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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父皇,李明好可怕嗚嗚嗚

  第206章 父皇,李明好可怕嗚嗚嗚

  長孫無忌一路踱步,一路苦思冥想,把下巴都快摩挲出火星子了。

  只是和家僕以為的不同,長孫無忌思考的不是國事。

  而是長孫家的家事。

  陛下的意思很明確——讓長孫無忌,帶著李承乾、李泰和李治,向李明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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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免兄弟之間、甥舅之間弄得很難看,到最後沒法收場。

  「長孫延和李明關係匪淺,倒是一座和他溝通的橋樑……」

  一步閒棋,在關鍵時刻也是能發揮作用的。

  「問題是,就算向李明服軟,李明就真的會放過我們嗎?」

  長孫無忌又猶豫了。

  陛下還在世時,大約能維持兄弟和諧的表象。

  但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陛下的身後事……

  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李明登基稱帝、君臨天下時。

  那廝還會遵守君子之約,繼續把這齣兄友弟恭的戲,演到完美的結局嗎?

  答案是,難說。

  很難說李明在錢荒時的溫和表現,究竟是真心實意,還是只是一場表演。

  畢竟遼東的實例還擺在那裡,被殺、被破產的地主鄉紳,還都屍骨未寒呢。

  誰知道在陛下駕崩以後,李明會不會徹底不演了,暴露出邪惡的真面目呢!

  況且拋開一切情感和性格因素,單純從理智分析。

  長孫一脈,對李明的帝位始終是一個威脅。

  首先,那三個皇子本人就是人中龍鳳,未必願意當安樂公。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仨真的安於現狀,不搞事兒了。

  其他野心家以他們的名義造反,也能拉起一支隊伍。

  人心隔肚皮,哪個心思正常的皇帝,都不會用皇權和項上人頭去賭手下人是否可信。

  有威脅皇權的能力本身,就是一個殺你的藉口。

  李靖如此,其他三嫡子亦如此。

  「若我是李明,會留下這三個皇兄麼……」

  長孫無忌以自己之心,度李明之腹,得出了否定的結論。

  「毫無收益,白擔了巨大的風險。」

  而他這個國舅,又是和三嫡子的命運牢牢綁定在一起的。


  李治他們遭殃,他這個長孫的鷹犬沒理由能逃過一劫。

  「與其將身家性命寄托在暴烈之人的一念之間,不如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長孫無忌暗自下定了決心。

  他決定,不奉詔!

  他要一條道走到黑,和李明對抗到底!

  「李明現在只是監國,還未正式被冊封為太子,就算冊封了也還能有變。

  「監國權勢雖大,但樹大招風,掣肘更多。

  「更何況李明在遼東的所作所為,不是沒有在朝野惹出非議。

  「如果我糾集一批大臣,從中作梗,暗中干擾他的施政,搞到天怒人怨、民心盡失……」

  長孫無忌越想越激動,步伐越來越快。

  玄武門繼承法有一點好,好就好在繼承人隨時有變。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誰最後能坐上寶座。

  而這一切,都在人為。

  「晉王殿下都還在聯絡張亮,我又如何能未戰先敗?

  「得和老夥計們走動走動。」

  長孫無忌驟然停下腳步,堅定地向許敬宗的府邸走去。

  把命運重新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真好。

  …………

  秋已深,中原主要產糧區的秋收已近尾聲。

  與此同時,湖廣地區的歉收,也如期發生了。

  大一統的好處這時就體現出來了。

  在朝廷事先規劃、統一調度下,糧食源源不斷地通過漕運,從各地向災區支援。

  竟創造了沒有餓死一人的奇蹟。

  甚至連逃荒逃難之人也幾乎沒有。

  除了漕運繁忙、運河有些擁堵以外,這次歉收對帝國幾乎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並不影響用兵。

  「朕此去不過數月,在此期間,一切政務悉由監國決斷,爾等應盡力配合,事監國如同事朕。」

  臨行前最後一次大朝會上,李世民正式做出了權力交接。

  「臣,遵旨。」

  麾下諸臣拜領君命,心思各異。

  「若遇上你拿捏不了的大事,隨時寫信與吾。若事出緊急,你可以臨機處置,事後匯報。」李世民又對監國李明交待道。

  李明規規矩矩地領命:

  「兒臣領旨。」


  在這真正重要的關頭,他是絕不會耍寶的。

  李世民自豪地看著面前這位即將肩扛大唐十道三百六十州的少年,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

  李明鄭重地點頭:

  「嗯。」

  朝會後,皇帝陛下便赴立政殿,告別哭哭啼啼的李治和諸位公主。

  在他即將上馬去東宮,向李承乾道別時。

  那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視野里了。

  李承乾一身素衣,頭髮束起,殘疾的身體在秋風中搖擺。

  看著長子如今的這番模樣,李世民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為何,他有種預感——

  這是父子倆最後一次見面。

  噩夢不是空穴來風。

  因為和李治、李泰不同。

  李承乾是直接和李明交鋒數次,惹出了恩怨的。

  萬一,他是說萬一……

  他看錯了李明。

  萬一李明像隋煬帝楊廣那樣,是條小心隱藏獠牙的野狼。

  一旦父皇不在,就會伺機向哥哥復仇。

  那,可能就真的再也……

  李世民咽下心中的不安,親自迎了上去。

  「父皇。」

  李承乾含著熱淚,無語凝噎,半晌才吐出兩個字:

