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過江(2)

  第608章 過江(2)

  後世的齊魯,某個非常有名的公司曾經在某段時期內進行過一輪騷操作。

  這個操作大抵是這樣的:

  這家公司的前身是某個非常有名的煤礦,在千禧年後,出於降本增效提高市場競爭力等各方面的考慮,組織上要求其進行體制改革,然後依託其為主體,重組成為一家新的能源集團。

  當時流行的是混改,普遍認為引入民營資本和外國資本可以有效提升企業的管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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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在這家公司便開始面向社會資本發出招標。

  中間的過程就不贅述了。

  最終的結果是,某家並不怎麼知名的企業注資了數百萬元後,成功獲得這家企業相當大一部分比例的股份,該企業也順利地重組成了新的能源集團。

  然後呢,有意思的來了。

  過了幾年後,該能源集團開始謀求上市,由於其主業是煤炭開採和冶煉的緣故,煤炭又是國家重要的戰略性資源,因此為了能源安全,像該集團規模如此龐大的企業,在上市之前,首先要把國資股份擴大到一個合理的比例,這樣才能放心在上市後把部分股份流通到二級市場裡去。

  可是經過幾年的發展,該集團已經變成了一個資產過千億的巨無霸,想要通過增資擴股的方式去擴大國資股份占比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怎麼辦?

  很簡單,IPO之前先回購股份唄!

  於是乎,便以兩百多億的價格,從當初那家不知名的注資企業中,將股份重新買了回來。

  短短几年的時間,幾百萬的投入就變成了兩百多億,數千倍的回報,估計索羅斯見了都會流淚。

  雖然由於那家注資企業的實際所有人是某個二代的緣故,這次的股份回購引起了組織上的注意,但這件事從頭到尾,所有的操作都是合規的,而且每一步都是按照正規程序走的。

  看見沒,這就是金字塔尖那批二代們的操作。

  絕大部分影視劇里那些某某夜場和酒吧又或者某某放貸公司的背後站著一個頂級二代之類的情節,全都是扯淡的,就算是有,那也是三流角色;真正的頂尖二代從來不會幹這種風險高,收益卻只有芝麻綠豆點的事情。

  利用手裡面的資源優勢,尤其是信息優勢,「洞見性」地先人一步,像一個穿越者一樣通過合法合規(至少是當時合法合規)的方式在那些具有資源獨占性的領域獲取超高的回報,這才是他們的生意之道。

  春城的某體育城如此,麗江的某冠酒店如此,甚至於千禧年前後各地雨後春筍般出現的各種街,各種城、各種中心也是如此。


  國企體制改革是開放後第三波戰略調整,也是最有機可乘的一波浪潮,中間自然少不了一大堆的蠢蠢欲動之輩。

  對於這種事,楊默從來沒想過要去搞對抗,也從來不覺得自己這隻螻蟻有資格和能力搞對抗。

  所以當一個月前,有人找上門來,希望德州城產基金公司能夠網開一面,允許某家已經參與到了災區重建計劃,並且拿到了相關供暖、化肥原料供應訂單的煤礦企業「有序地進行體制改革,面向社會資本招標,以求儘快擺脫歷史債務包袱」的時候,楊默只是假模假樣地跟對方拉扯了一陣子,然後提出了幾個對方勉強還能接受的條件後,便達成了協議。

  對方之所以率先會來找楊默,那是因為各種災區援建項目實際上都是由城產基金公司做的規劃,那些已經中標的項目對於那家煤礦企業當下的生計和營收非常重要,也是「企業股改」能否以一個相對溫和的形式進行下去的先決條件之一,因此為了避免楊默以資質不合格取消這家企業的供貨資格,避免一些眾所周知的風險,對方願意拿出誠意和代價來。

  但這並不意味著楊默不點頭,對方就真的沒辦法了——改革嘛,總歸是要伴隨著陣痛的,既然大方向已經定了,那麼一些群眾不理解,中間產生一些小小的誤會和衝突,那也是無法避免的。

  既然你沒辦法從根子上去拿捏人家,與其讓94年後某些單位連工資和補償都發不出來,只能淨身離崗的悲劇再現,你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提幾個對自己有利的條件,把當下的業務維持著,讓那些工人暫時有口飯吃……等到德州地區的經濟全面疊代起來,經濟活力和就業容納力大幅提高了後,這些工人就算下了崗,也不是完全沒有了退路嘛,德州跟衡水就隔著幾步路,讓你背井離鄉自謀出路或許很殘忍,但從衡水跑到德州來討生活,莫非很難?

