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一鳴:我信你個鬼!
韓源帶著疑惑,再次來到班主任的辦公室。
敲門進屋,還有另外三個老師在。
待韓源走近後,王一鳴再次語重心長地問:
「韓源啊,最近複習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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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還好吧,最終還是看高考。」韓源微笑回應。
王一鳴神色鄭重:「韓源啊,你是我最重視最關注的學生,是有機會考上頂尖985大學的。
高考將至,你可要把握住每分每秒啊。」
韓源感覺這話,聽起來好熟悉。
沒錯,老王前幾天跟他說過一次,一字不差,連語氣都如出一轍。
練過的?
儘管如此,韓源還是微微一笑,說道:
「謝謝班主任,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學生會永遠銘記您的教誨之恩。」
王一鳴想不到韓源還記得這話,而且他忘記說過了。
哎,習慣了沒法。
略有尷尬,咳一下。
他還是面不改色地說:「古文《論語》里的《學而》,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子曰『學而時習之』。
我的話呢,就是多提醒你一次,希望你牢固並反思。」
「班主任,您說得對,學生明白。」韓源認真回道。
不能跟老王互懟啊,他可是教語文的,很擅長言辭。
「韓源啊,我聽學生說,你在班裡賣護膚品?」王一鳴終於切入正題。
他注意到韓源臉上的青春痘奇蹟般地春雪消融,肌膚狀況改善得驚人。
班裡其他幾個學生也是如此,仿佛經歷了一場美麗的蛻變。
這個學生賣的祛痘霜和洗面奶,簡直是青春的魔法師。
「是的,就這幾天的事。」韓源回答,想不到找他是這事,心中泛起一絲苦澀,隨即嘆了口氣,「唉,家裡窮,快揭不開鍋了,沒辦法。」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緩划過王一鳴的心。
韓源家的家庭情況,他是知道一些的。
不過,他有些好奇:
「祛痘霜一瓶250元,洗面奶一小支150元,利潤空間不小吧?」
韓源搖頭,繼續嘆氣:「唉,是幫親戚賣的,沒賺多少。
況且,現在臨近高考,也沒精力賣了。」
王一鳴心想:我信你個鬼!
但他還是鄭重提醒:「嗯,你也知道高考在即,應該把重心放在學習上,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班主任,您說得對。」韓源乖巧地點頭。
即便有再多理由,也不該與班主任爭辯啊。
否則,可能又要被上一堂冗長的思想政治課,那可真是煩不勝煩。
「嗯,今天已經5月20號了,離高考只剩十幾天了。」王一鳴提醒,嘆了口氣,隨後掏出四百塊錢拍在桌上,「我也買一瓶祛痘霜和一支洗面奶,算是支持你吧。
我有個侄女,可能用得上。
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複習,考個好成績。」
「班主任,收你的錢,不太合適吧?」
韓源感覺老王這一舉止有點意外啊,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弄得他心中泛起一陣暖流。
也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老實地接過錢。
沒法,這錢可不少。
師恩,今後有能力再還。
王一鳴白了一眼,心想這四百塊錢夠他心疼的了。
韓源察言觀色,笑道:「那好,一會放學後,我把貨給你送過去,剛好剩下最後一套了。」
王一鳴點頭:「嗯,回教室吧,能多看一會是一會。」
待韓源離開,辦公室里的一位老師忍不住感嘆:「王老師啊,你對學生也太好了,四百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啊。」
王一鳴嘆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關切:「哎,韓源家庭有困難,高考在即,我不希望他把精力分散在旁門左道上。
能幫就幫一把吧,這也是我們做老師的責任。」
