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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反擊與新的突破!(第3更求訂閱)

  第103章 反擊與新的突破!(第3更求訂閱)

  「來人,升堂。本官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膽子。」鄭知縣按捺住怒氣,叫人開始升堂。

  一聲「威武」之後,鄭知縣看著堂下的少年人。

  「生員徐青,便是你要狀告本官的長隨鄭三?」鄭知縣一拍驚堂木。

  「正是。」徐青神情平靜。

  鄭知縣冷冷地看著他:「你說他偷了你家的一隻雞,可有證據?」

  徐青:「狀紙里寫了,人證物證都在。」

  鄭知縣:「胡扯,他一直在本官身邊,怎麼可能去伱家偷雞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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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莫要忘了,不久前,他才去過金光寺呢。」徐青緩緩開口。

  鄭知縣冷笑:「果然還是為這檔子事來的。你也不要在本官這裡胡攪蠻纏。」

  他見徐青說破此事,也乾脆不裝了。

  大家都是有後台的。

  一個小小生員,能比得上他這正派的朝廷命官,鄉試舉人?

  徐青有背景,而鄭知縣更有背景,他背後是魏國公府。

  這次朝廷順利剿匪,建立稅關,魏國公府是出過力的。

  此事便是鄭知縣收拾徐青的底氣。

  魏國公已經讓了一步,要對付一個小小生員,上面的人也得讓一步。

  這就是大人物之間的遊戲規則。

  也是徐青該有的覺悟。

  小人物聲勢再大,也還是小人物。

  什麼狗屁江寧及時雨,什麼江東猛虎。

  他一個百里侯,還收拾不了此人嗎?

  徐青淡然一笑:「站著太累了,大人給我來把椅子。」

  「做夢。」鄭知縣冷聲道。

  不過他說的話,似乎不管用,因為徐青話音一落,便有人端來椅子。

  「你們在幹什麼?」鄭知縣看著眼前的衙役,似乎不敢置信。

  徐青坐上椅子,平淡道:「大人優待生員,特意賜我座椅。他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胡說,本官才沒有這樣說過。」

  徐青:「你們說,大人剛才說過沒有?」

  「說過。」眾衙役異口同聲。

  開玩笑,知縣老爺是流官,干幾年就走,可徐三元那可是江寧及時雨,現在城裡城外不知多少人受了金光寺和復社的恩惠。


  他們都是本地人,知道孰輕孰重。

  何況他們的頭兒郭壯,早把他們訓得服服帖帖。

  縣衙里沒有這山高,那山高,天上只有一片雲,那就是徐三元。

  鄭知縣從沒想過,自己身為朝廷命官,說的話竟然在自己縣衙里不管用了。同時,他遍體生寒。

  這些衙役怎麼敢的?

