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鵬城既敗，大乾結局已定

  鵬城，夜幕寂寥。

  火光熾盛的光芒之下，一隊快騎從黑暗中突然殺出，宛如一陣狂風，直撲而來。騎兵身披黑甲，馬蹄聲如雷，帶著無比的氣勢，仿佛是從地獄中衝出來的死神。

  「不好！」

  站在城樓之上的郭懷成勃然變色，心中一陣驚慌。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好兆頭。

  他最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所謂的北蠻援軍根本就是義軍佯裝的，這從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圈套。他的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忿怒與無奈。

  「林仲雲，你這個陰險的傢伙！」郭懷成心中怒吼，憤恨不已。

  他怎麼都沒想到，林仲雲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魄力，為了讓自己相信大營內的混亂是來自北蠻援兵造成的，竟然不惜一把火燒掉了自己的大半營地。如此瘋狂的舉動，簡直就是一場對整個戰局的無情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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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場大火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大帳、糧草都將付之一炬，這才是真正的算是破釜沉舟了。

  只是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義軍明明已經有了巨大的優勢，為何還要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動作。

  難道他們就不怕北蠻的援兵在這個時候真的殺出來，亦或者他從始至終都按兵不動的話，那這大半的連營豈不是白燒了？

  不過縱使他此刻在如何驚怒，也是於事無補。

  先前那些看似被北蠻援軍殺得丟盔棄甲的義軍們卻是調轉槍頭，訓練有素、整齊劃一的向他們攻來。

  火光映照下，那些義軍的身影仿佛被烈焰鍍上了一層金色，顯得格外威武。

  這這個時候，義軍的訓練有素展現得淋漓盡致。在如此混亂的情形之下，他們仍能做到令行禁止，迅速集結成軍陣。

  每一個士兵都顯得沉著冷靜，仿佛早已預料到即將到來的戰鬥。他們的動作協調而迅速，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迅速形成了一個個嚴整的戰鬥隊形，仿佛沒有受到周圍混亂的影響。

  郭懷成目睹這一幕，心中更是涼了半截，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他捫心自問，手底下的這些精兵絕對做不到如義軍這般鎮定自若。士兵們的恐慌與混亂在他眼中一覽無餘，面對義軍的整齊陣勢，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無力感。

  現在他才猛然意識到，先前被他們嗤之以鼻的山草間的義軍早已鳥槍換炮，變成了比他們更為驍勇的精兵了。

  「城門！快關上城門！」

  郭懷成在人群中厲聲叱喝，聲音透著焦急與憤怒，試圖讓自己的士兵們重新聚攏。他明白，若是讓這支騎兵沖入城內，後果將不堪設想。鵬城是他們的最後防線，若是失守，整個大乾都將陷入絕境。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的聲音在戰爭的喧譁中顯得是那樣的微不可聞。四周的混亂如同狂風暴雨，士兵們的驚恐與不安在瞬間蔓延開來。

  更多的人軍心大亂，紛紛放棄手中的武器，開始四處潰逃。那些曾經驕傲的精兵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失去了理智，朝著城門的方向奔去，試圖逃離這場即將來臨的屠殺。

  如此的一幕，與城外正來勢洶洶的義軍形成鮮明對比，自此高下立判。

  義軍的士兵們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無比堅定，猶如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直撲而來。他們的口號聲此起彼伏，迴蕩在鵬城的上空，讓郭懷成的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曾幾何時，他也曾帶領著這些士兵們在戰場上披荊斬棘，面對敵人毫無畏懼，如今卻在危急時刻顯得如此脆弱。

  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如此看到的話，我們輸得不怨，大乾輸的理所應當。」

  戰機本在火石之間，縱使鵬城內的守軍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後，就立刻開始關閉大門。

  只是這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城門的厚重木扇在急促的關合中發出低沉的轟鳴聲，但面對外面如潮水般湧來的義軍騎兵，根本無法阻擋。

