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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驅物大成與補天劫手

  第104章 驅物大成與補天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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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紫薇帝脈徹底打通的那一刻,徐青只感覺自己和天上的紫微星建立了一種心神聯繫,微妙的感應越來越強烈。

  轟!

  他的識海之中,紫微星徹底點亮,與天生的紫微星遙相呼應。

  紫薇星力以一種常人看不見的方式,注入徐青的雙手之中,一種緩慢卻又堅定的變化,正持續不斷地發生在他的雙手上。

  「我還需要更多的星力,樹兄助我。」徐青下意識呼喚能凝聚月華的梧桐老樹。

  老樹似乎感應到了,它的呼吸比以往更加沉悶有力。

  方圓數里地,灑落人間的紫微星力,仿佛受到召喚,往徐青的梧桐小院匯聚過去。

  紫微星何等龐大,即使方圓數里的星力匯聚到一起,對於紫微星灑落人間的星力而言,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的份量。

  如果不是有人神魂出殼,靠近徐青的小院,根本瞧不出什麼來。

  然而,於徐青而言,梧桐老樹聚集的星力,宛如乾柴遇上烈火,令他識海中的紫薇星愈發明亮起來。

  直到後半夜,徐青感受到神魂出現灼燒的感覺,便知到了過猶不及的階段。

  他緩緩收功。

  他雙手生出奇妙的變化,輕微的夜風,淡不可察的氣流,甚至能感觸到星光……

  這種觸感太過微妙了。

  他雙手觸碰到梧桐老樹的樹幹,瞬息間便感知到了梧桐老樹的呼吸聲,枝葉的顫動,甚至樹幹上潛伏的蟲子,也被他朦朧察知。

  這種絕對的觸感,令他對整個世界的認知,產生絕妙的變化。

  過了一會,徐青感到精神有些疲憊,收回雙手,結束這種「絕對觸感」。

  「這便是補天劫手嗎?」徐青心中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

  他甚至有種自己雙手能替代雙眼的感覺,甚至觸覺比視覺更真實。

  他觀察青銅鏡,果然在道法一欄,出現了本命神通的字樣:

  「補天劫手(粗通)。」

  僅僅是粗通而已,連入門都算不上。

  徐青清楚,自己的雙手還需要漫長的星力洗鍊,才能完成真正的蛻變。

  幸好梧桐老樹有凝聚星光月華的能力,否則徐青今晚上,有可能因為星力不夠,中斷補天劫手這門本命神通誕生的過程。

  一旦中斷,即使事後補全,肯定也是有缺憾的。


  「既然已經練出補天劫手,往後只需要不斷積累熟練度,提升等級便好了。」徐青放下對補天劫手的思慮。

  這門神通,實際上也是頗為消耗神魂之力的。

  要想完美發揮它的作用,仍需要更為強大的神魂才行。

  當然,現在徐青的神魂已經頗為強大了。

  神魂來到驅物大成的境界之後,與之前最大的區別便是,徐青完全不用存心觀想,運轉神魂。

  他直接心念一動,便能神魂出殼。

  這種好處在於,像之前那樣,在林天王那種強大的武道氣血壓制的情況下,不能神魂出殼的弊端沒有了。

  因為氣血威壓的本質是會讓神魂的念頭難以凝聚,故而沒法出殼。

  驅物大成的神魂格外堅實,再往前進一步,便是神魂顯形的境界,屆時可以直接將神魂顯化在普通人面前,甚至可以隱藏下,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到了這一步,神魂可以稱之為「陰神」。

  即使肉身死亡,陰神也能短暫地在塵世存活一段時間。

  陰神再進一步,便是附體,能夠強行占用活人的肉身,但依然不能放棄自己的肉身,否則時間一長,陰神依舊會出問題。

  徐青能借屍還魂「重生」,顯然和青銅鏡的幫助有關。

  他越是修煉神魂,越能感受到青銅鏡層次之高。

  徐青念頭一動。

  橫在膝蓋上的桃木劍發出一聲輕微的顫鳴,在星光下,化為一團劍光,繞著徐青來來去去,時而如飛鳥投林,繞在梧桐老樹的枝葉中,時而鷹擊長空,飛出數里外。

  「二里!」徐青默默推算了一番。

  離他肉身二里的範圍內,乃是桃木劍威力不會衰減的距離。超出這個範圍,飛劍的威力就會急劇衰減,甚至容易被人打落奪走。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這也是一個好的開端了。

