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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破了酒戒 干就完了

  第477章 破了酒戒 干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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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高,西南風驅趕著烏雲向東北襲來,風在山谷中咆哮著,將一棵棵樹刮的嘩啦啦作響,抬頭望向漆黑夜空,烏雲帶來的感覺很壓抑……

  此刻是8點多鐘,徐寧和孫繼業端著56半行走在蛤蟆溝,左側是湍急的水流,右側是搖曳的樹林。

  踩踏在河道邊的石頭灘上,偶爾能夠聽到石與石磕碰摩擦的聲音,另有鳥獸叫聲,深山中的夜是安靜的,但山中卻有許多嘈雜。

  徐寧借著手電的光線,低頭試圖尋找石頭灘上黑瞎子留下的蹤跡,為啥他如何確定黑瞎子來蛤蟆溝了?

  其實他並不能完全肯定,只是憑藉經驗分析出的結果,若是讓孫繼業、劉柱進山掐蹤,他倆能來蛤蟆溝麼?

  不能,因為蛤蟆溝是自南向北流淌的河,距離小三道棱有20多里地,他們頂多會在小三道棱附近尋摸黑瞎子的蹤跡……

  越往蛤蟆溝上遊走,徐寧的心裡就越是不打准,他和孫繼業走了得有二里地,卻沒有瞅見任何黑瞎子的蹤跡,再說天色較黑,視線不好,掐不到蹤很正常。

  徐寧接過孫繼業遞來的餅乾,扔到嘴裡吞嚼著,待咽下糊嘴的餅乾後,他抬頭瞅了眼夜空,皺眉道:「這天要下雨啊。」

  「可不咋滴!誰都沒成想今晚能下雨都沒帶雨衣,二寧,咱忍忍得了,不將這頭黑瞎子整死,柱子肯定不死心。」

  徐寧拿起行軍水壺灌了口水,道:「嗯吶,啥事沒有,柱子喊我一聲叔,況且上回他和王野都去山裡接我了,這事我肯定得幫到底!」

  雖然王野和劉柱不是親兄弟,但兩人的感情卻相當好,真是同甘共苦、經歷過生死的感情,所以劉柱才堅持要為王野報仇。

  孫繼業說道:「我知道你講究,今晚真要能找著黑瞎子,那無論是誰打下來的,熊膽都歸你。」

  「快拉倒吧……」

  孫繼業搖頭道:「這事是柱子提的,他知道你辦事講究,但也不能白折騰你啊。」

  「真打著再說,我琢磨山里連續下霧,將這頭黑瞎子攆到了犄角旮旯,不過它身上有傷,肯定不會走太遠,如果它來蛤蟆溝的時候下雨了,那它應該會找個洞穴貓著……」

  孫繼業見他沒有糾結熊膽的歸處,便知道他有些鬆口了,徐寧確實想要這顆熊膽,他不願跟孫繼業耍心眼,因為這顆熊膽賣掉後,剛好能夠支付和胡志斌整楞場的1000塊,以及和張金寶整家具作坊的500塊錢。

  而他家自打蓋房子,劉麗珍手裡的錢就不斷縮水,過些天還要買紅磚和水泥,又是一筆不算小的花銷。

  「這蛤蟆溝真有幾個山洞,但都是人工開鑿的,以前這邊不是有小鬼子麼,村民就往山里跑,然後在山裡開鑿出五六個洞,能容納二十多人吧,這些年都被當做松塔儲存的倉庫了。」

  這時,天空掉下雨點,瀝瀝拉拉的落在徐寧頭頂,他轉身說:「咱倆先和柱子匯合,然後就去這幾個山洞瞅瞅,但我琢磨黑瞎子應該不會躲在人工開鑿的山洞裡,它對氣味相當敏感,有人停留的山洞或樹倉,它基本不會停留。」

  「這話沒毛病,之前我擱倉子裡獵了頭小黑瞎子,這都過去六七年了,那倉子再也沒蹲過黑瞎子。」

  兩人原路返回,雨點越掉越大,徐寧借著手電的光瞅了眼手錶,說:「差20分鐘9點,三叔,咱倆腳步快點。」

  他倆和劉柱三人約定的時間是9點之前沒尋摸著蹤跡,那就返回五人分開的位置,但徐寧和孫繼業需要繼續往下遊走,因為孫繼業所說的山洞就在下游,其目的是讓劉柱三人少走點冤枉路。