  「保重!」

  「你……」李世民有些卡殼,勉強做出笑臉:

  「你保重身體,等吾凱旋。」

  告別了兒子女兒們,他便跨上白馬,自領一軍,從太極宮北的玄武門出,直奔朔北,百騎勁旅護衛左右。

  沒有踐行宴,沒有百官相送,一切以快速行軍為要。

  一同隨行的,還有定襄道行軍大總管、兵部尚書李世績,以及兩位行軍副總管,吏部尚書侯君集、工部尚書薛萬徹等。

  當然,從長安出發的,只是此次征討薛延陀的一小部分軍隊。

  而且幾乎全部是負責皇帝陛下安全的衛隊。

  戰爭的主力,從全國近千折衝府抽調的具甲步兵、騎兵,一共八萬餘人,已經在雲州至夏州一線部署到位了。

  在將無統兵之權分離的大唐,兵將作戰就是這樣分頭行動的。

  只等主帥一聲令下,便度過大河、翻越長城、穿越大漠,向薛延陀聚居的漠北草原進發。


  …………

  從太極宮向北,要先穿過北禁苑。

  軍隊行進在林間的大道上,遠遠能望見一座佛寺的塔頂。

  感業寺。

  李世民路過此處,不免心中有些感嘆。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就是在此地召集所有皇子,舉行秋狩。

  順便為李建成、李元吉續了香火,把兩個皇子過繼了出去。

  也就是在去年,那個差點被過繼出去的小孩,在李世民的懷抱下,半坐在了龍椅上。

  短短一年,滄海桑田啊。

  那娃娃如今居然真的坐上了龍椅,操持國務了!

  「不知他會把國家治理成什麼樣子,如果搞得一團糟,老子必不饒他……」

  李世民正心裡嘀咕著,前軍卻起了騷動。

  「發生了什麼事?」

  他立刻警惕起來。

  不是因為他慫。

  而是這一年裡,針對他本人和皇室成員的暗殺實在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傳令立即回報:

  「啟稟陛下,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跪在道旁,似是為陛下送行。」

  承乾?他做這一出是作甚?

  李世民驅馬上前。

  確如傳令所說,太子一身戎裝、束髮,像個真漢子一樣忍著腿疼,正跪在道旁。

  「父親。」

  李承乾抬起頭,充滿感情地呼喚道。

  一聲父親,而不是父皇,把李世民涌到嗓子眼的責問又給堵了回去。

  他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來,有些嗔怪地說:

  「你身體不便,別太勉強自己了。

  「不是已經送過行了麼?先回東宮休息吧。」

  李承乾又把頭低了下去,作揖道:

  「父親,請允許孩兒,隨您一同出征吧!」

  李世民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的一番心意吾領了,但戰場非兒戲,何況還是遠征漠北荒蕪之地。

  「你就在宮裡等著捷報吧。」

  但李承乾還是不走,突然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

  「自從住進嘉德殿以來,孩兒便與父親日益隔閡……

  「父親此去,孩兒怕再無機會與父親見面……」


  看著長子哭成這幅模樣,李世民心裡又泛起一陣強烈的酸楚和內疚。

  「孩兒怕!父親走後,孩兒……不知會發生什麼!」

  李承乾泣不成聲,把臉埋在地里。

  你原來也害怕被李明報復麼……李世民心中感到十分淒涼。

  自己出征時,李承乾該如何安置,李世民其實做過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

  在李明和房玄齡的再三保證下,他才勉強放心,保持一切照舊。

  但是,李承乾的眼淚讓他心軟了。

  李明的承諾,李世民還是願意相信的。

  可李明是有鷹犬爪牙的。

  那群人會不會拿李承乾開刀?

  難說,真的難說。

  長子只有一個,生命只有一次。

  不能賭,不能賭。

  心底里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

  來日方長,李明和李承乾有的是時間修補關係,但不是現在。

  自己外出,兩人矛盾尚尖銳,應先將兩人隔離開,將李承乾置於遠離李明控制之地。

  也就是,朕的身邊……

  李世民心一橫,利落地問:

  「承乾,可會騎馬?」

  李承乾精神為之一振,嘴角勾起一個真誠的笑容:

