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357醫生的工作就是在為患者將來的幸福生活奮鬥
第361章 357.醫生的工作就是在為患者將來的幸福生活奮鬥
阿爾方斯這場決鬥能順利完成,確實該感謝一下時刻遊蕩在卡維身邊的米克。沒有他的暗中幫助,尊從程序正義的阿爾方斯就湊不夠四名助手,也就沒辦法啟動手槍決鬥。
更難能可貴的是,米克還貼心地找來了兩位曾經與李本共事過的老搭檔,讓阿爾方斯消除了「己方更占優」的疑慮。
米克很想幹掉李本,但「想」並不代表「心急」,他更享受把獵物逼入死角再慢慢玩弄折磨的感覺。所以派去的四人並沒有給武器動手腳,也沒有偏袒阿爾方斯,只是靜靜地見證李本迎來死亡。
手槍這東西本身就充滿了變數,在結果出現之前沒人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現在阿爾方斯贏得了決鬥,但在米克的劇本里,這並不完美,兩人雙雙殞命才更符合他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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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廚子在火災中救了他一命,但在米克的視角里前兩天他截住了李本,現在又提供了助手,一前一後早已償還了恩情。相反,讓一個外人知道圖書館內部組織結構卻不可容忍。
米克不會在巴黎亂來,但看著他們自相殘殺的想法還是有的。
當然也有更次的版本,那就是李本贏得了決鬥或者中彈沒死。到那時,要是阿爾方斯下不去手或者死了,就得由這四位助手來送他上路了。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倒是省掉了這個過程。
李本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也知道他們都帶著槍,在中彈後立刻升級了決鬥。阿爾方斯也是打上頭,愣是答應了雙槍互射。在承受了兩發子彈的情況下,只靠右手依次打完兩槍,最終慘勝收場。
全程唯一違背他們意願的大概就是決鬥結束沒多久就出現的警察了。
「名字?」
「格林·伍德。」
「喬伊·伯恩斯。」
「做什麼工作的?」
「我們只是醫院裡的清潔工和門衛。」叫格林的矮瘦男子解釋道,「我們只是遵從了阿爾方斯先生和李本先生的意願,幫助完成這場神聖的決鬥而已」
「是啊是啊,我們是無辜的!」
警察放下筆,看著他們無奈地說道:「現在不是18世紀,決鬥定輸贏早成歷史了,是犯法的!」
「犯法的?可那也是最快決出勝負的好辦法啊。」兩人一前一後辯解道,「李本先生冒犯到了阿爾方斯先生,事實上也確實是阿爾方斯先生贏了,天主站在了他這一邊。」
「天主是天主,法律是法律。」警官也辯解道,「縱容決鬥甚至以助手身份參與其中就是犯罪。」
「太可怕了,我們只是幫忙而已」叫喬伊的壯漢覺得委屈,「要不然他們肯定會在醫院裡打起來的!」
「對,一定會在醫院裡直接決鬥,用槍!」
「有沒有想過兩個人緊貼著對方直接用槍對射?」
「這就不是決鬥,而是屠殺!」
「還有走火的風險哦不,是一定會走火!那兩把決鬥手槍時間太久了,準星堪憂。」
警察聽著解釋直搖頭,索性換了個問題:「槍是哪兒來的?」
「阿爾方斯先生的。」
「對,是他的。」
警察依然搖著頭:「你們之前說他巴黎歌劇院的大火燒傷去了醫院,然後一直住在醫院裡,槍難道一直帶在身上?」
「.」
兩人知道問題越來越深入,不能再多嘴,便開啟了一問三不知模式:「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而且現場不只有兩把槍,是四把」警察從他們的反應就能看出有問題,「阿爾方斯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出名的明星和藝術家,但他好歹是宮廷廚師,廚藝精湛。一位前宮廷大廚帶著四把槍去巴黎歌劇院,你們覺得可能麼?」
壯漢喬伊繼續裝傻:「我不清楚,我只是醫院裡工作的門衛罷了。」
