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米三老師,請您再運玄功!
第1章 米三老師,請您再運玄功!
「米三老師,只要您再運玄功,別說是一周雙更,就算是一周十更也攔不住您!」
某小區內,一個青年正跪在一幢樓下,完全不顧周圍人的圍觀和指指點點,衝著樓上某一個窗戶「邦邦」地磕響頭。
「滾!」
窗口傳來漫畫家憤怒的聲音。我還一周十更,就現在一周一更這個更新量,都已經要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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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滾我報警了!」
跪在地上的青年叫賀松齡,沙雕大學生,平素是個整活樂子人,也多少沾點二刺螈。
本來《一人之下》這漫畫他都要放棄不追了,哪知結束了那又臭又長的納森島篇之後,這作者竟然從兜里掏出來個王炸。
三一門,左若童,幾乎是每一步走向,都看得他心潮澎湃。那逆生三重,化炁飛升,更令人心馳神往。
正值寒假還未結束,他乾脆買了高鐵票,拿著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作者地址,跪在門外cos三一門老二似沖。
「老師不運玄功,今天您就出不了這門!」
「去你的吧!」漫畫家不理會發癲的賀松齡,換了個房間,圖個清靜,順便準備投訴一下物業這個房屋隔音問題。
賀松齡也不以為意,反正他們大學生主打一個長續航,從紫禁城理工大蹬自行車上津門之眼的特種兵都比比皆是,他在這樓下多跪會就當午休了。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的是,現如今三月初的天氣,已經開始回暖,房檐上一根長達半米的冰溜子,在太陽角度的移動下,開始慢慢融化。
眼看正午將過,賀松齡想著要不乾脆先起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下午再來跟老師道個歉,耳朵里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脆響,巨大的冰錐落下,直穿顱腦。
第二天各大媒體的社會頭版新聞,都是《天氣回暖,警惕高空墜物》,整個北方,都開展了一次浩浩蕩蕩的大規模安全教育。
只是這些都與賀松齡無關了,用生命付出了警示代價的他,只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他感覺世界在自己眼前都放大了無數倍。
「噫?」
賀松齡感覺腦袋上還是一陣幻痛,摸了摸頭頂,卻發現整個頭頂都是光溜溜的,好在雖然沒有頭髮,也沒有傷口。
「穿了?」賀松齡看看自己不能蔽體的衣服,又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個矮樹林附近不遠,身後是一架馬車。馬車上和周圍趴著一群疑似死亡的人,都穿著馬褂,頭上的髮型是著名的陰陽頭、長辮子。
走過去確認了這些人已經死亡後,賀松齡點點頭,自己看身量,至多兩三歲,前身估摸是嚇死了,然後自己穿了過來。
意想不到的事情,這異世界大門竟然不是刻畫著魔法陣的泥頭車,而改從天而降的冰溜子了。
「是我大清啊。」賀松齡嘆了口氣,非但是大清,看髮型來說,應該已經是清朝晚期。這些人身上雖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兩頰上被眼鏡壓出的痕跡,手中的懷表袋子,可證明洋人已經打進來過了。
還沒等賀松齡想明白自己應該是要反清復明還是走向共和,就聽見一陣散亂的腳步聲,那樹林之中,出來一群看著像是官兵的人物。
一個個手裡端著長槍,挎著鳥銃,身上帶血,面色凶神惡煞。很明顯,周圍這一圈屍體,就是他們殺的。
賀松齡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腦子一片空白。
他穿越而來,剛剛發現一圈屍體的時候,還沒有很真實的感覺,現如今這群官兵手上的刀兵,身上的血跡,明晃晃地都在告訴他,這已經不是現代那個文明社會,這裡是清朝,是真的會死人的,而且很可能死的像野草一樣輕賤。
他一個現代大學生,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甚至連反應都忘了,只感覺渾身上下都是麻木的。
「喲,頭兒,這還活了一個呢!」一個眼尖的士兵看到了正在發抖的賀松齡,扭頭叫道:「剛才怎麼沒看見這小孩?」
「馬車裡出來的。」帶隊的把總走過來,用刀挑開馬車的帘子,看見裡面一具年輕婦人的屍體,點頭道:「應該是剛才被護在身下沒看見,這次上頭催的急,沒來得及在這些娘們身上舒服舒服,倒是忽略了這小崽子。」
「頭兒,怎麼說?」那士兵問道。
「還說什麼,這次咱們是清剿賊寇來的,老佛爺鈞旨說了,義和拳這些膽敢跟洋大人作對的泥腿子,必須趕盡殺絕。」把總毫不猶豫地說道。
殺良冒功。
賀松齡站了半天,多少會過一點神來。聽著把總的話,心中想起前世在史料和各路書上看到過的清朝軍隊的德行。
兵猛於匪啊。我大清這軍隊再腐朽,那也是成建制的部隊,也是身上有甲手中有刀。不敢剿反賊和洋人,還不敢剿平民?
