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論道大會,神佛進京!
第201章 論道大會,神佛進京!
陳以勤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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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商量「清丈田畝、均地於民」的可能性,而是為了移交政務。
一,是閣務,二,是禮部事。
閣務方面,張居正領了,有著一心二用的天賦,能者多勞嘛。
禮部事,李春芳領了,軍政分離在新年到來時,就會正式施行,到時候,李春芳的兵部,就成了個空殼。
多出的時間、空閒,剛好能代理禮部事,關於禮制,李春芳及其家族,雖然比不上陳以勤的了解,但本嘉靖朝大禮、大節較少,勉強能應付過來。
交託了閣務、禮部事後,陳以勤朝著張居正、高拱、胡宗憲、李春芳深鞠一躬,便轉身離去。
沒有與同儕交流『清丈田畝、均地於民』的細則,畢竟,幾人都是田地既得利益者,和老鼠商量怎麼抓老鼠,陳以勤還沒有昏頭到那個地步。
出了內閣,錦衣衛十三太保之一的朱七便在閣門前等候了,接下來,將由朱七陪伴著陳以勤走遍兩京一十三省,清田、丈地、均地,錦衣衛的任務很重。
而陳洪提督的東廠,錦衣衛內部評價是,『年三十打只兔子,有也過年,沒也過年』。
陳以勤蹤影消失。
高拱、李春芳立刻裁了張信紙,掭好了筆,去信回鄉。
目的很簡單,趕快變賣家族所有田地,最後一畝都別留,儘可能減少家族損失。
張居正瞥了眼高、李二人,倒也沒有說什麼,高拱老家開封新鄭,李春芳老家揚州興化,而『清丈田畝、均地於民』又是從京畿先開始,相信要不了多久,河南、南直隸都會得知新國策的消息。
高家、李家田畝眾多,縱使變賣,也是打包脫手給其他官紳、大族、豪強,坑害不了普通百姓。
就不必在意了。
張居正望向坐在案牘後愣神的胡宗憲,沒有想太多,脫口而出道:「汝貞,你怎麼不寫信回…」
說到這裡,張居正沒再說下去,這才想起胡宗憲老家南直隸徽州府的現狀。
一府六縣之地,幾乎被推倒重來,胡宗憲的家族是徽商財東,在聖上默然下,才坐在了『污點證人』席,徽商商幫商人花名冊、徽商商幫資助官員花名冊,兩本花名冊,作為胡宗憲家族戴罪立功的證據,為朝野所承認。
為了尋求自保,胡宗憲勒令家族退還了所有從徽商商幫的所得,當然,一些花掉的金銀錢糧,朝廷也沒有再去計較。
極度恐懼的胡宗憲家族,被嚇得把除祖祠以外的東西,都主動上交了朝廷,其中,就包括家族的全部土地。
不過,這要說胡宗憲就此窮了,那還不至於,之前胡宗憲兩兒子,長子胡桂奇、次子胡松奇,可是京城有名的「商道之神」,從徽商手中豪賺了兩三百萬兩銀子。
不得不說,胡桂奇、胡松奇是有腦子的,雖然那是徽商擺明了給胡家送銀子,但兄弟倆也讓前去送銀子的徽商帶走了東西。
酒和茶!
要知道,這世間許多東西都是有價錢的,鹽再漲,也翻不了倍,糧食再漲,也不能讓人吃不起。
但自古以來,酒、茶無定價,別看都是二斤糧食出一斤酒,五斤鮮茶出一斤干茶。
可名貴的酒,就是敢獅子大開口,敢要價,一壺名酒,百兩銀子、千兩銀子,乃至萬兩銀子都有售過,利潤豈止百倍、千倍?