「反正和我也沒關係。」矮瘦的格林反問道,「說不定槍是李本先生的呢?聽說他是從柏林逃難來的,有仇家追殺他,帶槍防身也很正常。」
李本已死,槍的歸屬無從查證。想要免於刑責,阿爾方斯也肯定串好了供詞,問題進了死胡同。
警察攤手再一次換了話題:「你們和死者李本很熟悉麼?」
兩人搖搖頭:「不怎麼認識。」
「不認識就敢去做助手?」
「前面說了我們在幫阿爾方斯先生解決問題,也在避免醫院內發生槍戰。我們,我們倆包括隔壁在接受審訊的科林納和馬羅,都在避免一場災難。」
「我們不要褒獎,甚至沒要阿爾方斯先生給予的豐厚報酬,我們只是幫忙而已,我們才是最無辜的!」
「是啊,為什麼抓我們?」
「伱們犯法了!」
「冤枉啊!!!」
郊區警局並不大,四個助手被分進了兩間審訊室。
他們就像說好了一樣拒不認罪,還在審訊室里大吵大鬧,甚至一度有將衝突升級的想法。
也許是歌劇、油畫、雕塑等藝術品薰陶的影響,以及極為豐富的對抗實戰經驗,巴黎的警察總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面對混亂,他們不會使用警棍這種粗魯的鎮壓工具,更多還是選擇獵槍或者軍刀這樣的殺器。
一來可以達到瞬間穩住局面的作用,二來也可以幫忙檢視對方的決心,從而判斷己方施暴的強度。
不過這四位並不在意,認不認罪對他們來說都沒有意義。
即使真的認罪了米克也不會放棄他們,畢竟事前就承諾過會有善後。而且這裡不是維也納而是巴黎,米克沒可能放任四個手下被法國警察長時間關押。
事實上,第二天就有專員來到了警局,簡單做了介紹後就用一紙公文將人接走了。
此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然而,這件廚子和騙子之間的私事看似已經順利結束,卻因為所處時間太過敏感,又有米克這個禍害在旁指引,使得後續發展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對於卡維來說,世界變得再糟糕也就那樣而已,至於警察的處理方式和米克的花招更不是重點。
他重視的只有一個,阿爾方斯的傷勢。
「子彈傷及左側gao丸和左大腿,查體見yin莖海綿體前2/3段缺損長約6cm,gui頭尚完整,海綿體缺損處尿道完全斷裂,近端攣縮閉鎖,yin莖背側可能有尿道瘺。」
卡維邊做清創邊說道:「左側gao丸碎裂,殘餘部位有明顯血腫.」
這些單詞阿爾方斯都能聽懂,連起來其實也能猜個大概,但大腦就是不願相信事實:「情況怎麼樣?很嚴重麼?」
卡維眉毛挑了挑:「你沒老婆孩子吧?」
阿爾方斯搖搖頭。
「不準備結婚?」
「暫時沒這方面的想法。」
「孩子呢?」
「女人都沒有哪兒來的孩子不過要是結婚了的話應該會考慮要一個.等等,你什麼意思?」
「明知故問,你說什麼意思?」卡維嘆了口氣,用鑷子輕輕提起只掛著一張皮的gui頭,「現在看來這小東西基本算完了,後續能不能用.嘖,應該是沒辦法用了。」
「不能用了?」阿爾方斯仍然沉浸在勝利喜悅的餘韻中,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大腦仍選擇宕機,不願做信息處理,「不能用了是什麼意思?」
「準備下導尿管、亞甲藍和探針,我要看看尿道結構通路,還有有沒有瘺道情況。」
卡維對著旁邊幾位助手說著要的東西,然後向阿爾方斯解釋道:
「排尿肯定會有問題,你這情況就算清創和一期縫合都完成了也得用尿袋接一段時間。等創面全部癒合之後還得看有沒有尿道瘺,要是有瘺道,還得看情況做修補。接下來就是boki了,東西只剩後面1/3,中間全部碎成了渣渣」
對方的欲言又止讓阿爾方斯的臉色很快沉了下來:「真沒辦法用了?」
「只剩1/3了。」卡維用手指丈量著他原先的長度,然後快速縮小,「看到差距了麼?」
「.」
「而且你身材肥胖,小腹以下難免會有贅肉,會再掩蓋掉一部分。所以實際上的長度.」
眼看卡維食指和大拇指間的距離越變越小,阿爾方斯實在忍不住了:「別說了!看在天主的份上,別說了!!!」
「這是對你無視醫囑,私下亂來的懲罰。」卡維收起左手,「你現在行動不便,也省得進懺悔室了。」
「對不起」
「醫學技術還不足以憑空創造這樣一種特殊功能器官,但.」
「但?」
卡維知道現在再去糾結他之前決鬥的決定沒有任何意義,見赫曼在那兒完成了二次清創後,馬上給阿爾方斯用了導尿管:「但你也不用太絕望,最後還得看看剩下的小半截有沒有用。要是連這一段都沒用的話,可能就真的沒辦法了。」
