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派出所里的高家母子
我被強行帶到了大學城那位於學府路的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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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而嚴肅，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他們給我解開手銬，讓我穿上了橘色的馬甲，而後被帶入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燈光有些昏暗，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牆壁上還寫著「坦白從寬，對抗從嚴」的標語。
我坐在了一張帶有隔板的審訊椅子上，那冰冷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那兩名警察則在一張桌前沉穩地坐了下來，他們坐姿筆挺，警徽在燈光下閃耀著威嚴的光芒。
一位警察面容剛毅，線條分明，他微微皺著眉頭，神色嚴肅而專注的在旁做筆錄。
另一位警察眼神銳利如鷹隼，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不敢直視，看來他負責主審。他先是向我通報了有關情況。
原來，高思繼死後，他的妻子金玉石報了警。聲稱高思繼出門之時曾懷揣著一本古書，並且著重強調這本古書乃是國家博物館委託高思繼研究的一件國寶，萬萬不容有失。
警察們一聽涉及國寶，絲毫不敢怠慢。
他們迅速行動，調取了高思繼出門之後，他所經之地的所有監控。通過監控畫面，他們清晰地看到，高思繼離開家屬樓的時候，的確攜帶著一本古書，而當他進入校園的時候，那本古書依舊穩穩地在他的懷裡。
環湖路上雖然沒有監控，但其他地方的監控還是很充足的。他們憑藉高超的偵查技術，很快便發現了我帶著那本古書返回宿舍的畫面。於是，他們當機立斷，將我逮捕而來。自然，他們也看到了當時我帶著那本古書去叫保安救援的情景。
因為環湖道上沒有監控，他們一時也無法確定我是如何獲得這本古書的。
面對警察的詢問，有些事我還是不想告訴他們，只是緩緩說道，案發時，我見這本古書放在了欄杆上，我生怕這古書掉進湖裡，這才將它拿了回去。只是當時死了人，我心裡害怕，驚慌失措之下，這才沒有第一時間將古書交出來，絕對沒有藏匿國寶的意思。
他們反覆詢問，不斷追問著各種細節，然而卻始終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況且，確實也沒人看到是我偷盜了那本古書。
其實，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們實際上也清楚，這本古書並非我所偷。他們更在意的是高思繼死後，屍體呈現出的詭異變化。
他們試圖從我身上找到一些線索，畢竟那場景實在太過詭異了，幾乎將在場的所有警察以及那名漂亮的女法醫都嚇得不輕。
當他們詢問我是否看到了高思繼的屍體發生的那種詭異的變化時，我直接承認我當時並未離開現場，而是遠遠的看著，那場景的確嚇的我不輕。
他們仔細詢問了我當時的處境，以及站位和細節。
我也坦白的告訴了他們，當我說出「有鬼」的時候，這兩人均是輕蔑一笑。
自然，他們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在他們看來，這背後必定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高科技手段。
他們仔細審訊了我三個多小時，最後決定給我一番警告然後放了我。
因為他們從監控的畫面中也看到了我的失魂落魄，幾次走錯道路的情景，顯然當時我的狀態的確不怎麼好，似乎真的被嚇壞了，更何況我還曾找人去救高思繼。
我還是要感謝那位男生，若不是他承認自己是第一目擊者，我可能真的洗不清了。畢竟他為我做了高思繼死時我不在現場的證明。
至於那本古書，那名男生以及其他人都沒有提到，警察再次詢問他們的時候，他們表示當時只關注死人了，其他的並未注意。
我緩緩踱步至辦事大廳，此時已經晚上十二點多，除了一名值班的女警，大廳里除了我就只剩下了一名身著旗袍、面容姣好的老婦人了。
我看到那老婦人時，不禁一呆，只見她約摸六旬左右，滿頭帶著卷的長髮如波浪般垂落在肩頭。
那身旗袍宛如為她量身定製一般，完美地貼合著她的身形，將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尤為令人驚訝的是，這老婦人在如此這般的年紀，胸前竟依舊高聳而飽滿，猶如成熟的果實，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她的腰間纖細如柳，盈盈一握，臀部滾圓寬大，充滿著女性的柔美。旗袍下的雙腿肌膚如雪，白皙嫩滑，纖細筆直得宛如玉柱。
若不看她的臉龐，僅從身材判斷，她簡直與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別無二致。
「我的媽呀，這女人怎麼保養的？」我在內心連連驚嘆。
不只是我，就連那個三十多歲坐在桌子後面的女警，也不時朝那老婦人投去羨慕的眼神。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押著一名酒氣熏熏的社會青年緩緩走了進來。
那青年滿臉通紅，眼神迷離恍惚，胸前血跡斑斑還有玻璃碴子。
他身體搖搖晃晃，步履踉蹌，要不是那警察緊緊拽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轟然摔倒在地。
正當那警察帶著他來到女警面前登記時，那醉酒的青年的目光猛然落在那名老婦人身上。
瞬間，他的眼睛亮得驚人，仿佛發現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藏。朝著那老婦人咧嘴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大聲嚷道：「騷娘們兒，身材真棒，跟我約一下怎麼樣？老子艹死你這個老騷貨！」
