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父皇,想哭就哭吧!來,妙雲咱啵一個!
第320章 父皇,想哭就哭吧!來,妙雲咱啵一個!
第319章「才一年,您真是想多了。」
朱橘頗為無奈的道,
「放心吧,長生和我一樣,都是重感情的人,你倆的感情不會變淡的。」
「等一年之後您回來,他依舊是您最貼心的小棉襖。」
聽到這話,馬秀英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她笑道。
刷。
朱橘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來,遞到了馬秀英的手中。
「娘,這是以前師父給我繪製的符篆,在我的法壇上也供奉了好些年了。」
他正色道,
「這符你要好好帶在身上,最好是貼身佩戴。」
「師父先前說過,因為您這命是續來的,所以在外必須要小心謹慎一些,尤其是在山林間行走,容易沾染不乾淨的東西。」
「這一張五雷符,可以驅邪護身,回頭,我再看能不能加緊煉製一些符篆法器,確保您路上萬無一失。」
馬秀英聞言,目中不禁露出感動之色。
「看來,我這一次小小的任性,也是讓你付出頗多啊——」
她喃喃道,神色略帶幾分歉意。
自己的一時興起,惹得丈夫、兒子、孫子都一頓忙活。
「娘,您這是哪裡的話?」
朱橘卻道,
「您為我的付出,那才叫多呢!我小時候那模樣,您都沒有嫌棄我,那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撫養我。」
「跟您比起來,我這點算個啥?」
母親總是怕麻煩兒子,殊不知孝子巴不得有孝順老娘的機會呢!
「好,好——總算我沒白疼你這小子。」
馬秀英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朱橘的腦袋。
「小橘子,那我呢?」
「也給我整點護身的東西哇!」
朱標開口討要道。
「你?你一個大男人要個毛?去去去,一邊去!」
朱橘警了朱標一眼,輕哼道,
「回頭給嫂子兩張安胎的就行了,你把師父教你的功夫練好,就比任何符篆都管用!
外物永遠都比不上自身!」
朱標聞言,只能是撇了撇嘴。
「行吧,我這不是想著有個雙保險麼?」
母子三人聊著,殿內卻忽的傳來一陣呼喊聲。
「奶奶,奶奶!
「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馬秀英神色一凜。
「糟了,這小子醒了!」
她迅速起身,叮囑道,
「你倆差不多了就先回去吧!長生這幾天都跟我睡!我想再多跟他待幾天!」
說罷,便是奔入了寢殿之內。
須臾間,呼喊聲也是消停了下來,而朱橘和朱標也是同時起身,各自返回了寢宮之中。
春和宮,靜室之內。
香菸裊裊,燭光照耀。
「你當飯吃啊?要那麼多符篆作甚?!」
彭玄看著身旁汕汕發笑的朱橘,一臉無語的道,
「你當為師的精氣神是大風颳來的嗎?簡直是有病!」
朱橘被這一頓數落,卻是不以為意,反而還嘿嘿直笑。
「哎呀師父啊,您老人家法力無邊,畫這點小小的符篆算個啥?」
他趕忙吹捧道,
「況且,這也不多嘛!總共也就二十多張,以您的實力,那不是一會兒就畫完了?」
「來來,您請您請一一」
說著,朱橘便將黃符給遞了上去,同時將硃砂筆也給準備好了,一應奉上。
「看來,我是不想畫都不行了?」
彭玄皺著眉頭,有些不快,但最終還是頂不住朱橘的軟磨硬泡,接過了黃符。
「先說,你要這些符篆幹什麼?」
他道,
「我可跟你說了,符這個層次的東西,幫幫尋常老百姓還靈驗,可到了你們這些在皇室子弟這兒,就不一定靈驗了,因為你們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無數的因果,靠著符這一點增益,胳膊扭不動大腿的。」
朱橘連連點頭。
「知道知道,這些我都知道的。」
「像我們這樣的人,要麼修自身,要麼修德行,那才管用—我說的對吧?」」
彭玄微微頜首。
「對,你知道就好。」
「不對,你知道還讓我費這勁兒?」
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又想把黃符給扔了。
「送矣,別啊師父我自己不用,但可以給我老娘用啊!她不是要出宮,跟著我大哥去民間逛一圈嘛!」
朱橘連忙住了彭玄的手,道,
「她這啊,是要去過艱苦生活了,到時候萬一往林子裡鑽,出點意外咋辦?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多危險啊!您說是吧?」
「所以啊,還是需要一些強力的符篆傍身。」
彭玄聞言,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你小子,倒也還算孝順。」
他笑道,
「好吧!你母親的身子的確弱,在外奔波也容易沾染亂七八糟的,那為師就幫幫忙吧!」
「不過,你這也太多了吧?我出手,一兩張也夠了啊!你搞那麼多作甚?」
朱橘嘿然一笑。
「符多不壓身嘛!」
「師父的符靈驗,居家旅行必備啊!還有,我大嫂懷著孕,不得給她弄幾張安胎符啊?您可是答應過,要給雄英保駕護航的,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彭玄:「...—.
