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壓力山大

  我如約帶著豆豆去往 A座 13層。

  原本我打算讓她在樓下等候，然而，當她得知那個齊桓便是那天懷抱吉他的大帥哥時，便死活要跟著我上來。

  一路上，她不停地追問我是如何與齊桓相識的。

  我無奈之下，只好避重就輕地告訴她，是在那天吃燒烤的時候無意中結識的。

  也不知豆豆這個小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只因先前的那幾句玩笑話，她就一直懷疑我與齊桓之間是不是存在某種「基情」，這著實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電梯開了之後，我們走向「九三俱樂部」已經敞開的玻璃大門。

  此時，幾個男生正在門口布置宣傳海報，還有幾個背著挎包的漂亮女生，從另一個電梯裡走了出來。

  她們均是扎著丸子頭，穿著粉色的練功服，一個個體態婀娜長的漂亮，有說有笑的朝著大門走去，看起來她們像是舞蹈團的人。

  我領著豆豆走進門去，而後沿著那條玻璃通道緩緩往裡面走，此時舞蹈房的房門半開著，清晰可見裡面一些女生正在壓腿練功。

  另一側的健身房裡則空無一人。

  

  「你隨便找個地方先坐著」，我對豆豆說道，「我去齊桓辦公室看看他在不在。」

  豆豆應聲道：「你去吧，我去舞蹈房那邊瞧瞧。」

  「嗯」，我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她則走到了舞蹈房的門口朝裡面觀望起來。

  我到了齊桓辦公室的門外，抬眼一瞧，只見他辦公室的門半開著，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面有人在笑談。

  我透過那扇半開的門，往裡面看去，頓時看到沙發上一個身著黑色短裙的漂亮女生朝著滿臉笑意的齊桓正在說著什麼。

  我緩緩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兩人都朝門口看來。

  齊桓一瞧是我，立刻起身朝我招手道：「李楊，進來坐。」

  隨之，那女孩也站了起來。

  我朝他微笑著點頭示意，目光隨即朝著那女生望去。只見她的個頭與豆豆相差無幾都是一米八多的大個子，這女孩長的極其漂亮，身材更是絕佳。胸脯碩大，小腰非常細，臀部又大又翹，好似從漫畫裡走出來的那種身材，極其惹火和奪目。

  齊桓瞥了我一眼，忽然十分親昵摟著那個女孩的肩頭，朝她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李楊。」接著，他又朝我介紹道：「這是安樂，我的女友，音樂系舞蹈編導專業的，今年大三了。」

  我一聽是他的女友，登時朝那女生笑道：「安學姐，你好。」

  安樂朝我點了點頭，旋即對齊桓道：「我先走了，中午別忘了一起吃飯。」

  齊桓笑道：「放心吧，忘不了。」

  安樂很自然的與齊桓輕輕親了一下嘴，而後優雅地提起一個精緻的小包，朝我微微點了點頭後，身姿如楊柳般搖曳著朝辦公室外走去。

  她那曼妙的背後曲線實在誘人，不禁再次吸引了我的目光。

  「哎，看什麼看？那可是我女友！」齊桓朝我呵斥道。

  「嘿嘿......」我輕笑了起來，朝他道：「你這女友的身材真是絕了，你這傢伙一晚上沒個三四次恐怕下不來吧？」我忍不住朝齊桓打趣道。

  「你這傢伙......」，齊桓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轉身走到桌子旁，伸手拿起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拋給我，接著，他自己也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將打火機遞給我道：「你的女友長相身材也不差啊。那天路演的時候，我就看見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人家動手動腳的，把人家小姑娘親的都站不住了。」

  「臥草，這你都看見啦？」

  「大庭廣眾，我能看不見嗎？」

  我嘿笑著點起那支煙，輕輕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氣後，緩緩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裡暗自盤算怎麼將有關「生意」的事情說出來。

