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3章 鬼奴送信
第1673章 鬼奴送信
謝傅一邊說來,一邊將每一層演示給卓爾看,看到卓爾嘆為觀止。
待謝傅演示完第五層天外摘星,飛上高空消失不見,又流星一般降落地上,卓爾身心大受震撼。
難怪這世上一直有神仙的傳說,像師傅這種人豈不就是神仙。
「卓爾,想學嗎?」
卓爾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嘴上問道:「師傅,那第六層羽化登仙?」
謝傅愣了一下,倒是據實而言:「這第六層羽化登仙需入道之後方能學習,師傅仍是道下修為,學習不了。」
卓爾驚訝:「入道!那應該多麼厲害啊。」
謝傅笑道:「卓爾,你勤加練習,他日入道便超過師傅了。」
「我能追上師傅就心滿意足了,哪敢超過師傅啊。」
謝傅見她嘴上雖如是說著,眼神卻是閃爍,明顯懷著雄心壯志,心中欣悅,她這一份不屈追極的遠勝自己。
「師傅,快教我。」
看著卓爾迫不及待的樣子,謝傅就開始教授,這第一層步步生蓮對於卓爾如今修為來說,雖然不難,甚至可以說簡單。
但是卓爾畢竟第一次接觸身法絕學,對於運氣方式較為陌生,所以謝傅也是一步一步言傳身教。
寬闊的寶蘭湖邊,兩道比翼齊飛的身影,像極了當年初月教授謝傅……
一個勤教一個勤學,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兩人也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而謝傅可是連早餐都還沒吃,廢寢忘食大抵如此吧。
他也並非想用端木慈對自己的那份嚴格來要求卓爾,但卓爾實在勤奮,當師傅的就多教一點,免得辜負卓爾這份好學之心。
待見太陽已經西傾,謝傅這才知道從早上到現在,他們已經不停歇的學習了數個時辰,一天都快給用完了。
「卓爾,第一層步步生蓮,你也算學會了。」
第一層對卓爾來說真的不難,軀有萬鈞之力,豈無扶杆之能,主要是讓卓爾掌握熟悉這身法運氣方式,畢竟對於真正修習武道的卓爾來說,這算是新的領域。
「真的嗎?師傅,那徒弟演示給你看好嗎?」
看了卓爾演示一遍,謝傅讚許:「好。」
卓爾看著湖波粼粼,想起早晨師傅在湖面演示這步步生蓮的飄逸靈動身姿,當下說道:「師傅,你再看!」
說完就雙足點水朝湖中心踏去,情景正如第一層心法所示:若將曲直無顛倒,腳踏蓮花步步生,心如止水化風輕,波瀾不驚點漣漪。
卓爾涉水數十丈,突然大叫一聲:「師傅!」
水面比起地面,卻又不同,在地面如果身法停頓仍可立足,在水面上身法停頓,人就要沉下去了。
慌亂之中,卓爾全然忘記了身法,憑著真氣支撐身體下沉。
卓爾叫聲剛起,謝傅便凌波來到卓爾身邊,速度快的如同飛箭,瞬息便至,抬手夾住卓爾纖腰,免得卓爾沉落水底。
卓爾驚訝師傅竟來的如此之快,頭頂金銀絲帽掉落,湖面夕風垂頭一頭烏髮,鬢角的髮絲在潔白的小耳拂盪,幾縷發尾輕撓謝傅臉龐。
卓爾扭過頭來,雙眸如秋水,眉睫墨黛如畫,秀挺的鼻尖汗水沁沁,檀唇輕啟喊了一聲師傅,如蘭的香氣就灑向謝傅面容。
謝傅心頭一盪,看著眼前明艷動人的少女,不知怎地,眼前浮現起那晚她潔白無衣在自己身上花枝亂顫的光景,甚至耳畔似乎響起了裊裊餘音……
那是他與卓爾進行動字雙修的第一晚,卓爾還未領悟空樂雙運,所以嚴格來說那一晚並不是在練功,更多是在教導這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如何成為一個女人,如何當一個女人,後面的幾次才是真正的練功。
卓爾眉目帶笑,不知道師傅所思所想,見師傅有些走神,疑惑問道:「師傅,怎麼啦?是不是卓爾練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謝傅回神,依然不語只是看她。
卓爾撒嬌道:「師傅,人家剛才見你在水面凌波飄逸如仙的樣子,也很想像你一樣,所以才不自量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說著像個嬌憨的少女扭著婀娜動人之軀。
嘚!
