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查他是為了保護他
第237章 查他是為了保護他
舉報信上的內容寫的可是不老少,但歸納總結一下無非也就是兩點。
一是經濟問題,花錢大手大腳揮霍無度,抽好煙喝好酒,結婚辦酒席鋪張浪費窮奢極侈。
二是生活作風問題,不僅跟院兒里鄰居亂搞男女關係,還借工作之便大肆占工廠女職工的便宜。
看完舉報信,又看了眼信末兒尾的署名『一個正義的當員』,何援朝心裡撇了撇嘴,就把信遞到了孫興國跟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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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覺得這信上的內容還不夠全面。」
孫興國看著面露嫌棄的何援朝,邊接過信,邊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聞言,梁為民也笑呵呵的接茬道:「援朝,說說吧,對於舉報信上的情況你有啥想法?」
「信上的內容全不全面,我相信梁書記、孫書記、相信組織肯定會給我一個說法。至於想法,我就覺著這信上的字太難看了,寫的也有點兒忒糙了吧?」
哈哈哈~~
舉報信上的字跡正常人一看便知是用左手寫的,梁為民、孫興國倆人不信何援朝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明白,無非是藉機表達著不滿。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甭跟誰提聊齋。
說歸說,笑歸笑,既然事兒出了,被舉報人也配合把問題說清楚了,組織就得給群眾個說法了,否則這事兒傳揚出去,不僅何援朝臉面難堪,廠里的主要領導也都得落個官官相護的臭名聲。
「行了,知道你委屈了,這次事兒也算給你提個醒,以後也注意點兒影響,但也不要有啥思想包袱,工作該怎麼幹還怎麼幹,不要因為這些亂嚼舌根子的小人就縮手縮腳的。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伱守住組織原則,不管誰來說了什麼,廠里都給你撐腰做主。」
梁為民作為軋鋼廠的大家長,既得當爹還得當媽,笑聲剛一停,他就轉頭看著身旁的何援朝出聲安撫道。
不說何援朝現在的背景,單說人家的工作能力,還有進廠後一直向自己積極靠攏的姿態,他梁為民這時候都必須得亮明自己的態度,否則人心散了,這隊伍還怎麼帶。
孫興國等梁為民的話說完,也摁滅了菸頭接茬道:「梁書記說的對,只要你行的正就不用怕這些閒言碎語,不能聽見蝲蝲蛄叫咱就不種莊稼了。」
說到這兒,孫興國看了眼面色平靜的何援朝,正了正身子又道:「我會馬上安排人核實你的問題,爭取儘快公布調查結果,同時廠里也會儘量找出舉報人,如果查清他是惡意詆毀你,廠里一定會給你個說法的。」
聽了這話,何援朝也趕忙站起來笑道:「那我這兒先謝謝二位書記了,這要是沒有領導組織給撐腰,我們下面的工作有時候還真不好開展。」
通過老丈人張立德的教育,何援朝現在也算是有點兒悟了,有時候這干工作,還真不能像老黃牛一樣低頭默默耕地,抓住機會,掌握好尺度,該哭窮得哭窮,該叫苦就得叫苦。
先不說是不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至少也得讓領導知道,這孩子也是個會撒潑打滾、不好拿捏的主兒。
都是從基層一路摸爬滾打走到這個位置上的,何援朝這點兒小心思哪能逃過兩位書記的眼,倆人對視一眼,孫興國就開口避重就輕的道:「謝就不用了,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職責。
你也是當培養多年的幹部,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回去後不要有思想包袱,工作干出成績才是對這伙子小人最大的反擊。」
「興國書記說的對,作為當的幹部,個人得失算不了什麼,當交給我們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孫興國的話音剛落,梁為民一邊擺手示意何援朝坐下,一邊滿臉嚴肅的接茬道。
看著兩個書記化身政委,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輪番說教,何援朝除了在心裡感嘆自己還是太年輕外,也只剩下點頭應和的份了。
上了會兒思想教育課,何援朝見孫興國沒有要走的意思,知道倆個大佬還有話要私下說,很識趣的找了個理由,起身告辭離開了梁為民的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的何援朝剛把門關好,梁為民就起身快步來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
喝完滿滿一茶杯水,梁為民才一臉笑容的放下茶杯道:「何援朝這小子要是再不走,我這嗓子非得冒煙不可。」
「沒有哪個文件上規定保衛科長能管廠長喝不喝水的事兒吧?」
看著在辦公桌前來回溜達的梁為民,孫興國也樂呵呵的開起了玩笑。
「這不是說的暢快,怕一喝水沒了感覺嗎?」
聽著梁偉民的話,再想想剛才何援朝被他倆說教的模樣兒,孫興國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何援朝這小子進廠這小半年算是歷練出來了,地方上的各種門道不說,光憑今天這份兒不驕不躁的沉穩勁兒,這小子以後也肯定差不了。」
笑完,孫興國也忍不住跟剛坐在沙發上的梁為民感嘆道。
狐疑的看了眼面前的孫興國,梁為民才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你這麼看好他,為啥還冒著得罪他的風險抓著這屁大點兒的事兒不放呢?」
孫興國見梁為民擺出一副刨根問底兒的架勢,也很理直氣壯的回道:「我就是幹這個的,有人寄了舉報信,難道我還能不查?
再說了,我查他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你以為你剛才找話給他開脫是在幫他啊,我跟你說你那是在害他。」
雖然孫興國沒有說出他這麼幹的目的,但聽他說話的意思,再結合自己的想法,精明的梁為民也大致猜出了點兒眉目。
心裡感嘆了句『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後,梁為民也沒再不識趣的繼續問下去,一邊笑著承認了自己剛才的錯誤,一邊拿煙遞了一根兒給孫興國。
等倆人點上煙,抽了一口,梁為民才皺著眉頭道:「興國書記,對於舉報人的身份你心裡有眉目嗎?」
「一點兒有用的線索都沒留下,我暫時也是一腦子漿糊,還真不知道從哪查起。」
說完,孫興國也是皺著眉,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時間,屋裡倆人盯著面前淡淡的煙霧,都沒有再說話,辦公室里除了呼吸聲,再沒有了一絲聲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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