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1章

  「哦，看來他的運氣還不錯，到敵後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居然還能毫髮無傷。」朱可夫說道：「我聽說你打算給他授勳，有這麼回事嗎？」

  「沒錯，我們經過研究，覺得以熱加林中尉的表現，完全可以授予他勳章。」羅科索夫斯基說這話時，還特意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洛巴切夫：「授勳的事情，將由我的軍事委員洛巴切夫同志負責。」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給他授勳？」

  「稍作準備，就可以出發。」

  朱可夫思索了片刻，隨後說道：「科斯契卡，你的軍事委員去步兵旅授勳之後，記得把這位熱加林中尉帶回來，並安排人送到我這裡來。」

  「啊，把他送到你那裡去了？」羅科索夫斯基一臉震驚地問：「為什麼啊？」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個問題，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科斯契卡，我想你應該知道，最近莫斯科城內不太平吧？」

  羅科索夫斯基誤會了朱可夫的意思，還以為對方說的是莫斯科城內最近在搞疏散，所以局面顯得有些混亂，便附和道：「沒錯，誰也沒想到，敵人真的會接近莫斯科，因此城裡不得不在這種時候倉促地進行疏散工作。我想，恐怕過一段時間，城裡的秩序就會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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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可夫聽後一愣，反問道：「科斯契卡，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羅科索夫斯基同樣一愣，為自己辯解道：「你剛剛不是說，莫斯科城內最近不太平麼。難道這一切，不是因為敵人接近城市，我們被迫組織緊急疏散所引起的嗎？」

  「當然不是。」朱可夫說道：「緊急進行疏散，出現一些混亂，是在所難免的。但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事情？」

  「據我所知，德國人派遣了一支特遣隊，混入了莫斯科城內，並在克里姆林宮的宮牆外面，襲擊並殺害了一批軍工專家。」

  「什麼，你說什麼？」羅科索夫斯基聽清楚朱可夫的話之後，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朱可夫作為方面軍司令員，自然知道民警總局局長羅曼琴科，從派往第16集團軍的民警支隊中，抽調得力人手返回莫斯科，協助有關人員偵破此案，他對羅科索夫斯基說道：「你還記得羅曼琴科從派給你的民警支隊裡，抽調人手返回莫斯科一事吧？」

  「是的，的確有這麼回事。」羅科索夫斯基也是個聰明人，他從朱可夫的話中，就猜到了真相：「怪不得羅曼琴科說要抽調一些精幹的人員返回莫斯科，原來是為了偵破此案。」

  「那位熱加林中尉，如果真的有索科夫少校說的那麼厲害，讓他前往莫斯科，參與對付德軍特工的行動，是非常有必要的。」朱可夫深怕羅科索夫斯基不同意自己的提議，還特意強調說：「我承認，讓他留在前線，能建立更多的功勳。但和克里姆林宮的安全比起來，他更應該返回莫斯科。」

  羅科索夫斯基何嘗不明白克里姆林宮的重要性，等朱可夫一說完，他立即表態說：「放心吧，我一定會讓軍事委員把他帶回來的。等他來了集團軍司令部，我會立即派人把他送到你那裡的。」

  「等一等，科斯契卡。」但朱可夫卻拒絕了羅科索夫斯基的提議：「方面軍司令部正在做轉移的準備，等你們把人帶回集團軍司令部，我都不知道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我該怎麼辦呢？」羅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請示：「直接把人送到莫斯科嗎？」

  朱可夫握住話筒想了想，接著說道：「不行。如果你直接把人送到莫斯科，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樣吧，你讓洛巴切夫同志快點去把熱加林中尉帶回來，我安排人到你那裡去接他。」

  「好吧，就這麼說定了。」

  羅科索夫斯基放下手裡的話筒，表情嚴肅地對洛巴切夫說：「軍事委員同志，我們原打算明天再去步兵旅，給那些深入敵後的英雄們授勳，但如今情況發生了變化，你需要立即前往步兵旅。」

