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冉雲卿:??
觀看最新章節訪問st☕o9.com
我來看你的,結果你只關心盛倩薇??
呵,女人!
身為貼身護衛,掌握著別墅所有動向的夜月搶答:「已經看過去,盛小姐狀態趨於穩定,陳管家正派人把她送出去。」
冉雲卿眼角抽搐。
毒沒完全解,就這麼急著把人送走。
這盛倩薇是犯了什麼彌天大禍嗎?
讓你們這麼不待見她。
聽到她沒事,寧若初拍了拍胸脯,裝作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溫柔軟糯的聲音,讓冉雲卿心底發毛,內心深處被她支配的恐懼再度冒出。
她第一次見寧若初,是在寰宇洲醫學聯盟解剖組。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雙手血淋林的,拿著特製柳葉刀,目光冷靜,有條不紊地為一位特殊病人做手術。
冉雲卿年長她兩歲,卻還是被這場面嚇得不輕。
無論是處變不驚的態度,還是眸子裡流露出的睿智光芒,都讓她師父喬惟松由心佩服。
醫學聯盟那些位高權重的老傢伙,都把她當祖宗哄著。
寧若初拜師,是她主動找來的。
說自己是華夏人,理應更了解華夏文化。
當時國際對中醫還有很大的偏見,只有喬惟松這樣的泰斗人物能夠出席醫學聯盟,卻還是經受了不少外國醫生的白眼。
寧若初一番話,卻讓整個醫學聯盟的頂級醫師恨喬惟松恨得牙痒痒。
把人帶走的時候,冉雲卿親眼看見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哭得稀里嘩啦,甚至拿出了家族祖傳的手術刀,威脅喬惟松好好對寧若初。
一個做事狠厲且身處高位的大佬,現在卻看著可憐又卑微。
不知為何,竟更讓冉雲卿感到可怕。
如此想著,寧若初忽然轉頭,看向了她。
冉雲卿心中登時一個激靈,耳邊再度傳來她溫軟甜美的聲調:「我身體弱,阿珩為此找了許多醫生,卻一直沒什麼好轉,還請這位醫師仔細幫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毛病。」
冉雲卿翻了個白眼,擠出一個笑來。
「夫人放心,身為靈心堂堂主的『首席』弟子,我的醫術僅在他之下。」
「首席」二字刻意咬重,柔情瀲灩的桃花眼含著秋光,得意而又挑釁地覷著寧若初。
寧若初回之一個溫婉的笑來,頗為激動:「那真是太好了!」
她轉身,坐回軟椅,手搭在椅背上,就那麼直勾勾盯著冉雲卿。
冉雲卿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衝動。
皮笑肉不笑地過來,搭上寧若初的脈。
不過片刻,普通的號脈就變了味,冉雲卿在一個穴位上瘋狂按壓著。
面對夜月的質疑,她回答:「這是我師父研究出來的一種特殊按摩方式,能舒筋活絡、提氣養神,對夫人的病症有莫大的好處。」
好處確實大,痛苦也是對等的。
這幾個穴位結合,會讓寧若初全身如螞蟻爬食一般痛癢難忍。
冉雲卿表面態度認真盡心盡力,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抬頭去看寧若初的表情,毫無變化。
察覺到她的目光,還挑釁地回之一笑。
冉雲卿:……!!
這女人是鐵人嗎?!