「哎,行吧行吧!事情真多!」
「五雷符、安胎符、平安符、驅鬼符、驅邪符、防小人符、百解消災———」
「你特娘的真是——這些符我有些都沒畫過!你去把法本拿來,照著法本畫。」
朱橘一愣。
「原來師父您老人家畫符,也是照葫蘆畫瓢啊!」
他道,
「我還以為您可以抬手就來呢!」
彭玄白眼一翻。
「道門符篆浩如煙海,我要是做到抬手就來,我得耗費多少精力?有那功夫,我用來修長生大道不好嗎?」
他輕哼道,
「身為修道之士,要分清楚輕重緩急!畫符這個事情,對於我們而言,那不過就是一種輔助而已,不是主修的東西,所以,符的形狀不需要熟練掌握,只要懂它的核心內秘就可以了,萬變不離其宗。」
「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為師索性就教你一下這符的畫法,以後你有需要你就自己弄,別來煩我—」
說著,彭玄便將硃砂筆抄起。
「其實,符篆的形制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畫法,我們這一門不太在乎形制,所以直接就借用天師府的形制便可,直接畫蓮花頭。」
他一邊筆走龍蛇,一邊教導道,
「模樣大差不差就可以了,這不是書法,畫得美醜不是關鍵,關鍵的東西來了,聽好錄入持符者的信息,然後念咒打手訣,填入秘密諱令。」
「什麼是秘密諱令,就是天神的名號!比如說這張五雷符,那你不可能直接把雷祖請來幫你鎮場子吧?你也沒這麼大的臉,一般來說,就是請鄧天君,那麼這裡就要念咒打手訣引動雷氣,然後填入鄧天君的諱令一—」
彭玄手勢翻飛,掐訣之後,又在黃符紙上一頓虛畫。
「別看我這亂塗亂畫一樣,你要是有眼功,就能看到這黃符紙上的氣韻流轉了。」
他笑道,
「然後,再過香,過香的意思就是讓神明過目。」
「這一步的作用就在於,你要是在畫符的過程中有所缺漏,那麼就會有本法脈的神明亦或是祖師幫你補足,缺一筆就添一筆,多一筆就減一筆,同時,也是給予一定的加持,
讓符篆更加靈驗。」
「這都是很默契的事情,是在無聲之中完成的。」
「有些人不知道其中奧妙,連門都沒入,也學著人家過香,叫人啼笑皆非,徒增笑料耳。」
啪!
話音落下,彭玄將一旁的印章蓋在了黃符之上,將符紙拿起瞧了瞧,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不錯不錯!」
他道,
「雷光閃爍,魅哪敢造次?」
「這一張五雷符,可護身一年!一年之後,燒化也可,拿回你的壇前重新祭煉也可!」
「拿去吧!」
朱橘聞言,頓時露出欣喜之色,小心翼翼的將符篆收了起來。
「多謝師尊,師尊請繼續。」
「這樣的五雷符再來兩張!我大哥大嫂他們也要哇!」
彭玄:「..—.
