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光雛龍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休還是知道了一切。

  父親為何被冤枉，奧古斯都家族有何圖謀，她都知道了。

  無盡的怒火在她胸腔內燃燒，背叛的憎恨讓她幾度陷入瘋狂。她再也不相信什麼貴族榮耀，什麼王室恩寵，她只想用一把鈍劍將那些無恥的仇人，一遍遍地大卸八塊！

  她發誓，自己一定要審判王室！審判這不公的命運！讓這些渣滓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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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霧之上，在『愚者』先生的見證下，一位嶄新的『審判』小姐誕生了！

  ……

  時間一晃，三周過去了……

  已經完全掌握了「學徒」途徑的非凡能力後，達酷查決定今天就前往靈界，完成晉升！

  出發前，他仔仔細細地檢查著非凡物品，確保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最重要的『旅行家』魔藥放在了包里。」

  「還有2-005（縱火手鐲）、幸運天平、3-0019（希望袖釘）、2-055（折磨者手槍）、獵魔子彈18發、傳送符咒7枚。」

  「一切齊活！」

  至於3-1304（小丑面具），由於負面效果太大，直接讓愚者碎成了「小丑」特性，留在灰霧。

  準備妥當後，達酷查將靈性灌入冰涼的傳送符咒，直奔『愚者』先生提供的靈界坐標。

  與往常一樣，空間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道毛玻璃般的虛幻層疊的光門，內部隱約可見各種濃郁鮮明的色塊。

  達酷查穿過光門，任由一道若有若無的牽引力，拖著自己穿梭在靈界。

  些許薄霧隨意飄蕩，看不出規律，幽深處還有一雙雙出現又消失的眼睛，看的人毛骨悚然。

  不多時，他的身軀穿過一團正常無比的霧氣，轉眼間，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視野最開闊處，矗立著一座富有神話色彩的恢弘城市，其壯觀程度，不比空想之龍的奇蹟之城差多少。

  城市整體如倒立的陵寢，一圈圈的道路向深坑內部延伸。

  分布在道路兩側的建築，風格奇異，凌亂支離。

  有的是高聳的破損石柱，頂端是房屋。有的是正正方方的石屋，頂端是房門。

  這裡不像是生靈的住所，更像是一座座墳墓，埋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卡爾德隆城……不死鳥格蕾嘉莉曾經的神國！哪怕祂已經死了這麼多世紀，祂的氣息還是飄散不去。」

  「是怨念嘛？」

  「學徒」途徑的扮演準則是好奇，是探索，於是達酷查忍著心中的恐懼，不再言語，一步步走進這座神國。

  隨著距離深坑的盡頭越近，建築物的完好程度越高。

  一路下來，仿佛見證了歷史在這裡留下的拓片，哪怕沒有文字，也能感受到一個強大神國的興起與衰敗。

  達酷查忽然有所頓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正隨著眼前的一切而變得清晰。

  「命運長河中，時間才是那把無情的刻刀。它將多少王朝興衰，多少神靈傳說都寫到了命運中。」

  「無論有沒有觀眾，有沒有讀者，它都在這，不增不減，不垢不淨，不生不滅。」

  「時間、命運……」

  「封印、變化……」

  「衰敗、新生……」

  「萬事萬物，此消彼長。魔藥也好，源質也罷。一切的一切，都是對立統一的……」

  「要平衡！要中庸！要和光同塵！」

  隨著他的思緒不斷高漲，意識不斷深刻，他情不自禁地半跪在地上，用右手往地板一摸，幾個象徵「門」的符號落到地面，一閃而沒。

  這樣便算是留下了獨屬於自己的、永不磨滅的靈性坐標。

  也許是扮演過深，或者理解過強。一股無法言喻的晦澀明悟，從達酷查的體內流出。伴隨有各種靈性符號的異象，他感覺體內隔開「門」和「錯誤」兩種力量的無形屏障，竟然有了消融的跡象！

  最有力的證明就是，「偷盜者」途徑的序列9能力都「溢」出來了！

  達酷查不敢相信地握了握手掌，感受到了熟悉的敏捷靈巧。

  「什麼情況？」

  就在他一頭霧水的時候，無比黑暗的底部，突然竄出來一個小巧的藍色身影，直衝達酷查的腦門！

  敵襲？！

  達酷查的右手比腦子還快！他果斷掏出了槍，也不管什麼瞄準不瞄準，抬手就射。

  「砰砰砰」連續三發獵魔子彈，毫不留情地迎上那模糊的身影！

  令人意外的是，這子彈頃刻間崩解成了星光，從來者身上穿過！

  「怎麼可能！」達酷查不敢試探，即刻催動傳送符咒，前往下一個地點。

  開玩笑，當前自己只不過是個序列6的記錄官，記錄的都是些遠程陰人、遠程轟炸的非凡能力！這靈界內能弄死自己的一抓一大把，怎麼可能留在這等和其1V1呢！

  心隨意動，身隨形動。

  達酷查毫不猶豫地鑽入光門內，頭也不回，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道藍色身影猛地一頓，露出了自己的原貌。

