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等式秒了
第8章 不等式秒了
轉身一看,卻是優爾妲死死盯著自己,那副表情讓威斯海德懷疑少女嘴裡咬著手雷,下一秒就撲上來跟他爆了。
「兄長.解釋。」
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少女,直至此時才幽怨地望著威斯海德。
「我真是不敢相信,您究竟做了什麼?」
優爾妲咬牙切齒道:「因為您的肆意妄為,招致整個帝都的貴族厭煩,本來可能令家族起死回生的援助也因此而告吹.兄長,您的心裡真的有清輝家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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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有?當然有了!
穿越到這個令他日思夜想的世界,與原本清輝公的靈魂相交融,威斯海德完全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就是不說有混沌腐化這個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威斯海德本身也想將【繁榮之枝】的聖靈血脈挖掘升華,為此,清輝領必然得收復,家族也會因此復興。
威斯海德:「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不就是在振興家族嗎?」
優爾妲冷笑道:「恕我眼拙,沒看出兄長有任何實際行動。」
「有的,明天我要去聖樹宮找蕾希雅。」
優爾妲終於忍不住了,抓住威斯海德的肩膀:「兄長!您還要執迷不悟嗎?!」
少女的紫眸中滿是怒火:「那個雜種有什麼好的?!不要再去見她了!」
「優爾妲!你越界了!」
威斯海德沉聲喝道,甩開白金髮少女,用從來沒有過的嚴厲態度凝視族妹:
「我是誰?」
他是在強調自己的身份。
妖精一般優雅清冽的少女也聽懂了威斯海德的意思,在遲疑片刻後,她向男人單膝下跪,緩緩道:
「.您是清輝公,是帝國的【繁榮之枝】,是皎潔之林的宗族之長是我所效忠的兄長。」
無比重視家族傳統與榮譽的優爾妲,不會忤逆家主。
威斯海德:「那你自認為可以對家主的決定指手畫腳?」
優爾妲頭也不抬地回道:「不敢,但作為家族的一員,我有責任,更有義務向您做出諫言。而當兄長做出明顯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時,請寬恕我的不敬.一切都是為了清輝。」
「我保留伱勸諫和矯正的權力,但在事實證明我的確錯了之前,你該遵守自己的本分。」
白金髮少女緊咬下唇,半晌道:「是但能否請英明神武的家主大人,向無知愚笨的在下解釋,您打算如何重振家族呢?」
有情緒了你還。
現在就敢陰陽怪氣我,之後想做什麼真是想都不敢想!
威斯海德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叫優爾妲是他的妹妹,在這個世界最值得信任的親信呢?
他轉變了態度,安撫道:
「你不理解我的做法,只是因為你我之間存在天塹般的信息差.優爾妲,你真認為蕾希雅是被【至耀聖樹】厭棄的嗎?」
都那副慘狀了,你在問什麼眾所周知的事啊?
優爾妲疑惑地挑起眉頭,道:
「兄長,您難道不知道,第四皇女的殘缺,是被神祖降下懲罰導致的嗎?」
蕾希雅身上那些恐怖的傷勢,其實並不是受到了別人的虐待——再怎麼說她也是帝國的皇女,雖然誰都能踩上兩腳,霸凌幾下。
但最多也就是扯頭髮扇耳光的程度,聖律之下,誰也不敢搞成真正的重傷。
那些無可挽回的殘缺,全都是被神罰奪去的。
除了外表的殘缺與傷痕外.許多根本看不出的殘缺在體內,五臟六腑恐怕早就掏乾淨了。
蕾希雅還沒死的唯一原因,就是【至耀聖樹】所灌注的神力在吊著她的生命簡直就像是在特意折磨一般。
單純的龍裔還不至於讓所有人忌諱莫深,大不了算個污點嘛。可一個被神祖厭棄的龍裔.那成分已經是髒到不能再髒了。
「降下神罰≠厭惡對方。」
威斯海德笑道:「凡人總是以自己的認知來揣測神明,但那至高無上的天神.本就隨性到可怕,天神的善意與惡意,你又怎麼能分得清楚?」
「說不定【至耀聖樹】根本就不是厭惡蕾希雅,反而喜愛到無以復加呢?」
「啪嗒——」
製作精巧的輪椅被粗暴地扔到寢宮前的庭院上,蕾希雅也隨之摔在堅硬的地板上。
「雜種!滾回你該待的地方!」
推她過來的皇家近衛嫌惡道,像是接觸了什麼極度骯髒的東西似的,用手帕一遍又一遍擦拭雙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蕾希雅一言不發,在大理石磚鋪就的地面上艱難地爬行,緩緩挪動到輪椅旁,又吃力地將輪椅立起,再爬上去。
做完這尋常人隨手就能完成的動作,卻花費了蕾希雅漫長的時間。
蕾希雅擦拭額上的汗珠,銀髮少女的臉龐上並無半分怨氣,這種對待是她早就習以為常的。
甚至比起更多陰暗的刁難,皇家近衛的武人作風反倒顯得光明正大。
搖動輪椅進入寢宮,這裡是聖樹宮的深處,與其他寢宮相比差距並不大,只是從內到外,都沒有聖樹宮標配的繁花綠葉,被冰冷的宮牆圍起來的,恰如一座華美的牢籠。
被【至耀聖樹】所厭棄的存在,也沒有資格觀瞻繁花與綠葉。
甚至連僕從都沒有,只保留了幾個最低限度的構造魔偶來打理寢宮,避免聖樹宮內出現污穢橫生的角落。
蕾希雅進入這座宛如監牢的寢宮,四周的寂靜使得她一時有些不太習慣,但隨即銀髮少女發出了自嘲的笑聲。
「我在矯情什麼?明明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過來的。」
是啊,因為沒人願意靠近,所以都是獨自一人。
但方才在廣場上的熱鬧與溫暖,依舊令蕾希雅念念不忘。
蕾希雅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與威斯海德共舞時的感受。
那俊美無匹的臉龐,那熱情真摯的眼神,那自信柔和的話語,那有著柑橘味道的吐息.還有那緊貼在一起的溫度。
蕾希雅不由撫摸臉頰,感到身體的溫度正在不斷攀升。
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隨著回憶不斷在心中升騰,宛如轉瞬即逝的電流,帶來了悠久的回甘。
銀髮少女咀嚼著分別之前威斯海德的話,竟產生了絕不該有的想法。
「清輝公真的還會來麼?」
不要抱有希望,不要期待明天,這個世界從未對自己溫柔過,所有對未來的幻想都會背叛自己.明明早已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無法抑制地產生了渴望。
「清輝公只是一個奇怪而又善良的人,出於一時的惻隱之心而邀請我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們之後也幾乎不會再見了。」
蕾希雅自言自語道,像是在說服自己。
她忽略了威斯海德毫無掩飾的親近之意,儘管誓言經過神祖的檢驗,可信度極高,可蕾希雅從骨子裡就不敢相信。
對自己擁有善意就已是奇蹟了,喜歡一個被神祖厭棄,招致帝國污穢的雜種怪物這種事即便在夢裡也不曾做過。
「就算清輝公真的有意願,也要屈服於其他的壓力,他畢竟是一位家族之主,所以.不要再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