話說得很謹慎,在謹慎的同時也不忘留下希望的種子,成了阿爾方斯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你有辦法?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有是有」
卡維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這東西再造比汝房還麻煩,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從當初給他治療痔瘡時就是這樣,阿爾方斯已經習慣了卡維的謹慎:「我懂你的意思,只要你開口了就說明還有迴旋的餘地,什麼時候手術?」
「急什麼??」卡維對著貝格特招招手:「再給我點紗布,然後把科赫帶來的藥拿來。」
「好的。」
「得虧你運氣好,科赫昨晚上帶來了一堆藥。不然的話,你就只能包著血淋淋的紗布跟我去維也納慢慢弄了。」卡維再次翻開傷口,小心地用鑷子鉗出一塊彈丸碎片,「說了你那麼多閒話,有些東西還是得表揚一下。」
決鬥的激動漸漸平息,身體上的傷害讓阿爾方斯清醒了過來,靠激素壓制的疼痛也開始抬頭,他有些頂不住了:「什什麼東西?」
「拿嗎啡過來!」
表面消毒結束,接下去還有深部清創,卡維的動作越來越大:「下面光溜溜的省得我們剃了。」
「.」
男性外sheng殖器的外傷治療很獨特,尤其像阿爾方斯這樣的火器傷,對於醫生而言是個不小的挑戰。
處理時除了要按照最基本的創傷應急方案走流程之外,還需要同時具備泌尿外科和整形外科的知識,在一期處理時就開始考慮可能的手術方案。
阿爾方斯所受外傷和普通火器傷又有不同,李本的兩顆槍彈先後擊中了yin莖和左側gao丸,並在左側大腿和腹股溝處發生碰撞碎裂,最後導致外sheng殖器損毀。
不管是何處的創傷,外科都沒有捷徑,該走的路一步都不能少。
「首先還是要判斷生命體徵。」
卡維在結束了初步處理後,開始給主宮醫院那些醫生開了總結課:「就和在前線一樣,先搶救休克,處理止血。如果遇到了像阿爾方斯先生這樣的,可以進行第二步清創。」
「清創分三個層次?」
「對,表面的清洗+消毒,內部去毛髮、異物和去污垢,然後是對殘破壞死的組織進行修剪。」卡維看向幾位主宮醫院的外科醫生,「這點你們尤其要記住,這三個層次是雷打不動的。」
從接手燒傷病人開始,卡維就開始宣傳自己的創傷處理理念,雖然還無法做到從細胞層面來證明,但這些受過高等醫科教育的醫生們已經開始慢慢接受了。
然而對阿爾方斯而言,這些只是開胃小菜,想要徹底治好損傷需要進行至少兩次手術。
「因為殘餘的yin莖相當短小,損傷也很嚴重,我考慮明天的第一期做膀胱造瘺,讓損傷處避開導尿管帶來的額外損傷。」卡維說出了自己的手術計劃,「除了造瘺之外,還需要對gao丸進行處理。」
「不能留了?」
「看血供吧,要是明天殘餘gao丸缺血壞死,那就只能切掉了。」
塞迪約也在忙著做筆記:「那二期手術是指?」
「再造,方法其實和汝房再造類似。不過二期手術起碼得過1-2個月以後再說,我也需要做些練習。」卡維說道,「正巧莫西埃醫生來信說暫時不回巴黎,有他做助手我也能多些把握。」
「那這些燒傷病人呢?」
事發突然,又正好卡在了卡維回國的最後時間。
他很想留下來,但他又清楚地知道手術是永遠做不完的。解決了這些,沒幾天又會出來那些,卡維終究是奧地利人。況且米克、伊莉莎白皇后都不會讓他太過隨心所欲,回國是一定且必須的。
「我會儘量多留一段時間,不過聖誕節之前肯定得回去。」卡維說道,「這些日子就希望諸位好好學,將清創和植皮都學通透.」
這不論是對維也納還是巴黎都是一個不錯的折中方案,但卻是只屬於卡維的折中方案。
外科需要龐大的學習成本,包括觀看手術、實際操作以及對海量細節的熟記和把握。要學習的內容實在太多了,只靠接下去大半個月的時間完全不夠。
如果說年輕醫生能看到自己與卡維之間的巨大差距,還不至於太過貪婪的話,那坐在一旁的塞迪約就完全有資格也有能力去貪上一把。
何況以前的同僚莫西埃給他開了個好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