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火蛇狂舞！

  漢州，鵬城！

  城樓之上嚴陣以待，所有人望著城外那浩浩蕩蕩的義軍，神色盡皆黯淡，眼中流露出惶恐與不安的情緒。

  義軍的氣勢如虹，仿佛一股無形的洪流，正悄然逼近，令鵬城的每一個角落都瀰漫著壓迫感。

  郭懷成站在城樓上，心中如同刀絞。他環顧四周，看到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無助，心中宛如在滴血。

  他知道，作為大將，自己必須振作，必須激勵士兵們的士氣。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感到無力，仿佛自己被困在一場無法逃脫的夢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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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作起來！」他聲嘶力竭地喝道，試圖激起眾人心中的希望，將這種不安壓制下去。

  「義軍再強，也不過是人，更何況我們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了，屆時便是我等反攻之時。」

  他這般說道，聲音緊急嘶啞，試圖激起眾人心中的希望，將這種不安壓制下去。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義軍的所向披靡的威勢，更是低估了義軍圍而不攻所帶來的惶恐與不安。

  士兵們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安與疑慮，仿佛一陣陣寒風在心中肆虐，讓他們的勇氣在瞬間煙消雲散。此刻，恐懼已經蔓延至整個鵬城，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之上，令人心神顫慄。

  眾人的眼神皆是茫然且惶恐的，彼此相望映入的眼帘的只有那一張張驚懼慘白的面容，議論與不安此起彼伏。

  眼前的一切令郭懷成面色更為鐵青，心中也愈發焦灼。

  很明顯，林仲雲並非是愚笨自大之人，他根本就不會等著北蠻的援軍抵達才開始進攻，他如今這樣圍而不攻必定是有著其更深層次的原因。

  雖然他現在還猜不透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但毫無疑問的是義軍絕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鵬城的。

  他知道，時間是站在大乾這邊的，但是熬過這段時間的歷程卻是無比煎熬的。

  如果繼續任由這種恐慌蔓延下去，只怕還未等義軍主動進攻，鵬城內部便會產生譁變，不攻自破。

  那樣的話，他就將會步先前江華郡的後塵。

  所以說，時間既站在他這邊也沒有站在他這邊，

  他只有在義軍主動進攻之前破解義軍的陰謀，要麼援軍提前抵達，這樣才能遏制住這種恐慌的情緒。

  「北蠻的援兵何時抵達？」他板著臉，問向一旁的副將，聲音中透著一絲的無奈與焦慮。

  現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於北蠻的援軍身上，何其可悲。

  副將的臉上也是泛起一陣苦澀，長嘆一聲，聲音悲戚的道：「將軍，根據朝廷的消息他們早就出發了。不過北蠻雖然派兵支援，但肯定不會想著立刻抵達，只怕他們也想借義軍削弱我大乾才對。」

  郭懷成聽後，不可置否點了點頭，此刻的心情更是跌入了冰點。

  唇亡齒寒的關係固然迫使北蠻派出了援兵，但他大乾於北蠻終究是不同宗不同源，這其中的利益考量還是有些不同的。

  看到郭懷成鐵青的面色，副將的眉頭緊皺，心中不安愈發加重，他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道：「不過漢州本就這麼大的地方，無論如何北蠻的援軍明日早晨總該是可以抵達的。」

  「嗯，現如今我們主動出擊是絕無勝算的。」

  郭懷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沉重思考道：「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堅持到明天早上。」

  「是！」副將立刻點頭，眼中閃爍著一絲希望。

  他知道，如今固守城池等待救援才是危矣的出路，儘管前方的道路充滿荊棘，但惟有行動才能打破這份沉悶的絕望。

  懷成轉身，目光堅定地掃視著城樓上的士兵們，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讓鵬城淪陷！我們必須堅守，直到最後一刻！」

  他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劃破了城樓上的沉寂，激起了士兵們心中的一絲勇氣。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漆黑的夜幕之下忽然燃起熾盛的火光，猶如火蛇狂舞，在地平線上的義軍大營後方肆虐著。