  且不說義軍的騎兵有沒有衝到城下，就單單是那些看到形勢不對立刻回來的官兵，就讓城門一時間難以完全閉合。

  城樓上，郭懷成的眼中閃爍著絕望與憤怒，他知道，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珍貴。

  「快！快！閉門！」他大聲吼道，但聲音被混亂的嘶吼與馬蹄聲淹沒。

  「擋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進來！」郭懷成的聲音沙啞，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那些剛剛逃回的官兵們在求生的本能驅使下，個個調轉馬頭，開始向城門衝去。

  他們的面孔上滿是恐懼，眼神中閃爍著生死之間的瘋狂，仿佛已經忘卻了曾經的榮耀與責任，只剩下生存的本能。

  此刻，城門前一片混亂。

  那些還未跑進城內的官兵們看到義軍來了，更是一個個發了瘋的往城門裡面沖。

  身後是即將到來的死亡，前方是唯一的生路，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拼命擠向那道微開的城門。

  眾人的衝擊讓本就沒有閉合的大門更是洞開了幾分，再也難以閉合。

  衝過來的義軍騎兵，紛紛下馬，抽出腰間的長劍開始向著城內殺去。

  他們雖然都是騎兵，但在被挑選之前，一個個也都是身經百戰的步兵，手上的功夫並不會比那些整日訓練的步兵要差。

  就這樣，義軍與城門前的守軍開始撕殺，真正的貼身肉搏的白刃戰在瞬間爆發。

  刀劍相交的聲音如同雷鳴，伴隨著慘叫與怒吼，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僅僅過去一瞬間，兩軍相交之前，便倒下了一地的屍體，鮮血飛濺，染紅了城門前的青石板，鮮血順著石縫間不斷流淌，直到化作血滴滴入護城河內。

  這樣的慘烈場面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面色蒼白。

  那些曾經心中惶恐的人，在這一刻，似乎被眼前的血腥與絕望喚醒，心中也被激起了一番戾氣。反正前後都是死，倒不如殊死一搏，殺個痛快。

  無畏的怒火在他們心中燃起，仿佛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恐懼都化為勇氣。

  「反正遲早是死，倒不如殺個痛快！」人群中傳來一聲猙獰的厲喝，聲音如同戰鼓，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拋棄心中的恐懼，開始從城外向義軍殺去。

  「就是，」另一名官兵也隨之而動，憤怒與絕望交織在他的心中，這是他絕望下的反擊。

  「為兄弟報仇！」另一名官兵怒吼著，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他們的舉動如同火星引燃了乾柴，瞬間點燃了周圍士兵的鬥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這場生死搏鬥。

  士兵們的怒吼聲在夜空中迴蕩，仿佛撕裂了這片沉悶的空氣。鮮血四濺，刀鋒划過肌肉的聲音夾雜著慘叫，城門前的戰鬥愈發激烈。

  這個時候，作為大乾最後的底蘊，天子腳下的官兵他們的素質在這一刻充分體現出來。

  無畏驅散了他們心中的恐懼，一個個本能的拿起手中的武器，將平日裡的訓練盡數施展出來。他們的每一次揮刀，每一次刺殺，都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一時間，義軍好不容易擠進去的城門，就又被大乾官兵硬生生的擠了出來。戰鬥在城門前愈演愈烈，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

  郭懷成站在城樓之上，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他的目光穿透硝煙與血腥，落在那一片混亂之中，心中既有無奈，也有一絲感動。儘管戰鬥的慘烈超出了他的預期，但他從未想過，面對義軍的攻勢，城門竟然能撐得如此之久。

  只要城門還沒破，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來人，所有人立刻下去堵住城門，將城下的義軍趕出去。」他高聲叱喝，聲音中透著不屈的堅定，心中燃起一絲狂熱的鬥志。

