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其他隊伍各有安排
我早就該想到,這些有經驗的老鳥們可不會坐以待斃。就算這個迷宮有意拆開我們,那大家也會想盡辦法集合在一起。
倒不如說,本來這一次的行動就該是如此,大部隊集合在一起,統一行動,能夠靠人數優勢解決很多的問題。
跟在倖存冒險者身後,大家舉著火把,看他偶爾會摸摸牆壁,俯身看看地面,來確認自己做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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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隊伍……都是怎麼遭遇不幸的。」
雙劍男提了個算是揭別人傷疤的話題,但好在倖存冒險者沒有生氣,或者是他知道雙劍男本身就是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多了解一些內況,都有助於在這迷宮裡多支撐一會兒。
「失誤了,我們隊闖進了『骸骨練兵場』,那兒聚集了大量不死者,以我們的實力很難全身而退。」他一邊帶路,一邊絮絮叨叨,此時已經平靜多了,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是偶爾,他還是會罵一句「你怎麼就管不住你那張嘴,幹嘛多喊了那一聲呢……」也不知道這句又是質問又是責罵的話,是說給誰聽的。
「你們還分了地名嗎。」
「是啊,我們所有人挑選了個相對安全的區域駐紮後,赫里爾斯就讓我們去探路,然後把狀況匯總到他那兒,他幫派有人可以專門根據這個繪製地圖。這個地下礦洞真的太大了,裡面很多結構也不簡單。」
喏,這個就叫做專業,針對這些大型迷宮,探路和背板才是該有的常識。
倖存冒險者稍微探了一下頭,前方似乎是一道深邃的一線天,可下方還有些許光源透出來。
「就這兒,這個礦洞有個奇怪的地方,就是這一道壑裂谷,幾乎貫穿整個上下,我們的人在中間那塊地方駐紮,也很方便找。」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還有一路聽到他所說的「安排」,不由得有些感慨,果然這些老道的人能在任何情況下思考局勢。即便是遭遇了被拆分的困境,也能夠迅速想到辦法來應對,狼隊的威名果然不是蓋的。
似乎到這一步了,先前的一些緊張和無助都消散了些許,一想到有熟人的集合團隊,大家一起能互相依賴想辦法,心情也好了許多。從開始的,單純活下去,變成「我們或許該找一下線索,找到通關這個迷宮的boss怪」。
繞過幾個下坡與轉角,路上也砍死幾個無足輕重的怪物,終於視線稍微多了點活氣,更多的燈光把那一圈地方照的亮堂。
還有搬來的障礙物,放在狹隘的通行口,形成了簡易的關卡,還有人把守站崗。再往裡還能看見搭好的帳篷連成一片。
一個簡單的駐紮地,成了這荒蕪詭異的迷宮裡,唯一還能給我們這些迷失的冒險者們慰藉的休息地。
「有人回來了,帶了新隊伍,是哪一隊的?簽個到呢。」
「應該是德里克那一隊的,待會你們記得見一下狼隊,給他那邊的人匯報下狀況。」
走進駐紮地,看見了許多熟面孔。有在保養裝備,敲打兵器的,有在治傷纏綁帶止血的,也有搬著物品來來往往的。這兒各自忙碌的樣子,我想起了進入迷宮前的那一條長長的露天走廊。
我們得去見見那個名聲在外的「狼隊」赫里爾斯,雖然我也有聽聞過那傢伙的凶名,不管是冒險者公會還是灰色地帶,關於他的事跡都有傳播——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很有本事的領隊。
這次承接貴族老爺們的委託,組織起行動的主辦方之一,也應該就是他和他的幫派。
很快,我們在帶領下,到了狼隊的所在地——他目前休息的地方也不過是用包裹隨意搭成的。此時他正和其他人圍繞在一顆鋪著紙張的大圓石上在討論著什麼。