「哎,行吧!那你的意思,後面這些符,都要三份?」
他扶了扶額。
「是也,是也!」朱橘笑嘻嘻的點頭。
「..—你自己來!剛才我把要點都告訴你了,現在是你實操的階段了!」
彭玄瞪眼道,
「後面的全都你來,認真一點,把精氣神都給提起來!」
「這也算是為師對你的一場考試!畫符,也算是咱們道士的一項必備技能!」
朱橘聞言,頓時精神抖擻。
「我來?我能行不?會不會沒用啊?」
「沒事!為師用眼功瞧著呢!沒用的直接重畫!」
「哦,哦——」
朱橘此刻倒也不抗拒,反而是躍躍欲試。
畢竟,林正英電影裡的那些符篆,賊拉帥氣!他小時候也是看了那些殭屍電影,才會對修道產生濃厚的興趣,以至於最後自己盲修瞎練,導致噶了。
現如今,有著最正統的道門指導,他終於可以親手畫符了!
。
朱橘信心滿滿的落筆。
然後一「你這是蓮花頭嗎?不要求你多好看,起碼得像樣一點吧!重來!」
「不是,你是蠢豬嗎?這法本上不都有形狀,依葫蘆畫瓢都不會?!歪七扭八的!」
「打手訣啊!雷訣!哎呀,實在不行你就踩罡步也行,我真是服了你了!」
「錄入信息,這符給誰的,生辰八字錄進去啊!要不然進符的神將怎麼知道自己保護的誰?」
劈頭蓋臉罵了大半個時辰,朱橘黑著臉,總算是將二十多張符篆都給畫好了。
此刻,他的精神都有幾分萎靡不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行了!雖然不怎麼漂亮,但力量還是有的,讓他們折起來佩戴就行。」
彭玄將一眾符篆檢查了一番,方才點頭道「哈哈,怎麼樣?困了吧?困就對了!這畫符非常消耗法師的精氣神,其實就是用你自己的通過符轉換成各種不同的力量,發揮不同的功效而已,力量的源頭,還是你自己!」
「也得虧你小子這些年修為還是有點的,精氣神也還勉強夠用—」
「哈一—哈一—」朱橘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才稍稍精神了幾分。
「以後再也不搞這玩意兒了,太累!」
他一臉萎靡的道,
「感覺身體被掏空—」
畫符不但是個精細活,還是個體力活!
自己一共畫了五六十張,廢了四十張,成了二十張不到。
這裡頭的消耗,感覺比跑了一場馬拉松還累!
「莫慌,養幾天也就回來了。」
彭玄撫須笑道,
「對了,臭小子,我在皇宮逗留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啟程了,三清山修完了,我要去修武當山了!明天一早我就出發!」
朱橘聞言,心神微微一凜。
「師父,這麼著急啊?」
他下意識的想要開口挽留,但也沒有什麼挽留的理由。
畢竟,師父是要去干正事的,自己已經留了他很久了。
「呵呵——我告訴你,三清山不過是小打小鬧,武當那才是真正的大工程!」
彭玄目光灼灼,撫須道,
「張真人說過,玄武當興六百年!我能參與到修建武當山的過程中去,也算是順應天意了,這可是一樁大功德!」
「說不定,我還能見到張真人呢!」
「你的師兄們,我全都會帶到武當去!不修完不下山!你要是有事,就直接到武當來找我便是!」
朱橘聽完,心中也是起了嚮往之心。
「武當啊,張三丰張真人啊!」
他輕聲道,
「師父,等我空了,我一定來!」
「我也想見到張真人!看看真正的神仙人物是個什麼樣子!」
現如今,朱橘已然徹底相信張三丰成仙的事兒。
連自家師父都這麼牛逼,更何況是傳說中的三豐祖師?那絕對是和呂祖一個級別的神仙!
若能見到他老人家,那也算是圓了自己兩世之夢啊!
「哈哈哈,若有緣分,自會相見!」
彭玄笑道,
「好啦,朱橘,你小子修行也還算勤勉,天資也不錯,你的那些師兄們雖然刻苦,但卻沒有比得上你的。」
「你一年修持,超過了他們十年的苦功,這得天獨厚的修行天資和條件,你要好好珍惜啊!我可是指望著你將來能繼承我的衣缽的。」
「我要走了,今夜,我傳你一套丹法,這一套丹法夠你修到大藥了,等你大藥沖關之時,來武當山上,我親自布界為你護法,助你沖關!你須知,只有過了這一關,在修行上才真正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才算是拿到了陸地神仙的資格券。」
朱橘心神一震。
陸地神仙,也就是《鍾呂傳道集》中所說的地仙境界!