  可以說,徐青現在掌握桃木劍,駕馭劍光,面對練髒以下的任何武者,都有種降維打擊的感覺。

  因為這種層次的武者,根本跟不上他操縱飛劍的反應和靈活。

  好比火器對上冷兵器。

  如燧發槍遇上弓箭。

  「驅物大成確實可怕,但練髒武者的氣血已經開始發生本質的蛻變,對能顯形的陰神都能有強烈的克制效果,遑論驅物大成了。」徐青比較戰力,驅物大成的高手更適合用來刺殺,在正面戰場上,遇到那種見過血的建制軍隊,神魂也會受到劇烈的影響,導致實力被削減。


  「難怪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因為王朝鼎盛時期,大小官員都能得到王朝氣運的庇佑,對於神魂一類的陰鬼邪祟抵抗力自然很強。一旦王朝衰落,他們護身的王朝氣運也會大為衰減,屆時神魂高手自然大有用武之地。」

  這個世界的黃巾道、天師道以及佛門這些宗教,都是在王朝末年或者割據時期大為興盛,在大一統之後,則是勢力消退。

  不過前世的歷史也是。

  徐青隱隱懷疑,難道前世也存在這些東西,只是他作為普通人,接觸不到。

  嘗試過驅物大成操縱飛劍的厲害之後,徐青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桃木劍沒法變成劍丸之類。

  反正他出門都要帶刀,再帶把劍也沒什麼。

  這叫一刀一劍任平生。

  隨後,徐青感到肚子十分飢餓,喚來婢女,開始烤肉。用的是梧桐老樹那些不結實,所以被桃木劍斬落的樹枝,增加風味。

  這一餐,足足吃了二十斤肉,徐青才微微有些飽意。

  他同時修煉神魂和肉身,加上還是發育期,食量很恐怖。

  徐青很發愁。

  現在都這樣了,將來要是修煉到武聖,一天怕是能吃掉半頭牛。

  光吃藥也不行,長期以往,體內積攢的藥毒過多,哪怕練髒加上虎豹雷音,都肯定會有頑固的毒素殘留。

  「還是得找尋適合練武修道的精緻食物。」徐青暗自心想。

  這方面,大禪寺是專業的。

  看來他得再找衍空老和尚問問大禪寺情況才行。

  畢竟大禪寺內比較高深的東西,王護衛、馬護衛已經不清楚了。

  不過老和尚也是窮鬼,也是沒有利於氣血修行的精緻食糧。

  這也說明老和尚有需求,正好和徐青進行合作。

  如此過了兩日。

  徐青都在穩固神魂,打磨肉身,順便適應飛劍術。

  這兩日,他閉門不見客。

  著實將江寧府一眾商戶和中小地主們急壞了。

  …

  …

  兩日來,李宅外面,想送禮的本地商人和中小地主絡繹不絕,可惜沒有一人能見到徐公子。

  當日的風波一鬧,他們許多人坐不住,昏了頭想去金光寺將香火錢提走,又有人跟著說雞場的壞話,結果不到半日時光,風雲突變。

  鄭知縣主動向金光寺賠禮道歉,送上香火錢。


  還親自去縣學,當著眾生員面,享用雞場出產的臘雞。

  謠言不攻自破。

  這讓一些想趁機從徐三元身上撈好處的人,一下子傻了眼。

  小民正欲死戰,縣尊何故先降!

  這下子他們傻了眼,想再將香火錢還回去,誰曾想,金光寺那邊說沒有徐三元的同意,不敢再收他們的香火錢。

  更絕的是,金光寺還貼了退香火錢的名單。

  這些商戶做生意,在乎的是那點退回去的香火錢嗎?

