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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645襁褓嬰兒

  第645章 645襁褓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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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無憂望著高延宗輪廓俊美的側臉,因他沒有劉海兒和碎發遮擋,便完完整整的顯露出他那張白皙細膩的臉龐。

  男子眉骨優越,鼻樑秀挺,雖是娃娃臉,可他過去,五官那種雌雄難辨的陰柔美艷,稚氣的眉眼間那種風騷輕浮,不知何時竟然褪去了,轉化成溫柔沉穩的氣度。

  不知何時開始,高延宗居然有了幾分為人夫婿的沉著,端莊。舉手投足間也沉澱出了成熟男人那般……從容穩重。

  元無憂忽然想起,上次見他束髮的樣子還是在鄭姥姥壽宴。那時鄭觀棋說過,鄴城風俗就是未婚男子半披髮,有家室的全束髮。

  倘若疲憊了一天的她回到家裡,若有這麼個賢內給她端上飯菜,想必就是成親最大的幸福了。只不過作為留守在家的管家公,肯定是要犧牲自己馳騁的人生,來做家庭附庸的。

  高延宗弄這一出賢夫做派來,真讓元無憂意外,又覺得他愈發完美,面面俱到。以前她只當他是風騷浪蕩的紙老虎,華而不實沒有能耐,只合做美艷勾魂的外室野花,今日她才發現,他也能宜室宜家。

  只不過元無憂心裡清楚,他這樣抑制本性的裝作賢良淑德,是為齊國牟利。

  單方面的付出,不會長遠。

  但倆人相顧無言,唯有坐下喝粥進膳。

  新晉人夫高延宗,拿修長指頭捏著長頸勺子都不開動,總是滿眼盯著桌對面的姑娘,見她賞臉去喝烏雞湯,他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眼巴巴望著她問:

  「怎麼樣…合胃口嗎?」

  元無憂抬眼,回以一笑,「咸鮮口的,挺開胃。」

  男子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江南人熬烏雞湯是用大把甜棗和冰糖的,口感偏甜。可我想著你勞累了一天,恐喝不下去甜膩的,就按北方的做法來了。」

  「你倒貼心,挺懂我啊。」

  「你要是愛喝,以後倘若有機會,我經常給你做,甜的鹹的都做。」

  望著高延宗那雙深情溫柔的桃花眼,元無憂心裡一堵,她居然覺得高延宗也值得娶了。高家祖墳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還是哪塊風水使然?怎麼淨出這種宜室宜家的人夫呢?

  元無憂喝完半碗粥,還沒撂筷子,突然就聽裡屋傳出來刺耳的嬰兒啼哭聲!

  她頓時愣住,倒是桌對面的高延宗立馬放下碗筷,跑去裡屋。

  而後懷裡抱著個襁褓中的孩子,他動作僵硬地搖晃著襁褓,但語氣溫柔地哼唧誘哄。

  元無憂登時蒙住,趕忙繞出桌椅,走向抱娃的男子。「你哪來的外室子?」


  男子幽怨地抬眼,「就不能是咱倆的嗎?」

  這話聽得元無憂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

  「你下蛋啊?一會兒功夫沒見就抱孩子出來嚇我?再說了……」元無憂指著襁褓里,頭髮稀疏,哭出鼻涕泡的娃娃,「這麼大一隻,這也不像剛出生的孩子啊。」

  見她不好哄騙,忙著給襁褓中的孩子晃悠悠的高延宗,這才抬起臉來,笑的臥蠶彎彎。

  「不逗你了,這孩子是蕭葉的。」

  「她?她何時回來的?」元無憂細思極恐,「蕭家明目張胆殺回來了?」

  「那倒沒有。她是來跟我報信的,順便把孩子放我這當人質,還告訴我方才周軍追捕蕭家,蕭家看似潰逃到穰城去了,實則迂迴。」

  元無憂點頭應著,忽然問,「吃飽了麼?」

  「本來也不餓。」

  「那就進屋,好生跟我說說。」

  高延宗點頭,便抱著孩子往內室走,元無憂緊忙跑到前面,去給他掀開門口的竹簾。

  路上男子便道:

