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鬼壓床2
我走到桌前又點了一支香菸,深吸了一口,吐出煙氣後,朝她道:「你醒了之後,有沒有去看那個部位有沒有異常?」
姜沫道:「看過了,但是沒什麼異常。」
「沒什麼異常?」我蹙眉道,「如此痛苦的折磨,又是吃肉又是喝血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嗎?」
姜沫道:「真的沒有。」
我頓時感到有些迷茫,若真是邪祟纏身,怎麼可能內外都沒有痕跡呢?又朝她道:「你看過醫生嗎?」
姜沫道:「我去看過醫生,他說這是感官上的錯覺,還給我配了鎮靜藥物。起初,服藥後確實有所緩解,但僅僅隔了一天,藥效便不再有什麼用了。『鬼壓床』的現象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發嚴重,有時甚至一晚上能出現十多次,真真折磨死我了。」
「每次你都那樣嗎?」我問道。
姜沫點了點頭:「每次的情況一模一樣,都是先拉扯,而後那個。」
我在藤椅上坐了下來,一邊抽菸一邊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沫見我陷入了沉思,則靜靜的瞧著我。
我將從那幅巨畫上見到的所有妖魔鬼怪都想了一遍,實在想不出她到底遇到了什麼東西。但是有一點我十分確定,妖魔鬼怪纏身,必定會從人身上攫取什麼。但是這姜沫全身毫髮無損,只有劇烈的痛苦記憶,實在太詭異了。
忽然,我的心頭一顫,莫非她遇到的並不是邪祟,這姜沫本身就有妄想症?
我猛然抬頭看向姜沫。
姜沫見我瞪大眼睛瞧著她,不禁面色一變,緩緩的起身問道:「怎麼了?」
我朝她道:「別動。」
姜沫立刻一動不動的站著。
我朝她身上仔細打量起來,重新審視這個漂亮的小女生。
她的身形十分單薄,五官纖麗非常漂亮,濃密的秀髮垂在她優美細嫩的脖頸上,小腰纖細,裙下白楞楞的兩條腿腳又細又長,兩隻小腳也頗為可愛。
若不是她那碩大的胸部,挺翹的臀部凸顯出她成熟的女性特徵,乍看之下,她真的好似還沒結束青春期的小女孩。
「難道她真的有幻想症?」我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了。
姜沫朝我道:「你在看什麼?我身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我微微搖頭,再次問道:「你醒來以後,真的沒有一絲異常嗎?。」
姜沫見我說的嚴肅,眨了眨眼睛道:「好像,沒什麼......沒什麼異常。」
「你再好好想想,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不然我也沒招了!」我凝視著她。
姜沫咬著嘴唇沉默片刻後,忽然有些羞臊的低聲道:「也,也有些痕跡......床單濕了好大一片,屁股上,腿上全是水。」
我沉聲道:「生理反應無關緊要。重點是你那個部位有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嗎?」
姜沫道:「沒有什麼變化。」
我驚疑道:「你確定嗎?」
姜沫抬頭迎向了我的目光,與我對視了片刻後,輕聲道:「我確定!」
「你做過詳細檢查嗎?」我問道。
姜沫微微搖頭:「只是大體檢查了一下。」
我有些氣惱道:「你沒做詳細檢查,你怎麼能確定呢?」
姜沫突然回應道:「我就是能確定,因為代表我清白之身的那層膜還完完整整呢!」
我聽到她的話後,心頭一驚,不禁癱坐在了椅子上,心想,完了,她真的有妄想症!