  人,才是社會經濟中最重要的生產資料,在具備最基本的就業容納能力後,人口越多,地區經濟越發達……這也是楊默當初倡議成立魯豫冀工業協作框架的考量因素之一,其中期目標,就是對周圍的框架地區形成強大的人口虹吸力,而且德州是平原地區,哪怕吸過來上千萬人口,只要不是一擁而上,也絕對有能力容納的下。

  ……………………

  所以,當韋紅軍提及衡水某煤礦這個故例時,楊默只是輕輕笑了笑:「韋先生莫非也打算為地方企業的體制改革貢獻一份力量?」

  「不知道打算前往考察哪家單位?」

  「如果各方麵條件都比較合適的話,我們德州城產基金公司卻也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聽到楊默對自己的稱呼從韋公子變成了韋先生,韋紅軍的心裡平滑了不少,看來對方也不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嘛。

  但是聽到楊默說出「如果各方麵條件都比較適合」這句話的時候,他又是忍不住心裡打了個梗。


  對方這句話可以理解為許多意思。

  比如你可以理解為自己這邊出的條件要讓對方動心才行;

  比如你不可以把手伸進德州和蘭陵這兩個楊默視為自留地的地區,只能朝著其它地區的單位下手等等。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對方說出這句話來,其實在清晰無誤地表達出一個態度:我可以給你面子,但也同樣可以不給你這個面子,中間的尺度拿捏,你自己看著辦。

  實話實說,像他這類人,不怕那種非常給面子的,也不怕那種全然不給面子的,卻最頭疼這種可以給面子但又可以不給面子的人了……跟這種人談合作,絕對是性價比最低的選擇。

  想到這裡,韋紅軍哈哈大笑了起來:「楊總你說笑了,什麼企業改制,什麼生產管理這塊,我可不懂……我家老爺子經常教育我,說自己不懂的事情少去摻和,所以,也只能謝謝楊總的好意了。」

  楊默聞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令尊果然是高瞻遠矚,貿然參與進企業改制,但卻做不出成績來的話,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這句話一半是在恭維,另一半卻是在警告。

  地方企業改制這波浪潮的確混進來不少虱子,但在這個過程中卻也篩掉了不少虱子,有相當比例的一部分人在迎來了短暫的狂歡潮後,迅速地跌入人生谷底,甚至他們的父輩也不得不提前黯然退場。

  縱觀90年代的企業改制,千禧年的地產潮,莫不是如此。

  有些時候楊默很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組織上故意的。畢竟七八十年代的時候,各地的大院子弟,尤其是帝都的大院子弟出了名的多,但到了千禧年過完第一個十年以後,這些人卻已然人影疏見了……當然,或許大院子弟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背後代表的東西。

  聽到楊默這一句略帶恐嚇的勸諫,韋紅軍眼底閃過一絲異芒,笑的卻是愈加地隨和:「楊總果然不愧是楊總,這話說的就是透徹。」

  「用家裡老爺子的說法就是,沒有三兩三,別去上梁山。像我這種缺乏基層鍛鍊的人,還是不要貿然插手到地方企業改制這種敏感的事情中去才好,省得到時候大家連最基本的體面都保不住。」

  說到這裡,韋紅軍夾了一顆松子放在嘴裡嚼了起來:「所以,停了家裡老爺子的話後,我就熄了這方面的心思,不過轉頭一想,既然企業改制這種動則涉及幾千幾萬工人家庭生計的事應該少摻和,那麼我摻和摻和一些新鮮玩意兒,總歸沒問題了吧?」

  「沒有歷史包袱,就談不上敏感;沒有定例,就法無禁止……楊總,您覺著呢?」

  新鮮玩意?