謝傅突然鬆手,卓爾驟然感覺到沒有力量扶持,身體下沉,忙張開雙臂將謝傅抱住,嘴上好聲好氣:「師傅,不要懲罰卓爾嘛,」
謝傅順勢說道:「你啊,還未學會走路就想飛,真應該讓你下水泡一泡。」
卓爾嬌氣說道:「師傅,不要嘛。」
在外人的印象中,卓爾一向彪悍潑辣,這份嬌俏也只會在謝傅面前呈現:「師傅,要不卓爾親你一口,你就寬恕卓爾這一回。」
謝傅嘴角掛著幾分笑意,好似寵溺,又好似無奈,輕輕搖了下頭。
卓爾看著謝傅溫柔的面容,突然鼓起勇氣來,嬌艷欲滴的檀唇就對著謝傅親了下來,我終於親到師傅了,一種無比的滿足感瀰漫心頭。
她對於師傅是喜愛又敬畏的,這就讓她內心既想親近又有點怕怕。
雖然兩人坦誠相對過,但那是動字雙修,在空樂雙運下專注於體內經脈真氣運轉,如果非要說發生了點什麼,那也是某個部位作為真氣傳遞的嵌合處,全然沒有半點男女私情。
謝傅內心有點抗拒,不是感覺上的抗拒,而是心理上的抗拒,就如同一名大家閨秀被一個陌生男人親到時,那種不可以的抗拒。
他扭了下頭,避免嘴唇接觸,卓爾竟騰出雙手來,按住謝傅的兩邊臉頰固定住,強文著。
這個少女終於露出她骨子裡彪悍的一面來,還有草原女子的熱情大膽,至於在謝傅面前表現出來的乖巧可愛是不是偽裝的,誰又知道呢。
「師傅。」這一聲浴著炙熱的火焰。
「卓爾!」謝傅呵斥著,如果不是此刻身處水面之上,一鬆手卓爾就掉下來,他一定狠狠把她推開。
嘴口剛剛一口,少女的丁香就如手持銀槍的騎士衝鋒殺人陣地,抵住頃刻又化作柔軟的長鞭纏住,想要把這一切刻進骨子裡,無限延長。
謝傅不是沒有遇到過主動的女子,小韻就是最好的例子,但小韻更多的是在掌控一切,遊刃有餘。
而此刻謝傅所感受到的是一個少女直白白的情感,沒有矜持沒有羞澀,有的只是將心中全部的情感表達出來。
沒有男人能夠抵擋一個少女將熱騰騰的心捧到你的面前,但是謝傅能夠,他重情又惜情,痴情又謹情。
謝傅揪住卓爾脖後的衣領,伸長手臂就將卓爾從她身上拉開。
卓爾如從美夢中驚醒一般,惱怒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或許沒有意識到是在跟自己尊敬的師傅說話,聲調中帶有命令與威脅,情緒由心全然不加掩飾。
謝傅冷冷叫著她的名字:「卓爾!」
卓爾一愣,少女的野蠻情緒立即被壓制住,看著謝傅冷峻如霜的臉色,委屈又撒嬌:「師傅,你討厭啦。」
謝傅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她,在面對女人這種生物,語言有時候就像油火柴木,只會起到助燃的效果,只有男人的氣勢,才能完完全全壓制住一個女人。
卓爾雖被壓制住了,可謝傅冰冷的眼神讓她無比傷心,情緒完全爆發,揮舞著雙手:「師傅,卓爾討厭你,討厭你……」
謝傅乾脆鬆手,咚的一聲,卓爾就掉在水裡去。
剛落水,卓爾螓首就迅速冒出水面,看著凝於水面飄逸若仙的師傅,或是被湖水浸了一下,恢復一半清醒,扁著個嘴委屈巴巴的,那雙美麗的眼眸又帶著幽怨。
謝傅正色說道:「你今天功練的很好,但有些事情你要自我反省一下。」
「你要我反省什麼,不就是親你了,我想親,就是想親。」
這一身反骨倔強像足了當初的自己跟端木慈頂嘴,不過作為師傅,他又沒有端木慈那麼冷酷,對徒弟根本下不了狠手。
現在他也算能體會端木慈當時的心境,為人師者,是又想打又心疼。
見謝傅不說話,卓爾步步逼進:「反正我們也那個了,親一下算什麼。」
謝傅臉色一冷,手指卓爾,到嘴的狠話還是給咽回去,扔下一句「回去好好反省」就飛身離開。
卓爾見師傅扔下她一個人,眨眼的功夫消失得無影無蹤,氣的揮臂亂擊水面:「無情師傅,無心師傅,無肺師傅……臭師傅!」
女人,謝傅多的是,理不斷剪還亂,是真心希望有個徒弟。
