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帝她啊，終究是個女孩啊

  第17章 女帝她啊，終究是個女孩啊

  蘇長安看到燕如玉表情嚴肅起來，想著這算是口諭還是啥

  而燕如玉馬上就說道：「陛下的意思是，這次初冬詩會想著您能參加，最好是拿了那個魁首，便是拿不到，也要出出風頭才行。」

  「？」蘇長安疑惑的看著燕如玉。

  初冬詩會

  按照蘇長安所了解的，也就是由國子監那邊舉辦的一次詩會。

  每年這樣的詩會有兩次，一次是在上元佳節那一夜，名為上元詩會。

  還一次就是秋過入冬時舉行。

  詩會上，倒也不會有什麼朝廷里的大人物們來，只是針對一個當下在京城內的才子佳人們的一次詩會。

  只要是讀書人，就都可以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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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那樣一來，詩會人數就會變得有些混亂起來，所以除了那些得到了國子監內邀請的男女之外，其他讀書人想要參加就要參加一個小小考核。

  畢竟是詩會，所以考核什麼的，其實就是一個做首詩詞給門口國子監負責考核的人。

  蘇長安這邊因為之前那三首詩詞的原因，聽到過自己要是去初冬詩會會如何如何，所以好奇下問了問這個初冬詩會，而這些還是燕如玉告訴她的。

  不過

  蘇長安不感興趣！

  尤其是一想到要去那種一聽人就很多的場合，他更加不想去了！

  一個是保命！

  畢竟雖然現在消停了幾天，但指不定啥時候突然就來了一碗毒，一把匕首把自己噶了。

  再來是怕被看出來！

  深居簡出，才是避免不被人看出自己男扮女裝最好的處理方式。

  所以.

  去什麼初冬詩會啊。

  真要迎冬，在家吃火鍋，涮羊肉不香嗎！

  這才是冬天該做的事兒啊，做什麼詩詞啊！

  忒俗了！

  燕如玉看著蘇長安樣子，當即繼續開口道：「陛下還說，若是您不去，便讓我將這封信交給您。」

  說著話.

  燕如玉小心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蘇長安。

  蘇長安接過後直接打開。

  ……

  「哼哼，你還真敢看這封信！！打開信的這一刻就代表你不打算去了！！作詩詞勾搭全城小姑娘什麼的你倒是會的很，我讓伱去詩會給我漲漲臉，你竟然敢不願意去！！是不是想讓我親自找你算帳！」

  「必須給我去！！！安全問題不需要你去擔心！要是敢不去，後果自負！那一晚上弄疼我的事兒還沒跟你算帳呢！！」

  「最後，少勾搭那些詩會上的女子們，不然有你好看！多看一眼都不行！」

  ……

  看著信件內容。

  蘇長安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但是想來想去，她只想感慨一聲。

  就算是女帝，也是個戀愛中的小姑娘啊。

  哎，我這該死的魅力！！

  不過弄疼是啥意思.

  那晚我啥也沒做啊！

  這麼想著的同時，想到之前在宮裡跟女帝聊天什麼的時候，女帝就總是展露出無理取鬧的一面，弄的每次蘇長安都要哄上一哄。

  燕如玉看著蘇長安將信件收了起來放入懷中，於是開口接著說道：「陛下說，您看了這封書信，就肯定會去了。也讓我直接說第二件事兒跟您。」

  蘇長安無奈看著燕如玉。

  燕如玉也接著說道：「陛下說，您該去拜見一下蘇老太師了。」

  聽到這話，蘇長安愣了一下。

  關於拜見蘇老太師.

  其實入住蘇府的頭一天，蘇長安就打算去了。

  但是奈何老太師直接說免了。

  第二天打算去，但是一大早的蘇劉氏就告訴蘇長安暫時不用去老爺子那邊，老爺子心意領了，且讓他好好在以梅院養身體。

  所以直到現在.