  齊桓吐出一口煙氣後，忽然道：「我與安樂已經見過父母了，婚也定了，畢業之後就回老家結婚。」

  我聽到「結婚」二字，猛然心頭一跳。現在我聽到這個詞，無形的壓力立刻籠罩了我。

  「你們在東都市買房了嗎？」我吐出一口煙氣，朝他臉上看去。

  齊桓自嘲一笑道：「房價這麼貴，我們怎麼買的起呀。好在安樂也不是本地人，我在老家還有一套房子，畢業之後，她跟我回我老家那邊工作。」

  我驚訝道：「你不打算在東都發展嗎？」

  齊桓道：「東都雖然繁華，卻不適合我。我在東都一無人脈二無資源，怎麼發展？混到死也不過是個打工的。我在老家還有些關係，再加上東大的牌子，找個好工作不難。」

  我微微點頭，心想若是豆豆畢業後肯跟我回老家，也沒有這些煩心事了。忽然我想到了什麼，忙問道：「這『九三俱樂部』的待遇不好嗎？」

  齊桓道：「『九三俱樂部』雖然是商業化的機構，但是終究是一群大學生為主導的校內社團。說白了一點，這裡所有人都是兼職的，像那些舞蹈團的女生一般是大一和大二的居多。到了大三要麼準備考研，要麼準備找工作，很多人就不來了。我今年大三了，下學期我也不來了。」

  我又問道：「那麼暗影社呢？」

  齊桓道：「暗影社雖然是『九三俱樂部』的核心，但是也是一樣的。都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啊。」

  「原來是這樣」，我朝他點了點頭。

  齊桓道：「我找你來，還是想邀請你加入九三，加入暗影社。你是不知道，暗影社這兩年發展的並不好，一屆不如一屆，今年一個新人也沒有招進來。」

  我笑道：「你都快卸任了，還管這個？」

  齊桓道：「在其位謀其政，我這不還沒卸任呢。」說完之後，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股煙氣之後，面色有些陰沉。

  我不解道：「為什麼會這樣啊？我那天看你們社團進行納新，報名的人很多啊。」

  「報名的人雖多，但是符合『暗影社』吸收條件的人根本沒有。畢竟進入「暗影社」的人，都是比較特殊的人」，齊桓說道。

  我好奇道：「這九三之內怎麼會有暗影社這種組織呢？好好的做商演不好嗎？」

  齊桓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其實是先有暗影社後來才有的九三俱樂部的。」

  我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齊桓道：「這暗影社比東大的歷史還要久遠。它最開始是國家保密部門的93局。專門處理超自然事件。後來國家的核心轉向經濟發展，這93局也就被裁撤了。這楊凱恆楊總的父親就是這93局的最後一任局長。93局被撤銷之後，裡面的那些人也都散了。楊總的父親帶領幾個心腹到了剛剛成立東大任職。也許是不忘當初93局的使命，於是在學校內創建了『暗影社』，解決學校周邊的一些超自然事件。楊總的父親去世之後，這「暗影社」就落在了楊總的手上。楊總曾經很想恢復壯大「暗影社」的規模和實力，於是不遺餘力的尋找當初93局的那些人以及他們繼任者，但是時過境遷，許多「感知者」「破卻師」還「借法師」都已經垂垂老矣，再加上現在一切都向「錢」看，這些人的子女都不願意繼承這份職業。連楊總自己的兒女都移民國外了。當初教我飛刀的那位師傅，也曾是93局的人，我上初中的那會兒他就死了。這三大職業的傳承實際上已經斷了，所以這有特殊能力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我嘿笑道：「是啊，不賺錢誰幹這個啊！」

  齊桓道：「楊總說了，你不干，我不干，那些東西還不泛濫成災了？既然我們都是衛道士的繼承者，自然要承擔這份使命。」

  忽然，他忙又解釋道：「不是我不想承擔這份責任，只是現實太殘酷了，你說的也對，不賺錢怎麼養家餬口啊？要是以這個主業，安樂得跟著我喝西北風去。」

  我頓時笑了起來，然後道：「我在網上查過啊，這楊凱恆非常有錢啊。讓他拿出大筆的資金開辦一家學校，再許諾給高工資，再好好養著你們，所有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齊恆卻一臉驚疑的瞧著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我有些不解道：「什麼意思？」

  齊桓蹙眉瞧了我幾秒鐘，見我一臉迷茫之色，而後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這「感知者」「破卻師」還「借法師」並非菜市場裡的大白菜，那得需要極高天賦的人才能修煉！十萬人里也未必有一個，根本不是錢能夠解決的！」

