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這畫就是仙家之作!
「陛下,臣就說吧,這畫卷所用之宣紙如此低劣,怎會是仙人之作?定是關掌司為了搪塞陛下的命令,這才...」
席禮的話語在大廳中迴蕩,雖然其餘人心中也有跟席禮一樣的想法,可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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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氣氛不對,最好還是先不要說話的好。
下一秒,盧瑋便面色不善地朝著席禮低喝了一聲,「住嘴!」
此時,盧瑋手中拿著那展開的畫卷,除了自家父皇之外,就只有他自己看得最清楚。
他剛剛哪裡是被差勁的畫作氣到了?他那是看這畫作看呆了!
『這畫中之物如此傳神,甚至讓我感覺身臨其境,這哪裡可能是凡俗之作?!這一定是仙家之作!』
心中驚嘆著,盧瑋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父皇的表情,卻看見自家父皇一臉淡定,似乎...
『父皇這副表情...莫非父皇早已看過這幅畫作,今日故意在逗弄群臣?』
『不...父皇已過不惑之年,應該不會是這樣頑童心性...看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席禮的表現,父皇可能是為了藉助這副畫作,找出群臣之中與我們不同心之人。』
想到這裡,盧瑋暗暗掃視了一圈群臣,除了那席禮之外,沒有發現其他人有不對勁的神色,心中莫名有些欣慰。
『看來我跟父皇這幾年沒有白培養他們,他們還是很識趣的。』
再看那席禮的臉,盧瑋心中也有些不爽,他又看了一眼自家父皇的眼色,便將手中的畫卷翻轉過去,展示到了群臣的眼前。
「各位看看,此畫如何?」
盧瑋的聲音在大廳中迴蕩,可卻沒有一人回應他,包括剛剛出言不遜的席禮在內。
因為...他們此刻,全都被那畫作震驚了。
「這...這畫...」
眾臣之中,有一老頭嘟囔著,眼中儘是不可置信之意。
「牛老?」
這被叫做牛老的身旁有一人聞言一愣,隨即眼睛一亮,連忙朝牛老問道,
「對,牛老,您浸淫丹青之道數十年,是京中丹青之術的宗師,這畫如此玄妙,您能看出來其中門道嗎?」
「這畫...」
牛老呆呆地看著那畫中的『格物先生』和『孩童』,眼中神色不斷閃動。
最終,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只說了一聲,
「此畫技渾然天成,不是我等凡俗之人可以企及的...」
眾人聞言,又看向太子盧瑋手中所持的『格物先生圖』,心中都浮現出了一個讓他們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的念頭——
『那仙人是真的,而那仙人是格物先生,這居然也是真的...』
此刻,那席禮早已悄悄坐下,低著頭不再言語。
而在大廳的主位之上,盧高旭靜靜地看著群臣的表現,心中莫名地暗自舒爽。
『哈哈哈,真沒想到,看著眾愛卿的這副震驚的模樣,朕心中卻是無比舒爽啊!』
心中舒爽,盧高旭便舉杯朗聲道,
「先生贈與朕這幅『格物先生圖』,朕心中甚是歡喜,眾愛卿請滿飲此杯,與朕同樂!」
眾人聞言,心中也轉過彎來了,
『雖然仙人一事確實太過震驚,可這仙人畢竟是為陛下站台了,那便是我們這邊的自己人,我們居然有一天能跟仙人成了自己人!』
想到這裡,眾人也是心中欣喜,都起身舉杯,飲盡杯中之酒。
杯酒過後,那幅畫被太子收起,這大廳之中又恢復了和諧的酒宴氛圍。
可此刻,就在眾人都下意識忽略掉的大廳角落處,卻有一老兩小總共三個人影坐在那。
這三人,正是玄元子、明月和賀飛鴻。
奇怪的是,明明他們三人就坐在那裡,玄元子手裡甚至還有一壺從隔壁酒桌順來的美酒,可所有人都像是看不見他三人一樣。
「師傅,剛剛那畫...」
明月一邊說著,手裡還一邊捏著一個小年糕,正在小口啃著。
而在明月的身旁,賀飛鴻的手裡也抓著一個年糕,一邊吃著,一邊眼睛發亮,想必是特別喜愛這年糕的味道。
再看那年糕的模樣,卻與隔壁桌上的年糕一模一樣,儼然是...
「哈哈,小明月,這年糕味道怎麼樣?」
玄元子笑著問道,伸手一探,便不知從哪裡又捏出了一塊糕點,隨手將其遞到明月手中,這才說道,
「那幅畫雖然沒有畫中界的神通加持,可那渾然天成的筆觸卻無法作假,那一定是常先生的親手之作,而且...」
說到這裡,玄元子微微眯起眼睛,掐指一算,又道,
「而且,從那畫上殘留的氣息推斷,常先生前日還在這京城之中。」
聽到自家師傅的這番話,明月卻撇了撇嘴,眼中有些無奈,嘟囔道,
「師傅總是這麼說,可這京城就這麼大,我們都找這麼久了,還沒找到那常先生,您到底靠不靠譜啊...」
他這話說出,玄元子還沒啥反應,倒是一旁的賀飛鴻嘿嘿一笑,朝玄元子告狀道,
「玄元子師叔,明月剛剛說你壞話。」
聽到賀飛鴻這孩子氣的話,玄元子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賀飛鴻的腦袋,說道,
「小飛鴻,等你跟我們回了山門、拜了小師叔祖為師,可就不能叫我師叔了,不然我那掌門師兄可就憑空比我矮了幾個輩分咯,哈哈哈。」
看著玄元子和賀飛鴻的互動,一旁的明月又撇了撇嘴,一臉無奈。
『也不知道那常先生去了哪裡,什麼時候我們才能見到他啊...』
...
而就在此刻,在那京城之外,前幾日出城的常命,已經來到了東州的南部,離南州僅有不到百里的距離了。
除夕已過,百姓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而這大年初二的傍晚,常命來到了一處荒野逆旅。
這是一處有些破落的客棧,但看那門上時常被擦拭的痕跡,常命便知,這客棧中應該時常有人來住。
『前幾日我借著與那碧色小蛇結下的紅塵因果指引,朝著南邊神行而來,可今日即將進入南州地界,卻突然丟失了那道因果氣的感知。』
『若非那碧色小蛇突然死去,就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了...更奇怪的是,明明李魚兒之前應該是在東州找爹爹,為何我感知到她的氣息也在南州?』
心中思索,常命靜靜站在客棧外的雪地之中,任由寒風吹拂。
不多時,已是入夜時分,冬日的太陽早已落下西山,皎潔的月光之下,常命推開了眼前客棧的大門。
嘎吱——
門軸在呻吟。
透過逐漸打開的門縫,常命看見了那客棧之中亮著燭火的大廳。
「你是何人?也來住店?」
忽地,一個尖細的男子聲音從側方傳來。
常命順著聲音望去,便看見在不遠處的雞圈之內,此刻正站著一個陰柔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