  蘇長安其實都沒見過蘇老太師。

  而且偌大蘇府，長輩里也就見過一個蘇子沐，蘇劉氏，蘇子峰這三人，其他那些個也沒見過。

  「太師，這次會見我們。」燕如玉自然知道這些事兒，所以開口道。

  蘇長安點點頭，然後問道：「還有其他事兒？」

  燕如玉搖搖頭：「陛下交代的事兒就這兩件了，其他事兒，就是些這幾天在京城裡傳出的一些關於你的事兒。」

  蘇長安問道：「我的事兒？」

  於是

  燕如玉自然將關於最近京城裡那些個事兒全部告訴了蘇長安。

  但事實上是，從開始出現這些事兒，燕如玉就知道了。

  總不過是害怕擾了蘇長安生活，再來沒有陛下命令，所以燕如玉才會特地讓人封鎖了消息，不讓蘇長安知道這些糟心事兒。

  但這次進宮，得了陛下命令後且被命令以後這些事情都不得隱瞞蘇長安，所以燕如玉才托盤而出。

  聽完燕如玉的話，蘇長安拿起一邊剩下的果乾扔進嘴裡：「就這些？」

  燕如玉意外的看著蘇長安，心裡想了一大堆寬心話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出來了。

  「殺傷力太低了。」蘇長安這樣感慨了一聲。

  原本蘇長安還想著自己會被弄出什麼傳聞。

  結果

  好傢夥！

  除了那個私生女兒的事兒.

  感情其他全是大實話！

  那這算個流言蜚語啊。

  完全沒一點兒殺傷力啊。

  比較起前世那些營銷號們都差太多了.

  真實的故事裡弄點假的爆炸點進去，這才叫造謠，這才叫要毀了自己名聲啊。

  哎，太弱了！

  這麼想著的同時，蘇長安站起身看了眼身邊的那凝固巧克力的大水缸。

  水缸這樣，瞧著還需要至少幾個小時，按照時辰來算，大概至少還需要三四個時辰才能萬無一失。

  又沒事兒幹了呀。

  「長安小姐，您沒事兒吧。」燕如玉看著蘇長安不開口，當即開口。

  蘇長安直接開口：「我在想，咱們是坐這兒等巧克力好，還是去拜見一下蘇老太師。」

  聽到這話，燕如玉再次露出意外神色，但才要開口，卻是自嘲一笑後道：「且聽小姐決定。」

  燕如玉也知道是自己多慮了，眼前這位數日接觸下來毫無架子，更總是奇思妙想不斷的女子，完全不在乎別人知道自己身世。更加不在乎別人會如何議論。

  如此，極好。

  難怪陛下會說『那人可不會在乎這些，而且這種程度，她估計都懶得多說幾句.』

  果然還是陛下了解您。

  在心裡，燕如玉這麼想著。

  蘇長安想了想後：「去拜見一下蘇老太師吧，畢竟這邊還需要幾個時辰呢，干坐著也無聊。」

  燕如玉自然是不多說什麼。

  貓貓更加無所謂，反正蘇長安去哪兒，她跟著就行了。

  倒是對外面說蘇長安怎麼了的人，貓貓卻是全部記下來了。

  但是才決定了

  蘇長安又陷入了糾結中：「你說咱們帶點啥，那老人家顯然是啥也不缺的，要不你去冰窖把凍起來的兔子拿過來一隻？我給弄個爆炒帶過去，上次送過去的，不是說他吃了還說不錯嗎？還是說其他什麼東西.」

  「啥也不拿，咱們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不禮貌啊。」

  ……

  最終.

  蘇長安還是決定炒上只兔子帶過去。

  畢竟禮這個東西，要的還是份兒心意。

  於是，蘇長安，燕如玉還有貓貓三人自然是就朝著蘇老太師院子那邊走去了。

  終究是已經邁入了冬季。

  所以饒是這下午的太陽暖洋洋的，但稍有寒風吹拂而過，卻也是讓衣著單薄的蘇長安打了個激靈。

  更讓她暗自決定，要拿厚衣服穿上了！

  免得風濕什麼的，那可遭老罪了。

  不過看著路過花園中那些經過專業養花匠人之手，即便是在這樣的天氣中，還努力綻放爭奇鬥豔的鮮花兒們。

  蘇長安首先想到的是，這些人也是真有本事，而且也夠辛苦的。

  不過

  下一刻想到的是.