  我恍然道：「原來如此。但是，把現有的養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齊桓道：「你別看楊總頭銜很多，名下有很多的產業，被稱為什麼富豪富翁什麼的。實際上這都是他們家族的產業，並非他一人所有。他的那些股東親戚為了各自的利益早就跟他鬧翻了。這幾年經濟形勢又不好，再加上他經營不善，許多產業都已經抵押出去了。如今這楊總負債纍纍，根本沒錢了。這才讓他的外甥周敬山創立了這『九三俱樂部』憑藉楊總的關係接一些商演的活動勉強維持，雖然每年有個一百多萬的毛利，但是刨去成本，幾乎也剩不了幾個錢了。」

  「想不到你們九三看起來這麼風光，實際卻是這個樣子，實在令人意外！」我微微搖頭，忽然道：「現在暗影社有多少人啊？」

  齊桓道：「現在有十幾個人左右，但是過了今年恐怕沒幾個人了，很多都到了大三或者大四了，這不前幾天，有幾個人告訴我，他們不來了。」

  「這麼慘啊！」我瞧著齊桓沉悶的臉色，又問道：「現在暗影社給發多少錢啊？」

  齊桓道：「我聽說以前好的時候，一個月有一萬多呢，現在嘛......三千。」

  「三千！」我頓時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隨即撇嘴道：「這也太少了，現在什麼物價啊，吃點好的都要幾百呢。就這點錢，你還想拉我進暗影社！你這不是坑我嘛。」

  齊桓苦笑道：「有個三千已經不錯了，那些舞蹈團的兼職女生一個月才兩千，就這，好多女生還擠不進來呢。當然很多人不是為了錢，而是享受舞台的感覺。」

  我有些無奈的暗自嘆了口氣，將菸頭丟進菸灰缸里，心想這趟算是白跑了。

  齊桓忽然道，「你怎麼突然想要做生意呢？」

  我只好將豆豆謀劃的所謂「將來」以及她家裡人看不上我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軟飯我是吃不上了，我家裡經濟條件有限，沒辦法只能自己想轍啊」，我有些鬱悶道。

  齊桓驚呼道：「老天啊，一畢業就要你拿出一百多萬來，我怎麼覺得她是在故意為難你呢？也不想想你這是在上大學，想要靠兼職賺出這筆錢來，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沒辦法啊，誰讓我喜歡人家呢？」

  齊桓忽然「別有深意」的笑道：「你是不是把她壓了？」

  「壓個屁的壓！」我沒好氣道，「我怕她懷孕，哪敢『深入交流』啊。」

  「做好安全措施不就行了？」齊桓嘿笑道，「除非你不願意戴『雨傘』。」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可沒有你那麼灑脫。答應人家的事情做不到，還把人家的身子給占了，我成啥人了？」

  齊桓撇嘴道：「裝什么正經，你在大學裡不搞個十個八個的，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不可能！」我立刻反駁道。

  齊桓怕了拍我的肩頭道：「那是你還沒體會各中滋味，等你嘗到了甜頭，根本剎不住車。」

  我朝他道：「這麼說，你搞過很多了？」

  齊桓嘿嘿笑了起來，而後道：「這種事，以後你自己體會吧。」

  我瞧他諱莫如深的樣子，猜測他肯定私底下有不少情人，但一想起他的女友安樂，不禁問道：「你女友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還不夠你享受的嗎？」

  齊桓幽幽道：「有主菜肯定有調味品，日後你就懂了。行了不說這個了，你還是想想你的發財大計吧。攤上這麼個女友真是要命啊。」

  他的話又把我拉回到了現實中，我拍了拍額頭頓感壓抑，朝他道：「行了，我不跟你扯淡了。我還是再想想吧。」

  齊桓見我愁容滿面，安慰道：「你才多大，愁什麼愁？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麼多幹嘛？」

  「哎！走了！」我剛走到門口又回頭朝他道：「有什麼好項目記得找我，回扣少不了你的。」

  齊桓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辦公區去找豆豆。沒想到，她居然在舞蹈房裡跟那些女生跳起了舞蹈。

  她的功底甚是厲害，橫叉豎叉，開胯，朝天蹬，一字馬幾乎信手拈來，直接看得我目瞪口呆。

  這才想起來她是「形體藝術」專業的。

  我見她玩的開心，也沒有打擾她，徑直走出了『九三俱樂部』，到了樓下。

  「他娘的，這可怎麼辦呢？」我滿腹愁緒，不自覺的蹲在馬路牙子上，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起了悶煙。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