到底有多好喝,就見仁見智了,張居正知道,百兩銀、千兩銀的酒,還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萬兩銀的酒,其實已經不是酒了,是『人事』,是送禮拎的東西。
價值不在物品本身,而在抬高物品背後的利益輸送。
酒無定價,茶葉亦是如此,名茶千金難得一兩,蘊含的東西更多。
所以,不管朝野、民間如何質疑胡桂奇、胡松奇,但這兩商道鬼才,真給了人東西,也真沒給人辦事。
買賣全憑自願,你給我銀子,我給了你酒和茶葉,你說我的酒和茶葉不值那個價格,嫌貴。
胡氏兄弟只想說:「哪裡貴了?這麼多年都是這個價格,不要睜著眼睛亂說……有些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俸祿漲沒漲,有沒有認真當奸商?」
自由定價,自由買賣,哪怕朝廷想追責,追討那二百多萬兩銀子都無從下手。
簡而言之,胡氏兄弟結結實實給大明朝人上了堂商道課。
包括朝廷。
大明律法的漏洞,在酒類、茶類買賣上缺乏管理。
氣不過的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法司專門上了道奏疏,請朝廷對酒類進行定價,所有酒類,在本地價格都不能超過同等重量糧食價格的五倍,在外地價格不能超過同等重量糧食價格的十倍。
所有茶類,乾脆就統一了標準,不論本地、外地,不能超過一兩銀子一兩茶葉。
內閣票擬通過後報給了玉熙宮,玉熙宮也照准了,但新法不辦舊事,那二百多萬兩銀子,終究還落到了胡家兄弟手中。
胡宗憲以父之名,讓兄弟二人拿出了一百萬兩銀子運回徽州老家,幫助族人做些小買賣。
胡氏族人由奢入儉,生了不少波瀾,但也都不是什麼大事,徽州府還在恢復秩序,胡家也就還沒有開始買賣田地,以後也不用再買了。
等清丈田畝、均地於民的國策推行到徽州府,等著分地就可以了,不需要送信回去。
胡宗憲知道元輔想說什麼,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以後,怕是回不去老家嘍!」
不管怎樣,徽州府被推倒重來,胡家在裡面扮演的角色是不光彩的,大量徽州府人死去,作為當朝閣老,胡宗憲沒起到挽救家鄉的作用,那些失去了親人的鄉人,不敢怪罪聖上,不敢怪罪朝廷,萬般怨懟都歸到了胡宗憲一身。
胡宗憲不想去辯解,也就不想死後落葉歸根了,他為大明朝做了這麼多事,歸身入大山、大川,也是件雅事。
張居正默然不語,許多事情,不能用單純的對錯去衡量,胡宗憲,是大明朝的功臣,百年之後無法魂歸故土,也是件悲事。
高拱、李春芳無心悲喜,命人儘快將信箋送回老家,家族錢糧要緊。
……
朱厚熜打坐的蒲團本是設在一座三層八角的台子上。
最上一層取的是乾卦,乾卦數「九」,最下一層取的是坤卦,坤卦數「一」,中間那層便是乾坤中間那個「五」數。
蒲團便是九五之尊!
台子的八角自然應對八卦,也便是他平時看似隨意踱步,實則踏問吉凶的卦位。
呂芳回到玉熙宮復命,黃錦又調來了「三武一宗」滅佛的總錄。
朱厚熜盤坐在蒲團上閉目冥思,兩眼倏地睜開了,接著他將橫臥在膝上的罄杵拿起敲擊了一下台子旁的銅罄。
「當」的一聲中,他伸開了腿,從蒲團上下來了,走下三層台階,來到了裝滿檀木箱子的總錄前。
從頭翻閱這些錄述,尋求解決道統、佛統的辦法。
所謂『三武一宗滅佛』,是指在過去歷史上,曾發生四次較大規模的滅佛事件。
即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以及後周世宗柴榮發起的滅佛事件。
隨著佛門的發展,佛門寺院開始享有特權,僧侶不但不從事生產,不服兵役勞役,而且擁有大量的僕役和田產。
這對王朝經濟和軍事造成的影響日益凸顯,經濟的下滑,對外軍事的失敗,必然會引起了世俗民間的不滿,最終導致了由朝廷發起的毀損寺院、佛像、經書、沒收財產、禁民信佛等事件。
然而,三武一宗滅佛,在沉重打擊佛門的同時,加快了佛門中原化的進程。
四次滅佛之後,佛門為求自保,開始主動與儒、道融合,逐漸承認儒家的綱常倫理,學會向王權低頭,並接納了道門中的相關思想。
但歷史,總是在不斷重蹈覆轍,從這些冰冷的文字中,朱厚熜能感受到,在佛門、道門發展到一定程度後,朝廷要出重拳的必然性。
首先,發展之初的衝突。「華夷之辨」本土保守勢力對佛門有著天然的排斥屏障。
從佛門傳入華夏的初期階段到魏晉南北朝的佛門迅速發展時期,本土士人階層一直將其作為「西方之學」。
