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模範生

  第203章 模範生

  未央宮也好,建章宮也罷,根本就是困不住霍嬗的。

  大概也沒人想要將他困在皇宮裡,最多也就是覺得時機不成熟,還是將他放在跟前心裡比較踏實。

  草長鶯飛、春日和暖,騎著一匹神駿白馬的霍嬗一身錦衣、批著猩紅色披風,縱馬在長安街快速奔馳。

  給御史逮到了肯定要彈劾,其實不需要御史當場人贓並獲,估計這會兒已經有彈劾的奏章到了皇帝的手裡了。

  跳下馬背的霍嬗開開心心,「別給馬餵瘦了,加點蛋清。」

  大將軍府的護院愣住了,又是激動又是抱怨,「君侯也沒說提前讓人知會一聲,別人以為大將軍府沒有規矩了。」

  霍嬗笑著用馬鞭輕輕的打了一下護院的肩膀,「別人只會說我失禮,還會說我舅公不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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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要進府,霍嬗想起來了,「你見著還算面熟,先前那個護院是你什麼人?」

  「是我長子,現在隨少君侯駐守在邊塞。」護衛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都已經是屯長了!」

  霍嬗也開心了,隨即打趣說道,「那還不夠,我手底下的幾個家將都有出息,眼看著就要有一個關內侯了。別在這做事了,跟我去打仗!」

  「好你個霍嬗!」衛登的笑罵聲傳來,「府里人著急忙慌的說你來了,你是來搶我家部曲了!」

  霍嬗笑著開口,「表叔,我就是覺得屈才了。這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悍卒,他的子嗣肯定也不差。你看我家那幾個,老子英雄兒好漢,都要封侯了!」

  衛登就繼續笑罵,「行了,知道你家部曲要封侯了!我大將軍府的不眼紅,用不著在我家部曲跟前顯擺這些!」

  看到衛登和霍嬗在玩笑,大將軍府的護衛也只是在跟著笑。羨慕是肯定的,但是也不用嫉妒。

  戰場上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封候拜將那都是拿命拼出來的。冠軍侯的部曲封候拜將,這確實是冠軍侯提攜,可是沒本事、沒能耐,光提攜也不行。

  在大將軍手底下做事就非常好,大將軍性情平和很多,不像冠軍侯有些跳脫了。兩代冠軍侯都是一樣,都是太張揚、太意氣風發了。

  空著手來到大將軍府的霍嬗毫不臉紅,「甥孫拜見舅公、舅婆!」

  長平公主就抱怨說道,「你這孩子,本以為你還要在宮裡住幾天,來之前也不讓人過來說一聲!」

  「這不是沒事做麼,在宮裡也無趣,就出來轉轉。」霍嬗就笑著說道,「本來想要回府看看,想著府里也沒事,就先過來了。」


  霍嬗都沒有回自己的冠軍侯府,先跑到大將軍府拜會長輩。外頭要是再有人敢說衛霍有嫌隙,衛登、衛不疑就大耳瓜子去抽人了。

  長平公主八卦問道,「可見到無憂了?長的和你一個樣,尤其是那眼睛!」

  霍嬗苦兮兮的說道,「姨婆不讓我見,我哪知道孩子長的什麼樣!說來姨婆也真是的,總覺得我毛糙,我還能不愛惜自己子嗣!」

  衛青就直接說道,「不讓你見也是好事,現在才開春,孩子也沒長大。就你沒輕沒重的,過些時候再見孩子才好。」

  讓霍嬗見到霍無憂,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稍微等一等也沒關係,孩子實在太小了,還是過個月余再說。

  霍嬗更加無語了,只能感慨著固有成見實在是害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親近一些的長輩只相信他打仗的本事,只信任他的立場。