  從分開的位置往下遊走一里多地,迎面就撞上了三人,劉柱急忙抬起帽檐喊道:「徐叔!啥都沒瞅著,這還下大雨了,不行咱往回走吧。」

  徐寧擺手喊道:「往回走也不趕趟!三叔說附近有山洞,咱們去山洞避避雨。」

  劉柱重重的點頭,他心裡非常感謝徐寧的決定,因為他需要有人支持,同時也害怕同行人打退堂鼓。

  明知道下雨之後,一切痕跡都會被沖刷乾淨,劉柱依然不想回村,他覺著沒將黑瞎子整死,就沒臉去見兄弟王野。

  在大雨中講話必須得喊,因為聲音在水中不易傳播,雨點落地有聲音,掩蓋了說話聲音。

  孫繼業指著左側的山林,喊道:「上山!下大雨要是發水,咱五個都得被沖走!」


  「走!」

  劉柱想把頭頂的帽子給徐寧,卻被他擺手拒絕,徐寧在山林中薅了把草,兩手隨意編織了一頂圓草帽戴在了頭上,如此雨水就會順著耳後往下淌,不會過於遮擋視線。

  他們全身已經被澆透,但沒有人發牢騷,這個季節下雨是很正常的,只是孫繼業和劉柱都沒有做準備,這不符合孫繼業的性格,他辦事是很有章程的,比如知道第二天要去打魚,他頭一天就會去檢查船、給船加油、查看漁網等等,這次他是從慶安回來的,根本沒來得及準備。

  孫繼業在前方領路,他們在山裡走了將近40分鐘才抵達山洞,他站在洞口使手電往裡邊掃了下,沒瞅見其他東西就讓徐寧先鑽進洞內,然後是劉柱和剩餘兩人……

  徐寧進洞後,同時抬起手電和56半,當親眼見到洞內沒有東西才鬆了口氣,他說道:「咱們先避避雨,把手電關掉,衣服都脫了擰乾。」

  孫繼業說道:「我這兜里還有四節電池,用不著省電。」

  「那就開一個放地上,有點光亮就行。」

  徐寧將56半杵在洞口旁邊的牆壁上,卸下布兜和腰帶,將外套和褲子脫了,他和孫繼業各自拽著一頭擰乾了水。

  雖然已經是六月份中旬,但是三道河山里夜間的氣溫,依舊有點冷,再被雨水澆透,全身都散發著寒意。

  劉柱從兜里取出行軍水壺,說:「三叔,掫一口去去寒。」

  孫繼業接過來喝了口酒,呲牙咧嘴道:「二寧也整一口啊?」

  劉柱勸道:「徐叔,整一口沒啥事,這也不算破戒。」

  之前劉麗珍就讓徐寧喝藥酒,那時候徐寧以沒結婚為由拒絕了,現在他實在是沒理由拒絕了,因為雙手都被凍的發抖了,嘴唇也有點泛白。

  徐寧頓了頓接過行軍水壺,仰頭掫了一口酒,咽下肚就感覺一股熱浪墜下小腹,肚子裡很快就暖和了。

  「誒呀,這50多度的高粱酒就是辣!」

  劉柱笑道:「徐叔嘴挺靈啊,一嘗就知道是50多度的高粱酒。」

  孫繼業說道:「那你尋思啥呢,他以前成天喝大酒,這點酒味能品不出來?」

  「以前仗著年輕瞎喝唄,今個算是破戒了,往後再喝可得注意了。」

  「少喝點沒事,再說你現在不是都改好了麼,哪怕破戒喝了酒,我大哥嫂子也不能說啥。」

  徐寧說:「戒菸戒酒是我給自個定下的規矩,以前給家裡人的印象不好,想要改變家裡人對我的看法,那我就得拿出決心和真章,他們一瞅我菸酒都戒了,對我學好的說法也就有了信心。」

  「這是肯定的,就得從肉眼能看見的習慣做出改變,你得讓人瞅見,他們才會相信。」

  山洞中沒有柴火,他們借著手電的光亮擰乾了衣裳褲子,劉柱用自個的衣裳將洞口堵住了,這樣洞裡能存住溫度。

  五人穿著褲頭圍坐在原地嘮著嗑,行軍水壺裡的酒很快就被喝光了,徐寧只喝了兩口,他並沒有貪杯多喝,因為這麼長時間沒喝酒,他的酒量肯定有所下降,在不知道自個酒量之前,他得把握好度量。

  外面的雨逐漸小了,轉變成了毛毛細雨,而五人在山洞中也將布兜里剩下的餅乾、槽子糕消滅了。

  徐寧對於破了酒戒沒有過於糾結,因為破酒戒是早晚的事兒,哪怕他不想破,結婚後老媽、媳婦也得讓他破,畢竟老媽還想要個雙胞胎孫子呢,那雙鹿胎的酒已經被徐龍喝了一斤多,如果王淑娟在入冬前能懷孕,那剩下的十八斤鹿胎酒就全是徐寧的了。