  楊默眉頭一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見到楊默眼裡的那抹問詢,韋紅軍咧嘴一笑:「前年年底成立的那個上交所,今年7月份正式掛牌的那個深交所,楊總總歸是知道的吧?」

  「嘿~上交所剛剛成立的時候也就罷了,等到深交所一成立,各支股票玩的那個花……」

  「嘿嘿,楊總,您不妨想想看,為什麼股市玩的這麼花,組織上只是在不斷尋求找補,不斷在研究和完善相關條例,卻沒有拉出來任何一個人打板子?」

  「哼哼,別看深交所才成立三個多月,我認識的幾個哥們,都賺瘋了!」

  為什麼沒有人被拉出來打板子?

  很簡單,法無禁止即可為唄!

  國家在這一塊畢竟沒有什麼經驗,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讓人鑽了空子就得認!

  當然,以韋紅軍的家庭背景,他嘴巴里說的「哥們」不可能是二級市場裡的那些散戶,有能力調動相關的資源在一些環節中鑽空子只是最起碼的條件,甚至說不定本身就參與或者影響了當初那些條例的制定……股市在華夏是個新東西,但在國外卻已經是非常成熟的東西,就算出於金融安全考慮,華夏不可能完全照搬,但楊默卻在情感上很難接受當初在已經有了參考對象的情況下,會制定出那麼一套粗糙的玩意。

  不過有些事不是楊默這個級別該去瞎琢磨的,因此他聞言只是輕輕笑了笑:「韋先生,很遺憾,不管是德州城產基金公司還是大華公司,都沒有涉足股市的打算;乃至於所有參與華東援建工程的中標企業,也暫時都沒有上市的打算;」

  「除了省內部分超大型企業外,唯一有可能分拆出子公司上市的,大約只有東營指揮部那邊……所以這種事你應該去東營,我這邊無能為力。」

  韋紅軍聞言,連忙擺手:「楊總,您誤會了,我這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大致給你說說新鮮玩意的好處……況且我都說了已經有哥們摻和進證券這一塊了啊,像我們這種人,從來都是講究一個蘿蔔一個坑,除非是我甘願伏小,否則哪有這個臉面再摻和進去?您說是吧。」

  韋紅軍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印證了楊默之前的一些猜測。微微皺眉之餘,心中警鈴大起。

  對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像韋紅軍這種背景的,已經到了可以通過參與制定起始規則的方式,去新生的增量市場裡分蛋糕的層次了。

  更重要的是,與前面的低買高賣不同,這種玩法,不可能是單純地靠著一個二代就能玩轉的。

  也就是說,對方這次過來,有可能不僅僅是代表他自己,還代表了身後的一群人……這既是一個訴求,也是一種示威。

  察覺到這一點,楊默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輕抬了抬手。


  於是劉炯便很有眼力勁地讓一眾活躍氣氛的文工團女同志們離開,要不是楊默沒發話,他甚至自己都想逃離這間包房。

  等到包房冷清下來,楊默用餘光瞟了瞟身旁神色已經開始不自然起來了的王馨,這才將盤子裡最後一塊麂子乾巴放進嘴裡,語氣平靜的宛如一汪死水:「卻是不知道韋先生這邊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新玩意兒?」

  不管眼前這貨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給身後的那一票子人打先鋒,他總得把對方的意圖先摸個大概才成。

  韋紅軍似乎對於這種情況很有經驗,當下輕輕將身子往後靠了靠,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我知道楊總肯定對我的來意還持有懷疑態度……這很正常,哪怕是朋友,第一次上門都還得提著京八件當禮物呢,更何況我以前跟楊總您素未蒙面?」

  「所以,我這邊先表示表示自己的誠意,等您覺著滿意了,也放心了,咱再開誠布公地進入正題,您覺著如何?」

  楊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然後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講究!」

  韋紅軍見狀,哈哈一笑:「這第一件禮物呢……就有請劉行幫我做個見證了。」

  說著,很隨意地拍了拍劉炯的肩膀:「我聽說劉行這邊自打向組織上申請成立了政策性業務的事業部後,壓力很大啊!」

  「這又是幫扶德州和蘭陵兩地的種植戶建設高標準蔬菜大棚,又是扶持各家農藥化肥生產企業改進技術以滿足島國那邊的農殘標準的;結果幾天又要參與對口幫扶銅仁地區的抹茶種植和生產……我聽說你們系統里已經有人在打小報告了,說劉行和楊總聯合起來,打著各種各樣的名義騙資金,而且你們系統里的一些領導也在考慮,是不是加強一下在這方面的約束了……是這樣吧,劉行?」