他的話語粗俗至極，不堪入耳，幾次想要朝那老婦人衝去，都被那警察拉住了。
我心頭一驚，趕忙朝那老婦人看去。只見她微微蹙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厭惡，隨後便扭頭看向了別處，仿佛不想與這粗俗之人有任何交集。
那醉酒青年依舊不依不饒，張牙舞爪的不斷朝著那老婦人叫嚷著，非要艹死她之類的下流話。
押著他那名的警察氣得滿臉通紅，連聲怒斥：「閉嘴！你給我閉嘴！」一邊大聲呵斥著，一邊用力押著他往裡走。
直到，把他押進審訊室才沒了動靜。
我走到那女警跟前，脫了橘色馬甲還給她。
那女警收了馬甲之後，便讓我離開。
我走到了門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忽然看到一名身著休閒風格服飾的高大中年人，朝門口迎面而來。
此人身材挺拔，約有一米九的個頭，長相英俊，輪廓分明，眉眼之間卻透露出一股焦急之色，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給我極強的壓迫感。
我回頭看時，卻見他走向了那名老婦人。從他們之間的互動來看，這人看起來像是老太太的兒子。
我剛走下台階，猛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寒暄聲。
「金老太太，讓您久等了。高總，實在抱歉，流程嘛都是這個樣子。這古書已經拿回來了，您瞧瞧，若是沒有什麼事兒，就可以簽字領走了。」
我聽到「古書」二字，猛然駐足，回頭朝大廳里看去。只見那老婦人已經站了起來，臉上露著笑容。不過，這一笑，嘴角全是褶子，立刻將歲月的痕跡全部顯露了出來。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閉嘴不再笑了，但是眼睛裡的笑意卻是十足。
此刻，一名警察正將那本古書遞給那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他們該不會是高思繼的老婆和兒子吧？」我心中暗自思忖。
原本也滿臉笑容，對那警察十分客氣的那名高大中年人，倏然變了臉色。
他瞧著已經打開的古書，一臉震驚，猛然朝著那名老婦人，急切的喊了一聲：「媽！」
那老婦人聽他語氣異常，伸著腦袋，也往那古書上看去。
我心中好奇，這古書怎麼了？
「這書頁上怎麼是空的？那些字呢？」那老婦人拿著那本古書，對那警察敞開著，一臉震驚的瞧著那名警察。
那高大的男子也睜大眼睛看著他。
那警察接過那本古書看了看，卻有些奇怪道：「這書頁上原本有字嗎？我們拿回來的時候，這書頁就是空的呀？」
此言一出，不禁這母子倆呆愣當場，也讓我感到驚詫極了。
那中年人忽然大叫了一聲：「不對，王警官，趕緊快把那人叫回來！」
那警察見他們如此反應，也是有點緊張，急朝著那名女警道：「那個李楊走了嗎？」
那個女警朝門口一指：「他在門口呢，還沒走呢。」
那警察急忙拎著那本書朝我走來，同時朝我招手：「李楊，你過來。」
我聽到他的話後，應聲迎了上去。
「這古書你看過嗎？」那警察將那本古書遞給我。
我打開那本古書，朝裡面的青銅頁看了看，駭然的發現那青銅頁上已經沒了任何字跡，連後面那幅畫也沒有了，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如此詭異的情景也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母子倆也走了過來。那老婦人開口便是：「你就是那偷書的賊？」
「我沒偷，是我撿的！」我反駁道。
那中年人急切道：「行了，不管你是偷的還是撿的，你看沒看過這本書？」
我本來想說沒看過，但是警察抓我的時候，那本書已經打開了而且還壓在我的屁股下面，若說沒看，豈不讓警察懷疑？
於是我回道：「看過！」
那老婦人搶口道：「裡面是空白頁嗎？」
我心想既然什麼都沒了，我幹嘛還要承認？這不是自找麻煩嘛！於是朝她點頭道：「是啊，我打開的時候也是空白的，當時我還很奇怪呢。」說著，將那本書還給她。
那老婦人接過古書之後與她兒子對望了一眼。
她忽然面色陰沉的盯著我，沉聲道：「你是不是動過手腳？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承認。只要你承認，我們會向警察求情對你從寬處理，若是你死不承認，一旦查出來，這損壞國寶的罪名可是要坐大牢的。」
她的話讓我一驚，猛然想起我手機里那個小動畫來。但是這些文字和圖畫的消失根本與我無關啊，於是正色道：「我沒動過手腳。」
那老婦人繼續道：「那些文字對於歷史的研究有很大的意義，甚至可以填補某些領域的空白，所以你最好說實話。」
我蹙眉道：「既然你們說有字，又那麼重要，你們肯定有備份了。沒必要那些字在這書里才能研究吧？將備份列印出來一樣能研究啊？」
那中年人忽然道：「我們只是瞥過幾眼這本古書，裡面的字怎麼可能記得住？根本沒什麼備份！」
那老婦人朝他登時呵斥道：「你閉嘴。」
那中年自知失言，頓時不說話了。
我聽到他的話後，頓時樂了，朝那一臉嚴肅的警察道：「警察叔叔，我懷疑這書里壓根就沒字，您也聽到了這位大哥的話，匆匆一瞥嘛，很可能看錯呢。」
那名警察看向老婦人和他兒子，說道：「這件事好辦，你們不是說這屬於國家博物館的嗎，打電話問問不就清楚了。」
那中年人聽他這麼說又見他招呼那名女警打電話，頓時有些驚慌。
那老婦人忽然拍拍腦袋笑了起來：「瞧我這個腦子，真是人老了糊塗了，這本書原本就是空白的嘛，有字的是另外一本。誤會，都是誤會。」
那中年人也反映了過來，朝那警察陪笑道：「確實，家裡還有一本跟這個外觀一模一樣的，我剛才著急之下看走了眼。
我心中冷笑不止，一旦被警察查出這不是博物館的古書，他們母子倆的麻煩可就大了，所以一唱一和的開始演戲。
那名警察一臉古怪的瞧著他們母子倆，再次問道：「確實看錯了？這可是國寶！不能出紕漏的。」
母子倆均是點頭，言辭鑿鑿的說看錯了，並且裝模作樣的給我道了歉。
我心想這就是我爺爺和高思繼給我安排的岳父和祖奶嗎？可真夠滲人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