  自己要不要試著做做香皂什麼的，搞不好還能研究個香水出來。

  倒也不是說要自己用，實在是每天無聊透頂，所以做著試試。

  蘇長安他們要來拜見的事兒。

  燕如玉早些在他們出發前，就找了人去通告一聲蘇老太師。

  一直到三人走到蘇老太師院門口。

  就看到蘇劉氏早就等在那兒了。

  蘇劉氏跟蘇長安幾日相處下來，也是極其喜歡這個「女兒」，只覺得雖說有時候蘇長安有些奇怪，但卻莫名投緣。

  總有些人，一眼看到就會心生好感，道理都講不通。

  大抵上就是這個緣由了。

  蘇劉氏帶路。

  一路來到了老太師的書房外邊。

  貓貓跟燕如玉留在了外邊，沒跟著蘇長安一起進書房拜見老太師。

  而蘇長安也沒啥忐忑的。

  畢竟見個長輩而已。

  「老太師。」進了屋子，蘇長安看著那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馬上作揖見禮。

  算起來蘇長安雖然現在別人看是女兒身，但也算是讀書人，面對蘇老太師這位全天下知名大儒，作揖更合適一些。

  蘇老太師看著蘇長安笑道：「在我蘇府住了這些日子，外人皆知你是我孫女，到你這兒，我擔不起你叫我一聲爺爺？」

  聽到這話，蘇劉氏在一邊就要開口提醒蘇長安。

  倒是蘇長安馬上再次行禮：「孫女，拜見爺爺。」

  這次，是晚輩對長輩的禮。

  雖說這個孫女自稱，讓蘇長安有些彆扭，但沒得辦法呀。

  蘇劉氏看著蘇長安，越看越喜歡。

  蘇老太師喜上眉梢，無論是否親的，單輪蘇長安這幅可人兒模樣，這樣叫一聲自己，心裡邊就樂呵。

  「這是孫兒給爺爺帶的兔肉。」蘇長安將手上食盒放到桌上，才打開，香味兒傳出。

  蘇老太師看了眼蘇劉氏。

  蘇劉氏自然明白，當即拿著食盒讓蘇長安坐著，也就離開了。

  「你如今還不是皇后，我就不起來給你行禮了。反正以後見你一次，就要行一次禮。」蘇老太師看著說道。

  蘇長安馬上說道：「您說笑了，虧了您，我才安安全全的。」

  蘇老太師馬上笑了笑：「聽人說，你適才拿了些食材過去，這是又想做什麼吃食？」

  蘇長安點點頭：「做個點心，等好了給您送過來一些。不過，就是有點兒甜膩，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蘇老太師看了眼小火爐上正煮著的茶，示意蘇長安自己倒上。

  蘇長安給蘇老太師倒了茶水後，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蘇老太師看在眼裡，不過沒多說什麼，只是開口道：「年紀大了，吃不了那些了，你上次送來的兔肉，味道不錯，就是有些辣了，也吃不了多少。」

  蘇長安馬上說道：「那等我弄點兒清淡的吃食了，改天送過來？」

  蘇老太師笑容更濃：「善。」

  蘇長安嘿嘿一笑。

  而蘇老太師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送給婉兒那孩子的那篇文章，我看了，很不錯。只是.那裡面的一些詞句，你這孩子都做完整了，結果還不寫完整了，就寫個一句兩句上去，對我們這些看到的人而言，可算是折磨啊。」

  蘇長安馬上不好意思的說道：「要是您老想看，寫了全篇給您送過來。」

  蘇老太師馬上道：「走之前全寫下來。」

  蘇長安立馬回應：「好。」

  蘇老太師再次一笑，然後喝了一口茶水後道：「陛下當下的處境你應該清楚，要娶你，阻攔不少，但都能邁過去。不過.為了娶你，陛下捨棄了許多，不過也不算什麼，有舍有得，自己不後悔，這就是天底下最盡興的事兒了。」

  「陛下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夜的她，我從未見過。先帝若是看到陛下為了與你成婚做出那些事情，說不得還會喝上幾口酒，直呼自己閨女長大了。」

  說到這兒，蘇老太師訕訕一笑：「是我多嘴了，有些大不敬了。不過我也不與你說什麼陛下為你付出如何如何，你切不可辜負了陛下之類的鬼話太俗氣，我也懶得說這些.」

  「你是如何的人，我查過，這幾日你的一言一行，也有人與我一一匯報，很不錯。擔得起陛下如此要你不可，所以你也無需去多想其他事情，皇后這位置，看著厲害，一國之母。但歸根結底，總不過就是比較起一些婦人做一家主母多管些事情，多擔一些事情罷了。細想下來，也不算什麼。」

  「我瞧著你，坐的起這位置，若是坐不起還有我這個老頭兒扶著你。所以該如何如何，無需去有什麼負擔在心裡。外面那些個想著害你，毀你的，也別去害怕，我還沒死呢，另外那幾個先帝留下來幫襯著陛下的人，也沒死。」

