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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卷五 大唐無王!

  第820章 卷五 大唐無王!

  李二和李承乾也不愧為兩父子,至少在被迫害妄想方面,兩人真就是一脈單傳。

  當然,這事兒也沒法講,兩人的身份地位和普通人不一樣,所擔憂的東西自然也就有了天差地別。

  換成任何人家裡有皇位要繼承,就算沒有他倆那麼誇張,但也決計不會輕鬆。

  「耿國公還在洮河吧?」

  聽到李二突然提起這位名副其實的嶺南王,老內侍連忙說道:「回陛下,耿國公已經抵達洮河郡數日。」

  「可有什麼進展?」李二聞言,笑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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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還沒什麼進展。」老內侍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按照前些日子的消息,耿國公應該還沒和大明溝通,這段時日,耿國公應該在了解大明,為最後的談判做準備。」

  「磨刀不誤砍柴工。」李二聞言倒也不意外,笑道,「大明啊,的確是個讓很多人都心馳神往的地方。」

  說到大明,李二其實也充滿了嚮往。

  不說做官,單單說為君,大明都比大唐更舒服。

  在大明,那就是李承乾的一言堂,可在大唐呢?

  哪怕他再強勢,有些時候該妥協的還是要妥協。

  這就是草創班子的底氣。

  大唐沒有這種底氣。

  「對了,自張亮戰死以來,隴右道行軍大總管還是空著的吧?」突然,李二故作訝然地問了一句。

  好似剛想起這個問題一般。

  老內侍一聽他這話,哪裡還不懂他的意思,當即就附和道:「是的,此番耿國公剛好在洮河郡,加之耿國公本就是去迎回我大唐將士的……」

  說到這裡,他也不再多言。

  「的確,名不正則言不順。」李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就下旨,即日起,擢升耿國公馮盎,為隴右道行軍大總管,旨意擬好後,交由齊國公,他知道該怎麼做。」

  對於長孫無忌,李二的確沒失望過,這傢伙雖然私心極重,但站位之精確,那是房玄齡不能比的。

  房玄齡之所以是名臣,那是因為他真的有一心報國的想法。

  長孫無忌之所以是權臣,也是因為他一心想將長孫氏也打造成堪比崔盧鄭王一樣的存在。

  出發點不一樣,做事兒的方式方法也就明顯有了區別。

  當然,李二更喜歡用長孫無忌這樣的人。

  有私心,他就好駕馭,房玄齡雖然也好用,但有些時候是真的會跟他對著來。

  至於魏徵這樣的人,有一個就行了,多了他真的會頭疼。

  老內侍聞言,也不吱盧國公這種事兒自然不用他去處理,當下就有內侍領了旨意便離開。

  待這件事了後,李二這才撲在桌案上奮筆疾書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二這才重新坐了起來,說道:「這封信走密諜司的渠道送到耿國公手裡。

  另外這一封,送到盧國公手裡,這老東西,估計在北邊也待膩歪了。

  也是時候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了,否則天天上奏,朕看著也煩。」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明顯看得出李二臉上的喜悅。

  對於程咬金,他還是很滿意的,這老傢伙,是真的懂人情世故。

  說到這裡,李二又拿起一封信,說道,「這封信交到虢國公手裡,他收到信,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將三封信都收好後,老內侍這才躬身退下。

  而在行宮之外,長孫無忌在自己的公廨里,看著大明日報嘖嘖稱奇。

  要說邸報吧,大唐也有,但那是供給官員和一部人看的。

  上面講得也都是些國家大事,要不就是朝廷新的政策。

  結果大明這麼一弄,倒是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你們說,我大唐怎麼就沒人想到這個?」長孫無忌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東西,放在以前可能有些難度係數,可放在今時今日,大明將印刷術改革後的今天,這東西真就沒什麼技術難度了。」

  「還是因為思維的原因。」馬周這會兒剛從外面走進來,恰巧聽到了長孫無忌的話,這才說道,「思維決定一切,我大唐雖然不缺人才,但是缺大大明那種能自主散發思維的人物。」

  「的確如此。」長孫無忌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我大唐雖然有著天時地利人和,但和大明相比的話,卻是缺了一些拼勁兒。