道門把仙分為五種,分別是一一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
鬼仙者,乃陰中超脫,鬼關無姓,三山無名,雖不輪迴,又難返蓬萊,更無精進之法,終無所歸,以一股清靈之氣在凡世間遊蕩,最終還是要重新投胎,亦或是當一游師,
尋找合適的傳人,從而吃點可憐的香火,寒顫的很。
人仙者,乃修真之士,不悟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術,信心苦志,終世不移。
五行之氣,誤交誤會,形質且固,八邪之疫不能為害,多安少害,雖然稱得上是養生有術,但終究沒有修為,頂多能活個一百二十歲壽終正寢罷了,也不算什麼稀奇,畢竟有些長壽老頭,不修行也能活一百多。
只有到了地仙,才真正意義上是有了修為和神通,也有了證道長生的可能!
地仙者,得天地之半,有神仙之才,然不悟大道,止於小成之法。不可見功,唯以長生住世,而不死於人間者也。
到了地仙這個境界,壽數最少也是八百歲,多者,乃有一元壽命,即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且達到地仙之後,便可以在漫長壽元內積功累行,證神仙,乃至天仙!
修道之人,一輩子都在為成為地仙而努力!若能證得,和長生也差不多了!
「師父,我能行嗎?」
饒是朱橘一向信心滿滿,此刻心裡頭也略有幾分發虛。
「不要小瞧了自己,道德經有云一一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你只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終有一天能到達終點。」
彭玄扯了扯朱橘的衣袖,輕聲道,
「隨我到後頭來,法不傳六耳。」
朱橘深吸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跟在了彭玄身後。
師徒二人,一夜密授機宜。
數日後。
清晨的應天郊外,來往的行人甚少,只有幾個挑擔子的百姓,應是周遭村莊中人,起早往應天府中去賣貨。
一輛馬車,停在了官道上。
「長生沒來吧?」
馬秀英探了探頭,見徐妙雲和朱橘的身邊都沒有朱長生的身影,不禁開口問道。
「嗯,沒來,他這會兒還在呼呼大睡呢。」
徐妙雲應聲道,
「也不敢讓他來,不然鬧個沒邊了。」
「母后,大哥還有姐姐,你們此去一定要悠然一些,慢慢的看些風景,不要火急火燎的趕路,免得勞累。」
馬車旁,朱標輕輕摟著常美榮,而常美榮則是習慣性的撫著小腹。
「嗯,好,多謝弟妹,我們會的。」
朱標輕笑道,
「回頭有什麼有趣的事兒,美榮會給你寫信的,咱們雖然不在一起,但還是要保持聯繫。」
「咱們雖然分了兩家,但在我眼裡,卻從來都還是一家,這感情萬萬不可淡了。」
朱橘和徐妙雲皆是點頭。
他倆也是這樣覺得,雙方之間,早已是不分彼此,都把對方當成了家庭成員。
「娘,這是我這些日子加緊煉製的符篆,還有一塊玉佩,一條硃砂手串,這都是我平日裡戴著的,在外護身最是得力。」
朱橘從懷中掏出一沓符來,如數家珍道,
「這五雷符是貼身攜帶的,這驅瘟符、解厄符則是可以化在清水之中,若是遇到緊急情況生了病什麼的,可以用它頂一頂,我親自煉的,應該有效果。」
「還有這—」
他一頓介紹,聽得馬秀英目中升起了一絲水霧。
「小橘子,也是難為你了,看你這黑眼圈,累著了吧?」
馬秀英忍不住道,
「其實不用給娘準備這麼多的,不會有事的。」
然而,朱橘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哪裡的話?出門在外,安全第一,就這一堆,我還覺得不夠多呢!」
他道,
「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還想給您準備一些法器呢!比如乾坤圈啊、山鬼錢啊」
「反正,準備的周全一點,總歸是不會錯的!」
「來,接著!手串記得一直戴著啊!這硃砂手串我反覆祭煉過,力量很強的!」
馬秀英接過一沓符和手串。
這沉甸甸的,全都是兒子滿滿的愛啊!