一念及此,賀松齡渾身上下的血都涼了。要是他之前的身體,多少還能嘗試著逃跑,現在這兩三歲小孩的肉身?賀松齡悲哀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此刻的他跟工藤新一高度共情。
「頭兒,這……兩三歲的孩子,說是拳匪是不是太牽強了?」開頭那士兵看著楊規的身材,顯然還有一絲人性。
但是顯然能做把總的,人性就少得多了。那把總一巴掌扇到士兵後腦勺上,罵道:「牽強個屁,咱們把他父母全家都殺了,留著這小崽子,等他將來割了你的頭去?」
他隨即把刀一揮,叫道:「義和拳邪教,滅絕人性,喪盡天良,就連三歲小兒,都被洗腦造反,公然帶刀襲擊朝廷軍士,剿殺有功!」
「是!」
那士兵顯然也並沒存著多少人性,聽了把總的話,把刀抻出來,上前幾步,舉刀就要砍死賀松齡,口中喊道:「殺賊!」
看著明晃晃的刀刃,賀松齡幾乎要昏倒,卻不知為何,硬是昏不過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變慢,他甚至能看見把總在指揮其他士兵割下自己父母親人的頭顱,拴在腰間,準備回衙門按人頭請功。
怎麼辦?
賀松齡心頭湧起無盡的焦急和不安,難道剛剛撿了一條命穿越,就又要死一次嗎?
眼看著士兵那張獰笑的臉越來越近,鋼刀就要砍下自己的頭顱,忽地傳來一聲尖銳呼嘯之聲,隨即「噹啷」一聲巨響,士兵手上的鋼刀斷成片片碎片撒手脫落,握刀的手掌被震得鮮血淋漓。
「這是什麼!?」
賀松齡清楚地看到一個白色如同彈丸大小的氣團飛了過來,像子彈一樣打在刀身上,一柄薄刃單刀,竟然被打的發出了寺院中洪鐘大呂一樣的巨大聲響。
而在他眼中無比清晰的事物,這些清兵卻似乎視而不見。那士兵「嗷嘮」一嗓子,當場痛地蹦了起來,環顧四周怒吼道:「誰,是誰敢偷襲軍爺?滾了出來受死!」
話雖兇狠,但語聲中已經充斥著色厲內荏。在他眼中看來,能造成這種威力的,要麼是強弓硬弩,要麼是洋槍火銃,哪個是他惹得起的?
把總也如臨大敵地,聚攏了其他清兵,背靠背圍成一圈,警惕地看著四周。
樹林的盡頭,緩緩走來一個身影。把總嚇得差點跪下,那樹林盡頭的位置,可是在一里地之外啊!隔著一里地以外一下打碎鋼刀,這就算洋槍也做不到吧?
把總突然想到一個恐怖的傳說,失口驚呼道:「是異……」
他話剛出口兩個字,原地就起了一陣颶風,那遠在一里地外的人影如同瞬移一般,來到了清兵和賀松齡的面前。強大的風壓,硬生生將把總即將出口的話壓得又吞了回去。
那人沒理把總,仿佛一個建制隊伍的清兵在他眼前完全不存在一般,徑直走向了賀松齡。蹲身下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小朋友,你看的見我的炁?」
賀松齡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包裹住了自己,讓他驚魂不定的心快速平靜了下來,四肢百骸仿佛都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泉里。
他抬頭看向來人,約莫有個一米七五的身高,皮膚雪白。不是白種人那種白,更像是抹去了顏色,白的近乎透明的白,就連頭髮,也只是極淡的褐色。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飄然若仙的氣質,明明已經飛到了天上,卻又似乎像風箏一樣,被一根線拽著定在了地面。
賀松齡太知道這根線是什麼了,正是他的那肉身本體。而眼前這人,就正是那位他熟悉無比的,出場戲份雖然不多,卻魅力爆表的——
「大盈仙人,左若童。」
言及此處,賀松齡心中緊繃著的弦陡然一松,再次眼前一黑,一天之內,第二次失去了意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