  劉炯聞言,臉色苦澀了起來:「韋哥這話說的基本沒錯,上面的確找我談了兩次話,希望我注意一下資金的申報工作。」

  說完,轉過臉來看向楊默:「老楊,其實我這段時間也想找個機會給你說說這事,現在系統里領導的意見是,關於對口幫扶銅仁地區抹茶產業的那筆政策性資金,雖然數額巨大,但考慮到銅仁地區的特殊性,會上已經原則上同意了;」

  「但是,等到這筆資金審批下來後,我這邊後續一年內再想申請政策性資金,就基本沒指望了;」

  「也就是說,當初老楊你希望讓我向組織上申請一筆政策性資金,扶持一下諸如蘭陵、武城、樂陵等地的水果種植業,基本上是沒戲了……水果種植雖然屬於農業,但當下卻被定義為高附加值種植業,跟主糧類的生產不沾邊,在組織上的一號文件沒有正式提及之前,本來就屬於可批可不批的範疇。」

  楊默聞言,眉頭頓時高高皺起。


  打通劉炯這邊的政策性貸款業務通道後,大力發展部分地區的水果種植業立馬就提上了章程。

  原因很簡單,德州和蘭陵兩地加起來,總人口早就超過了千萬。

  這麼多的人口,在製造業升級和商業生態尚未完全更迭之前,是不可能實現全面脫貧的,而且人均GDP本身就決定了這兩個被他視為自留地的地區能否在最短的時間裡實現經濟生態更迭,因此想法設法地均衡提高這些人的年均收入就成了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他現在是在與時間賽跑,根本不可能去慢慢等大環境的逐漸變好。

  製造業的全面下沉還需要一個過程,在大華公司資金池告罄的情況下,短時間內不可能在農村基層新增那麼多的工業製造崗位;

  德州既是內陸地區又是重要的主糧和棉花產區,人均田地面積當下也僅有2畝出頭,有著相關的硬性種植任務放在那,即便有著50億的島國大棚蔬菜遠期合約在那鎮著,也不可能全面發展大棚蔬菜種植業……德州的區位優勢跟壽光、煙臺那邊沒法比,以當下的交通環境和物流成本,全力發展普通蔬菜種植業的話,根本無法形成競爭優勢,所以搞大棚蔬菜的話只能以高品質蔬菜和特色蔬菜為突破口,可高品質意味著市場受眾小,因此這類種植在大華公司銷售渠道的協調下即便能保證不錯的利潤,但卻無法容納那麼多的從業人員。

  於是乎,在未來較長一段時間內,收益同樣比較可觀的水果種植業變成了最適合的選擇,尤其是對於那些本身就有主糧種植任務和棉花種植任務的地區來說……事實上,後世國家之所以會大力扶持各地的水果種植業,甚至直接把水果的總產量衝到世界的一半,就是為了讓這一部分農民在收入上達成平衡,因此如果你在查看水果地圖時,發現某些地區出產的某類水果明明不是口味最好,性價比不是最高,但卻產量相當龐大,也不需要感到奇怪,畢竟國家從來只會從社會綜合效應這個角度來做權衡。

  但是還是那句話,不管想法再怎麼好,初期的啟動資金才是關鍵,在一號文件沒有正式提及大力發展水果種植業之前,資金池已經趨於乾涸的楊默,目前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通過劉炯那邊去打擦邊球,把這一筆金額其實非常不小的產業啟動資金批下來。

  所以,劉炯剛剛告訴他的那個消息,簡直是糟的不能再糟了,水果種植業不能在短期內孵化出來,不但會讓德州和蘭陵地區喪失某些類別水果的先入優勢,還有可能大大延緩這兩個地區的商業生態疊代速度,這對於楊默的計劃,是極為不利的。

  哎~!

