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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3章 鼓掌之間

  第1773章 鼓掌之間

  謝傅見李徽容奇奇怪怪的盯著他看,突然感覺到她眼角似有淚痕,咦的一聲:「你是不是哭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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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徽容笑了笑,蹲了下來,抬手去查看謝傅的傷勢,見傷口已經閉合,只流下一道血痕,心中暗暗驚訝,這丹丸真的是仙丹,難怪他說,這救命丹丸世間只此一顆,不到生死關頭,決不可揮霍。

  如此珍貴的東西,李徽容卻沒有半點心痛,人能救回來就值得。

  謝傅哪裡有半點受傷的樣子,坐了起來,看著李徽容的臉,笑嘻嘻說道:「是不是為我而落淚啊。」

  李徽容淡然應道:「是啊。」

  謝傅微微一訝,他並不捨得女人為他落淚,不管是誰,怎知李徽容卻還有後話:「我那是高興激動到喜極而泣,世間終於少了一個禍害。」

  謝傅哈哈一笑:「很抱歉,我又活過來了,沒能讓你如願。」

  李徽容露出笑容,感覺他就是喜悅的源頭,像太陽光一樣普照開來,讓人看見他也忍不住喜悅起來。

  「李公子,男人流血不流淚,要不要我教你怎麼做一個男人啊?」

  李徽容反唇相譏:「要不要我教你怎麼做一個女人啊。」

  謝傅應道:「好啊。」

  說著竟拈起蘭花指來,故作姿態:「奴家向李公子請教怎麼當一個嫵媚動人的女人。」

  謝傅在青樓作曲,教授青樓娘子唱曲時,經常需要反串演示,這時比划起來還真的有幾分惟妙惟肖。

  李徽容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我看你也不用我教了,得天獨厚,夠娘里娘氣了。」

  她面若桃花,笑容如春風,不施粉黛卻顧盼生輝,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成為她笑容的模糊背景,仿佛一塵不染的陽光都擊中在她的臉上。

  這一笑讓謝傅一時看呆了,心中暗忖,這一笑有傾倒一國之美,明明用層層的男兒氣層層包裹,可傾國之美還是生機勃勃的鑽出來。

  李徽容見謝傅一臉痴迷,易杭見過她女容時也是這般模樣。

  女以悅己者容,李徽容不知為何卻是有點抗拒,謝傅是特別的,她並不想他庸俗的跟別的男人一樣,迷倒在自己的絕色之下。

  她也不想以美色示人,如果可以她願意換上一張男人的臉,甚至有男人完整的身軀。

  收斂笑容,換上冷淡淡的一張臉。

  謝傅說道:「你這一笑,我可學不來。」

  「為什麼?」


  「因為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一笑就將別人的心融化。」

  李徽容不禁莞爾一笑:「我現在總算知道你身上有這麼多傷痕了。」

  謝傅有點意外:「哦,你知道?」

  「因為你是這麼的欠砍!」

  謝傅哈哈大笑起來,一番暢笑之後,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不過你猜錯了。」

  「哪裡錯了?」

  「我的舌頭還在啊,女人是虛偽的動物,如果她們心裡不愛聽,就不會還留下我的舌頭。剛才的話,你愛聽嗎?」

  如果李徽容承認就說明她是個愛聽甜言蜜語的女人,那在謝傅面前所營造的強勢就功虧一簣,如果她否認,那就說明是個虛偽的女人,無論怎麼回答,都烙下女人的身份。

  李徽容又怎麼會輕易上套,微笑道:「不管你說的是否正確,這個問題你都不該問我。」

  謝傅笑笑:「防的這麼滴水不漏幹什麼。」

  「誰叫你不壞好意。」

  「這麼說在你眼中,我是個壞男人了?」

  「那要看你對「壞」的定義是什麼,如果是指好色、花心、貪得無厭,那算,如果是指為非作歹,那你這個人還蠻好的。」

  謝傅看著李徽容的眼睛,嚴格來說是在看李徽容眼角的淚痕,輕聲說道:「我不是一個好男人。」

  李徽容察覺到了,心頭一悸,但她又很牴觸這種悸動,或許是陌生並不適應,又或許是本身就不喜歡這種情緒受別人操控的感覺。

  「你知道為什麼嗎?」

  謝傅聲音輕到透著溫柔,李徽容並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沒有一個男人敢這樣向她表白,甚至連開這樣的玩笑都不敢,因為一旦觸及她的底線,她真的會殺人,那個人也會知道他有多該死。