  沒等洛巴切夫說完，馬利寧就湊過來關切地問：「司令員同志，出什麼事情了？」

  「莫斯科城裡出了一點事情。」羅科索夫斯基把馬利寧、洛巴切夫聚到一起，低聲對他們說：「不久前，德軍的一支特遣隊，夜間在克里姆林宮的宮牆外，襲擊了一支運送軍工專家的車隊，殺死了所有的軍工專家和護送他們的警衛人員。如今莫斯科城內正組織精兵強將，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破獲這起案件，消滅滲透到城裡的敵人。」

  馬利寧聽到這裡，立即把羅曼琴科從民警支隊中抽調人手返回莫斯科的事情，巧妙地聯繫了起來：「司令員同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羅曼琴科將軍從剛到我們這裡的民警支隊裡，抽調人手返回莫斯科，就是為了迅速地消滅這些敵人吧？」

  「嗯，是這樣。」羅科索夫斯基點頭認可了他的猜測後，轉向洛巴切夫說道：「根據朱可夫的命令，他讓你儘快前往步兵旅授勳，順便把那位熱加林中尉帶回來，他會派人過來接熱加林中尉的。」

  「司令員同志，人帶回來，我可以親自把他送到方面軍司令部，用不著朱可夫派人來接。」洛巴切夫提醒羅科索夫斯基：「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不用派人了。」

  「軍事委員同志，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德軍突破了第5集團軍的防線，接近了方面軍司令部所在的莫扎伊斯克。」羅科索夫斯基向洛巴切夫等人解釋說：「朱可夫的司令部正在做轉移的準備，等你把人從步兵旅帶回來時，方面軍司令部早不知道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你怎麼能把人送到朱可夫的面前？」

  「那我該怎麼辦？」洛巴切夫向羅科索夫斯基請示道。

  「先把人帶回集團軍司令部，朱可夫會派人到這裡來接他的。」

  ……

  一個小時後，帶著幾名參謀和警衛員的洛巴切夫，出現在索科夫的指揮部里。

  授勳儀式很簡單，只用了幾分鐘就結束了。

  等授勳完成之後，洛巴切夫對索科夫說：「索科夫少校，讓你的部下先出去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聽洛巴切夫這麼說，包括別爾金和卡爾索科夫在內的所有人，都自覺地退出了帳篷。

  等帳篷里只剩下洛巴切夫和索科夫兩人時，洛巴切夫開口說道：「索科夫少校，根據上級的命令，我在完成授勳之後，那位熱加林中尉將與我一同返回集團軍司令部。」

  對索科夫來說，熱加林就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此刻聽洛巴切夫說要把他調走，自然是心裡不滿：「為什麼啊？」

  洛巴切夫來這裡之前，曾經和羅科索夫斯基私下交流過，是否應該把莫斯科所發生的事情，向索科夫說明。

  經過一番討論之後，羅科索夫斯基覺得還是應該對索科夫說實話，免得對方產生誤會，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產生牴觸情緒。

  正是因為與羅科索夫斯基達成了一致，洛巴切夫才放心大膽地說：「索科夫少校，有一支德軍的特遣隊，混入了莫斯科城內，並利用夜色的掩護，在克里姆林宮的宮牆外製造了一起襲擊事件，殺害了不少的軍工專家和保衛他們的警衛戰士。上級考慮到熱加林中尉的能力出眾，因此打算抽調他返回莫斯科，協助有關部門消滅德國人的特遣隊。」

  一口氣說完這話之後，洛巴切夫望著索科夫的臉，看他有什麼反應。

  得知熱加林要被調走，索科夫心裡自然不是滋味，但考慮到上級抽調熱加林返回莫斯科，是有重要的任務，他根本無法改變這一切，只能無條件地服從這個命令。不過他心有不甘地問：「軍事委員同志，我想問問，熱加林中尉執行完任務之後，還能回到我的部隊嗎？」

  「這個不好說。」洛巴切夫若有所思地說：「若是他能順利地完成這次的任務，我想貝利亞同志沒準會把他編入內務部隊。如此一來，他再返回前線的機率就非常低。」

  「原來是這樣。」索科夫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洛巴切夫抬手看了看手錶，說道：「五分鐘之後，我們就會出發，你先去向熱加林中尉交代幾句吧。」