  有機靈的衙役已經暗自嘆口氣。

  得罪你知縣老爺有什麼好怕的,要是得罪了徐三元,人家趙捕頭滿門的墳頭草都又長出來了。

  破家的縣令還是另說,而人家徐三元真敢滅人滿門。

  徐青平靜地瞧著鄭知縣,「大老爺,你看大家都這麼說,你好生想一想,到底說沒說過?」

  鄭知縣臉色鐵青,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道:「你想怎樣?」

  徐青這一番操作,令鄭知縣想到了歷史上的指鹿為馬。他現在已經不敢把縣衙當做自己的縣衙,反而有種身處龍潭虎穴,孤掌難鳴的感覺。

  只是他以舉人的身份坐上這個知縣的位置,靠的不是家族餘蔭,而是魏國公的支持。

  這差事辦不好,也就別想有以後了。

  敵勢甚大,須得從長計議。

  還是那邊動手太急了,再給他幾個月時間,他就能把縣衙重新梳理一遍,也不至於如今日這般被動。

  說到底,他上任不過一個月而已,人都沒認全。

  徐青說道:「徐某隻是要一個公道而已。」

  「什麼公道?一隻雞而已,本官替他認了,陪你便是。」

  徐青:「大人,這可不是一隻普通的雞。它每日吃的都是名貴的藥材,前前後後,小民為它花了上百兩銀子。」

  「所以你弄這麼大動靜,也就是為了這一百兩?」

  徐青搖頭:「按本朝律令,盜竊財貨,價值百貫者,當受杖刑一百,流放三千里。」

  「什麼,你要本官判他一百杖?」

  「大人,國法如此,還請您大義滅親。」

  「不可能。」

  「請大人大義滅親!」

  只見一聲聲齊整的話,從衙役口中說出。

  「您……」鄭知縣氣倒在案。

  他也是無可奈何,現在的形勢,他沒法拒絕,只能裝暈。

  「秦典史,還愣著幹嘛,大人被賤奴的惡舉氣倒了,你幫大人用印吧。」徐青向旁邊的秦典史打招呼。


  「唯。」秦典史討好地一笑,將知縣老爺挪到一旁,享受了一番縣太爺的待遇。

  判詞,用印,一氣呵成。

  鄭知縣聽到動靜,心中天人交戰,最終在用印之後,悠悠醒轉,看著眼前判詞,怒道:「徐公明,你莫要欺人太甚。」

  徐青起身,來到鄭知縣面前,淡然說道:「要欺負,也是你們先欺負的。眼睛擦亮點,過河的可不是卒子。」

  他貼身到鄭知縣跟前,輕輕說了一句:「是車。」

  「你如此倒行逆施,覆滅之日,定然不遠。」鄭知縣繼續開口,「以下犯上,乃是官場大忌,沒有人能保住你的。」

  徐青冷笑一聲,難道他呆在原地,任人宰割,才叫規矩?

  什麼道理!

  「記住,是我給大家飯吃。我沒飯吃,大家也沒得吃。」

  「懂嗎?」

  徐青背手離開縣衙,至於鄭三,早被控制了,徐青踏出大堂時,他正被押進來行刑。

  旁邊郭壯開口:「給我著實打。」

  衙門裡,著實打,就是用力打的意思。

  一百杖下來,尋常武者都扛不住。

  鄭知縣臉色鐵青地看著衙役們當著自己的面行刑,他差點就忍不住上前動手,但還是忍住了。

  他不知道徐青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萬一這人真敢殺了他,那他的功名都成了空。

  他捨不得。

  哪怕辦不好這差事,他回鄉之後,依舊是個舉人,將來還是有機會當官的。

  再不濟,也能魚肉鄉里。

  他賭不起。

  郭壯小步跟上徐青,徐青說道:「去庫房找董秤長支取五百兩銀子送到金光寺,以縣尊的名義,說是惡奴冒著他的名頭,為非作歹,現在已經被縣尊大義滅親。縣尊深感慚愧,所以決定拿出自己的火耗向金光寺賠禮。事情要敲鑼打鼓地做。」

  「唯。」

  …

  …

  天香院,梅香小築。

  「公子,人都查到了。這是名單以及他們如今的住址和落腳點。」

  事情一發生,蘇憐卿作為徐青手下頭號情報頭子,便迅速行動起來。半天的功夫,已經讓她查到那些散布謠言的人的信息。

  徐青沒看名單,說道:「直接處理吧。」

  「唯。」蘇憐卿遲疑一會,又開口:「公子,鄭知縣那裡怎麼收尾?」


  徐青:「朝廷命官是不能直接殺的,我們做事情,一定要有底線。」

  蘇憐卿:「??」

  她覺得自己對「底線」這個詞的意思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徐青咳嗽一聲:「總之,暫時不能殺。」

  蘇憐卿一副恍然的樣子,說道:「就怕他後面再搞事。畢竟是知縣大老爺,他真要是捨得面子,找一些本地的豪紳支持他,再加上他背後的勢力繼續派人過來,咱們依舊會很被動。」

  徐青在江寧府還不夠一手遮天,而且他還不是舉人,始終欠缺一份讓人信服的大義。

  這次的行動,實則是過於激烈了。

  小事大作,才能起到威脅的作用。徐青這次要是忍了,反而會讓手下人離心,並且讓對方步步緊逼。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他現在局勢再惡劣,也比不得前世那場立國之戰。

  那可是和世界第一強國,剛打過二戰的精銳硬碰硬。

  徐青:「你擔心的事,不無道理。不過何知府和我恩師會幫我解決後續的。」

  「鬧這麼大,他們還會幫你?」蘇憐卿將信將疑?