  李徽容用聲音來掩飾自己的不安:「為什麼?」

  「因為一個好男人,是不會讓女人的水只從眼睛裡流出來。」

  聽上去很柔情動聽的一句話,但李徽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謝傅並沒有讓她多作思索,追問:「在你心中,我算不算一個好男人?」

  李徽容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幾個形象來,蘇州城下的他,封魔洞內的他,玉塵山巔的他,還有昨晚的他,笑了笑:「在我心中是。」

  「李小姐,你真是一位貼心的好女子。」

  李徽容微笑:「如果這是讚美,我不喜歡這樣的讚美。」

  她真是金城湯池,謝傅站了起來,突然感覺雙腿脫力,身體一傾,李徽容見狀伸手一扶,然後謝傅就倒在她的身上,臉貼在她的胸懷裡。


  畢竟是特別部位,謝傅說了句抱歉。

  李徽容見他虛弱模樣,兼之這時身上還穿著女裳,像足一位弱不勝衣的小娘子,從昨晚到現在,直到此刻才從謝傅身上找到強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不礙事。」

  「真的不礙事嗎?」謝傅哪壺不開提哪壺,當然,他是真的有點脫力,不是故意去占李徽容的便宜。

  李徽容為他整裙衣上的絛絲,笑道:「這衣裳穿在你身上真美。」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謝傅內心強大,對於李徽容的揶揄視若秋風過耳,問道:「那穿在你的身上,不知道會不會也這麼美?」

  「我不會穿上的。」

  「那可惜了,無法一睹傾倒七國之美。」

  聽多了,李徽容也就習慣麻木了。

  洗了個澡,吃了頓飯之後,疲憊再次襲來,謝傅又忍不住睡了個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屋內亮著燈,李徽容端坐書案前,提筆緩緩而動,嘴上淡道:「你醒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就這麼困,倒頭就睡。」

  「或許你太勞累了。」

  謝傅哈的一笑:「勞累,從何說起,你知不知道我有一個外號。」

  「你有不少外號,你說的是哪個?」

  謝傅反而疑惑:「我有很多外號嗎?」

  「七星才子,風流猛將、夜御五女。」

  李徽容連續說了幾個,謝傅笑道:「讓你見笑了,實在慚愧。」

  李徽容扭頭看去,微笑:「又或許你說的是紈絝王爺。」

  謝傅脫口:「就是這個,這麼個外號,說明我是多麼逍遙。」

  李徽容笑道:「邊南是個混亂是非之地,韋守國鎮守邊南這麼多年,就沒太平過,你短短三年,一解軍賦重擔,二平蠻民、苗民暴亂,三讓百業興旺,百姓安居樂業。有空隙逍遙嗎?只怕日夜操勞吧。」

  「此言差矣,我確實逍遙。」

  「此話怎講?」

  「為官者,只要為民謀利不謀私,就是一個傻子也能把事情辦事。」

  「真的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那為何這天下還有那麼多混亂。」

  「因為做人最難的就是克制自己的私心,就算那些清廉者最終要逃不過為親為友,為名為好。」

  李徽容笑笑:「那你是多麼難得。」


  「李徽容,那你為了什麼?」

  「人活一世,我為雪仇解恨,施展抱負,肅清不快。」

  謝傅掀開被子要下床來,突然發現自己全身無衣,啊的一聲:「我身上的衣服呢?」

  李徽容笑了笑:「我給脫了。」

  謝傅驟然感覺有點脹痛,雙手朝身下捉去,發現東西還在,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李徽容淡笑:「既然都準備當女人了,還在意那東西幹什麼?」

  「你是不是沒有,羨慕妒忌,想偷過去給自己按上!」

  李徽容心頭一窘,卻面如平色:「我要按也是按一個比你大一倍的。」

  「從驢馬身上找嗎?」

  李徽容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去,謝傅捂被問道:「你想幹什麼?」

  他發現每次示弱,李徽容總會自然露出笑容來,而他能總能從欣賞到李徽容不一樣的風采,各得其好,何樂而不為呢。

  李徽容說道:「你的衣服是我脫掉,我並不想對你幹什麼,只因為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

