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五日定天下，烽火連城！

  「五日定天下？這樣做是否太過冒險了，殿下要三思啊！」袁景新的聲音略顯顫抖，心中難以平靜。他不想讓林仲雲的決策受到動搖，但他也必須提醒他潛在的風險。

  尤其是他剛才所擔心的那北蠻又是甘心做作壁上觀之人？

  北蠻可不是大乾，

  

  他們的驍勇鐵騎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倘若大乾拖住了義軍的步伐，北蠻這個時候再橫插一腳，那時義軍又將如何自處？

  這一個個的都是問題，都必須要慎重考慮。

  甚至在他看來，如果沒有絕大的把握的情況下，即便是冒著軍心渙散的風險也要撤兵。

  畢竟，只要他們撤兵了，就一直能拖下去，這樣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去籌措糧草，去尋找那一線生機。

  「是啊，殿下這未免太過冒險了。」

  這個時候，即便是一直堅決追隨他的一眾大將，也是紛紛上前一步，勸解道。

  這倒不是他們害怕了，而是真的在這步棋中看不到一點勝的希望。

  只是，面對眾人的疑惑與害怕，林仲雲卻是笑了，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他自然知道，他這些心腹們的擔憂所在，只是有一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這些人都將一切想的太過複雜，從而變得畏手畏腳了。

  看著眾人，他雙手負後，神態自然，仿佛此刻面對的不過是彈指小事，而不是足以傾覆整個義軍的危機一般。

  「我知道你們擔心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兩點，一是義軍能否快速攻下漢州，其次便是北蠻是否會作壁上觀？」

  「不錯！」

  袁景新連連點頭，上前一步，今日即便是冒著忤逆的風險，他還是要盡忠臣之事，開口勸道：「我等就是擔心此點，如若北蠻插手，我等此時冒然出擊豈不是自投羅網？」

  其他的人見到有人出頭，一時間也是紛紛點頭，連連附和，希望林仲雲能回心轉意，從而改變想法。

  只是，他們卻是低估了自己，更低估了林仲雲的決心。

  「你們的擔心我都懂，且說這一點，能否快速攻下漢州。」

  林仲雲緩緩一笑，鎮定自若的說道：「對於這一點，我對爾等有信心，我等蟄伏至今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一統天下！難道就因為現在這點困難就輕易退縮？」

  「那漢州留下的都是些什麼殘兵敗將？老弱婦孺又豈會是我等義軍的對手？

  先前那劉武烈的強壓之下，早已引起了諸多人的不滿，我們義軍攻城，城內百姓必然是夾道歡迎才是，在這點上我們就已經占據了優勢。」

  說到這裡，他略微頓了頓，眼光由之前的淡然變得無比陰冷起來，語氣隨之也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況且這次我打算一鼓作氣，不計代價的拿下漢州，今天晚上便是我們攻城的開始。」

  「今天晚上？」

  袁景新聽到這話，愣住了，臉上儘是錯愕之色。他的心中瞬間升起一股不安，難以置信地看著林仲雲，腦海中一片混亂。

  即便是一旁大將一個個也都是眼前一黑，面色變得古怪起來，腦海中有些懵逼。

  此刻，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林仲雲，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樣真的可行嗎？

  今晚就開始攻擊，再怎麼看都像是殿下的臨時起意才對。

  然而，面對眾人的懵逼與疑惑，林仲雲卻始終表現的鎮定自若，緩緩說道：「沒錯就是今天晚上，我就是要打他一個出其不意，就像上次的嘉陵城一樣。」

  可是，殿下，北蠻的問題……」袁景新猶豫地說道。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擔憂，顯然並不想輕易放棄這次機會。「北蠻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極有可能會插手進來。」

