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新鮮出爐的未亡人岳母和小姨子
第636章 新鮮出爐的未亡人岳母和小姨子
「不行,我要你餵我,啊……」
「……」
「該我餵你了,張嘴。」
「……」
「咯咯咯,這酒好喝嗎?」
「……」
「你輕點,弄疼人家了,我現在可是董淑妃,千金之軀呢,弄壞了,你可賠不起喲。」
「……」
這是……這是董淑妮的聲音。
自己這個新郎官正中毒難受,幾乎要死在宮前,而她在跟誰?
李淵登時暴怒,正是這口氣,支撐著他爬過台階,走入宮門,轉過屏風,一眼便看到龍床上霧鬢風鬟,婚服不整的董淑妃。
今夜的她格外美麗,巧施朱紅的小嘴,多一分嫌長,少一分嫌短的秀眉下是含著萬種風情的醉眼,此時婚服大袖低垂,微露一彎新月樣的肩,另一頭,即使戴著一雙寬大的翡翠玉鐲也難掩皓腕之輝。
這本該是她的新娘,卻被一個手裡捉著酒壺的陌生男子抱在懷裡肆意輕薄,甜言蜜愛。
不,不是陌生男子。
那……那竟是他的女婿柴紹!
因為許久未見,李淵此時狀態又差,一時間沒有認出,細打量幾眼才確信,對面和他的女人無限恩愛的男人,正是私生女尚秀芳的丈夫,曾經跟在李秀寧屁股後面各種獻殷勤的那個柴紹。
他的後宮,他的龍床,他的愛妃,他的洞房花燭夜,居然被這個混蛋截胡了!
「你們……你們……」
李淵殺人的心大盛,但就他現在的樣子,別說殺人,能把話說利索都算不錯。
「咦,是陛下來了。」
美艷饞人的董淑妃摟著楚平生的脖子,斜眼看著毒入骨髓,已然時候無多的唐皇陛下,嬌哼了一聲,抓著那隻吃了她許多豆腐的鹹豬手親了一口,嗔怪道:「我的新婚丈夫到場,你怎麼更來勁了呢?」
楚平生說道:「正因為他來了,才更叫人興奮不是?你還說我,瞧伱春情勃發的樣子,就這股子浪勁兒,我那幾個老婆跟你一比,可以說拍馬難及。」
董淑妮筍指輕點他的鼻尖,調笑道:「你就不怕我丈夫龍顏大怒,一刀殺了你這勾引貴妃娘娘的淫賊?」
「那今天我跟他一起死了,你幫誰披白?畢竟我們才是真鴛鴦,而你跟他,只是一對假夫妻。」
李淵聽著他們的對話,肺都要從嘴裡咳出來。
「來……人……來……人啊……」
「陛下,您是再叫我嗎?」
一道陰柔、尖細的聲音響起,微風拂入,門口多了一個人,李淵扭頭一看,正是他多番尋找的韋公公。
「韋公公,快,快……給我解藥。」
楚平生輕輕摩挲著懷中美人的烈焰紅唇,微笑說道:「重新幫你們做個身份介紹吧,韋公公的原名叫做韋憐香,乃是陰癸派弟子,祝玉妍的師兄,換句話講,我應該喊他一聲大舅哥,他為了潛伏在你身邊,獲取信任,付出的代價可是太大了。」
「你……」
李淵老臉扭曲,指指韋憐香,又指指楚平生和董淑妮:「你們……」
「咯咯咯。」
董淑妮甜脆的笑聲響徹春華宮。
「看來陛下是想通了,沒錯,我跟李建成的關係……騙你的啦,如果不這麼說,你怎麼會下定決心殺李世民呢。」
「賤……賤人……」
「哎喲,陛下發怒的樣子,奴家好怕怕。」她捂著胸口,嬌軟無力地道:「其實李世民殺李元吉和李建成,奴家也出了不小的力呢。」
「為……什麼?為什麼!朕……待你不薄……」
董淑妮臉上媚態收斂,被報復的快感取代:「哼,若不是你們李家,舅舅怎麼會落得那般下場。」
「原來你……你是來報仇的!」
「沒錯,要怪就怪你是一個色鬼,納妃之夜屈辱地死在親生兒子的手裡,為了幫你在黃泉路上遮風擋雨,我再送你一頂綠帽子戴,李淵,你下去後可要好好地跟閻王爺訴訴苦哦。」
「你們……好狠……毒。」李淵哆哆嗦嗦,指著楚平生說道:「柴紹,我可是你……岳父,她……她是你……咳,岳母……」
這話把楚平生逗樂了。
「那你可知道,諸天萬界最危險的職業,便是做我的岳父麼?而且這未亡人岳母,我還是第一次玩呢。」
「秀芳……秀芳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沒有如果,你覺得她為什麼光明正大地進出皇宮,迫你對李世民下手?」
「原來你們……你們合起伙兒來……」
李淵臉上漫過一道死氣,掙扎兩下,噗地咳出一大口血,染紅了龍袍,眼睛慢慢睜大瞪直,卻還未咽下最後一口氣,就不甘地看著他。