  謝傅低頭嗅了一下,果真發現身上有濃濃的汗臭味:「我怎麼會流這麼多汗?」

  「我不知道,你一邊做夢說著夢話,一邊流汗。」

  他做夢了嗎?此刻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做了什麼夢:「我說什麼夢話了?」

  李徽容嘴角淺淺一笑,笑意卻很濃。

  謝傅追問:「到底說了什麼夢話?」

  「你不會想知道的。」

  「是不是說了什麼難堪的話?」

  「因人而異,在我看來……」

  「在你看來什麼?」

  「在我看來,很痴情動人的話,倒也讓我刮目相看。」

  謝傅抬手:「那算了。」李徽容手指旁邊的衣裳:「衣服給你準備好了,換上吧。」

  謝傅望去,又是一套女裳,倒也是揭開被子,大大方方的下床了。

  李徽容瞥了一眼,轉身回到書案前。

  謝傅很適從,沒有半分扭捏,李徽容也似乎很適從,兩人都無聲的做著自己的事,像兩個彼此不相干的陌生人,如那撐船的船夫和浣濯的溪女。

  謝傅語氣像打著招呼道:「看來你很習慣男人在你面前光著身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已經習慣在氣氛沉悶的時候製造輕鬆氛圍。

  李徽容淡道:「看見了又好像沒看見,就似那山那水。」


  「妙,如果寄情於人,那山水就是背景,如果寄情於山水,那人就成了背景。」

  李徽容微笑:「你話真多,我讓你這麼囉嗦了嗎?」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能聽懂你的話,免得你以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李徽容忍不住朝他看去,此時謝傅已經穿上裡衣,攤開手大方在李徽容面前展示:「合身好看嗎?」

  他自信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他的眉很濃,散發著強烈的男兒氣息,鼻子挺拔,讓人聯想到山峰高拔入雲。

  本來礙眼的粗糙鬍子,因為他眼裡和嘴角的笑意,變得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野始吸引力。

  他是個自信清朗男人,任你如何刻意去修飾遮蓋,也遮不住他由內透外的光。

  就像當初在蘇州城下,自己一眼就從一眾災民相中站得筆直的他。

  李徽容嗯的一聲。

  謝傅哈的一笑,把裙衣穿上。

  李徽容眼裡有了疑惑,難道他本來就喜歡,就像自己喜歡穿男裝,可他明明沒有絲毫忸怩的娘氣啊……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在想什麼?」

  「想你為什麼……」

  李徽容脫口而出卻也及時剎住,她剛才走神,竟連謝傅穿好衣服來到她身邊都不知道。

  謝傅笑道:「想我為什麼如此乾脆利落的穿上裙衣,想我是不是有這方面的愛好,又想我是不是懷著什麼鬼胎?」

  李徽容笑了笑,算是默認。

  「想知道嗎?」

  謝傅的聲音在耳邊輕柔說著,輕柔中還帶著暖暖的氣息,不知道是因為聲音動聽,她已經受惑,還是本來就想知道答案,檀唇微動,恩的一聲。

  「借你筆一用。」

  說著在書案前鋪開一紙,落筆寫下:文章寫盡天下事,不肯俯首見蒼天。

  這是一首遊仙體的詩,李徽容倒是聽過一次。

  謝傅豪情:「滿山立遍白骨冢,悄是家家英雄郎。我穿一回女裳又算得了什麼,微不足道。」

  李徽容大為震撼,頓覺謝傅高大起來,以至連眼高於頂的她都忍不住暗生崇拜。

  謝傅倒沒有李徽容這麼感慨,他早已習慣,俯身在李徽容耳邊輕輕說道:「我要明光鎧,給我。」

  李徽容心頭一盪,全身都軟,軟得她需要騰出一隻手按在書案上,不然身體就要倚倒下去,有氣無力說道:「你對王婉之也是這樣使用美男計嗎?」

  她的驕傲讓她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他迷倒了,所以搬出王婉之這號人物來證明自己還立於不敗之地。

  「我與婉之有多年交情為引,方煮得今日這碗如意湯……「謝傅將元鏡先生和蒹葭先生的故事娓娓說來。

  一個少男,一個少女均扮作老頭給對方寫信,通信數年一直沒有識破,均以為對方是個老頭子,李徽容聽來也覺得奇妙有趣,莞爾一笑,忍不住問道:「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難道你們就一直沒有識破對方的身份?」

  謝傅一笑:「我嘛,本來就是替元鏡先生回信,言語之間故作老氣橫秋。」

  「那王婉之呢,她明明就是個少女。」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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