  對於生活方面的很多事情,長輩們大概是一致的不太信任,始終都是在為他操心。

  「無憂那孩子我見了,確實喜人。」長平公主看著衛登和衛不疑,說道,「還是嬗兒出息,小小年紀就有了子嗣!」

  霍嬗立刻開始添油加醋、拱火了,「那是,我此前一直心憂啊,冠軍侯府就我一根獨苗!這不是剛到歲數就急著納妾,就是想著有子嗣才好!」

  現在沒人催婚了,現在也沒人催生了,霍嬗自然也就變得『囂張』起來,也沒什麼可擔心和害怕的了。

  甚至在這個時候可以以過來人的身份去調侃其他人了,比如說衛登、衛不疑,

  現在沒有任何的壓力,霍嬗自然也就可以隔山觀火、看熱鬧不怕事大了。衛登、衛不疑的死活,那就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衛登和衛不疑壓力山大,自從知道霍嬗有了子嗣之後,他們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先不說長平公主時不時的過問,還偶爾想著給他們添侍妾。就算是平時謹慎的衛青,對於兒子們多納妾也都是支持的態度,早點抱孫子才是大事。

  衛青連聲咳嗽,問道,「大軍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按說已經開始回來了,我回來之前就安排人在築城,用不著太多兵馬駐守。」霍嬗就說道,「只不過估計需要調一些戍卒過去,我在那邊設了兩座關隘。」

  衛青微微點頭,隨即說道,「西域到底不穩,玉門關的戍卒不可輕動。你要是調遣戍卒,就從其他地方調,在樓蘭、車師安排戍卒即可。」

  霍嬗笑嘻嘻的說道,「舅公,這事情不歸我管,不過要是我管,也不至於從玉門關等地調戍卒,那邊到底為我大漢西北門戶。」

  在西域雖然需要駐軍,也需要不少的戍卒等等,但是這一點也不需要太擔心。


  玉門關或者北邊邊疆的戍卒不能動,但是從其他地方可以抽調一些人過去,在樓蘭前安排一部,這也是可以作為玉門關的屏障,也能支援車師。

  衛青就笑著說道,「你能想到這些就很好,用兵穩一點才好。尤其是朝廷邊防更要求穩,不要求險、求奇,這和打仗是兩回事。」

  霍嬗連連點頭,打仗的時候可以出奇兵尋求勝利,說不定就是一個大功到手。

  但是邊防這樣的事情就是另外一碼事了,還是以穩為先,安全才是擺在第一位的事情。

  這個道理霍嬗自然明白,所以笑著說道,「我這不管事,就是這樣的原因。真要是我做事,可能就有些毛躁了。我將李廣利留在玉門關,他打下手不錯。」

  衛青含笑不語,李廣利的能力確實比較一般,但是也不能說一無是處。

  如果是步步為營,或者是做一些不太有難度的事情,李廣利還是可以做的到。

  衛青隨即關心問道,「義渠侯現在如何?」

  「好著呢,都要老樹開新花了!」霍嬗吐槽著說道,「他就喜歡和我出去打仗,我就怕他回長安的時候帶回來兩三個孩子。真到那時候,他府上就熱鬧了!」

  衛青有些不滿的看向霍嬗,「你啊,那張嘴也是要管一管,哪有這麼打趣人的!再怎麼說義渠侯也是你長輩,哪能這麼說!」

  霍嬗朝著衛登和衛不疑擠眉弄眼,這也讓他這兩位表叔更加的有壓力了。

  不當人子,這個霍嬗就是不當人子,自己春風得意了,真的是一點都不管別人的死活!

  霍嬗對此可沒有什麼太高的覺悟,反正現在不會是他處境為難,也不會有其他人給他壓力。所以在旁邊看熱鬧,那也是一種樂趣。

  比如說現在的衛登和衛不疑,看到他們坐立不安的樣子,那就覺得非常開心、非常有趣!

  霍嬗不覺得自己缺了大德,現在他趾高氣昂呢,現在的他也有理由各種炫耀,真的具備著這樣的一些資本,而不是自我吹噓。

  出身權貴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並不是每個權貴之後都能夠在沙場建功,他就是將門虎子,是如今大漢最為閃耀的軍方支柱,也沒人會覺得他短時間地位會有問題。

  年齡還是比較小就罷了,在沙場建功也就算了,現在剛二十出頭就有了子嗣,這簡直就是長輩們眼裡的模範生了。

  張揚點也不要緊,年輕人要是不氣盛,那還叫什麼年輕人?

  要是沒有一些跋扈和盛氣凌人,怎麼配得上一個年紀輕輕就開疆拓土、俘虜死敵權貴的大司馬驃騎將軍呢?