  不過她也不怕,本來她就是反賊一個,公子要是這回真栽了,她就和公子爺直接搞新蓮花教,再把羅教也吞了,乾死大虞朝上上下下的王八蛋。

  至於事情也不成,也不過一死而已。

  若論跟隨徐青意志之堅定,蘇憐卿甚至在郭壯這些身邊人之上。

  徐青心裡清楚,這是立場決定的。

  因此一些大事,徐青也不會瞞蘇憐卿,而且人家也是專業的,能多個商量的對象,幫徐青補一補細節。

  他說道:「我來之前,寫了一篇奏章。上面是關於改稻為桑的內容。」

  「改稻為桑?」

  「如果不出意外,這會是接下來的國策。將從江寧府開始試點。」徐青說了大概內容。

  蘇憐卿對這些事比較懂,禁不住說道:「如果改稻為桑,糧食怎麼辦?」

  「走海運。」徐青要涉足紡織行業的生意,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深思熟慮。他用改稻為桑的奏章當誘餌,不管這事成果有多大,但看起來確實可行性十足。

  而且有江寧府作為試點,不會一下子鋪開,完全是折中的方式。

  以首輔的性格,不會不同意。

  同樣,作為守舊派的何知府,也很難拒絕這個提議。因為何知府的家族是絲綢生產大戶,拒絕不了便宜的生絲。


  他要是敢拒絕此事,家族知曉,能把他父母的牌位從祠堂移出去,死後也別想葬進祖墳。

  而且此事徐青也是必然要交給吳巡按操作的,何知府非但不能拒絕,還得聯名。

  因為吳巡按是監察南直隸的巡按御史,他都看出此事的好處,作為地方官的何知府不跟上,豈不是對吳巡按有意見?

  雖然吳大人不能管何知府在吏部的考評,但可以參他啊,這更要命!

  如果想在江寧府順利改稻為桑,還真少不了徐青的幫助。

  因為徐青可不是江寧府的大地主,所以改稻為桑,他的利益不會受損。至於其餘豪紳,則是不願意改稻為桑的。

  他們控制土地,本質上也是通過糧食來控制人口,這才是豪紳最大的底氣。

  如果土地不種糧食,他們的生絲種出來,就得拿去賣,而不是囤起來。所以就得看朝廷織造局和其他掌握絲綢產業的大家族臉色。

  這不就成要飯的了?

  沒有糧食,就沒有直接的人身依附。

  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

  除非他們自己也能成為絲綢生意的主導者。

  然而,這種利益不是本地的豪紳能輕易染指的。

  而且朝廷變強,豪紳也得乖乖做人。

  故而何知府要順利在江寧府推行此事,離不開徐青的幫助。

  …

  …

  「好文章,你來看看。」

  鄭知縣被徐青擺了一道,沒敢再去找徐青,而是直接來何知府這裡告狀。

  這是侮辱朝廷命官,何知府總不能裝瞎,總該有點兔死狐悲才對。

  然而何知府聽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反而拿出一篇奏章給鄭知縣看。

  他無奈下,只好接過來看了一遍,一開始鄭知縣還不以為意,看到後面,禁不住渾身發顫。

  「好一個改稻為桑。」鄭知縣看得很清楚,這件事成不成另說,但一旦這奏章送到中樞,定然會是接下來的國策。

  徐青有這個國策當護身符,至少此事結果出來之前,上面的人,包括何知府都會保他的。

  在變法的大勢下,這種極具影響力的國策重要性,根本不是一個小知縣能比的。

  你說你受委屈了?

