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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薛家冤情

  第419章 薛家冤情

  尉窈幾乎每刻無閒暇,她不在司州署等待查抄薛癩子一家的結果,帶著寇猛、谷楷、陸恭之匆匆回廷尉詔獄。

  路上有外地口音的商人對著她背影羨慕:「快瞧,那官長是女子,真威風啊!」

  「呵,威風的是她麼?威風的是官服!嘖嘖,給她開道的也是官。」

  「你喝了一瓮醋吧,說話這麼酸。」

  一個身穿綢衣、臉擦脂粉的郎君翹指留步:「你們在說剛才騎馬過去的女官麼?我知道她,她母親好像姓趙,更厲害,聽說正率兵和梁交戰呢。」

  過路的趙草聽旁邊人提到「梁」,假裝踩掉鞋,蹲下來聽。

  他昨晚刺殺尉窈失敗,沒有新的任務接,就扮成布衣儒生,用儒生的身份徘徊於國子學遺址附近。他也看見尉窈過去了,駿馬過隙的瞬間,他真想不顧上頭命令,隨意找個物件砸死她!

  「姓杜的,你可別自作聰明,把一箭能解決的事拖成麻煩。」他嘟囔,繼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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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思沖正是這次部署「刺女」行動的首領。

  商人走南闖北,都喜歡打探事,問綢衣郎君:「婦人領兵?真的假的,勝了嗎?」

  「豈止是勝了,都打進梁境了!我還聽說……算了算了,我不敢講。」

  「哎呀說話別說一半呀,快,悄悄告訴我。」

  「行,那你們一定過耳就忘,別瞎傳。我聽說梁帝派使臣去戰場了,鼓動趙將軍拖延戰事,要把兩座城池送給趙將軍呢。」

  剛才就停步聽閒話的人里有一貨郎,他插嘴:「我以為你和我聽到的傳言一樣呢,原來是兩樁事。」

  商人趕緊問他:「你聽到的是什麼,悄悄告訴我唄。」

  貨郎搖頭。

  商人抓五枚銅錢塞他手裡。

  貨郎倆眼笑出樹葉紋理,說:「你們知道有個叫趙修的麼?以前是皇宮裡的厲害人物,忽然有一天,趙修失蹤了,我聽說趙修武藝十分厲害,能神不知鬼不覺殺死他的人不多。」

  「你意思是……趙將軍殺了趙修?」

  「我可沒這麼說啊,這話你說的!」

  大風捲起地上的浮塵,兩股鋪天蓋地的流言,趁著漫天寒風,從洛陽城的中軸街吹送全城。

  趙草任別將武官,狠中有智,絕非有勇無謀的莽夫!他懷疑商人、綢衣郎君、貨郎這三人在故意傳謠,如果三人里有大梁的暗探,那對方和他一樣受命於新任郢州刺史曹景宗麼?還是大臣韋叡一直紮根洛陽的暗探勢力在行事?再就是有沒有與趙芷母女不和的魏官抓住這難得機會,從中取利?


  其實趙草很厭惡曹景宗,連帶著厭惡其心腹杜思沖,趙草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嘟囔句「都以為自己聰明」,然後朝貨郎離去的方向追蹤。

  一隊趕駱駝的商隊把他盯貨郎的視線短暫隔離,僅僅幾息,地上只留扁擔和筐,貨郎不見了!

  趙草沒慌,對方躲他,證明他猜對了,對方根本不是尋常貨郎,那他就不冒險繼續跟蹤了。

  「貨郎」是尉窈自己的心腹,姓管名真寬,是司州租曹掾史管賢之子,和獄吏管事多是從兄弟。

  管真寬有武藝,然而比不上趙草,他並沒發現被對方跟蹤,好在熟知地形,扔掉貨筐是躲避跟蹤的手段,倘若趙草做出搜尋人的著急姿態繼續追他,就會自投司州兵巡防最嚴的地方。

  管真寬記得囑咐,在街上遇到給趙將軍、尉侍中造謠的人,就上前提兩句「趙修」,但是話術要含糊,不給別人留下傳謠把柄。至於為什麼這麼做,他知道不能問。

  太陽落城頭,天漸黑。

  元茂的從弟元瑀和騎曹參軍爾朱買珍一起來廷尉詔獄找尉窈,告知她從薛家院子挖到幾瓮殘屍,以及開棺驗薛癩子家人屍骨之事。

  別看元瑀年紀小,自小就不懼血殺兇案,且口齒伶俐,由他詳細講述:「獄吏走訪街鄰,都說薛癩子染疫病的家人當時下葬有三人,三土墳里開棺確實是三人,但他們不是染疾死的,全部是被人擰斷頸骨致死。」

  「薛癩子家院牆底下埋了七個瓮,裡面裝著殘屍,以魚醬覆蓋。殘屍缺少雙手,面部損毀,長久被魚醬覆蓋,勉強能拼出是個人,仵作驗不出這人何時死的。」

  「周圍街鄰全都交待,說薛癩子脾氣不好,面丑,他們不願和薛癩子來往,這兩年從不直視他說話,要是真正的薛癩子死了,被人冒充,那些鄰人是識不清的。」

  「薛癩子雙手全是瘡疤,看不出練箭痕跡。我和嫂嫂一樣,懷疑他是昨晚跳渠水逃竄的刺客,可現在只能審他知不知道院裡埋屍。眼下寒冬,不能給他動刑,這案子怎麼個審法,嫂嫂有主意麼?」

  對付狡猾又亡命的兇犯,必須一開始就理清審案思路,不然被兇犯咬死不知院裡埋瓮,那薛家人的冤情還得重埋回泥里。

  尉窈思索著說:「假設瓮中殘屍才是薛癩子,他被陌生人頂替,一定頂替了很長時間。頂替者折磨自身,自染膿瘡毀容、毀手的最初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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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廨舍里官吏全跟上她的假想,一起思索。

  她繼續講:「最初的目的肯定不是刺殺我。」

  眾人點頭。

  「那為了什麼?是他早被官府通緝,為了更改相貌,獲取尋常百姓的身份?」尉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仵作能不能查出薛家三人染的什麼疫病?」


  元瑀一點就透:「再讓仵作重驗瓮中殘屍,看能不能驗出是相同疫病,如果相同,殘屍就極有可能是薛癩子。為求穩,讓醫官給獄裡那人驗一驗,未必是同種疫病留的疤。」

  元瑀提出告辭,尉窈腦海又冒出個玄之又玄的念頭,讓元瑀稍等,她取來疑案案卷里薛直孝的畫像,囑咐:「把畫像給主簿,他見過薛直孝,讓主簿拿去和薛癩子比較。」

  「案卷里寫這人死了,嫂嫂懷疑他假死?」

  「稍有念頭,反正比對不麻煩……等等!」

  尉窈想出一損招,她問谷楷:「我聽元茂提過一樁案子,你與管賢搭夥審比丘尼林音時,用麵糊、染料糊臉假扮僧芝的屍體,扮得很像。」

  谷楷:「是。」

  滿屋子人神色茫然,一時間全跟不上她思路。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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