「嗯,那學生面善,將來說不定會有大出息,定會感念王老師的恩情。」同事附和道。
王一鳴笑著擺擺手:「無所謂了,咱們當老師的,做好本份工作就是最大的欣慰。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不就是我們的寫照嗎?」
韓源這邊,回到教室,剛坐下,鄭德華就迫不及待地問:「老韓,班主任又叫你幹嗎?」
「沒啥,跟他談一筆幾億的生意。」韓源打趣道。
「切!」鄭德華撇嘴,「你不會把護膚品賣給班主任吧?」
「怎麼可能!」韓源正色道,「再說我怎麼好意思收他的錢,他要是想要的話,我免費送給他都行。
那可是咱們最可愛的班主任啊。」
「哦,說得也是。」
鄭德華環視了下,看看有沒有教導主任在監視。
沒看到蹤影,略靠近韓源,壓低聲音:「老王今年三十多了,臉上皮膚糙是糙了點,但也沒啥痘痘,唯一不好的就是頭頂微禿了,顯老,要不早就找到對象結婚了。」
韓源驚訝地挑眉:「德華,你怪清楚的嘛。」
鄭德華神秘兮兮地說:「嗨,這都是陳年舊事了。
上周六我回家,路過一家咖啡館,剛好看到他在裡面相親呢。」
「女的長咋樣?」韓源也被勾起了八卦之心,壓低聲音問道。
「側面,沒看清楚,感覺身材賊棒。
但我感覺老王沒戲,他家庭條件一般般。」鄭德華搖頭晃腦,一副洞悉世事的模樣。
韓源說道:「咱們學校老師薪酬挺可以的。」
「那就要看找啥條件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青佃人彩禮可不低,15萬元起啊。」鄭德華反駁。
韓源忍不住懟了一句:「那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僑民把市場價格抬起來的。」
「反正跟我沒關係,我爸娶我媽,根本沒花啥錢。」
「你爸那是啥年代了,能一樣嘛。」
兩人的對話,既帶著對老師的關心,又夾雜著對成人世界的好奇和批判。
聊了一會兒,鈴聲悠揚地響起,宣告著又一個學習日的結束。
韓源匆匆回宿舍取貨,再次來到王一鳴的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里老師都在。
韓源走到王一鳴的桌前,將一個精緻的小袋子放下,壓低聲音說道:「班主任,包裝雖然簡陋,但貨絕對是好貨,連赫蓮娜、蘭蔻都比不上。
如果沒效果,我保證退款。」
王一鳴瞥了一眼桌上的小袋子,不得不承認它確實挺精緻,很適合送禮。
也沒有大聲說話讓其他老師知道,這小子諳熟人情世故。
他輕聲回應:「嗯,行了,你去吃飯吧。」
韓源恭敬點頭,笑眯眯離開。
老王是顧客,又是班主任,那就是上帝的老師。
王一鳴打開小袋子,仔細觀察那兩瓶護膚品時,發現它們沒有標籤、沒有品牌、沒有生產日期,更沒有生產廠名、廠址和衛生許可證編碼。
這何止是「三無」產品!
在學生時代就把生意做到老師身上,這小子恐怕是學校歷史上的第一人。
不過,這玩意應該是珍品。
王一鳴拿起手機,給周六相親的對象發了條簡訊:「滄老師,晚上有空嗎?
想請你吃燒烤,我這有點小禮物想送給你。
是從國外頂尖實驗室帶回來的祛痘霜和洗面奶,效果非常棒,三天見效,簡直太驚人了。
我覺得它用在漂亮的你身上,肯定更加光彩。」
回想起周六那天,王一鳴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滄老師在華僑中學當初中老師,長相不錯,談吐優雅,特別是那曼妙的身材,讓他一見傾心。
然而,自己166cm的身高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滄老師穿上高跟鞋都比他高,這讓他不禁為如何贏得對方芳心而發愁。
在這個平凡的教育崗位上,他不僅要面對學生的成長和學習問題,還要應對自己的人生難題。
真是操蛋咧。
話說回來,滄老師也有她自己的煩惱。
愛吃燒烤,經常上火,再加上膚質問題,所以臉上也愛長痘痘,還有一些痘印。
要不然,顏值更出眾,哪裡用得著相親。
正好碰上韓源賣護膚品這事,本來他不太關注的。
但韓源的變化太大了,其他用他護膚品的學生也是一樣。
王一鳴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契機,決定以此為突破口,希望能打動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