  索科夫點點頭，轉身走出了帳篷。

  別爾金、卡爾索科夫等人都站在距離帳篷十幾二十米遠的位置，這樣既聽不到帳篷里交談的內容，有什麼事情時，只要索科夫喊一聲，他們也能及時地趕過去。

  此刻見到索科夫從帳篷里走出來，別爾金和卡爾索科夫連忙迎上去，關切地問：「旅長同志，你們談完了？」

  「談完了。」索科夫點了點頭，目光向四周掃視，看到了熱加林的身影之後，立即朝他招手：「熱加林中尉，你過來一下。」

  正在幾米外，與扎里亞金說話的熱加林，聽到索科夫在喊自己，連忙小跑過來，態度恭謹地問：「旅長同志，您有什麼指示？」

  索科夫用手朝剛從帳篷里的洛巴切夫一指，對熱加林說道：「熱加林中尉，你跟著軍事委員同志去集團軍司令部，上級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來完成。」

  熱加林用疑惑的目光望著索科夫，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問問為什麼會突然把自己調到集團軍司令部，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別的話語：「是，旅長同志！我堅決服從您的命令！」

  見索科夫已經交代完畢，洛巴切夫走到了熱加林的面前，對他說道：「中尉同志，時間不早了，跟我出發吧。」

  等洛巴切夫的車隊遠去，站在帳篷門口的才陸續散去。

  別爾金和卡爾索科夫一回到帳篷里，就迫不及待地問索科夫：「旅長同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把熱加林中尉調走了？」

  洛巴切夫剛剛向索科夫交代實情時，雖然沒有叮囑索科夫不能外傳。但索科夫又不是第一天來到這個時代，自然懂得保密原則，既然洛巴切夫和自己談話前，讓所有人離開帳篷，說明這件事就屬於絕密，根本不能告訴任何人。

  因此面對別爾金、卡爾索科夫二人的詢問，他苦著臉說：「副旅長、參謀長，軍事委員同志只是說，抽調熱加林中尉到集團軍司令部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具體的內容是什麼，因為涉及到保密條例，恕我不能告訴你們。」

  聽索科夫這麼說，別爾金和卡爾索科夫也不好再繼續追問，畢竟有些機密，不是自己級別的人所能知曉的。

  卡爾索科夫滿臉疑惑地說：「我們好不容易發現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人，結果卻被上級調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參謀長同志，別灰心。」索科夫安慰卡爾索科夫說道：「全旅四千多人，如果我們仔細查找的話，沒準還能發現一些有本事的人，就算他們的能力無法和熱加林中尉相比，但絕對比普通的戰士更強一些。」

  「那我們該如何把這些有本事的人挑選出來呢？」別爾金插嘴問道。

  對於如何挑選出部隊裡有能力的指戰員，索科夫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撓了撓頭，隨後說道：「我看明天有空時，召集連級以上指揮員過來開個會，讓大家各抒己見，看有沒有辦法從部隊裡挑選出優秀的人才。」

  聽索科夫這麼一說，別爾金頓時兩眼放光：「旅長同志，你說得沒錯。全旅幾千人，要讓我們從中挑出有本事的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果讓連級指揮員在做此事，相對就要簡單多了。」

  索科夫又閒聊了幾句之後，轉身朝帳篷外走去。

  看到索科夫要離開，別爾金忍不住在後面問了一句：「旅長同志，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啊？」

  「我去野戰醫院，看看傷員的情況。」

  等索科夫走遠之後，卡爾索科夫壓低嗓門對別爾金說：「副旅長同志，你說旅長會不會喜歡上了那位從莫斯科來的女軍醫？」

  「不會吧，參謀長同志。」別爾金說道：「滿打滿算，從莫斯科來的女軍醫到我們旅的駐地，還沒有24小時，你怎麼就會覺得旅長會喜歡對方呢？」

  「沒錯，莫斯科來的醫療隊，到這裡時間還不足24小時，但我發現旅長和那位叫冬妮婭的女軍醫，似乎特別談得來。」卡爾索科夫說道：「沒準哪一天，他們就成為了一對，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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