘子洗去風塵,衣裝整潔再上澹臺府拜訪。

  這個時候應該有了消息才是啊,莫非這一小段路程除了什麼意外,才耽擱時間。

  謝傅笑笑說道:「三非,我怎麼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崔三非賠笑:「沒,這茶真好喝,入口之後讓人不由細品。」

  這是有下人進廳稟報:「公子,人接到了,就在府門口。」

  謝傅起身笑道:「三非,跟我一起去門口接弟妹們。」

  崔三非滿臉疑惑。

  原來謝傅一大早就安排人員在蘇州城門等候接待,直接把人領到這澹臺府來。

  他這個當伯伯的,卻比崔三非這個當丈夫的更加用心。

  崔三非聽完解釋之後,哎呀一聲:「大哥,你可真讓小弟汗顏。」

  門口,崔三非的九位夫人已經下了馬車,個個如花似玉成為一道的風景線,只是旅途勞頓,面容略顯風塵疲憊。

  九女看見謝傅,立即在正妻崔王氏的帶領下,給謝傅行禮:「伯伯。」

  這陣仗有如嬪妃齊齊拜見,謝傅呵呵一笑:「弟妹們不必多禮,快請大廳敘話。」

  崔王氏打量了謝傅左右,卻不見有貴婦在側,輕輕的看了崔三非一眼。

  崔三非自然明白妻子這眼神,因為他早有吩咐,到時登門介紹大哥的妻子給她們認識,吩咐她們萬萬不可失禮於人,嘴上淡道:「進府再說。」

  謝傅也是心中瞭然,崔三非是他的結拜兄弟,他的妻妾就是自己弟妹,依禮,他們夫妻要一同出來迎接,才不會失禮於人。

  心中冷哼,可真給我面子,一會我讓你好看,嘴上笑道:「鶴情在忙,不知客人驟到,一會我再叫她過來,引薦給幾位弟妹認識。」

  剛進府門,卻看見澹臺鶴情帶著一眾僕從步伐匆匆而來,謝傅心中歡喜,算你識相。

  澹臺鶴情走近來,笑嘻嘻的打量著眼前這九位美貴婦,單從儀態氣質就知道都是出自名門閨秀,絕非風月歌姬名妓,再看九人衣裝雅致得體,頭飾並不奢華逼人,這份低調又讓她心中多了幾分好感。

  她在外行走這麼多年,不知道跟多少小姐夫人打過交道,這人什麼品性,她一眼便能看穿。

  只覺得眼前這九位夫人比崔三非這頭大肥豬順眼多了。

  雙方第一次見面,自然需要有人從旁介紹,謝傅笑道:「鶴情,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三非的九位夫人。」

  話沒有錯,就是九位夫人這個字眼有點奇怪。

  澹臺鶴情對著崔三非說道:「叔叔啊,你可真是好福氣,九位妹妹個個端莊有方,美麗動人。」

  崔三非笑道:「情嫂嫂,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老大王玉渦,這是老二陳玲瓏……老七聞人月……」

  崔三非一邊介紹,澹臺鶴情一邊一一見過,笑著打著招呼,同時吩咐身上婢女端上清水,淨水帕布拭面,除去風塵。

  爾後又道:「我昨日就聽相公跟我說,九位妹妹今天要來,所以早就安排好了下榻的院落,九位妹妹旅途勞頓風塵僕僕,不如這般,先下榻沐浴然後再廳堂敘話。」

  謝傅見澹臺鶴情如此細心周到,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呵呵笑著。

  崔王氏輕輕朝崔三非看去,崔三非暗暗點頭,崔王氏這才笑道:「客隨主便,全由姐姐安排。」

  澹臺鶴情親熱的挽住王玉渦的手:「王家妹妹,我帶你來去。」

  王玉渦卻道:「姐姐,稍等一下,初次登門造訪,我有薄禮備上。」

  謝傅插話:「我與三非是兄弟,你是我的弟妹,便是我親,登門如串門,何須備禮。」

  「知道伯伯有心,一早就派人在入城門口迎接,為表感激,萬請伯伯收下。」

  崔三非說道:「大哥,這是你弟妹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好好好,行禮不收是無情,我便收下。不過我先說好,收下這禮,今後要視作一家人,見面可不要再行這繁文縟節。」謝傅這話也有一半說個澹臺鶴情聽。

  王玉渦吩咐隨從將禮物帶進來。

  首件禮物是一副王逸少的《蘭亭序》字帖,謝傅見了大吃一驚,當場給震住了。

  這是臨摹本吧,可以大弟妹的身份又怎麼會拿臨摹本來糊弄我,真跡?