這種觀念一直到文化開放的唐朝,也從未消失過,其代表為韓愈的《諫迎佛骨表》。
在佛門發展的過程,也是儒家思想占據主導地位的過程。
北魏太武帝激烈滅佛以及北周武帝「民主」滅佛,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向儒教示好。
作為落後異族統治中原,必須要自我融入中原先進的文化之中,以鞏固自我統治集團的話語權。
因而,周武帝認為「六經儒教之弘政術,禮儀忠孝,於世有宜,故須存立」。
他還說:「佛生西域,寄傳東夏,厚其風教,殊乖中國……既非正教,所以廢之。」
其次,限制佛教,是皇帝為鞏固統治所採取的必然性手段,而滅佛只是這種必然措施中的其一體現。
佛門在迅速發展的過程中,勢必會導致寺院經濟擴張、僧尼個人腰包增長、僧尼人數激增、逃稅等現象。
在北周武帝時,佞佛的開支已占財政開支三分之一;據《舊唐書》的記載,唐武宗時「十分天下財,而佛有其七八」。
這顯然是皇帝、朝廷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再就是,佛門自身義理的闡釋,促使佛門成為其他道統相排斥的對象。
首當其衝的便是佛門的關於世界的本原問題,佛門主張世界的本原是空,與道門主張的「無」有相似之處。
「空」泯滅了人與人、人與動物之間地位的差別,主張眾生平等。
一方面,這與高度集權下的等級社會不相適應。
佛門中的「不拜君親」、輪迴理論,均與儒家思想相牴觸,也為皇權所不容。
因此,北魏太武帝「雖重佛教,但自幼已諷誦老莊」。
北魏太武帝在即位之初,大力推廣佛門,可結果呢,受到皇帝禮遇的佛門,在信心膨脹後,縱容佛教徒走出佛門,反對北魏的統治,使「王法廢而不行」,特別是蓋吳起義爆發後,佛教僧侶竟與叛軍通謀,企圖謀反。
但凡腦子沒問題的皇帝,都無法容忍佛門再猖獗下去,更何況志在統一全國的北魏太武帝。
所以,在道士寇謙之、信奉道教的重臣崔浩的影響下,轉變了崇佛的態度,下令滅佛。
而世間最大的恨,莫過於由愛生恨,佛門為妄為付出了慘痛代價。
北魏太武帝下旨坑殺所有僧人,毀壞佛像,而且對信仰佛門,製造泥、銅等各種佛像的人,也要屠殺,致使「一境之內,無復沙門」。
太武帝滅佛,遂成了四次滅佛事件中最為血腥殘酷的一次。
而在唐朝,得益於李唐集團的推崇和玄奘天竺取經後的大力宣講,佛門再次大為發展。
唐武宗李炎即位之初,僧尼人數近三十萬,寺院近五萬座。
日漸壯大的僧侶隊伍,不知是忘記了過去的教訓,還是汲取了過去的教訓,竟然將觸手伸到了朝廷中,且形成一股不小政治勢力。
在朝廷內部,有三十多名僧人被封官重用,其中不乏顯官貴爵,有的甚至被封為將軍,參與軍機要事。
還有僧人與權貴交往密切,氣焰極為囂張,作奸犯科,「(出家人)殖貨營生,仗親樹黨,蓄妻養子」。
忘了佛門五戒,忘了六根清淨,佛僧們有了妻兒,誕了子嗣,荒唐無稽。
再加上唐武宗本就痴迷道門,在道門推波助瀾下,在道士趙歸真、劉玄靖等人的進言及宰相李德裕的參與下,唐武宗下令滅佛。
因為唐朝是統一王朝,又值盛世末尾,所以唐武宗的滅佛,在四次滅佛運動中對佛門的打擊是最沉重的。
短短四個月時間內,共拆除大的寺院一千六百餘所,小的寺院四萬多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餘人,沒收良田數十萬頃。
另外,還把十五萬寺院奴婢釋收為兩稅戶。
佛門經典大量被毀,極盛一時的中華佛家八宗,除禪宗外,全都日薄西山。
或許是時間消磨了痛苦,後周世宗時的佛門,雖經過唐武宗滅佛運動的沉重打擊,但在朝野、民間仍有一定的勢力。
大量有用之人,為了躲避戰亂,紛紛剃度出家,造成人才的流失。
周世宗滅佛的原因,便是要將佛教徒中這部分有用之人發掘出來,為其所用。
而且,一些佛教徒的奢侈生活,引來了本就錢荒的周世宗的窺視,這在民間叫做「露白」。
顯德二年,周世宗下令滅佛,禁止私度僧尼,嚴禁奴婢、罪犯等出家,廢除所有無敕寺院,不允許新建寺院。
僧尼中有懷才抱器、年少驍勇者,若想出仕任官、從軍報國者,可以申請應試,朝廷量其才而用。
革除佛門中的一些舊弊端,對有些僧尼採取的燒臂煉指、釘截手足等毀壞身體的做法,一律禁止。
而那些用於蠱惑人心的旁門左道、妖幻之術,也一併禁止。
沒收民間銅器佛像,用以鑄錢,克服國家錢荒困難。
每年造僧帳兩冊,將寺院僧尼數目報告中央,僧尼凡帳籍內無名者,均令還俗。
可以說,佛門的所作所為,對得起這樣的結果。