  說到底,還是因為大唐的壓力太小,要是把我們這些人和他們換一下的話,未必就不能做得更好。」

  長孫無忌見堂上的人各個有些垂頭喪氣的,也便說了一句寬慰大家。

  還別說,他這話一出,大家的神情立馬就振奮了起來。

  其實想想也是,大明的那些傢伙,幾乎都是在絕境之下成長起來的。

  不能說他們各個方面都很優秀,但在絕境之下的爆發力,決計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擬的。

  大唐開國之初,那些人物,誰不是一時無兩的存在?


  有能力的同時,也需要機遇,很顯然,大明的那些傢伙,抓住了這個機遇。

  正在他們聊著的時候,一個內侍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先是給眾人見禮後,內侍這才說道:「這是陛下的旨意……」

  待內侍說完,長孫無忌笑道:「有勞了,老臣這就安排。」

  「那就不打擾僕射了。」說完,內侍轉身就走。

  等內侍走後,有人茫然地問道:「陛下這是何意?讓耿國公出任隴右道行軍大總管,這是想讓耿國公支持蜀王殿下不成?」

  有他這種疑惑的人,何止他一個,堂內不少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

  頓時堂內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倒是笑了笑,說道:「沒那麼嚴重,只不過這嶺南之地,今後怕是要變天了。」

  「嶺南之地?」一聽這話,眾人都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當即便有人說道,「僕射的意思是,陛下想讓耿國公留在洮河郡?」

  他們只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已,倒也沒人是傻子,這會兒聽長孫無忌這麼一提醒,眾人頓時就驚醒了過來。

  耿國公啊,那在之前可是嶺南的無冕之王,雖然受封於大唐,可在這嶺南的一畝三分地兒,那就是他馮家說了算。

  皇權不下鄉這句話,在嶺南顯得格外的真實。

  「難怪陛下要派耿國公去西北,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馬周聞言,也是一臉的驚嘆。

  若非長孫無忌提醒,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如此深意。

  「也沒你們說得那麼邪乎。」長孫無忌聞言,繼續道,「陛下想重治大唐的心思,想必諸位也都猜到了。

  自從殿下在西北之地創建了大明之後,陛下應該就有了這個想法。

  當年陛下命樊國公進戎州治理僰人,就是一種嘗試。

  而樊國公這些年在戎州倒也做得不錯,雖然低調,但成果卻是極其明顯的。

  就連戎州這等羈縻州都有行之有效的法子治理,陛下又豈能放過嶺南?

  大唐,不需要王,尤其是不需要非皇室之王。

  哪怕是無冕也不行!

  耿國公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如今該怎麼辦。

  這種事兒,就不用你我操心了。

  若是有心的話,不妨多琢磨琢磨這暹羅未來該如何治理,這才是未來的趨勢。」

  從當初李二將馮盎派到洮河的時候,長孫無忌就清楚,馮家稱霸嶺南的時代,應該是告一段落了。


  李二怎麼可能會允許這樣的事兒,繼續下去?

  如果是以往,李二可能會接受,但如今,李承乾將一群異族馴服的服服帖帖的,他李二要是連國內的幾個羈縻州都治理不好,臉上無光啊。

  而且,長孫無忌有一點兒沒說錯,大唐不需要什麼嶺南王。

  以前不需要,以後更不需要。

  「謹受教。」長孫無忌說完,眾人齊齊躬身。

  廝混在官場的,誰又不想一步登天?

  當下,便有人真的開始思考起這暹羅該如何治理。

  不過這些事兒,哪裡是他們能想明白的?

