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迎春的表兄玉樹臨風?
胡永忠等人的任務,是讓皇帝成長為真正的天子。
只要這座天下沒有改姓,就算死的人再多,甚至包括四王八公十二侯,頂多也就是迎來姬靖的一聲感嘆。
話說回來,無論韃靼太師阿祿台還是大周上皇姬靖,均已知曉這世上有個叫做『嬴淵』的人。
與此同時,榮國公府賈家裡。
自斥候李川送信之後,賈迎春就將自己關在了屋內,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知為嬴淵拜佛祈福。
探春得知此事後,便與惜春一道前去探望。
賈府有四位姑娘,人稱四春。
賈政嫡女,賈寶玉的親姐姐賈元春,如今正在宮裡充任女史,擅琴。
賈政庶女賈探春,身材長挑,眼神出眾,擅書,今年九歲,比林黛玉小一個月。
賈政兄長賈赦庶女迎春,擅棋,今年十一歲,比賈寶玉大一歲。
四春里年齡最小的是出身寧國府,養在榮國府老太太那邊的賈惜春,今年也就七八歲左右。
寧、榮二府初代國公是親兄弟,跟隨大周太祖立下赫赫功勳,是以,寧榮二府之間的關係極近。
一姓兩國公,門第可謂顯赫至極。
這時,賈寶玉正在梨香院那邊與薛寶釵聊天。
他的表妹林黛玉見薛寶釵比她更得人心,不免生出悒鬱不忿之意。
得知賈寶玉去尋了薛寶釵,便也前去梨香院。
早在薛寶釵剛進賈府那幾日,就與林黛玉相識。
因此,三人相見,雖是少了些陌生,但終歸還是有些奇妙的感覺。
也就賈寶玉身在此中不懂或是裝糊塗。
梨香院裡。
林黛玉剛去時,見寶玉與薛寶釵聊得火熱,二人有說有笑,心中便是愈發苦悶,
「二哥哥竟還有功夫在此說閒?」
聞言,薛寶釵淺抿一口茶水,不為所動。
賈寶玉則是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林妹妹何出此言?」
林黛玉反問道:「二哥哥不知,迎春姐姐那邊出了事?」
賈寶玉與迎春的關係並不算太好,但也不差,畢竟都是賈家同代子弟,
「你這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有好些時日未曾見到二姐姐了。」
他是男丁,乃是賈政與王夫人所生的第二個兒子,所以被人稱之為『寶二爺』、『二哥哥』等。
至於他的嫡親兄長賈珠,已早夭。
林黛玉道:「迎春姐姐這幾日似有心事,只將自己關在屋子裡,誰去也不見,長久可如何是好?當真急死個人。」
她與迎春現在可沒什麼過多的交集,此番說,也只是因為了解賈寶玉『憐香惜玉』、『心疼她人』的性子。
在寶玉知道迎春懷有心事後,定是不願繼續留在梨香院的。
然而,待林黛玉話音剛落,透著一股柔情的薛寶釵忽然開口道:
「我來這已有數日,除了去拜見老太太時見了迎春一面,再無見過。」
「不如趁著今日無事,我等去看望迎春如何?就當去給她解解悶了。」
寶玉一聽,心喜道:「寶姐姐此言大善。」
說罷,起身又補了句,「人善,心也善。」
林黛玉胸間一悶。
薛寶釵掩嘴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如此,她們便也去尋迎春,途中恰好遇到探春與惜春。
一番言論下來,眾人見目的一致,便就同去了。
四春里,唯獨探春與迎春之間關係最好。
早些時候,探春就從迎春婢女琇橘那邊得知了事情原委。
她將此事告知眾人並開口道:
「聽外面的人說,陛下都已御駕親征了,想來前方戰事定是不妙。」
薛寶釵道:「前幾日聽家母與家兄言及,我舅舅也去了寧夏那邊...此戰,定是要死不少人。」
「自古以來,文死諫,武死戰,雖為忠臣良將之歸宿,但還是希望,迎春心念的那位表兄無恙。」
聽到這裡,賈寶玉忽然脫口道:「在我看來,所謂武死戰,不過是因談吐一時名聲而冒然作戰,是無能,缺乏策略。」
聞言,賈探春皺了皺眉頭,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薛寶釵倒是開口道:「這世上,豈有一心求死的文臣武將...誰不願活著呢?」
說罷,見賈寶玉沉默,又補充道:「這些事,也不是咱們能操心的,到了迎春那裡,我們也莫要提起此事,免得迎春又傷心起來。」
賈寶玉當即點頭道:「話說,二姐姐的那位表兄是怎樣一個人?倒是從未聽二姐姐談起過。」
賈探春唉聲嘆道:「聽府里人說,二姐姐生母尚未去世時,常帶著二姐姐去濟州那邊走親。」
「小時候,每當二姐姐從濟州回來時,總會對我說濟州那邊一些好玩的事物,句句不離她那位表兄。」
「按照二姐姐的話來講,那位叫做嬴淵的表兄頗為瀟灑,皎如玉樹臨風。」
玉樹臨風?