顯德六年,周世宗死於北征途中,趙匡胤陳橋兵變,奪取了政權,建立宋朝,才下令恢復佛教,滅佛運動結束。
這三次滅佛,都是皇帝直接下令以軍隊鎮壓,朱厚熜雖然很欣賞北魏太武帝、唐武宗、周世宗的手段,但不適合大明朝。
人活於世,有的信仰也是個好事。
朱厚熜想要滅佛、滅道,是為了解決道門、佛門,道眾、僧眾過多,且不事生產,還拖累朝廷財政的問題。
是以,朱厚熜的目光,更多放在了周武帝宇文邕滅佛上。
天和元年五月和三年八月,周武帝先後兩次召集百官、僧侶、道士等於大殿,親自為其講解《禮記》,想利用儒學來改造佛、道二教。
天和四年二月,周武帝再次召集眾人討論佛、道教義,此次討論的問題主要是佛教方面的,其抑佛意圖更加明顯。
建德二年,周武帝第三次大討論儒、釋、道問題,定三教次序,「以儒教為先,道教為次,佛教為後」,其抑佛意圖公開化。
然後便是滅佛,建德三年,周武帝下令禁斷佛門,毀壞、沒收寺院,焚毀經像,勒令僧尼還俗。
六年,北周滅北齊,周武帝下令在北齊舊境內繼續禁斷佛門,致使許多僧人逃往南方。
要滅佛,先抑佛,再讓儒釋道三門鬥法,最後完成滅佛的想法。
如此手段,堪稱完美。
朱厚熜也是看到周武帝時,才想起當今腐朽的儒門。
也是時候,將儒門也拉出來溜溜了。
建德二年至今,正好一千年,以三教次序重定,調動這世間的『大賢者』、『大法師』、『大真人』進京辯論,讓三教『火拼』。
等到時間成熟,儒、釋、道,一起解決。
朱厚熜的嘴角有了笑紋,眼中的光也格外的亮,道:「傳旨,詔令天下賢者、法師、真人於新年進京,既為萬民祈福,也為論道定序!」
……
內閣,政務堂。
張居正、高拱、胡宗憲、李春芳恭領聖旨,再命人傳到兩京一十三省,傳給三千寺廟、八百道觀,以及儒家大賢。
聖旨在內閣,屬於中轉了下,便去降到該領的人手裡。
但四位閣老在抬起頭後,默契地望向彼此,眼神中滿是憂慮之色。
聖旨前半段,請儒、釋、道的大賢者、大法師、大真人進京祈福,閣老們直接略過。
侍奉聖上這麼多年,哪還能不知道這齋醮祈福屁用沒有。
別看聖上修玄煉道,但『聰明莫過帝王』,聖上絕對不會認為此界真的有聖人、佛祖、神仙的。
祈福,不過是為了引出接下來,讓儒釋道的人進京,重新定序的藉口。
這在張居正、高拱、李春芳看來,這是聖上對之前儒家士子反抗新政降下的懲罰。
千年來,儒士的地位,都源自於建德二年那場大辯論,現在,聖上要重新確立儒釋道三門的次序,不得不說,作為傳統儒家弟子,心裡還是有點慌的。
哪怕明知道佛門、道門,很難是儒門的對手,但是,大辯論的勝負,很多時候,不是在辯論之內,而在辯論之外。
站立在權力巔峰,內閣的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萬事萬物都是相通的。
儒門有的道理,道門、佛門也都有,反之亦然。
大賢者、大法師、大真人,都各自信仰了自己一輩子,哪能輕易就被說服?
儒釋道大辯論這事,尤以道門、佛門的對決最多,光是為世人所熟知的,就有十四場之多。
從北魏到元朝,跨越數百年,涉及多位皇帝和無數高僧、道士。
最終結果,是佛門贏了七場,道門贏了四場,平了三場。
而這能說道門大真人不如佛門大法師嗎?
就連佛門內部也都明白,佛門是贏在了辯論之外。
換句話說,皇帝、朝廷想讓誰贏,誰就能贏。
這便是周武宗舉辦了七場道佛大辯論,而道門一場未勝的真正原因。
張、高、李都在擔心,儒門是不是真被聖上厭惡了,科舉暫停,儒門再丟掉至高位置,那在民間的地位就要一落千丈了。
身為儒門弟子,必須要做點什麼,於是對視一眼後,便各自歸位,揮筆疾書,要請熟知的儒家大賢出山進京。
胡宗憲還是沒有動作,他的恩師是嚴嵩,就註定了他沒有相熟的儒家大賢,再就是,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雖是儒門弟子,但胡宗憲也要說,聖人的書是用來看的,拿來辦事是百無一用,如今不為聖上所喜,沒落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可要說聖上對道門、佛門有多喜歡,胡宗憲也覺得不見得,這些方外之人的想法,既不利於大明朝穩定,也不利於皇權的統治,站到思想高地,甚至還不如儒門。
聖上不可能不明白這道理,可又要讓儒釋道重新定序,好怪!
隱約間,胡宗憲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抓到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