  那好,換個能受委屈的來。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人。

  何知府微微一笑:「鄭大人,你終歸是朝廷的知縣,不是某個人的僕役。位置要擺正。此事,你往後要和徐生員多多配合,不要讓我難做才是。」


  「下官知道了。」鄭知縣背後冒出冷汗。

  何知府的意思很明顯,他看在鄭知縣背後大人物的面子上,可以不整他,但鄭知縣也得配合。

  他總算明白,徐青這雛鳳之名,如何來的。

  果真沒有取錯的外號。

  他先前還以為對方是南蠻子,空有江寧猛虎的勇力,沒曾想對方的殺招在這裡。

  難怪他在縣衙那麼有底氣。

  一封奏章,瞬息就逆轉了局勢,縱橫捭闔,談笑間就攪動南直隸風雲。

  這是古代縱橫之士的風采。

  在徐青的這盤棋局上,哪怕何知府都成了棋子。

  關鍵在於,何知府還不得不做這個棋子。

  「他才十五歲。」鄭知縣不寒而慄,隨後安慰自己,「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此人如此早慧,聽說也十分有情有義,看來是活不久的。」

  …

  …

  一場能撼動徐青基業的風波就此平息,不過徐青卻沒有打算如此算了。

  「公子,這是魏國公府,手下黑白道勢力的資料,我目前只查到這些。」蘇憐卿拿出厚厚的帳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此事是徐青知曉魏國公府之後,便吩咐蘇憐卿去做的,到了如今,已經搜集到許多情報了。

  「自大虞朝開國以來,魏國公府便在南直隸紮根,兩百多年下來,魏國公府不但暗地裡把持了南直隸許多綠林勢力,還圈養道觀佛寺,燒香練拳,又從這些練拳的武者中,選拔人才,開設鏢局,形成了一股龐大的暗中力量。鷹爪門也不過是其中一隻而已,連指頭都算不上……」蘇憐卿侃侃而談。

  徐青一邊翻閱帳本,一邊聽蘇憐卿述說。

  等蘇憐卿說完之後,徐青合上本子,問道:「你覺得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蘇憐卿沉思一會,說道:「青雲觀。」

  她拿出一張草紙,在上面勾勒出一副草圖,指著其中一座山脈,說道:「青雲觀正處於江寧府和松州府交界的地帶,在南直隸江湖中頗有名氣,魏國公府的人要再來尋公子麻煩,很可能會路過此地休整。而且青雲門燒香練拳,應該積攢了不少對神魂和武道修煉有用的秘藥,這些對公子肯定是大有用處的。」

  徐青點頭:「接下來你就重點搜集青雲觀的信息。」

  「公子不打算在近日行動?」蘇憐卿見徐青先前動作那麼猛烈,還以為公子要一氣呵成。

  沒曾想,似乎公子的意思似乎是先就這樣子。


  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徐青:「要動手也是等我驅物大成,叫上衍空老和尚一起。」

  「還是公子思慮周全。」蘇憐卿忙拍馬屁,心想,「這也太穩了。」她先前見徐青反擊激烈,還覺得公子總算像個少年人了,血氣上涌。

  沒想到,後面一步步居然如此穩健。

  她心中也不禁跟著踏實下來。

  公子不缺乏血勇,做事又穩健,將來成事的機率當真是越來越大。

  其實她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改稻為桑,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弄出一大批無地的百姓,這些力量,遲早會被公子掌控的。

  她細想之下,公子怕是也有這個意思。

  …

  …

  「郭力,你找個理由出個公差,帶我的口訊給林天王,告訴他,接下來一段時間請他務必在外地多屯一些糧食給我海運過來。」

  改稻為桑的關鍵是糧食。

  徐青有林天王這個渠道,就不愁糧食來源了。

  拿下青雲觀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此地極適合屯糧。

  他輕輕撫摸手中的桃木劍,似乎聽到劍的顫鳴,

  「別急,很快就會讓你見血的。」

  養劍不光是要用自己的血,也得有敵人的血。

  徐青就這樣,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下一直抱劍坐到深夜。

  白天的事,太過刺激驚險。

  事成之後,他念頭也通達暢快。

  今夜月缺,紫微星極為明亮,正是徐青打通紫薇帝脈的時機。

  子時,此是陰氣最盛之時,一直閉目抱劍的徐青睜開眼,輕輕吐了一句:

  「給我破!」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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