以他現在順其自然的心境,倒也沒有過多的糾結,只是希望事情往好的一面發展。
就當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少女,循循誘導,總不能順著自己的私心任其放縱滋長。
心中嘆息,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謝傅剛剛回到院落,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男人在與秋如意激戰,需要秋如意出手,其他人自然插不上手,聞人翎、聞人后蒼都站在一旁神色凝重觀戰,而護舒衛蘭氏流守在伊藍的身邊,生怕伊藍有個閃失。
兩人拼了一掌,披風男子立於原地不動,而秋如意竟踉蹌後退三步,冷聲叱道:「你是何人!」
披風男子立於原地動也不動好像一尊雕像,你不去侵犯他,他也不會反擊傷害別人。
謝傅朗聲:「如意,我來。」
看見謝傅出現,聞人后蒼欣喜:「老弟,你總算回來了。」
人迎了上去,主動說道:「這面具人潛入聞人府邸,什麼也不做就站在這院子一動不動,問他為何而來也一言不發,實在詭異。」
謝傅朝這披風男子望去,見他披風連帽罩住腦袋,臉上帶著一副冷冰冰的面具,渾身透著一股陰沉沉的死亡氣息,就像從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秋如意走到謝傅身邊:「這人身軀像銅鐵一樣堅硬,我剛才擊中他一掌,他竟像個沒事人一樣,我拿他沒有辦法,你正好探探他的底細。」
這披風男人看見謝傅,未待謝傅出口詢問,竟開始動手脫掉身上的黑色披風,緊接著又開始動手脫掉身上黑色上衣,舉止實在怪異極了。
秋如意生怕有詐,移動到聞人翎身邊去,一副保護姿態,護在伊藍身邊的蘭氏流也是神情冷峻,嚴陣以待,畢竟他剛才已經見識到這個披風男子的厲害。
待男子除去上衣,赤膊上身,眾人這才發現他的身體皮膚竟是紫中泛紅,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的膚色,均咦的驚嘆一聲。
男子轉過身去,後背面對謝傅,眾人這才發現男子寫有文字:副尊有難,速返徽州。
聞人后蒼訝道:「是一封信!」
秋如意問:「這八個字是寫給誰的?」
謝傅一看字跡就知道出自秦楚裳手筆,她竟將信寫在一個人的後背上送了過來,應道:「寫給我的。」
秋如意問道:「他是誰?」
「我也不識。」
這時聞人后蒼說道:「拿下他的面具不就知道。」
秋如意就要走進過去,卻被謝傅阻止:「你看他這一身裝扮,自然不是讓人知道他是誰。」
其實這是在保護秦楚裳,秦楚裳現在還在暗處,和她關聯的線索越少越好。
秋如意問:「那這八字傳信於你,是什麼意思,傳信之人是誰,又怎麼知道你在這裡。」
「回屋內再說。」
扭頭看向聞人后蒼;「老哥,此人並無惡意,此事還請不要宣揚。」
聞人后蒼點頭:「既然是老弟的私事,我就先回去了。」
這時男人似乎完全任何,合衣上身化作一縷黑影消失,秋如意驚訝:「無形詭步!」
既會無形詭步就是道門七鬼之一,而謝傅又是道門的無冕之王,這就可以解釋傳信於謝傅。
可秋如意又覺得這男人不是道門七鬼之一,不言不語,渾身透著陰沉沉的死亡氣息更像一名真鬼。
她與七鬼中的無影有過接觸,無影若論身法可稱得上是頂級高手,可論修為比起這名男人就差遠了。
一品修為的鬼那就很可怕了。
忍不住問道:「這人到底是誰?」
謝傅敷衍一句:「一會再告訴你。」
讓聞人翎和伊藍先回房去,領著秋如意進入房間。
剛坐下,秋如意就問:「剛才的面具人是誰?」
「我想應該是……鶴袍尤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