這種按摩方法對力氣的損耗極大,沒多久冉雲卿就敗下陣來,聲音略顯虛弱:「夫人情況複雜,我需要集中精力。」
夜月瞥了眼寧若初,徑直離開。
房門關上,冉雲卿從凳子上起來,累癱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吐槽:「你忍者神龜嗎?這麼能忍!」
寧若初沒回答她,揉了揉胳膊,緩解那磨人的不適感。
「師父他老人家如何了?」
自從三年前回到寧家,她就再沒見過喬惟松。
「吃好喝好,每天早上打太極,估計都能一拳把我打趴下了。」冉雲卿聲音有氣無力的。
寧若初端過去一盤藥食糕點,「補氣的,吃點。」
冉雲卿瞪著她,「你拿我親手做的糕點安慰我?」
寧若初真心讚賞:「效果挺不錯的。」
冉雲卿冷嗤,身子坐直,拿起一塊餵到嘴裡。
駱舟珩那邊的人親自吩咐,夫人身子較弱,吃食一定要做的小巧,方便入食。
師父他老人家不放心把這差事交給其他人,就讓冉雲卿做。
這兩年,她每日飲用的藥茶裡面,都加入了平肝名目的菊花。
「駱舟珩表面對你態度冷淡,內里卻是無微不至。」
這別墅的裝修風格,更貼近於寧若初的喜好。
冉雲卿連連咋舌,「他對你這麼好,你卻在浪費他的錢。」
寧若初沒回應,轉而問她:「你真的把盛倩薇治好了?」
提到她,冉雲卿心中生出幾分痛快來。
「當然沒有,我留了點蠍毒在她體內,用銀針封存,她那腿是不能見人了。」
冉雲卿越說越愉快,「我還大發善心讓她自帶天氣預報,每到溫度落差大、季節變換之時,就會疼癢難忍。」
寧若初聽了,眉頭微挑,眼裡有淺光掠過,如夜空流行划過,明艷生姿。
但她如今的身份,以及凌川提及那位老夫人時恭敬的語氣,寧若初大致猜得出來是誰。
抬眸,眼神有些意外。
「阿珩他,和那位葉老夫人關係很好嗎?」
過多的,凌川不便透露。
知道的越多,處境就會更危險。
寧若初見他沉默,也沒再多問。
只是心中默默記下了一筆,要好好查查駱舟珩與葉家的關係。
「為您新聘用的司機已經在樓下待命了。」凌川直起身子。
寧若初疑惑:「為什麼要新聘,之前的司機呢?」
凌川微微一笑:「他們有三個受傷,兩個中了彩票辭職,還有一個回家養老了。」
寧若初:……這六位,真6啊。
「這是很正常的情況,您的新司機,是亞聖德皇家海軍的光榮退役人員。」凌川唇角微勾,「意外在所難免,他也能更好保護你。」
嫁過來兩年,寧若初知道的車禍就不下十次。
有兩次,她也深受其害,也怪不得司機不干。
駱舟珩活到現在才死,也是挺不容易的。
凌川還要處理公司事務,夜月與寧若初同行。
私人停車場,電梯門開,身形健碩的男人突兀映入眼帘。
他身高一米八以上,穿著簡單的黑衣黑褲,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
單薄的衣物掩不住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爆發力十足。
男人顯然是認得夜月,朝她微微頷首,側身引著兩人朝車子方向走去。
夜月淡漠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顯得更加幽冷,仿佛突然降下了一場雪。
「他聽不懂華夏語。」
寧若初抬頭,問:「那我怎麼跟他交流?」
「他的職責是護送和保衛,不需要和他交流。」夜月頓了頓,「您若是有什麼吩咐,可讓我代為轉達。」
寧若初笑了笑:「多謝。」
垂眸,溫和平淡的眸子迅速沉下,似古潭般深幽。
是保護,卻也是監視。
這司機非駱舟珩名下任何勢力所屬。
他們不想讓她和其他人有所往來。
夜月點頭,很認可:「夫人性子單純,的確要多加留心。」
這番話,倒是讓寧若初感到意外,她故意問:「夜統領也是嗎?」
卻不想,她真的認可:「我並不是什麼好人,只是忠於先生而已。」
她的忠誠,只限於駱舟珩。
若那一天,寧若初的所作所為觸及了駱舟珩底線,她會毫不猶豫地除掉她!
……
葉管家把人送出宅子,司機還在原地等候。
聽到動靜,他忙收回手機,擺出一副恪盡職守的樣子。
夜月輕輕掃了一眼,沒多說。
倒是寧若初經過的時候,特意抬起眼眸,瞧了眼他深邃的淡綠色瞳孔。
上車後,司機看了眼後視鏡,目光在寧若初身上停留半秒,問:「要去哪兒?」
沒有其他安排,寧若初本該回明珠島別墅,但夜月中途接了個電話。
她瞥向寧若初,神色擔憂。
寧若初有所感,體貼道:「夜統領若有事要忙,可以不用管我。」
「保護夫人,是我的職責所在。」夜月斂下神色,「且只不過是手下人闖了點禍,很快就能解決。」
寧若初冷笑。
若只是這麼簡單,又何須找她這個統領?