「這可是和氏璧的預言哦,預言了李世民毒殺親爹的一幕,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楚平生笑呵呵地道:「放心去吧,我這個女婿會給你報仇的。」
「呵……」
李淵喉頭蠕動幾下,身子一沉,頭一耷,掛了。
楚平生揮揮手,韋憐花上前兩步,提著李淵的屍體離開春華宮,他將身一轉,把新鮮出爐的未亡人丈母娘往龍床一按,四目相接。
「我可是剛剛死了丈夫,你不怕晦氣麼?」
「你問一個魔王怕不怕晦氣?同問惡人怕不怕鬼有何區別?更何況給我這好色老丈人戴綠帽子這種事,只是想想就叫人興奮不已。」
……
翌日,卯時,天蒙蒙亮。
整個長安城四門緊閉,城頭上下站滿了披甲執戈的士兵,馬路上不時響起得得得的馬蹄聲與步兵方陣的行軍聲,哪怕是再對時局無感的人,都知道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昨天明明還是喜氣洋洋的納妃日,今天怎麼一下子就變了?這股子籠罩全城的肅殺之氣是什麼情況?
長安城西南一隅,太平油坊後面放有很多木桶的宅子裡。一道青影閃過,楚平生翩然落地,正屋門口手持冰霜倚天劍相候的榮姣姣快步迎上。
「她人呢?」
榮姣姣指指正屋東面的房間:「哭了一夜,剛停。」
楚平生點點頭,越過她,推門入屋,掀開棉布做的門帘進了裡間。
北邊的床榻上趴著一個女人,足蹬小花履,上身穿一條淺粉色襦裙,外罩紗衣,頭頂金釵斜傾,鬢髮散亂,面有淚痕,似乎是哭了很久,哭累了,迷迷糊糊睡去,連有人進入房間都沒察覺。
「咳!」
楚平生在窗前的圈椅坐下,咳了一聲。
床上的女人身子一震,幽幽醒轉,眨了眨紅腫的雙眼,看清椅子上坐的人,一臉痛苦地道:「柴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沒錯,這幾乎精神崩潰的女人正是李家三小姐。
昨夜忙完,由春華宮回住所的路上,她和紅拂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暈過去,再醒來便到了甘露殿後殿放的賀禮箱內,然後發現紅拂不見了,只有她自己,而且被點了穴道,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只能透過兩個孔觀察箱子外面的情況,然後看到了李淵給李世民下毒被發現,反被兒子毒害的一幕。
再往後便是榮姣姣打開木箱,把她背出皇宮,送來太平油坊的事。
「伏牛山一役,你又不是沒在,和氏璧的新預言你也看到了,我這不過是順應天意,讓你做個見證,至於這麼傷心嗎?」
看到預言是一回事,親眼目睹父兄相殘卻什麼都做不了又是另一回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她很激動,跑過去揪住楚平生的衣領:「為什麼?!」
「我折磨你?」楚平生冷冷一笑:「如果我沒記錯,好像這一切恩怨都是從你李家謀奪我柴家財產,想要借之起兵開始。你以為經歷過這些事情,李世民還能活嗎?」
「那你也不能……」
「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你是李世民,面對李淵給的毒酒,你喝還是不喝?」
李秀寧低下頭,眼淚啪啪地往地上掉。
「你很傷心,但會義無反顧地喝下去對麼?因為你知道,只有你死了,才能平息我的憤怒,為李家爭得一線生機,可李世民並沒有這麼做,他用弒兄殺弟害父的作為證明了從頭到尾他都是為了自己。」
李秀寧抓住他衣領的手緩緩放開,一點一點跪下去,雙手蒙臉,淚流滿面。
雖然李世民在伏牛山下一役的表現傷透了她的心,可她依然抱有一絲幻想,畢竟那是和她一起長大的至親手足,然而她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李世民會做出弒殺生父這種天理難容的惡行。
楚平生繼續說道:「知道麼?在我來之前,李世民的人已經接管了皇宮,李淵的死因應該會與董淑妮聯繫起來吧,再過不久,這個弒殺生父的卑鄙小人便會登基稱帝,想辦法把那幾個路還走不利索的弟弟全殺了。」
李秀寧聽說,打了個哆嗦,兩手微移,驚恐萬狀地看著他。