  聽到這兒，蘇長安於情於理，都知道應該行禮了。

  但是這才站起身，就看到蘇老太師擺手道：「沒這規矩，這番話，也不過是我這個老頭兒年紀大了的碎嘴子話罷了。你聽過了就聽過了，沒必要往心裡邊擱。」

  蘇長安聽到點點頭，不過還是站起身，又幫著蘇老太師倒了茶水在杯中。

  蘇老太師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然後說道：「你來前，我本想著說一大堆話，比剛剛這些還多，但是看著你這麼懂事，就不說了。倒是有個事兒，初冬詩會，陛下應該跟你說了吧。」

  蘇長安點點頭：「剛剛燕統領都轉告我了，後天我就去一趟，不過能否奪魁，就不知道了。」

  蘇老太師笑了笑：「涵兒是去年的魁首，不過這丫頭，死腦筋，讀書轉不過彎，總是讀死書，教了很多也說了很多，就是轉不過彎兒。例如你那句雲想衣裳花想容，讓她想，她可想不出能用如此絕妙詞語形容女子，她啊，頂多就是什麼低眉柔水嬌羞蓮這般俗不可耐的詞句」

  「讀死書的人，大抵上就是如此！所以啊連那丫頭都能拿了魁首的詩會，你去了，隨便拿第一。至於其他的那些個小孩子們，也就那般罷了。當然了，我可不是在說我那二孫女如何啊，那丫頭有自己擅長的地方，經詩註解方面，那丫頭就很擅長，我都不如。」

  蘇長安聽著老太師這番話，這才要說什麼.

  只聽老太師這邊，卻是馬上又開起了一個話題：「外邊那些個話，都聽說了？」

  蘇長安點點頭：「也聽燕統領說了。」

  蘇老太師笑道：「生氣了？」

  蘇長安搖搖頭：「沒什麼可生氣的，畢竟說的都是實話。我確實是在鄉下女子，家裡人也全走了。能到今天這步，我其實自己都稀里糊塗的。」

  蘇老太師看著蘇長安，「被許多人拿來說了身世，不自卑？」

  蘇長安嘿嘿一笑：「說羨慕，其實真有，畢竟經歷過餓肚子的事情，瞧著那些家世好的孩子們也許這輩子都不知道啥叫餓肚子。但是，您要說自卑.我的事兒您都查了一遍吧。」

  蘇老太師也不隱瞞，點點頭。

  蘇長安想著自己也肯定被查了一遍，畢竟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要做皇后了，這位看著就是對女帝真心好的人，怎麼可能不查一查。

  而且當下這位平易近人當朝權勢第一人看著也是與自己以誠待人，蘇長安也不瞞著：「燕地那地方被戰亂禍害，我娘跟我哥帶著我逃到了這邊，路上我娘總說不該生下我，這樣就不會遭罪了。我哥總說是他害了我，因為他要是有本事，就不會讓我遭罪了。就憑他們兩位說的這兩句，勝過一切。所以，您要說自卑，真沒有，我還挺驕傲，因為我有這樣的娘跟哥哥。」

  蘇老太師笑了笑。

  心如花木，向陽而生。

  少見之人啊。

  比想像的更優秀，陛下的眼光，跟先帝一樣的好！！

  蘇老太師開口道：「乏了，你寫下那幾首詩詞就回去吧，以後要來我這兒，直接過來就行。」

  蘇長安站起身，也不客氣什麼。

  將今天在給蘇婉兒的文章中提到的那幾首，全部寫了下來。

  前面幾首，一邊蘇老太師看著雖然面容微微有所變動，但是當寫下雲想衣裳花想容之後.

  蘇老太師輕聲誦讀：「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說罷，感慨一聲：「老夫腦中一直在給那雲想衣裳花想容下半填詞，皆遠不及你這一句，總歸是我凡夫俗子了」

  這話說完，蘇老太師卻是又皺了皺眉頭，看向蘇長安笑著罵道：「回去練練字，你三叔都送了筆墨過去了，就勤加練習，這麼漂亮的一位花想容，偏偏寫出來的字如此不堪入目，自己都不嫌丟人！」

  蘇長安一撇嘴，打從進屋開始就對這位老爺子印象不錯，心裡邊更是覺得真不愧是當太師的，這氣質，這言談，這.

  但.

  說話怎麼這麼傷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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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