  那火光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撕裂了深邃的夜空，映照出周圍的景物，令人心中一陣不安。

  「難道義軍打算夜攻？」副將立刻望向義軍大營的方向，語氣中透出一絲不確定與焦慮。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耀眼的火光，心中隱隱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讓士兵們準備，弓箭手全都上城牆！」

  面對這樣突發的情況，郭懷成立刻反應過來，果斷地下令，聲音中透著一股緊迫感。

  他知道，夜晚的襲擊往往是最難以防範的，必須提前做好準備，才能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他抬眸望向義軍大營的方向，沖天的火光耀眼，就那樣在義軍後方燃燒著，伴隨著火光熾盛的同時，耳邊迴蕩著悽厲的慘叫與哀嚎之聲，仿佛有人帶兵殺入了義軍大營。

  郭懷成的心中一緊，聲音顫抖中滿是難以置信的語氣：「這是……怎麼……回事？」

  這悽厲的哀嚎聲在黑夜中是那樣刺耳，絕對做不得假。這說明義軍大營內部絕對出了什麼變故，難道義軍已經開始了內部的爭鬥？或者這根本就是義軍設下的一個圈套？

  「難不成是北蠻的義軍提前抵達了？」副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眼睛此刻也是睜得圓圓的，瞳孔內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也在努力消化眼前的這一切。

  沒多久，火光愈發高漲，遠遠的都能聽見義軍大營傳來的戰馬嘶鳴與大軍的喊殺之聲。

  這讓郭懷成的心中一片茫然，難道真的是北蠻的援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驚疑不定，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理清頭緒。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言自語，聲音低沉，似乎在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他們先前還在想著北蠻的援軍什麼時候會抵達，沒想到下一秒北蠻的援軍就沖入義軍陣內。

  最起碼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的，義軍總不可能自己內部徒生叛亂的。

  「將軍，你快看，果真是北蠻的援軍抵達了，義軍東邊的大營已經燒起來了，開始有人潰敗逃跑了！」

  副將指著遠處燒的最旺的一處地方興奮的喊道，「這下總該不會是圈套了，真的是北蠻的援兵。」

  「我們現在只要出去，與北蠻援兵前後夾擊，定能殺個義軍片甲不留。」

  副將激動高亢的聲音在郭懷成耳邊迴蕩，然而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中始終有些疑慮，有些猶豫。

  「現在夜光昏黑，並不能確定義軍大營的混亂是不是北蠻造成的。」郭懷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說道。

  此刻，他的內心如同翻騰的海浪，既渴望著勝利的曙光，又害怕這不過是曇花一現的錯覺。

  「倘若真的是北蠻的話，他們絕不會輕易被義軍所剿滅，也好趁此機會削削他們的銳氣。」

  他繼續說道，雖然現在義軍大營的混亂做不得假，這也難保不是那林仲雲的圈套。

  他寧願什麼都不做也不願犯錯！

  副將點頭嗯了一聲，隨後繼續說道：「將軍所言有禮，不過萬一真的是北蠻來援的話，我們要不要提前將兵力集結起來，到時也可以第一時間出城迎敵，大敗義軍。」

  「好！」

  郭懷成大聲道：「你傳我之令，去集結兵馬，我在城牆上堅守。」

  隨著時間的流逝，義軍大營的戰鬥愈發激烈，火光在黑夜中愈加耀眼，近乎一半的營地都陷入了火焰之中。

  火舌舔舐著營帳，映照出戰士們扭曲而憤怒的面容，戰馬嘶鳴聲與人們的吶喊交織在一起，在冷冷淒風中顯得是那樣的悲壯。

  郭懷成的心中愈發緊繃，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焦灼的氣息。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義軍大營，火光中隱約可見人影在瘋狂奔跑，混亂的場面讓他一陣心悸。

  義軍的士兵們在火光的照耀下，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似乎他們的士氣在這一刻被徹底擊潰。