「不明白嗎?坊間早有流傳我升仙時和氏璧的新預言是李世民毒殺親爹,如今李淵在納妃之夜不明不白死掉,而他卻是整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外人會怎麼看他?沒錯,得位不正!而李元景、李元昌、李元亨這些人,先天便有殺了李世民為父報仇接掌天下的義理,那你說……如果你是李世民,怕不怕?怕的話該怎麼辦?親生父親、一起長大一奶同胞的兄弟都殺了,要弄死這幾個異母弟弟,會有心理壓力嗎?」
李秀寧嬌軀又是一顫,手腳抖個不停,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著他。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似這般一家人殺來殺去的戲碼,自古以來便是皇族獨有風景,很難接受嗎?我只是在吃瓜看戲的同時喝了幾聲彩,順便往戲台上丟些銀兩,讓戲子們演得再聲情並茂,精彩紛呈一些。」
李秀寧其實很清楚,這話說得雖然難聽,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李世民做了那麼多惡事,將自身虛偽一面暴露得淋漓盡致,柴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李家只有劃清界限,甚至送上投名狀-——李淵、她或者族老逼死李世民,才有可能被放一條生路。
那麼李世民只剩兩個選擇,要麼以手中掌握的軍隊奮力一搏,干翻家族,獲得一線生機,要麼認命赴死。
而就在昨晚,他以實際行動做出了選擇。
「你說,看著他把你們李家宗族的人一個一個殺光,我再以李淵女婿的身份站出來把他幹掉,是不是很有趣?」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你在求我不要殺他?」
楚平生挑起李秀寧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眼。
「不……不是……我求你……不要讓這一切發生,只要你能阻止他……我……什麼都答應你。」
李秀寧是把家族利益看得很重,重到可以損害自己的利益,但她不蠢,柴紹之所以讓她親眼目睹李世民弒父的一幕,還浪費這麼多唇舌,一定有所圖。
如今自己在他面前能拿得出手的有價值的東西,只有乾淨的身子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
「還記得兩年前在晉陽成平湖上,你找我借三十萬兩白銀的事嗎?那時你做好了為家族利益把自己當成商品的覺悟,如今還是這般。」
「……」李秀寧默然不語。
楚平生沉吟片刻道:「這個買賣可以做,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她抬起頭來,眼裡綻放希冀的光。
他伏低身子,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李秀寧表情大變。
「不……不行。」
「那就算了。」楚平生說道:「不過念在我們相識一場,還有一些交情的份上,我會帶你離開長安,免得你做出啥事激怒李世民,也被他順手宰了。」
話罷按住椅子扶手準備起身。
李秀寧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祈求道:「非要這樣做嗎?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折磨我。」
「隨便你怎麼想。」
他往前邁出半步,李秀寧突地拉住他的手腕,目光一點一點陰沉下去,臉色越來越冷,張了張嘴,發出一道嘶啞的嗓音:
「好,我答應你。」
「你瞧,這樣才對嘛。」楚平生拍拍她的手:「成交。」
說完還很貼心地幫她拭乾眼淚:「乖,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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