  林仲雲微微一笑，目光如炬，語氣堅定：「事實上我知道你們的擔憂，毫無疑問的是北蠻絕對不會作壁上觀，且極有可能會摻和進來。」

  「既然如此，那殿下又為何要冒如此大險？」袁景新再次疑惑的問道。

  他的此番話，讓眾人更是迷惑。

  既然已經確定北蠻會插手其中，那麼為何還要主動出擊？這與自投羅網又有什麼區別？

  但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林仲雲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他們猶如題湖灌頂一般，徹底醒悟。

  「北蠻會插手不假，但北蠻會在什麼時候插手卻是誰也說不定的。」

  林仲雲繼續說道：「爾等當真以為北蠻與大乾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就可以摒棄前嫌？」

  「殿下的意思是，他們兩人貌合神離？我們可以採取離間計？」袁景新等人瞳孔頓時猛地一縮，立刻便明白了林仲雲的真正意圖。

  現如今大乾之所以和北蠻站在同一陣線上，只不過是因為義軍的威脅。

  然而當義軍這個威脅消弭之後，北蠻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大乾，作為大乾的皇帝劉武烈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只要他們現在這個時候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必定會使得大乾與北蠻離心背德。

  即便不能使得北蠻與大乾當場翻臉，但也足以拖延北蠻加入戰場的步伐，為義軍下一步的進攻提供時間也已經足夠。

  這個時候，他們也終於明白了林仲雲的良苦用心。

  他們先前還以為這是林仲雲的一時起意，如今看來倒是他們將事情想的太過複雜，從而忽略了人心不起這一點。

  「殿下英明！」

  一時間，所有人也都是徹底明白，他們一個個都變得亢奮起來。

  此刻，心中的那股危機感也明顯減弱不少。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漸漸明白了林仲雲的良苦用心。他們都還在想著如何解決大明所面臨的困境。

  然而，林仲雲卻早已找到了破局之法，光是這份鎮定於謀略就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

  這也讓他們更加堅信，跟在林仲雲的身後，義軍一定會一統天下。

  「既然如此，今晚我們就要全力以赴，務必將這一計謀實施得當！」林仲雲的聲音如同戰鼓，激勵著每一個人。

  「是，殿下！」眾人齊聲應道，心中的憂慮早已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激動與期待。

  眼見眾人被自己說服，林仲雲也是滿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傳令全軍，準備今晚的攻擊，務必在敵人未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出擊！」

  「此次出擊，由嘉陵郡和江華郡全力支持，攻城器械不用害怕浪費，有多少用多少。」

  很快，隨著命令的下達，眾人紛紛投入到準備工作之中。

  整個江華郡、嘉陵郡也徹底運轉起來，漆黑的夜幕下滿是長明燈火的車隊在緩慢前行。

  由大乾整個兵器庫傾力打造的裝備、攻城器械正源源不斷的運往漢州的門戶——洛城！

  ……

  洛城，乃漢州門戶。

  天子腳下，城防固守之要點，整個漢州的門面，城防幾乎每年都會翻修一次，再加上自從朝廷蜷縮在漢州之後，對於洛城的城牆更是進行了加固與布防。

  因此洛城的城防即便是不能稱為天下第一，但也比一般州郡的郡城還要堅固。

  現在的城牆足足有五丈之高，城牆之上同時也可以橫排占上十名士兵，至於守城的力氣重弩車，一面城牆之上就是有三架。

  可以說這樣近乎豪華的配置，即便是近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洛城也能夠堅持到一段時間。

  洛城守將魏校看著眼前的一切，眉目低沉，心中並沒有因此而輕鬆半點。

  然而他的深沉並不來自於即將進攻的義軍，而是對曾經強大無匹的大乾淪落至此的不勝唏噓。

  曾幾何時，大乾治下國泰民安，北蠻都未曾侵擾半分，如今卻是支零破碎，滿目瘡痍。

  事實上，他與那些世家大族的身份顯赫不同，他則是出自於寒門，憑藉著一身過硬的本領，再加上作戰時不怕死的勇氣方才站在這個位置上。

  在過往的時候他也曾對朝廷心生怨氣，也曾對世家大族嫉恨入骨，然而等他真正站在這個位置上時，才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底層的民眾之所以渴望公平，那是因為身處底層，正在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可當他們真正步入高層，有了改變公平天平的權利時，所渴望的卻是強權，想要將不公平壓在別人身上，以維持自己的公平。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駐守洛城的這些年，他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個博弈的結果。整個世界都在維持著一個巧妙的平衡。