  誰不知道,現在江寧府城裡,上到府衙,下到縣衙,連江寧河水道的巡檢衙役,都自稱是徐三元的門生。

  人家也是真愛學習,復社給貧苦百姓家的小孩講課,多少都去聽過一次。

  自稱門生,倒是沒錯。

  他們名單在金光寺的退香火榜上,事情傳出去之後,自然隨便一個衙役都敢來他們的店鋪攤位吃卡拿要。

  長此以往下去,生意也不要做了。

  如此一來,不但便宜沒沾著,還落得家裡人埋怨。

  …

  …

  「公明,這些人到底怎麼處理,總得拿個說法吧。」嚴山因為是復社二把手,許多人求到他這裡來,他也不好推脫。

  何況劍懸著,大家都睡不著。

  徐青倒不是有意晾著,而是他剛突破,哪有閒心管這些。

  而且這些人急,他更不用急。

  經過兩日的發酵,當日縣衙的事傳出來,再一番添油加醋,徐青的威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可怕了。

  不得不說,鄭知縣直接當了徐青的踏腳石。

  要是以前,吳老恩師在的時候,徐青還不能這麼囂張,那叫欺師滅祖。

  徐青沉吟一會,對嚴山說道:「這些人加上那些中小地主,都是不缺衣食的人家。倉稟食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按理說,他們應該知禮節,明榮辱才是。沒想到,竟然一遇到事,便這麼沉不住氣。我看,還是缺乏組織性。」

  「公明之意,莫非是學復社,在他們之間,搞個社團?」

  徐青笑了笑:「惟中如此精通實務,將來怕不是要做首輔。」

  嚴山咳嗽一聲,隨即跟著玩笑道,「我做次輔就好了,首輔你來當。」

  徐青:「為人首者,難免經歷風風雨雨。惟中是能替我遮風擋雨的人,以後許多事都要仰仗惟中。這次的事,給了我個啟發。這些人,涉及城裡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咱們就這四個方面,成立商會。便以義和堂的義和為名,今後入會的都是義商義民,教他們曉以大義。另外,往後他們進貨出貨這些價錢,包括那些地主家裡的糧食,都得統一好價格,不能輕易變更。」


  嚴山:「這和縣衙的市曹之類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他們更願意聽我們的。」徐青輕輕說了一句。

  嚴山若有所思。

  真將這件事辦成了,徐青以及復社,往後在江寧府民間的影響力就更大了。皇帝都管不到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徐青卻能管到。

  而他作為復社的二把手,其中好處之大,實是不言而喻。

  說實話,他內心覺得此事發展下去,長此以往,朝廷在江寧府的根基都要被挖沒。

  但……

  嚴山實在很難拒絕這件事。

  朝廷是天下人的朝廷,江寧是江寧人的江寧。

  朝廷損失一個江寧府能有什麼大不了。南直隸還有幾十個直隸府呢。

  何況又不是不交稅。

  「此事也是為了咱們本地人謀福祉,往後大家進城買東西,至少很大程度上,能做到童叟無欺了。」嚴山感嘆一聲。

  「而且大家團結起來,也能防止朝廷的貪官污吏與民爭利。」

  嚴山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徐青點頭:「我只是提大致的構想,真正要實行,還得惟中多做謀慮。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影響你後面鄉試?」

  「不會,做官也是為國為民。現在就有這個機會,做不做官有什麼大不了的?」嚴山義正言辭。

  其實是他已經走了門路,加上徐青指點他八股文,以現在他的水平,去考鄉試,已經把握很大了。

  何況他又不求中五經魁,哪怕吊車尾的舉人,那也是舉人。

  相比起來,還是徐公明的大業比較重要。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歷史中有名的開國賢相上了自己的身。

  幻覺,都是幻覺。

  這種事不能細思。

  他肯定是想多了。

  徐青吩咐一番之後,嚴山立刻行動起來。他手下有一大票復社的社員,這些人都是秀才身份,在民間本來就有不錯的輿論影響力,加上有徐青的名義,做起事來,得心應手。

  徐青並不是放心嚴山,而是他只有這些人能用。

  而且要做大事,最重要的是人事權和財權,把握住這兩樣,其他事情,根本沒必要過問太細。

  也不用擔心能力問題。

  只要智商沒問題,能力都是可以鍛鍊出來的。

  大家都是人,誰比誰差啊?