  哪怕衛青有些時候覺得霍嬗張揚太過,也不會刻意的要求一些改變。他知道霍嬗的性格就是如此,沒必要讓二十歲的霍嬗學習五六十的人穩重。


  至於長平公主等人就更加不用說了,就是覺得霍嬗哪哪都好,真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家的孩子,也就是沒下雨,要不然真的要打孩子了。

  霍嬗非常關心的問道,「舅公,青貯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

  「去年就準備了不少,南北兩軍的戰馬雖說在冬天掉了些膘,只是比以往要壯實不少。」衛青笑著開口,「今年肯定要準備更多青貯,都要用上。」

  聽到這些,霍嬗更加開心了,「那這麼說來,明年真的要是去打匈奴,我就能率數萬膘肥體壯的戰馬了!」

  衛青笑著提醒說道,「這事在我這說說也就算了,沒人說明年要打匈奴。到底打不打,還是要看陛下的旨意,要看時機成不成熟。」

  霍嬗嘿嘿一笑,大家就是掩耳盜鈴罷了。不過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在外面說,畢竟打匈奴不是小事情,前期一些保密工作也非常重要。

  在長平侯府吃完飯,聊了聊天,霍嬗這才不慌不忙的回建章宮,他不是三過家門而不入,而是自己的冠軍侯府現在空著呢。

  長安城的冠軍侯府搬空了,現在冠軍侯府已經搬去了上林苑。

  霍嬗還是及時回到了建章宮,總算是敢在了宮門落鎖前趕回來了,要不然就尷尬了。

  閒著也沒事的霍嬗就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宮防,到底是建章衛尉,名義上的建章宮防衛工作的第一負責人。

  看到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霍嬗自然也覺得開心。他這個衛尉就是掛個名而已,大家一般都知道該做些什麼,平常也不會去煩他。

  剛到寢宮,霍嬗就準備調頭,因為劉徹懶洋洋的在看邢夫人跳舞呢。

  「過來!」劉徹招了招手,說道,「以前也不會避嫌,現在還學會守禮了?」

  霍嬗一點也不尷尬,「陛下,我現在可是有子嗣的人了,以前那會兒小,也沒人將我看做大人。」

  劉徹也不在意,說道,「都說你冠軍侯是長安最善品評楚舞之人,你就好好看看,說說。」

  霍嬗就大呼冤枉了,「陛下,我什麼時候有這名頭?我哪有那本事!」

  邢夫人就嬌笑說道,「冠軍侯過謙了,不說長安。就說宮裡,舞姬們也都知道冠軍侯眼光毒辣,誰的楚舞好,君侯一眼就能看出。」

  劉徹也笑著點頭,「朕也聽聞了這些,還說有些權貴人家養了舞姬,就等著你去點評一二。能入你眼,才算是楚舞有成。」

  霍嬗更是覺得冤枉了,可能是因為他的身份原因,所以有些事情就自然的就有了加分項,似乎就成為了所謂的權威。

  可是這叫個什麼事情啊,人家是曲有誤周郎顧,到了我這裡就是只會欣賞楚舞了!


  這實在是污人清白了,霍嬗可不認為自己是欣賞楚舞的專家,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也比不上那些以此為生的舞姬,或者是一些教習。

  說到底還是身份的原因,有著他冠軍侯的認可,似乎就是有著那麼一點身份了,別人要是不懂欣賞就是沒有水平。

  霍嬗也不謙虛了,大喇喇的坐下,「那我就看看,投詩賦只,叩鐘調磬。陛下,楚王豈能無樂?」

  楚舞的類型很多,而歷史上的楚人也擅長音律。

  霍嬗現在要求的就是看場面宏大、絢麗的大型舞曲了,而且還是楚舞當中的宮廷樂舞。

  劉徹就笑著點頭說道,「那好,朕也許久沒看楚舞了。」

  霍嬗就對劉徹說道,「我在西域那會兒,倒是看到了不少胡舞,也挺有意思。下回我帶些人過來,別有一番風味!」

  劉徹對於享樂也是沒有免疫力,立刻說道,「那好,現在長安也有些西域之人,只是那些舞看著也一般。能入你眼,肯定不凡。」

  霍嬗眉飛色舞的說道,「陛下,其實我更喜歡看婀娜身段,看臉不如看腰,俗人看舞才看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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