  然而，這個平衡如今被某些人的貪心打破了，義軍的崛起不過是下一個維持平衡的大乾罷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可能不號成大乾了，但本質上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他對於義軍的號召根本是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都只是一丘之貉，因此也就不打算投靠義軍之類的。

  他們口口聲聲要為民請命，然而在他看來，真正的公平與正義早已被權力的遊戲所吞噬。

  思緒回到這裡，他看向一旁的使者，沉聲道：「請使者回稟陛下，我魏校願與洛城共存亡，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很好，將軍真乃是……」

  使者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本想稱讚幾句，但眼角的餘光瞧見黑暗中那熒惑的光亮，旋即改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即刻回稟陛下。」

  說完，便急匆匆帶著身旁的人下了城樓，騎著快馬奔向漢都！

  夜色如墨，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

  然而就在這茫茫黑暗之中，一道道熾盛的火光攜帶著破空之聲猶如流行一般劃破長空，迅疾無比的砸在了號稱堅固無比的洛城之上。

  火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猶如一道浩大的箭雨，瞬間點燃了城牆上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所有的呼吸與心跳都被這震撼的景象所吞噬。

  『砰！砰！砰！』

  下一秒，爆炸聲接連不斷，震耳欲聾。

  火石如同狂風暴雨般砸在城頭，震撼的衝擊波瞬間席捲而來。城牆在這一擊之下，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洛城的城牆在火石的轟擊下發出震動，仿佛整個城市都在顫抖。石塊飛濺，塵土瀰漫，猶如末日降臨，令人窒息。

  站在城頭之上的士兵們，個個肝膽欲裂，心中涌動著無法言喻的恐懼。

  「可惡！」

  魏校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他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緊緊盯著那些撕裂天幕的巨大火石，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憤怒。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無能為力。

  「鎮定，鎮定，禦敵，禦敵！」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在黑夜之中是那樣的格外刺耳。

  然而，即便是魏校的聲音在耳中迴響，士兵們臉上的驚懼之色卻絲毫未減。火石如雨，毫不留情地朝他們砸來，仿佛要將整個城頭撕裂。因為下一輪的火石已然到來。

  火石如雨，毫不留情地朝他們砸來，仿佛要將整個城頭撕裂。

  夜幕之下，成千上萬的火石渾身燃燒著蒸騰的烈焰，划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它們的目標正是洛城。

  他們當兵這麼些年，見到過密密麻麻的漫天箭雨，但卻從未看到過眼前這恢弘壯麗的火石雨。

  箭雨之下，他們尚且還有盾牌可以抵擋，但這重若千斤的火石他們如何抵擋？

  「快！快去掩護！」一名士兵驚慌失措地大喊，聲音被震耳的爆炸聲淹沒。

  可即便是他，心中也明白，面對這如同山崩海嘯般的攻擊，盾牌根本無濟於事。就連那堅硬的城樓都要被砸出一個深坑，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脆弱的人力呢？下場只會是被砸成肉泥。

  在火石的面前，人力簡直不堪一擊。

  在場的士兵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面色慘白，眼中流露出絕望。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但那愈來愈近的熾熱感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們，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快，快尋找掩體！」

  眼前的一切讓魏校睚眥欲裂，他聲音顫抖的厲吼著，這樣的火石攻擊之下，任何的防守都將是笑話。

  可就在這時，又一道火石如同怒吼的猛獸，撕裂了夜空，狠狠地砸向了城牆。

  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震動，幾名士兵被震得踉蹌而倒，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