  「將軍，義軍似乎已經開始潰敗！」副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緊迫感，郭懷成的心中卻依然無法平靜。他知道，火光背後隱藏著的，不僅是戰鬥的勝利，或許還有更深的陰謀。

  「我們不能急於行動，必須觀察清楚。」郭懷成再次提醒自己，心中那股不安愈發加重。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場戰鬥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義軍的潰敗背後，或許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就在這時，只見漫天的火光之中忽然衝出一隊人馬。

  只見這群人馬極其狼狽、丟盔卸甲的潰不成軍，甚至到了最後那象徵著義軍的旌旗倒在地上也沒人去扛起。

  在他們的後面，是黑壓壓的北蠻騎兵緊追其後，馬蹄聲如雷，震耳欲聾。

  「將軍你看那人是不是林賊？」副將指著那逃亡的人馬，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透著急切與憤怒。

  「林賊？林仲雲？」

  郭懷成心中一緊，順著目光望去，只見那領頭出逃的人正是林仲雲無疑。

  林仲雲是大乾最大的敵人，他的畫像也早已傳遍整個漢州，因此哪怕是化成灰，他都認得清。更何況，現在連天的火光無比刺目，鵬城外是亮如白晝，讓林仲雲更是無處遁形。

  「將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副將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無比心焦道：「現在就連林仲雲都出逃了，那襲擊義軍大營的人定然是北蠻無疑。」

  「將軍，我們絕不能再拖下去了。」

  副將激動的聲音在郭懷成耳邊迴蕩，他藏於袖中的雙手緊緊攢緊，目不轉睛的盯著城外正在逃亡的林仲雲。

  郭懷成的心中掀起了波瀾，此刻心中萬分糾結。

  他明白，擒拿林仲雲將是大功一件，也足以扭轉現在整個戰局，自此以後他便是飛黃騰達，而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守城將軍。

  然而，心中的疑慮卻如同陰霾，揮之不去。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北蠻的奇襲？還是義軍故意放出的煙幕？若是圈套，貿然出擊，恐怕會陷入更深的泥潭，那個時候一切可都完了。

  而今，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出城迎敵，雖然風險很大，但是風險大的同時也意味著收益更高，倘若他真的將林賊手刃，那他將回事光耀門楣，裂土封疆。

  另一條是繼續固守城池，這樣做故讓就沒有什麼大的過錯，但倘若外面襲擊的人真的北蠻援軍，他拒不出兵的話，就有可能導致北蠻援軍被滅。

  那個時候，可就不是能不能守住鵬城的問題了，而是他將會成為大乾的千古罪人，遭萬人唾罵的事情了。

  他的心中百般糾結，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能的情景。他知道，若是錯失這一機會，林仲雲逃脫，那將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

  最終，他心中的那份猶豫終於被決心所取代。他知道，機會難得，縱然有千般顧慮，也無法阻擋他心中那股渴望勝利的火焰。

  無論如何，拿下林仲雲都是一份巨大的功勞，足以為鵬城的未來鋪平道路。

  「好！」郭懷成終於下定決心，聲音中透著堅定，「傳令全軍，準備出城迎擊！無論如何，林仲雲絕不能逃脫！」

  副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不等郭懷成說話轉身就跑下了城牆。他到了城下大聲喊道：「快開城門，你們隨我出去迎接北蠻的援兵！」

  「如今林賊就在眼前，誰手刃林賊者當封萬戶侯！」

  伴著他的話音落下，立刻響起了一陣嘈雜的怒喝之聲，所有人都面目猙獰，眼中儘是殺意涌動。

  這個時候，還能站在這裡的人，早已都是亡命之徒，將生死置之度外，為的就是搏上一博。

  隨著鵬城大門的緩緩打開，副將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緊隨其後的便是一早徵集起來的亡命之徒，他們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口中發出一聲聲厲嘯，向著林仲雲的方向追去。

  但就在大門的打開的剎那，火光熾盛的光芒之下，一隊快騎從黑暗中突然殺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