姜沫見我如此反應,猛然嚇的面色慘白,結結巴巴道:「那層膜,不,不,不應該有嗎?」
我點起一支煙吸了幾口,朝著天花板吐出一股煙氣,幽幽道:「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為什麼?」姜沫瞪大眼睛,驚愕的瞧著我。
我朝她道:「那個醫生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你的幻覺啊!」我掐滅菸頭,緩緩的站了起來。
「不是幻覺,真的不是!」姜沫見我要走,急忙抓住了我的胳膊,朝我十分認真的說道。
我瞧著她殷切的目光,忽然心頭一動:「發生那種事的時候,你有錄視頻嗎?」
姜沫微微搖頭:「沒有。」
「那為什麼不錄呢?只要有視頻一目了然嘛!」我朝她道,「你還真是糊塗的厲害。」
「不是我不想錄,而是每次根本什麼都錄不到!」姜沫分辯道。
我奇怪道:「為什麼錄不到?」
姜沫道:「因為那東西只有周圍昏暗的時候才會出現!」
我登時驚訝道:「它畏光?」
姜沫道:「我猜應該是吧,宿舍里的燈不可能一直開著,所以我才住到了賓館,睡覺一直開著燈。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我掃了一眼室內,這才發現,天花板上開著燈,床頭開著燈,衛生間裡也開著燈。
「現在的手機在黑暗中也能清晰錄像啊」,我朝她道。
姜沫道:「我知道啊,奇怪的是就是錄不下來,等我醒來打開手機,裡面根本就沒有我錄的視頻。」
她的話似乎印證了我的猜測,此時我已經全然不相信她的話了,撇嘴譏笑道:「臥槽,照你這麼說,那東西還會刪視頻呢?」
「你不信我?」姜沫突然情緒激動的朝我叫喊了一聲。
我瞧著她那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愈發感覺她像個精神病患者,說道:「事實勝於雄辯啊。」
「什麼事實?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姜沫情緒愈發失控,飽滿的胸脯一上一下的劇烈跳躍,好似她的胸腔里正刮著一陣颶風。
我實在無言以對,撥開她抓著我胳膊的手,朝她道:「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轉身走向門口,準備離開這裡。
「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為什麼不信我!」姜沫歇斯底里的哭叫聲響了起來。
我回頭瞧著她,只見她的俏臉漲的通紅,那模樣委屈極了。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啊?你應該去看精神方面或者心理方面的醫生!」我朝她道。
姜沫神色黯然,兩片小巧的嘴唇蒼白得嚇人。所有的痛苦、糾結與委屈好似全都凝聚在了她不斷顫抖的嘎吱作響的牙齒之上。
突然,她雙手捂住臉龐,猛地蹲在地上,哭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們為什麼不信我......我真的沒有精神問題,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我靜靜的瞧著她哭泣,呢喃。不過,聽她話里的意思,看來她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而其他人好像跟我的想法差不多,都覺得她精神出了問題。
「你起來,別這樣。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這種很容易治好的」,我朝她安慰道。
姜沫依舊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唉......真是要命!」我嘀咕了一句,走到她的身前,俯身將她緩緩的扶了起來,對她柔聲道:「有病咱們就去看病,這不丟人。」
姜沫猛然間移開那遮住面頰的雙手,踉踉蹌蹌地向後移了幾步,悲戚道:「我沒病......我真的沒病!」
她情緒已近乎崩潰,舉止開始失常。突然,她臉上露出一絲陰鬱古怪的笑容,然後閉上眼睛用雙手蒙在臉上,突然哭叫起來
「我沒病……我沒病……你們為什麼不信我……」
她的樣子讓我瞧的心痛,卻不知如何寬慰她。
忽然她放下蒙在臉上的手。這間屋子裡四處迴蕩著她斷斷續續的聲音:「我沒病……我沒瘋……」
她突然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著,目光飄忽。接著又目瞪口呆地在藤椅上坐下來,眼睛一眨也不眨。
「錢沒賺到,還惹上麻煩了」,我心中懊悔不迭。
她忽然起身走到床尾靠近窗戶的那個角落裡。
我大吃一驚以為她要跳樓,急忙到了她的近前,卻見她把腦袋藏在雙手之間,深深地思索著,臉上的肌肉一會兒繃緊,一會兒放鬆,恐懼和淒涼愁悶之意籠罩了她的臉。
她忽然喃喃道:「她們都說我有病,一個個背地裡說我壞話。我不該告訴她們的,她們嫉妒我的身材相貌,說我是鬼妻,活該被鬼艹,最好被鬼艹死才好呢。」
我頓時蹙眉,看來她將這些事情告訴她的舍友了企圖尋求舍友的安慰,只是沒想到她的那些舍友不僅沒有體諒她,居然編排她取笑她,還說出如此惡毒的言語。她本就心理負擔極重,聽到這些話,不瘋才怪呢。
「她們放屁呢,她們才應該被鬼艹」,我朝她道。
她猛然看向了我,呆滯了片刻後,忽然跪在地上朝我哀求道:「別走,求你幫幫我......求你了!」
我急忙將她扶起來,連聲答應著將她抱上了床,讓她平躺下來,而後給她喝了一些水,儘量穩定她的情緒。
她似乎真的疲累了,沒一會兒竟然安詳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