短髮幹練,一道刀疤豎著劈在左臉上,一身黑紅,領口卻還帶著一圈獸毛,看上去高大卻不壯碩,但又能隱隱感受到他潛藏著的爆發力。
「哦,有新的兄弟到了,歡迎回來。」
被稱為狼隊的男子看向了我們,便先停下未能得出結果的討論,簡單地來招待一下。
「德里克,你這邊隊裡的人,情況如何?」狼隊一眼倒是認出了德里克,但隨後,他稍微停留了下,看見了雙劍長發男,「還有立倫達,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邊的人會加到他的隊裡。」
雙劍男並沒有打算多解釋什麼,也就是點點頭算是默認。干架時不知所言的德里克此時倒是又能發揮作用了,滿臉堆笑地向狼隊問好。
「沒什麼事就好,我們這邊很多人都損傷很重,眼下狀況並不樂觀——聽說你們把丹頓他們隊的人帶回來了?」
我們簡單說了下情況,大概就是,我們出現在礦洞外,衝破了一個崗哨,然後路上還遇到了其他隊的死人,以及,最後從劊子手那裡救下個倖存者,才從他那裡得知這兒的消息,才趕過來的。
狼隊面色凝重,向剛剛跟他討論的人招手,那個人把地圖帶了過來(簡單的手繪,不過看著還挺專業的)把我們說的那個處刑台的位置指出來,並且讓手下的人更新上去。
「崗哨,處刑台……呵呵,我不知道你們看出來沒有,這個迷宮的特點。明明是個礦洞,卻像是被軍隊駐紮過。」狼隊自嘲地笑著,卻剜了一眼德里克那個傢伙,他都把頭偏過去了。
「還是缺人手,倖存的隊伍……也不多了,也需要你們去幫忙看下。」狼隊旁邊的那個手下開口著,在地圖上標記了我們所說的幾個點位然後遞了一張給我們,是給到了雙劍男手上。
「儘量多注意我們已經探明的地方,找找看,迷宮領主有沒有出現,我們這邊很多弟兄進入迷宮的時間都很長,現在都在休息。你們這邊……進入迷宮多久了。」
「也就幾個小時。」
「呼,算是挺晚的了,也算你們夠好運。我們這兒很多人都沒什麼時間概念了,還是需要儘快解決迷宮,你們記得也找個地方休整。」
長發男把地圖順手給到了我,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看了幾眼手上的地圖,發現這裡真的比我想像中要大的多,錯綜複雜,還分了許多層。而長發男主動把地圖給我的這個行為,也讓狼隊微妙地挑了下眉毛。
「完全不像個人為的礦洞,更像是天然形成的……」
而不得不說,這些老練冒險者們已經想到了不錯的辦法——站穩腳步,蓄積力量,然後搜尋迷宮的關鍵,到時候一舉擊破。
比起他們的攻略步驟,我和德里克顯得就只是倆來挖寶的素材販子罷了。
我留下來帶烏龍茶去營地里找醫生繼續處理下他的傷口,其他人則是準備返回,去取一下留在剛進迷宮那兒的物資,相約好待會再見。那位嫵媚法師還一副不舍的樣子,笑嘻嘻地對烏龍茶說「快點養好傷,待會見哦。」
「養好傷呢~待會見呢~」
我陰陽怪氣地對烏龍茶叫了幾聲,看得他莫名其妙的。草藥換敷,然後用準備好的紗布纏上幾圈,咬緊綁好,他簡單活動了幾下手臂,感覺要好一些了。
「厲害啊,這麼快就讓大姐姐歸心似箭了,唉,是不是我也得學你這樣,去練一身肌肉。」我嘆口氣,亮起我的肱二頭肌拍了拍,但和烏龍茶比還是差的遠。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喲呵,來了來了,經典遲鈍系男主發言!捏麻麻的,你真的是我嗎,我怎麼不覺得我會有這個tag?解釋解釋,什麼叫做驚喜?」
我像顆小衛星一樣繞著他走了兩圈,想看看他全身上下哪有出人之處——既想貶低他幾句發泄下我的酸檸檬之心,可又覺得罵狠了有點委屈自己。
「聊點正事。」看他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吐槽,來攻擊我的煞筆行為,我也覺得無趣,嘆口氣坐在他旁邊。「咱們目前這個隊,你感覺如何。」
「大家經驗都很老道,除了德里克,他的想法很多。」