  而且,李二要是等著他們想明白後,再上疏進諫,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這會兒,他們這裡倒是平和,但是在暹羅腹地,尤其是當初的暹羅王都,每天不知道要抓走多少人。

  不單單是李績在抓人,暹羅王更是毫不客氣。

  不過短短旬日,暹羅王就下令抓獲了不下八千人,有些人甚至連證據都沒有,只是一聲令下,就將人給拿下了。

  當然,有證據的,那證據也未必就靠譜,不少證據,都是暹羅王令人炮製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當別人真想害你的時候,有沒有證據已經不重要了。

  至於李績,他倒是沒摻和這些事兒,而是盯著暹羅王。

  還別說,最近他可是抓了不少暹羅王的親信,倒也不是說這些人就和李二遇刺有關,只不過他剛好抓到了這些傢伙的把柄,順手也就給拿下了。

  「公爺,這暹羅王夠狠的啊。」就在李績又抄了一家的時候,麾下親兵卻是說道,「聽說昨日,暹羅王連他親兒子都給下獄了,那可是親兒子啊。」

  「什麼親不親的。」李績聞言,搖了搖頭,這才說道,「王權之上,哪兒來的親情。」

  有些話李績沒說,就他了解的情況,暹羅王那兒子也就是沒逮到機會,逮到機會早就把暹羅王給拉下馬來了。

  不過這種事兒,他可沒心思去說,皇權嘛,不就是如此?

  他不單見過,還經歷過。

  「對了,鄂國公人呢?」李績突然說道,,「之前讓你們去找人的,沒找著?」

  之前他就派人去通知尉遲敬德了,結果派出去的人也這麼久了,也就之前有點兒消息,後面索性連消息都沒了。

  「別提了。」一提到尉遲敬德,麾下腦門兒都大了,「鄂國公如今跟瘋了一樣,滿暹羅境內的搜尋孫道長的下落。

  關鍵是,一丁點兒的消息都沒找出來,為此,鄂國公可是殺了不少人。


  聽聞不少州府的官員,都被鄂國公殺了個乾乾淨淨,比起暹羅王,更誇張。

  估計暹羅要是再不將孫道長放出來,未來的暹羅官員,至少要換八成。」

  「這個老匹夫!」一聽麾下這麼說,李績頓時無語了。

  他還不了解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雖然勇猛好戰,但絕非是個嗜殺之輩,他如此做,一定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其實也不難猜。

  必然和陛下有關。

  「別管他了,由著他去吧。」李績說著,也便擺了擺手。

  對於尉遲敬德,他還是很放心的。

  那傢伙要是能吃虧,那才有鬼了。

  「阿嚏……」暹羅另外一座府衙之內,坐在上首的尉遲敬德突然打了個噴嚏,隨意的用手抹了抹,這才嘀咕道,「誰他娘的又在背後罵我?」

  也就是嘀咕了一句,尉遲敬德也就沒將其當一回事兒了。

  畢竟罵他的人多了,他就算在意,也在意不過來。

  說著,又看向了堂下跪著的一群人,這才厲聲道:「說,孫道長到底被你們藏到哪裡了?」

  堂下跪著的,正是這一府的官員,這會兒一個個都是戰戰兢兢的。

  而這話,都不用牙人翻譯,堂下的那些傢伙便都聽明白了,頓時就有人連忙叫屈道:「回這位公爺的話,我等哪敢劫掠那什麼孫道長?

  而且,我等聽都沒聽過這人,何來劫掠一說?」

  聽完牙人的翻譯,尉遲敬德的臉上更是怒火滔天!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一拍桌案,那實木的桌案都被震了一下,「來人,將那人帶上來!」

  很快,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便被帶了上來。

  那男人一進來,堂下的一人頓時就是一驚。

  他認識此人,這人正是他府衙里的。

  而就在他詫異的功夫,那男人便指著他說道:「這位公爺,就是他,是他派人劫走了孫道長,和小的無關,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恰巧聽到了他們議論過此事兒而已。」

  那男人剛說完,那跪在堂下的傢伙便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血口噴人!說,誰讓你老誣陷本官的。」

  說著,他朝著那男人就要衝過去,「本官要掐死你……」

  都不等他衝上來,就被人一棒子砸在了手手背上。

  「還敢當著老子的面謀害證人不成?」那傢伙說罷,又是一腳就朝著那人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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