  「周軍派去追擊蕭家的宇文直慘敗,但占據南陽以西幾城的白蘭內亂,他們接不上給養,就只能鋌而走險奔襲穰縣。」

  元無憂點頭,「這些話我從周國人口中聽說過了,有新鮮的嗎?」

  等回到內室,高延宗熟稔地往床沿一坐,邊搖晃著襁褓哄孩子睡,邊抬頭笑看著她。

  「聽說蕭桐言一人斷後,還將宇文直打敗,害他犯了腰傷,結果蕭家軍跑了,成了衛國公一人之過……那蕭桐言怎知他腰間有傷,專傷他腰骨呢?而衛國公追擊是你提議的,裡頭恐怕有你的主意吧?」

  站在床頭的黑衫姑娘腰杆挺拔,此刻更是雙臂環抱作壁上觀,琥珀鳳眸睥睨他一眼。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國主真是重義氣,既放走了朋友,又把自己撇的乾淨。聽聞周國逼你回去做天子親衛和荊襄總管,你有何打算?」

  元無憂沒想到高延宗消息如此靈通,瞬間眉眼高抬,目光審視地睥睨他。

  「還沒想好。怎麼,你們齊國要加碼嗎?」

  倆人目光對視,又剎那錯開。

  高延宗低頭看孩子,「孩子她娘說帶孩子逃命不方便,讓我帶走養幾天。」

  元無憂目光銳利,「然後呢?」

  他再次抬眼,笑意盈盈,「若是咱們有個孩子,就不會這樣為難了。國主可願跟我生個小狐狸?」

  她被他略帶歧視和剝削的話噁心到了。


  「滾。」

  男子倏然滿眼幽怨,「是我生又不是你生……你就這麼嫌棄我嗎?」

  元無憂愣住,隨後目光冰冷,皺眉質疑,

  「這是你們齊國新的加碼手段?」

  高延宗哼了聲,「與齊國何干?難道我的孩子不是你們元家的皇嗣嗎?我就不配去你家認祖歸宗嗎?罷了,我就多餘說。」

  她噎住,「你不是怕有孕嗎?所以我以為你在打趣我,你認真的?」

  男子目光幽邃,本想問她如果自己現在有孕,她會怎麼做?但他問不出口。高延宗還是怕有孕,但自己最近的嘔吐,雙手鮮活跳動的滑脈,都是抵賴不掉的。

  他此刻遠比這個負心女更糾結。他悲哀的意識到,自己儼然成了世間大多數女子那樣的處境:在肌膚之親這種事上,女子要付出的代價慘重,首當其衝就是易孕,而男子卻沒有這種顧慮,所以嚴格來說只有女人吃虧。

  高延宗本該和世間男子一樣,只吃甜頭不負責,但他現在不是了。如今一把他放在世間大多數女人的處境,他確實也成了「女人」。他悲傷的守著身體的異常,自己尚且不敢接受,更不敢問她會不會認下這個孩子。

  畢竟自己與她是兩國讎敵,身份地位天壤之別,他的孩子並不能讓他父憑子貴,甚至她不一定會想要這個孩子出現。

  見高延宗目光落寞,低頭瞧著襁褓里哭聲微弱,漸漸睡去的孩子,元無憂也沉腰,在他身邊的床沿坐下。

  「博望被周國所占,此地臨近西鄂城,咱倆不能久留,一會我命人送你們出去。」

  高延宗長睫一掀,褐色桃花眼噙著幾分薄情的笑。「你不一起回去嗎?」

  「我得跟著錢財一起回去。」

  「我也要跟著你。」

  「……」

  元無憂不忍丟下高延宗爺倆,只好將他隨身帶著。但瞧著他束髮的人夫模樣屬實彆扭,便讓他恢復從前那樣的高馬尾,這才出門。

  一出門,卻發現圍在外頭的虎賁率都撤走了,只有個穿文武袖紅袍甲冑的女人,正雙臂環抱,依靠在門檻上,一條腿在門裡,一條腿翹到門外。

  本書發布一年半,喜提點端新書推薦。。。雖然有點離譜了。。。

  感謝責編撈一把,雖然我可能進錯池子了。

  領導放心,這幾天俺們絕對不斷更,不踩邊線,不拉低您組裡效率哈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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