「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咱們之後可以試著和這類冒險者搭上關係,無論是他們的經驗還是身手,都更值得結交。我感覺那個雙劍男,好像對我有點栽培之心,他說的幫派我如果出去了,可以去看看。哦對了,你跟那個法師姐姐相處的咋樣,我感覺她對你印象不錯。」
「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
我不得不給他豎起個大拇指,以示我的嘲諷和尊敬齊肩並行。
「唉,事到如今我才發現,我這個起點多少有點低了。另外,那個法師姐姐你可以多接觸下,她既然會魔法,多半也有點身世門道,發展一下人際關係也不錯。」
烏龍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看著他臉上還有一塊沒處理的擦傷(我感覺嘆氣快成了我的一個習慣了,每當看見有些人幹些毫不自覺的事就會很無奈),順手從他包里掏了點草藥,抹在他臉上。
「別動,你這可是老子的帥臉,別給我出去丟人。」
「如果這次還能活著出去,我覺得我那老屋裡可以空一個房間出來,給大家當集合地點。好歹都是些有頭有臉有實力的人,去大城市貝福克斯接委託也總比窩在這個鎮子上好。」
甚至心裡還有些期待,那些平時冷臉繃著或是臨危不亂亂開玩笑的傢伙們,真看見我衣身華貴地在莊園設宴迎接他們時,我再龍王歪嘴一下,他們會是一副怎樣好笑的表情。
……
大家再次集合,好歹我們算是一個隊伍的,並沒有人考慮離隊。烏龍茶本身也只是皮肉傷,我陪他處理好後,也沒閒著,憑著厚臉皮到處打招呼問候,獲得了不少情報。
這兒,似乎以現實為原型。
不知名的礦洞,卻有著現實原型的帝國軍隊在把守。巨大的礦洞又經過了開發和採掘,形成了很多地域。我有時也在想,我之前到的這個迷宮,僅僅是個昏黑礦洞也太屈才了一些。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會有人組織來進入這個迷宮。是湊巧的?還是說,看中了這個迷宮的某個東西?恐怕這種級別的問題,只有狼隊和其他幾個合夥組織的隊長才知曉——還有,那個不知名的貴族。
我們隊在簡單休整一下後便再次出發了,要去探探這個礦洞的未知區域,找一下可能存在的「核心機制」,也可以順路搜尋一下還有沒有活著的隊伍。
「據說,有的人他們找到了一些記錄資料,上面有軍隊的一些信息,還有礦洞管理條例之類的。我們初步推斷,這個迷宮的『背景』,應該是帝國軍管制下的一個開採礦洞。但目前來看,應該是不死類的存在給操控了,所以我們可以發現這裡的很多怪物,要麼是礦工,要麼是士兵之類的。」
舉著燈,一行人穿行在礦洞隧道走廊中,目前來看這片區域是探索過的安全地帶,怪物也被清理了。
在這個時候,我就給大家講述了一下我搜集到的一些信息,大家安安靜靜地聽著我絮絮叨叨。
「也就是說,迷宮的核心boss可能是某個巫妖,應該是控制了這一片區域變成了它的老巢。我對這類不死族的應對經驗較少,如果我們發現了有關蹤跡,得及時匯報給狼隊他們。」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適合組隊,當隊伍里的『中介人』。」雙劍男突然開口著,認真地看著我。
莫名其妙的嚴肅把我嚇了一跳,心裡尋思「這種文藝陰鬱帥比,會不會有點特殊嗜好啥的吧」。
「辛·阿斯倫是嗎,出去後,記得去影刃幫找我,你要是有興趣,我們很歡迎你。」
歪日,這麼光明正大地就開始對我招攬了啊。
我一邊笑哈哈地說「我現在在德里克老哥手下做事,他對我挺好的」,果然這麼一說,那個老登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想必他早就習慣了我這個能跑上跑下的小狗腿子,可能平時使喚慣了,不怎麼覺得稀罕。當其他人表現出意願時,他才會覺得自己被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