……
京郊,The King地下練武場。
嘈雜的叫喊聲讓這兩年嬌養慣了的寧若初有些許不適,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時不時有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現場眾人的辱罵叫人不堪入耳。
來到京城前,寧若初就聽說過這個地方。
這裡聚集了整個華夏的武痴,可以說國家隊之外的拳腳功夫厲害人物都在這裡。
且華夏獨特的功夫,使其與國際上那些格鬥場區別開,不少外國能人也紛紛想要領教。
迎接身份的轉變後,寧若初本以為自己與這裡無緣了。
沒想到再次回來,是跟著夜月——貼身監視她的人。
兩人貼得很緊密,夜月在她耳旁提醒:「這裡亂象橫生,夫人一定要跟緊我。」
寧若初重重地點了下頭,故作緊張地又往她那邊靠了靠。
可她樣貌實在太過惹眼,即便低頭降低存在感,也還是會有人上前找死。
「嘿,美女,怎麼來這種地方啊?」
「你這麼漂亮的美人兒來這種地方太不安全了,要不哥幾個保護你?」
幾個大男人發出雄渾的笑聲,輕佻又浮躁。
夜月頭顱微晃,盯著那些語出放肆的男人,話卻是對寧若初說。
「夫人,請轉過身去,閉上眼睛。」
寧若初乖巧照辦。
那幾個男人見著夜月上前,還以為是來投懷送抱的,囂張又得意的迎了上去。
卻不料剛伸手,便把夜月擒住手腕,狠狠一折。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又很快被人潮鬧喊聲遮蔽,無人理會。
慢慢蹲下身子,與它視線平齊,指尖在停在它的頭上。
「老公,你真的不看看我嗎?」
駱舟珩沒反應。
聽到動靜的那一刻,他就閉上了眼睛。
自從知道他在棉花娃娃里以來,寧若初的表現就十分放肆。
放肆得讓他感覺異常陌生。
以前那個柔弱內斂小女孩的形象,蕩然無存。
有了靈緣水晶的特殊聯繫,寧若初能感受到駱舟珩的靈魂情況。
她輕輕笑了笑,忽然想起來句台詞。
「你說對我不感興趣,卻緊閉雙眼。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入門的那一刻,駱舟珩就跟她挑明——他們只是協議結婚,他對她沒有絲毫興趣,也希望她不會有非分之想。
以前的寧若初很乖巧,很有分寸感,不會多想什麼。
但現在,駱舟珩知道,那一切不過是假象。
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偽裝潛藏了這麼多年,他不信她無所求。
棉花娃娃里的靈魂沒有任何反應,寧若初也就收了調侃他的心思,回去換衣服。
出來後,冬傾染想勸她留下吃完飯,被拒絕了。
「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吃飯了。」
冬傾染有些不好意思,「寧姐姐,你別亂說,我和他還不是一家人呢。」
寧若初笑了笑,沒有戳穿。
夜月坐在副駕駛上,在寧若初和冬傾染道別,升上窗戶後,突然開口:「凌川既然想和冬總合作,你就一定要和這位冬小姐打好關係。」
自她說要來冬家後,夜月就反覆提醒。
寧若初垂眸,捏了捏棉花娃娃的手,聲音輕柔:「我知道的。」
夜月通過後視鏡瞥她一眼,沒再說話。
車廂里寂靜得異常,只有清甜舒緩的音樂在不斷流淌。
寧若初凝聚心神:「親愛的,我現在處境好艱難啊。」
駱舟珩迫使自己忽略那親昵的稱呼,冷笑:「你不是很輕鬆?」
「我當然輕鬆啊,那些又不是我的家產。」
即便被奪走,寧若初也能保證全身而退。
畢竟,過去的二十年裡,她從未以自己的身份生活。
駱舟珩沉默了。
……
寧若初走後,冬傾染回到房間,在打電話。
她躺在床上,頭髮已經被吹乾,挽起一縷頭髮在指尖繞圈圈,臉上的笑掩藏不住。
門鈴突然被按響,冬傾染眉頭一擰,不耐煩地過去開門。
女傭在門口恭敬地說道:「小小姐,下面有位盛小姐,想要見你。」
「盛?」
冬傾染來華夏時間不長,還被禁錮在莊園裡。
京城的豪門她一無所知,還是前幾日葬禮的時候,才了解了一點。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