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落毒
成功誅殺妖物,最後一關度過。
石室洞開,一道精純的元氣自空中降下,修補起劉霄聞的傷勢,不多不少,恰好讓他恢復。
劉霄聞卻無暇顧及這些,他只一股熱血上涌,像是中了熱毒,心裡始終靜不下來,視線開始模糊,好似有道火在心頭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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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的血腥氣刺激的他有些站立不穩,渾身如同打冷顫般哆嗦起來,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條赤紅如火的百足蜈蚣爬來,一點點向著他的血肉里鑽去。
他的心境開始起了變化,曾經死在他手中的妖物屍體不斷顯現,他開始幻想起手中劍若是斬在人身上會如何,應當只要一劍就能齊齊劈開?
密密麻麻如蟲般爬動的黑色咒文自他的皮膚下浮現,如同有靈般開始蠕動。
他好像明悟什麼,臉上露出解脫開悟的笑來,往日那些他不敢想,不能想的事一件件浮現在心頭,面上流露出無限歡喜之意。
這異動許玄清楚地感知到了,白玉古碑上【陽燧降火】那古篆開始一點點黯淡,一道黑氣浮現,篆文如遭蟲噬,上面的赤焰一點點熄滅,轉而蒙上一層銅綠之色。
『霄聞,遭難了。』
這篆文與劉霄聞直接勾連,如今顯現出異變來,必是下面出了狀況。長生觀的人還在四周,他不敢有何大動作,只是低聲向柳秋辭問道:
「這地宮試煉,可否放棄,讓我那弟子出來?」
柳秋辭臉上有些詫異,但還是回道:
「這可不是兒戲,不是仙宗給我等機會,而是下了令,讓我等必須帶嫡系後輩過來,只是保證不會有傷亡。」
「地宮一啟,可不能中止,不然就是壞了人家的事。」
許玄不再言語,而是全心感知起了那白玉古碑,將周身圍繞的清氣都引入那【陽燧降火】的四字古篆中,和那蟲噬般的異象僵持起來,表面卻依舊一副平常之色。
石室內,劉霄聞的變化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一股清氣卻自他靈台之上湧起,讓他神思清明幾分,回過神來。
『師父。』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只是想起了山門中眾人的臉龐,將他的意識拉回了一點。
許玄這邊雖然在盡力阻止那異變,但仍舊是杯水車薪,只能看著那和劉霄聞勾連的古篆一點點灰暗下去。
這邊眾目睽睽之下,許玄生怕長生觀的人察覺出異樣來,更不敢有大動作。
閣中那老道此刻也察覺到了異動,只感覺到那毒物已經找到了宿主,但不知找上了誰。
正當許玄無計可施之時,氣海中【玄祈雷木】下的那朵血花動了。
這花輕輕抖動一下,之前許玄在靈藥中見到的那黑色斑點又出現,與那蟲噬異象貼合,將那道黑氣引到了別處去,隱而不見。
劉霄聞身上的異狀一點點褪去,肌膚上那黑色的咒文散去,一隻赤甲蜈蚣自他背後鑽出,後背皮肉如水波顫動般分開。那赤斗蜈頭上浮現出極其微小的點點黑斑來,眼不可見。
那蜈蚣顫抖了幾下,向著出口走去,前往那洗鍊之地,似是發現了更好的去處。
洗鍊之地,一處高台,石壁上刻【天賜福明】。
已有兩人已經先行到了,長生觀那位少年道士和朱家的後輩各自占據了一方位置。此地寬廣,前有一池,地為青磚,生有蒼苔。
池中乾涸,見不到什麼泉水,只有四團清氣浮現,散著道道明光。
朱家來的後輩已經是胎息後期修為,名為朱成錄,此刻正在打坐調息。
他一路殺過來,遭了不少難,氣息不穩,衣服破碎,傷勢雖然有那道元氣修復,但仍舊顯出疲態來。
對面長生觀的蕭存思已經攝了一道最為濃厚的清氣過來,足有其他三者加起來之多,這就是師門為他預定的。
他一路行來,可是一點難都未遭,衣角都未污。
『一群遺老遺少,早晚要死在妖物手裡的東西,怎配和我來搶。』
他的心裡忽地產生出這道念頭來,一種極端的蔑視和爭鬥之情在他心頭升起,血液上涌,心頭好似有火在燒。
這一路上,他一直默念清心咒,不敢起一絲一毫的爭鬥之心,就是怕這毒物落在自己身上了。
可如今,最令他恐懼的事還是發生了。
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在他肌膚上浮現,蠕動不停,他隱隱約約感到某個東西自他的後背鑽了進去,與他的脊柱緊緊貼合起來。
一旁的朱成錄見那長生觀的子弟生出異變,驚呼出聲。
那蕭存思卻已經抄起法器打過來了,口中發出嘶啞如獸般的叫聲,兩眼燒的通紅,但手上法訣卻絲毫未亂,一道法光打了過去,讓朱成錄不得不動真格。
「你瘋了!」
朱成錄高呼,長生觀已經定下最好的一道洗鍊之氣,不知這蕭存思是發了什麼瘋。
兩方很快就斗做一團,剛開始尚還你來我往,互相掐起法訣,祭出幾件法器來,但很快兩人就如同野獸般纏作一團。
不到少時,兩人便齊齊被送了出去。
外面的眾人正在揣測自家弟子能否爭得這洗鍊的機會,卻不想一下便傳送出兩人來。
正是修為最高的朱成錄和長生觀嫡傳蕭存思。
蕭存思此刻仍舊不依不饒,直接撲了上去,手中舉起一把玉劍,直刺而出。此刻他身上那黑色咒文已經徹底隱了下去,只是眼睛有些泛紅,如著魔一般。
朱成錄則不跟這瘋子再糾纏,直接跑向了雲梯。
那接引的童子見自家師兄一臉瘋樣,正欲攔住對方,卻不想往日溫良的師兄直直一劍向他心口刺了過來。
「夠了!」
那習明道人直接駕風落下,將蕭存思制住,臉色陰沉如寒鐵。
『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就要成功了,怎麼突然跑到存思身上去了。』
習明道人一掌將蕭存思拍昏過去,取了一條金繩將他這個發瘋的弟子捆起來,讓那童子送到自己師父那邊去。
這青袍道人看向在座的各家來人,神色不善,就差直接拔劍上前,逼問是誰使了手段。
『到底是誰,竟敢害我的弟子!』
至於許玄,依舊沒有顯出任何異狀來,那白玉古碑遮掩了所有動靜。在寶閣內的老道算了許久,卻只覺一團亂麻,根本揣測不出半點情況來。
地宮內,靈池旁,四團清氣正靜候來人,明光照亮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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