  這是只可愛的小雛龍，體型不過成年家貓的大小。

  和那些心靈巨龍、智慧巨龍或者風暴巨龍不同，這隻小雛龍的身體由星雲構成輪廓，半透明的軀殼內閃爍著一顆顆璀璨的星光。

  每顆星星依次由一根藍白色粗線連接，仿佛它的骨架一般，支撐起它的翅膀、尾巴、軀幹和腦袋。

  見達酷查離開後，星光雛龍有些懵，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委屈極了！

  它焦急地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終於，它再次聞到了達酷查的靈感，喜悅地化作一道璀璨星光，疾馳而去！

  ……

  從傳送門中走出來的達酷查，心有戚戚地擦了下不存在的汗，心中暗嘆：還好跑得快，鬼知道又遇到了什麼髒東西！

  簡單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他看了看周圍，或近或遠的地方，冒出了一雙雙滲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有惡意，但不多。

  達酷查毫不猶豫地高舉一張10鎊鈔票，低聲喊了句：「滾開！」

  鈔票上的威廉·奧古斯都留著一撮精緻的小鬍子，他的模樣的確不會嚇走靈界生物，但上面沾染的灰霧可以。

  這可是靈界之上的偉大主宰的鈔票！

  源堡的氣息如龍威一般，立刻讓那些惡意的眼光退卻，讓這片區域恢復了安靜。

  環顧四周，這裡與其他地方並無明顯差別，只是空間各處，時不時地會冒出一些紅色蒸汽，幾柄生鏽的長槍。

  異象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清楚原因的人，往往會無視這些。

  這片靈界區域正對應的是特里爾，因蒂斯共和國的首都所在。但只有極少部分的人知道，特里爾的下方埋著「災禍之城」泄露的力量！

  達酷查之所以要選擇這裡，也是為了日後謀劃「災禍之城」！

  和之前一樣，達酷查在這片色彩斑斕處單膝跪地。他的手掌按在虛幻的地面，落下了自己的靈性印記。

  「第二個靈界坐標也標記好了。」

  感受著體內明顯減少的靈性，達酷查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準備前往下一個地點。

  也在這時，一道星光筆直飛來。它每飛一段時間，就能閃現一大段距離。達酷查剛用餘光瞥見遠處的它，就發現這個古怪的星光「刷刷刷」三次連閃，馬上就要來到他的跟前！

  艹！這又是什麼？

  難道是星空外神察覺到了自己，想提前幹掉自己？

  心中惶恐的達酷查再次摸向傳送符咒，躲進了光門內。

  星光散去，可憐巴巴的雛龍瞪著雙眼，發出了委屈的「嗚咽」聲。它又抬起頭，四面八方地嗅了嗅，繼續尋找著達酷查的靈感波動。

  ……

  什麼情況？難道今天不適合晉升？

  達酷查有些自我懷疑地想著。他包里的魔藥最多維持24小時，就算避也避不到哪裡去。

  果然……還是找『愚者』先生出手吧！

  下了決心後，達酷查開始用巨人語誦念『愚者』的名號，祈求祂的注視。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我祈求您降下祝福，幫我遮掩蹤跡，不被敵人發現。」

  ……沒過多久，達酷查的眼前看見了一片不著邊際的灰霧。

  位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深處，下凡了一位半透明的青黑色天使，輕輕附在了達酷查的體表，讓其在靈界內的行動不再留下痕跡。

  這是『愚者』先生的紙人天使！

  隨著一聲溫和的「好了」，這片灰霧快速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讚美愚者~」

  鬆了一口氣後，達酷查也不多做感慨，快速在此地留下了自己的靈性標記，便傳送去往下一個地點。

  他萬萬沒想到，他的腳剛一落地，周身便出現了一座星光牢籠將其困住！

  光輝散去，透明的琥珀徹底包裹住了達酷查，將其做成了「琥珀標本」。

  他能呼吸，能思考，唯獨身體動不了。

  ……完了！完了！果然還是大意了！

  一個高序列想弄死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自己明明有「隱秘」的祝福，怎麼會被抓住蹤跡呢？莫非……敵人已經知道自己的想法，提前在這布置了陷阱？

  所以『愚者』先生的紙人天使只是防了占卜，卻無法防對方的預言？

  就在達酷查準備動用自己新的底牌時，一隻星光小雛龍突然探出個頭，開心地飛到達酷查的面前，發出了喜悅的叫聲。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