  凌晨3點多鐘,洞外的雨停了,徐寧、孫繼業和劉柱、以及另外兩人都穿上了潮濕的衣裳,衣裳剛貼肉皮,幾人就打了個寒顫。

  劉柱說道:「今晚回去備不住得發燒……」

  「提前喝兩碗薑糖水再睡熱炕,咱老爺們體格硬,啥事都沒有。」

  徐寧繫著牛皮腰帶,說:「我發燒就是一宿的事,第二天准能好。」

  「上回你就發一宿燒,柱子回頭把你家泡的果酒,給你徐叔裝點,我琢磨他能樂意喝果酒。」

  「得嘞,那直接抱罈子給我徐叔喝吧,我不咋樂意喝果酒。」

  徐寧拎著56半問:「拿紅果子泡的果酒?往裡邊兌冰糖水沒。」

  「兌了,我媳婦往裡邊倒了二斤冰糖水,老甜啦!」

  「成,那我不跟你客套,到時候給我倒酒壺裡吧,抱罈子容易在車裡打了。」

  就在這時,徐寧似乎聽到了細微響動,他緊忙抬手豎起食指放在嘴唇-噓!

  洞內四人當即止住了話語,並且屏住了呼吸,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瞅著徐寧,而徐寧則是將腦袋轉到了洞口,他慢悠悠的挪動腳步,悄聲問:「聽著沒?」

  孫繼業愣了愣,道:「黑瞎子?」

  徐寧點點頭:「對,你們沒聽著黑瞎子叫喚麼?」

  劉柱實話實講:「沒有啊。」

  徐寧邁出洞口揮手催促四人出洞,說道:「柱子把手電纏在帽子上,當頭燈使。三叔,咱們把手電纏胳膊上,我剛才聽……」

  話音未落,一聲清晰的熊吼傳來,五人當即一顫,隨即加快了手上動作。

  待將手電纏完之後,徐寧指著山的左邊,說道:「蛤蟆溝!」

  「嗯吶!聲音就是從蛤蟆溝穿過來的,徐叔,咋整?」

  徐寧往前邁步,道:「還能咋整?整它唄!」

  「誒我艹,我尋思你有啥奇招兒呢。」

  五人邊往前跑,徐寧邊回頭說道:「能有啥招兒,碰著這種發瘋的黑瞎子,就一個字-干就完了!」

  「干就完了!」劉柱重複道。

  他們在山裡的遭遇有點慘,如果不是碰到下雨,興許不會這麼狼狽,但有時候老天爺就是不開眼,誰都沒招兒。

  一路急行,劉柱因為著急,所以落腳的時候,絆到了樹杈子,摔了個大馬趴,幸好沒有崴到腳,否則他就沒法參與獵熊了。

  蛤蟆溝,一頭黑瞎子站在一棵倒樹上,肆意的對著前方的粗樹揮掌,將樹皮全部扒下來之後,仰頭朝天發出吼聲,山林中的小獸聽到後,皆是四處躲藏,全都被吼聲嚇的不敢出窩。

  熊吼越來越清晰,五人的心也被勾了起來,由於天空的烏雲消散,月亮露了出來,所以山林中是有微弱光芒的。

  「關掉手電!三叔,待會我先響槍,瞅見前邊站著的黑影沒?」

  孫繼業眯著眼睛,道:「瞅著了,離咱們得有四五十米。」

  這裡的地形不算複雜,蛤蟆溝的河水上漲了,水位到了山邊子,而這頭黑瞎子就在半山腰的位置,距離下方的河水還有六七十米。

  徐寧說:「我直接往下走,你們分別從左右包圍過去,這頭黑瞎子已經瘋了,所以必須得打腦袋,它要是朝你們撲過去,千萬別慌,往樹上爬就行。」

  「知道……咱們都離這麼近了,黑瞎子咋沒發現咱們呢?」

  「你管那麼多幹啥,咱給它整死就回家睡覺!」

  其實黑瞎子沒發現他們,主要有倆原因,一是他們處於下風口,二是黑瞎子沒了嗅覺。

  「整!遭了一宿罪,可算找著它了。」

  徐寧將槍栓位置用衣服蓋住,然後輕輕拉動了槍栓,孫繼業瞅見後豎起大拇指道:「專業。」

  「經驗,慢點下山,這頭黑瞎子的鼻子和眼睛不好使,但耳朵應該是靈的。」

  幾人點頭回應,孫繼業和劉柱各自帶著一人向兩側移動,徐寧則是舉著槍緩緩向山下挪動。

  雖然距離黑瞎子只有四十多米,但徐寧依舊不敢開槍,為啥?沒有充足的視野!

  關掉了手電,徐寧只能借著月光看東西,而眼睛能看見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四十米之外的黑瞎子也只是能瞅見個輪廓,並不能分辨黑瞎子的頭部是否被前肢或樹枝遮擋,所以他不能輕易響槍。

  這時候,孫繼業和劉柱已經繞下了山,正在朝著發瘋的黑瞎子挪動,徐寧則是湊到了黑瞎子的近處二十多米位置,他前方有三棵連著的歪脖子榆樹,正好能夠當做支撐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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