聽到這四字,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包括賈寶玉,心中皆是忍不住浮想聯翩。
就這樣,在她們的潛意識裡,嬴淵就成了一名『儒將』。
卻說此時嬴淵正與王子騰共同前往橫城堡。
途中經由錦衣衛密探前來通報,說是皇帝已率全軍兵分三路殺向韃靼主力。
聞言,王子騰當即命人拿來輿圖,開始推算雙方成敗輸贏各占幾成,
「陛下兵分三路直搗韃靼主力,還有寧夏鎮境內兵力作為內應,此戰,斷無戰敗可能。」
然而,正站在王子騰身後的嬴淵卻突然猛地一皺眉頭,指著輿圖上寧夏鎮外的地勢,問道:
「阿祿台是於此紮營?」
王子騰點頭道:「沒錯,此地距離寧夏鎮不過二十里,進可攻退可守。」
嬴淵道:「末將最早是在寧夏衛參軍,後來才去往鎮遠關擔任百戶。」
「末將在寧夏衛時常巡視寧夏、河套兩地,阿祿台紮營的位置,位於黃河上游。」
王子騰道:「無妨,又非汛期,阿祿台占不了地利。」
嬴淵微微皺眉道:「距離寧夏鎮五十里,黃河上游二十里處,乃是前幾年剛修建完善的長城,那段長城是依山而建,地處高勢。」
「若敵軍使黃河決堤,隨後全軍撤至長城,而陛下又親率大軍深入險地,一旦被黃河水圍困,敵軍居高臨下,屆時,陛下將面臨十面埋伏的困境。」
換句話說,決堤放水不利雙方,但如果放水,誰先占據那段長城,誰便占據了戰爭的主導權。
因為一旦放水之後,再無船隻的前提下,寧夏鎮外圍將被洪水瀰漫。
敵軍與皇帝都去不了寧夏鎮避水,到時,就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東進寧夏長城。
但如今,敵軍距離長城的位置最近。
王子騰細思極恐,連忙道:「命全軍迅速開拔,配合陛下,圍剿韃靼主力!」
嬴淵又道:「需再派一支軍隊,從河套地域橫插至寧夏長城,截斷敵軍後路,屆時,可配合陛下與寧夏鎮駐軍將阿祿台圍困。」
自大周太祖建國以來,便在黃河東處,臨近河套的邊緣地帶修建了一條長城,名為寧夏長城,總計百里。
而寧夏鎮是在黃河西處。
寧夏鎮與寧夏城之間,正好隔著一條黃河相望。
此舉本是為了嚴防流竄在河套地域的一些賊寇。
但隨著阿祿台的突然進攻,以速勝之勢席捲各地,讓原本的一些戰略部署失去意義。
這時,王子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嬴淵,問道:
「你於兵法一道,可有師承?」
嬴淵哪裡有過師承?
他只是突然想到,前世歷史上,明朝萬曆三大征中的寧夏之役,其決定勝敗的因素之一,就是黃河決口,大堤崩壞。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