  隨著自己的盤子越來越大,資源被稀缺到一定程度後,容錯率是越來越低了啊,隨便一個重要環節的突發意外,都有可能產生嚴重不利的全局影響。

  楊默輕輕瞥了瞥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劉炯,卻沒有怪他的意思。


  公正的來說,這貨雖然不是什麼好人,雙方更多的也只是利益交換的關係,但這段時間以來,對方幫自己的也足夠多了。

  怪就怪自己躥的太快,盤子又太大,根基不穩下,戰略自持力不足的缺點一下子就被凸顯了出來。

  想到這裡,他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如常地看著韋紅軍,就這麼事不關己似的靜靜聽著,仿佛剛才的內容對他沒有任何觸動似的。

  韋紅軍見狀,心裡暗罵一聲,這隻披著人皮的小狐狸,竟然一點反應都不給,這尼瑪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從娘胎里就開始混社會的吧!

  不過憋屈歸憋屈,話還得繼續,否則就真的被對方徹底看輕了。

  於是也有意無意地學著楊默的模樣,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來:「如果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劉行未來一年內的確不太可能申請數額稍大一點的政策性資金了,甚至由於德州這邊的事業部成立不足兩個月申請的資金額度卻比其它地區一整年還要多的緣故,一年之後金額稍大點的資金也很難獲批;」

  「但是……」

  「誰叫我想要交楊總和劉行你們兩位朋友呢?」

  「所以,劉行一會兒不妨抽空去跟XXX通個電話,隨便閒聊兩句,想必能從你們系統里這位領導的口中,確認到一些好消息。」

  說著,韋紅軍悠哉哉地夾了一塊飛龍肉放進嘴裡:「德州地區關於促進水果種植業孵化和發展的1.1億首批政策性貸款經研究過獲得審批;」

  「除此之外,為了響應國家號召,配合齊魯溝通南北的戰略定位,發揮出DZ市跨區域聯動的排頭兵優勢,貴系統的領導經過慎重討論後決定,本年度再給予劉行這邊5個億的特批預算,用以應對德州地區的新興潛力產業的孵化,同時也是對於不惜傾盡全力也要幫扶災區重建的德州地區給予的補償。」

  說完,韋紅軍饒有興致地看著楊默:「卻是不知道,楊總您對鄙人送的這份見面禮……還滿意麼?」

  楊默這邊還沒給反應,劉炯那邊卻是倒抽一口涼氣。

  本年度再給自己5個億的特批預算?

  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中下旬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5億可以由自己自行分配的政策性貸款額度?

  好大的手筆!

  更關鍵的是……

  從上次談話到今天,也不過就是五天左右的時間。

  五天的時間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而且人家還讓自己現在就可以打到帝都那邊去向某位高了自己兩級的分管領導親自確認?

  好逆天的能量!!


  雖然說這5個億的預算,很有可能是「寄存」在自己這裡的,但正是因為如此,眼前這位公子哥才更加可怕!

  難怪今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人,反覆交代,務必要拿出最高的規格,最重視的態度來招待這位貴客!

  與平白得到兩份超大實惠的劉炯不同,楊默的反應卻是平淡了許多。

  卻見他只是略有些好奇地微微打量了幾眼韋紅軍後,卻連一個謝字都沒說,而是嘴角露出一個略感興趣的笑容:「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卻是不知道韋先生想要求些什麼?」

  聽到對方連個「重禮」都沒用上,態度更是無可無不可。

  一時間把不准自己這份見面禮有沒有送到點子上的韋紅軍心下起了嘀咕,方才升起的那番得意頓時消散了大半。

  不過不管摸不摸的准,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該繼續的還是得繼續。

  當下微微一沉吟,韋紅軍雖然笑容依舊,眼底卻已然少了三分自信:「楊總,我聽說……您打算在那些被納入上海經濟圈輻射範圍的受災城市裡,重建商業流通系統之餘,重點規劃一些很新潮的超大型的商品批發貿易中心?」

  哦?

  是衝著這個來的?

  有眼光!

  頂層信息獲取的超前度也足夠。

  楊默看著對方,嘴角的笑容開始玩味了起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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