  澹臺鶴情也暗暗心驚,這手筆,倒是小瞧人家了。

  王玉渦笑道:「知道伯伯有才子之名,定好這字畫,不知道伯伯是否喜歡弟妹備的禮物?」

  崔三非一張肥臉抽了抽,有些肉疼,這《蘭亭序》可是大妻王玉渦的嫁妝,叫你至禮,沒叫你把這等寶貝也拿出來當做禮物送人,此刻竟喜歡大哥能夠拒絕。

  謝傅苦笑:「喜歡自然是喜歡,可……」

  王玉渦打斷:「伯伯喜歡就好。」

  卻是真情實意沒有絲毫不捨得,澹臺鶴情全看在眼裡,能拿出《蘭亭序》來相贈,這交情,深不見底。


  謝傅笑道:「好好好。」

  崔三非聞言,心頭一痛,算了,是自家大哥,算的那麼清楚幹什麼。

  緊接著隨從奉上一個劍匣,劍匣自然是裝劍,但見這劍匣古樸,就知道匣內器鋒絕非凡品。

  王玉渦笑道:「伯伯,這是老二給你準備的禮物。」

  陳玲瓏說道:「正所謂寶劍贈英雄,伯伯當的上英雄,不管喜歡不喜歡,都得收下。」

  「多謝二弟妹了,收下收下。」

  眾女見謝傅說收下,卻沒有打開一覽的意思,古怪的相覷一番,陳玲瓏抿了下嘴唇,似乎有點不開心。

  澹臺鶴情使了個眼色,便有一個婢女上前雙手去捧接劍匣。

  捧著劍匣的崔家隨從提醒道:「這劍有點重。」

  婢女卻應道:「我一次能挑兩桶水。」

  接過瞬間雙手重墜,劍匣落地彈開,匣內器鋒透著淡淡寒光,在陽光下又如殷殷在鳴。

  謝傅見了眼睛一亮,露出驚訝之色,走近將劍拾起,端詳著此劍,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昆吾!」

  陳玲瓏見謝傅臉露驚喜驚艷之色,開心說道:「伯伯果然英雄,識得寶劍,不錯,此劍正是昆吾。」

  謝傅聞言卻露出疑惑之色,當日在雷淵宗與太上一戰,昆吾寶劍化為灰燼,他將僅剩劍鞘葬了,為這把寶劍造墓立碑。

  「莫非世上有兩把昆吾?」

  陳玲瓏訝道:「伯伯,你怎麼知道,這世上確有兩把昆吾,一雌一雄,雌劍輕些為女子所用,雄劍重些為男子所用。」

  謝傅掂量了一下:「那這把定是雄劍了。」

  到了他這種修為,已經不是很注重神兵利器了,卻是更注重感情,昆吾寶劍是他踏入武道的第一把劍,一路陪著他經歷生死險惡。

  此刻再握昆吾,有種舊人重回的欣喜感覺。

  「伯伯喜歡嗎?」

  「喜歡極了,二弟妹,不瞞你說,我的第一把佩劍就是昆吾,只是在一次戰鬥中化為灰燼,深以為憾。」

  陳玲瓏笑道:「看來昆吾與伯伯緣分今生。」

  謝傅手擦劍鋒,喃喃說道:「今後我一定好好保護著你。」

  陳玲瓏笑道:「劍乃護身,伯伯卻是說反了。」

  謝傅一笑,沒有多作解釋,卻哪裡知道此話寄託著他遺憾與希冀。

  其它弟妹陸續送上禮物,都是文人雅士所用古物,並非無名,均有出處,此類物品歸類為名物古寶。

  七弟妹聞人月所贈禮物是一匹紅色馬駒:「伯伯,既有寶劍,怎能沒有好馬,這匹胭脂馬雖然還未成年,日後定是一匹絕世寶馬。「」

  看見這匹胭脂馬駒,謝傅心中已有主意:「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弟妹們所贈之禮,我都很是喜歡,伯伯領情了。」

  此番讓澹臺鶴情對這九女刮目相看,笑道:「好了,禮也收下,這太陽曬得熱人,王家妹妹隨我來去。」說著親熱的攙住王玉渦的手。

  「勞煩姐姐了。」

  謝傅望著眾人遠去的背景,見兩家親如一家,很是喜悅。

  崔三非問:「大哥,你是不是特地在情嫂嫂面前說我好話?」

  「怎麼這麼問?」

  「大哥,我是混跡官場風月的,一個人對我喜厭,我還能看不出來。」

  「是,我跟鶴情說你這人面噁心善,做了不少好事善事,讓她不要只看表面。」

  崔三非啊的一聲,既有些不好意思:「大哥,麻煩你跟情嫂嫂說,此秘不要外宣,要不然我長安第一紈絝的大名就蕩然無存了。」

  澹臺鶴情一邊帶路,一邊問起謝傅在長安入住崔府的事。

  七夫人聞人月便將與謝傅的誤會給說了出來,話里行間對這位伯伯的氣度為人充滿敬佩。

  大夫人謂寶劍贈英雄,伯伯當的上英雄,不管喜歡不喜歡,都得收下。」

  「多謝二弟妹了,收下收下。」

  眾女見謝傅說收下,卻沒有打開一覽的意思,古怪的相覷一番,陳玲瓏抿了下嘴唇,似乎有點不開心。

  澹臺鶴情使了個眼色,便有一個婢女上前雙手去捧接劍匣。

  捧著劍匣的崔家隨從提醒道:「這劍有點重。」

  婢女卻應道:「我一次能挑兩桶水。」

  接過瞬間雙手重墜,劍匣落地彈開,匣內器鋒透著淡淡寒光,在陽光下又如殷殷在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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