「這玉佩,上刻『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十字天經,後面刻著五雷符,是我專門找師父討要的。」
朱橘將玉佩遞給了常美榮,笑吟吟的道,
「大嫂可以貼身戴著,晝夜不離,如此一來,必然一片順遂,縱然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也絕對沒有魅膽敢靠近!」
常美榮聞言,不禁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給我的?」
「謝謝六叔」
她略欠了欠身,朝著朱橘行了一禮,方才將玉佩接過,在朱標的幫忙下,戴在了胸前「矣,這玉佩有幾分溫熱之感。」
常美榮驚喜的道,
「戴著還挺舒服的,六叔,這禮實在是太貴重,我———」」
既是彭天師的寶物,又是朱橘討要來的,她自然將其當做珍貴之寶,便有幾分受寵若驚之感。
「給你了,你就拿著,咱一家人客氣個啥?」
朱標卻是笑著擺了擺手,朝著朱橘擠了擠眼睛,道,
「謝了,小橘子!」
「回頭有空,一定到我那來玩啊!帶上妙雲和長生一起!」
朱橘哈哈一笑。
「一定一定,我們仁一定來,到時候吃窮你們!」
幾人笑作一團,倒也衝散了幾分離別的傷感。
在場眾人之中,只有身穿常服的朱元璋,一直是一言不發,默默的看著幾人,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喜怒,倒是頗為平靜。
「重八。」
馬秀英上前,輕輕為朱元璋整了整衣衫,柔聲道「我要走了,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自打大明開國以來,咱倆還是頭一回要分開這麼久———」」
她的目中,升起了幾分不舍之意。
「要走就走唄,哪來那麼多的話。」
朱元璋輕哼一聲,微微側目道,
「你保重身體就是。」
「早點回來。」
馬秀英撇了撇嘴。
「我會想你的,重八。」
說著,她輕輕抱了抱朱元璋。
老朱的身體驟然一僵,臉上的神情也是有點僵硬。
朱橘一看就知道一一老爹這是快要繃不住了。
「哈哈,時候不早了,你們還是啟程吧。」
他適時開口笑道,
「這個時辰,出發正是吉時!」
「下次見面,便是雄英降生之時!本大法師祝你們一路平安!」
朱標和常美榮皆是上了馬車。
而馬秀英得不到朱元璋什麼回應,微微有些失望,也是鬆開了自己的懷抱,轉頭上了馬車。
「保重!」
「保重!」
雙方沒有過多的糾結,簡短的道別之後,馬車便咯瞪咯瞪的緩緩遠去。
朱元璋望著遠去的馬車,神色有些恍惚。
「爹,想哭就哭吧。」
「我不會瞧不起你的,真的。」
朱元璋:「?」
「什麼哭?老子什麼時候要哭了!」
他翻白眼道,
「你別給咱胡說八道!」
「這有啥好哭的,真是的——你這個人,簡直是不知所謂!」
「哼!走了!」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只剩下朱橘和徐妙雲夫妻倆還留在原地。
「哈哈,這老傢伙。」
朱橘指著朱元璋的背影笑道「妙雲,你信不信,他肯定找個沒人的地方抹眼淚去了!我可太了解他了!」
徐妙雲一愣。
「真的假的?父皇真的會哭?」
「我有點不太相信矣」
她很難想像,一向剛毅強勢的父皇會像一個小媳婦一樣,躲在角落裡嬰哭泣」
「信我,真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爹。」
朱橘嘿嘿直樂道,
「要不然,我們偷偷追蹤上去?我估摸著,他這會兒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徐妙雲眨了眨眼。
「那看來父皇也是個用情至深之人吶——」
她不由得道,
「可既然如此,剛才為什麼不跟母后多說幾句話,連擁抱的回應都沒怎麼給?母后都那麼主動了———
朱橘咧開嘴,用力摟住了徐妙雲,而後不由分說的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一下。
這突然起來的一吻,給徐妙雲鬧了個大紅臉。
「你幹嘛啊大庭廣眾之下矣!」
雖然他們夫妻之間早已是知根知底,閨房內也不乏激情,但在外面親吻,這還是頭一遭!
搞得徐妙雲跟做賊似的,紅著臉東張西望,生怕剛才的舉動被人瞧了去。
「老登們總是怯於表達自己的愛意,這是被理學影響太甚了,我們不能像他們一樣。」
朱橘笑容燦爛,道,
「既然相愛,那就要勇敢的去表達!這,也是恢復漢唐雄風的一種方式!」
「來,再啵一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