  他知道，若是城門失守，鵬城將會陷入無盡的黑暗，而他絕不能讓這樣的結局降臨。

  郭懷成衝下城樓，心中暗自發誓：「這一次，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殺啊！」他手握長刀，刀鋒在火光中閃爍著寒光，發出一聲叱喝，手起刀落間便有哀嚎聲不斷傳來，猶如猛虎一般殺入人群之中。

  一時間，斷臂殘肢四處橫飛。

  城下的守軍見到郭懷成都親自上陣，士氣更甚，一個個也都奮不顧身的殺向敵軍。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不斷響起，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

  由於城門前的地方矮小，很快屍體就堆滿了一地，行動愈發的不便。

  隨著時間的推移，郭懷成的雙臂已經酸麻沉重，幾乎揮舞不起來，但城外的義軍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源源不斷地向城門湧來。

  義軍實在是太密集了，只要殺人的手停下來哪怕幾秒鐘，就會有敵人撲到身前，只怕愣一下的神就會被敵人殺死。

  「再堅持！我們不能放棄！」郭懷成心中默念，然而現實卻如同一把無情的刀，割裂著他心中最後的希望。

  他看到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了青石板，仿佛在向他昭示著這場戰鬥的最後結局。

  他們能一時間守住城門乃是悍不畏死的結果，但殘酷的現實是北蠻的援軍終究還是沒能抵達。

  他們終究會有力竭之時，但義軍的兵力卻永遠不會枯竭，最起碼在他們力竭之前不會。

  自始至終，當城門沒有完全閉合的時候，鵬城的結局就早已註定，而他命運也都早已註定，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耀眼的火光自城牆傳來。

  漆黑的夜幕下，無數的火箭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劃破長空，帶著令人窒息的氣勢，向著鵬城射來。

  那一瞬間，空氣中似乎都凝固了，仿佛連時間都被這壯麗的火光所吸引，令人心中無比的絕望。

  火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宛如流星雨般灑落，然而這美麗的景象卻讓郭懷成的心更是跌入谷底。他的目光被那密集的火箭所吸引，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他明白，義軍真正的攻勢現在才到，而他為了擋住城門前的義軍，已經動用了所有的兵力。

  此時的他，已無兵可用，面對這密集的火箭，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絕望。

  現在大局已定，他早已無力回天。

  火箭如雨而下，帶著毀滅的氣息，瞬間將城牆上的守軍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漫天的火海更助長了義軍的威勢，城外的義軍猶如潮水般不斷湧來，城門變得愈發擁擠。

  不多時，城門的防線終於還是崩潰，浩浩蕩蕩的義軍立刻沖入了城內。

  眼見義軍已經攻入城內，剩下的義軍立刻開始軍心打亂，紛紛四散逃亡。

  城門既破，鵬城敗局已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林仲雲站在大營內，目光穿透混亂的戰場，心中湧起一陣無比的暢快。眼前的景象如同他心中所描繪的藍圖，鵬城的兵敗已經宣布了大乾最終的結局，而他距離一統天下又更進了一步。

  「大丈夫生於亂世，自當有所作為。」他自言自語，語氣中透著對未來的渴望與自信。

  現如今他所要的作為就已經很明顯了，鵬城的兵敗已經宣布了大乾最終的結局，現在他完全可以直搗黃龍。

  從始至終，對於鵬城這件事，林仲雲都認為是水到渠成之事。

  他之所以採取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謀略，一時間是現在義軍的兵力不足，另一方面也是想檢驗檢驗他手底下這群大軍的戰力。

  而最後的結果極為令他滿意，能在那等混亂的情況下迅速組織起攻勢在普天之下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了。

  鵬城的戰果，也讓他更加確信密雲水庫那邊絕無意外。

  事實上早在白日裡他就已經接到李忠武的來信，為了配合他的行動，他也是將義軍一半的兵力派遣了過去，不然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不過現在看來，這樣的冒險是值得的，等他打上漢都那一日，北蠻的威脅也將一併消除。

  站在城樓之上，他目眺遠方，深邃的眸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幽芒，現如今就只差密雲水庫那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