  還有一點很重要,徐青自身便有強大的武力,手底下人敢反叛,他就能鎮壓。

  …

  …

  「公子,這是早先派去北直隸金陽府的教眾,從鄭知縣家鄉弄來的畫像。上面是鄭知縣的妻子和一雙兒女。」

  此事是鄭知縣赴任前,徐青打聽到對方籍貫之後,便吩咐蘇憐卿去做的。

  但畫像還沒送回來,鄭知縣這邊就直接動手了。

  現在到手,多少有些雞肋。

  徐青沉吟一會,說道:「先放著吧。」

  這種事只能說是非常手段,現在既然震懾住了對方,沒必要進一步刺激老鄭。

  蘇憐卿意外道:「公子,真的不用它嗎?」

  徐青:「人皆有父母妻兒,為自己的軟肋。這種事,不是說不能做,但不到萬不得已,實屬沒必要的。你想想,我們要是做人這樣子,將來手底下的人,也會有樣學樣,人人自危,不是開玩笑的。」

  蘇憐卿聞言,禁不住有些心酸的感覺,說道:「屬下沒有父母妻兒,所以想不到這些。」

  徐青拍了拍她肩膀,沒說什麼。

  蘇憐卿忽然想到,公子也是孤兒啊,像戲文里趙氏孤兒那樣。

  蘇憐卿忍不住又道:「公子,伱覺得什麼世界才能像真空家鄉那樣?」

  徐青搖頭:「我不知道。」

  蘇憐卿:「公子是想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吧。」

  徐青沉吟一會,說道:「總不能因為我們變得更糟糕。」

  蘇憐卿合十道:「公子有大善。」

  她以前對造反的事業處於本能,總有些朦朦朧朧,現在突然更清晰了。願將來,像她這樣的孤兒越來越少吧。

  徐青笑了笑:「這不叫大善,是良知。」

  「良知麼?這和善有什麼區別?」

  「我現在也說不太明白。」

  徐青前世也只是個普通人,雖然有研究文史的愛好,但對世界的認知,還是很淺薄的。

  他走到如今層次,巧合和機緣更多。

  換做別人有他這樣的機緣,應該也不會差的。

  所以他也說不清「致良知」到底是什麼。

  只是像剛才鄭知縣家人畫像那種事。如果他落入逆風,他肯定會拿出來,現在則不想拿出來了。

  果然人沒事,就喜歡胡思亂想。

  徐青覺得還是得繼續做事,實力變強了,才有胡思亂想的容錯率。


  現在,他的資本還不夠雄厚。

  徐青握住手中的腰刀,往前一劈,頓時有虎嘯之聲,氣流衝出,將前面的木樁劈成兩半。

  這是五虎斷門刀最後兩招中的一招。

  更是補天劫手的另一個妙處。

  在補天劫手的加持下,五虎斷門刀憑空多出一些精妙來,而且徐青輕易將雷神九斬之一的虎嘯龍吟,融入了刀法中。

  比他想像的更快,更精妙。

  尤其是最後劈出的氣流,雖然比不上武道宗師打出的凌空罡氣,卻也頗具殺傷力了。

  「可惜,我沒有找到特別好的寶刀。」

  徐青現在有桃木劍這等法劍,能發揮極強的遠程作戰能力,但是近身戰,依舊需要一把寶刀,來發揮他的刀法威力。

  赤手空拳和用神兵利器,戰力實是兩回事!

  聽說青雲觀有一口羽衣刀,應該配得上他吧。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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