  「孩兒騎馬比走路了得!」

  …………

  「以中書侍郎楊弘禮暫領吏部,吏部侍郎高季輔暫領工部,刑部侍郎張行成暫領兵部。」

  皇帝御駕親征後,監國李明下達了第一道重要政令。

  不出所料,還是人事任命。

  治國就是這樣的,大臣只需要做事就行了,而皇帝要管住做事的人,需要考慮的就很多了。

  楊弘禮出自弘農楊氏,是自己的母族,毋庸置疑的李明「自己人」。

  高季輔則出自渤海高氏,和另一位尚書右僕射高士廉是同族。

  而高士廉還有一層身份: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的親舅舅。

  這對兄妹年幼喪父,是高士廉將他倆撫養成人的,還是李世民與長孫皇后的月老。

  有了這一層關係,李明提拔高季輔,顯然有向長孫派系、以及其他嫡子釋放善意的意思。

  而提拔的第三人張行成,則是中間派,可以視為清流士大夫的代表。

  這樣的「三三制」,繼續貫徹了李明「不問出處、唯才是舉」的宗旨。

  同時,也繼續向朝臣們釋放著寬仁寬宏的積極信號,很是吸了一波好感。

  當然,魔鬼藏在細節里。

  李明的這波微操,是有深意的。

  三部之中,吏部的工作最為要害,所以啟用自己人楊弘禮,放心。

  而兵部被晉王黨李世績所把持,不能再讓另一個長孫派系的人執掌。

  否則容易形成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利益小團體。

  所以要塞進去一個張行成去制衡,

  張行成雖然不站隊,但他原先擔任的是刑部侍郎。

  而刑部的人,基本都是李明的野生粉絲。

  雖然不至於像真正的十四奸黨一樣,唯命是從、高度綁定。

  但毫無疑問,張行成肯定是傾向李明的。

  所以,用他來打破兵部的烏龜王八殼,最為合適。

  更精妙的是,張行成明面上還披著一身「中間派」的畫皮,還不容易激起兵部內部、李世績派系的反感,上下級互相扯皮,以至於一事無成。

  至於高季輔,不好意思,去工部陪土木老哥打灰去吧。

  雖然薛萬徹在工部主持工作才幾個月,不至於把內部完全滲透。

  但是,過了洪水高發的春秋季後,需要工部臨機決斷的事就少了,只要根據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堤壩檢查修繕即刻。

  高季輔並沒有多少發揮的空間,明升暗貶,就和土木老哥和和諧諧地度過幾個月的摸魚時光吧。

  對於這樣的安排,潛在的政敵就算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也很難說什麼。

  因為1:1:1,很公平啊!

  混世小魔頭沒有第一天就把長孫無忌等蟲豸推出西市斬首,已經相當懷柔克制了!

  甚至還給長孫一黨升了個官兒,還要什麼自行車?

  …………

  「殿下開了個好頭啊!」

  第一次小朝會之後,李明和房玄齡留在兩儀殿,復盤剛才朝堂上的情況。

  房玄齡對李明的騷操作讚不絕口:

  「既彰顯了殿下的胸懷,又將敵對派系明升暗貶,就這樣逐漸將他們擠出權力的核心之外。

  「待陛下凱旋迴朝,天下就穩定了。」

  穩在我們的手裡了——老房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李明虎踞龍榻之上——還是他自己的那台小龍榻,皇帝的專座就算沒人也得空著——咂了咂嘴:

  「是麼?我怎麼覺得,有幾個人好像不是很服我啊。」

  在遼東體驗過如臂使指的快感以後,這次坐鎮長安,他有一種滯澀遲鈍的感覺。

  好像開慣了電車,突然開油車,就有這種滯澀感。

  這不是貞觀時期官僚體系固有的笨重。

  因為在處理錢荒時,上下一心,李明指揮得也得心應手,並沒有這種好像ping值很高的遲鈍感覺。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

  「以長孫無忌為首,有相當一部分官員對我陽奉陰違。

  「恐怕在我監國時期,他們會拖後腿、搞破壞,要時刻提防。」

  李明吩咐房玄齡。

  老房一怔:

  「果真如此?」

  他這個老油條都毫無感覺,因為沒有人跳出來公開唱反調,他還以為長孫無忌已經投降,群臣皆服了呢。

  殿下的感覺,竟能如此靈敏?

  簡直是天生的政治動物啊……

  「千真萬確。」李明肯定地點頭。

  汽車手感遲鈍,開車的人比方向盤更早察覺。

  「臣,必嚴加防範,嚴懲惰政。」房玄齡道:

  「還有一事,東宮的李承乾殿下,隨陛下出征了。」

  「哦。」李明點頭。

  房玄齡又是一怔:

  「殿下不吃驚?」

  「他敢繼續留在東宮,我才吃驚。」李明冷笑一聲。

  作為資深的受迫害妄想症患者,站在李承乾的立場,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與其呆在李明這頭喜怒不定的老虎身邊,不如和陛下一起上戰場。

  遠征漠北,聽著好像很危險,其實非常的安全。

  享受的安保可是帝皇級的,嚴密得很。

  更何況,有天策上將親自坐鎮,戰局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不知道怎麼輸。

  比窩在波詭雲譎的太極宮安全太多了好吧!

  「呵,惶惶乎如喪家犬,李承乾,你也有今天啊咩哈哈哈哈!」

  李明發出了反派的笑聲。

  「他跑就跑吧,這樣正好,有好幾起迷案疑似與他有關。

  「趁他不在家,給我仔仔細細地查!」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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