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差點讓黑瞎子跑嘍 你老尿性啦
第478章 差點讓黑瞎子跑嘍 你老尿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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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渾厚的熊吼聲迴蕩在山林中,被鐵絲勒住脖子故而發瘋的黑瞎子肆意的用腦袋拱樹皮,這種自殘的方式或許能減輕它臉部傷口的痛感。
徐寧站在三棵連體的歪脖子樹後,緩慢將56半搭在了樹幹中間,他不斷的下蹲調整位置。
因為越是離河套近的山林,草木越是旺盛,他前方有許多亂糟糟的樹枝和半人高的草,幸好他的位置處於高地,否則都沒法看清黑瞎子的動作。
徐寧估摸著孫繼業和劉柱應該已經到位了,所以他就把槍口對準了發瘋的黑瞎子。
但是事與願違,黑瞎子似乎聽到了動靜,它調轉身體就朝著山下的蛤蟆溝奔去,同時嘴裡的嘶吼聲也停止了。
徐寧抬頭有些錯愕,黑瞎子轉身跑了,留給他一個黑屁股,這咋整?
他緊忙抽出56半,便朝著山下邁步,喊道:「三叔!響槍!」
嘭!
孫繼業的位置也不太好,他是在黑瞎子的側身,可是視線都被樹枝遮擋了,另外他要等黑瞎子向下奔出幾米才能響槍,否則容易誤傷對面的劉柱兩人。
「雜艹滴!我整死你!」
劉柱對這頭黑瞎子恨的牙根痒痒,他遞出雙管獵槍就扣動了扳機,奈何他前方的小樹更多,獨頭彈打進了樹幹中。
「柱子!開手電,你仨留點彈,別響槍……」
徐寧的提醒至關重要,劉柱是有點上頭的,他見到凶獸之後,根本不會考慮沒打中的後果,只會想著宰了這頭黑瞎子。
黑瞎子邊往蛤蟆溝跑邊發出微弱的吼聲,以它現在的狀態在獵人的槍口下是無法生存的,熊是種聰明的動物,興許見到它立直好奇的打量人、或者在動物園瞅見它招手,就會認為黑瞎子可愛。
其實不然,野生的黑瞎子警惕很高,哪怕它受傷了,在遇到危險時也會毫不猶豫的逃跑。
「二寧,前邊有大溝!」
幸好孫繼業及時提醒,否則徐寧已經跳下大溝了,他緊忙止住腳步,然後兩腿搭在溝的邊緣坐下,用屁股滑了下去。
「三叔,別讓它跳河,現在漲水了,它跳河咱就攆不上啦!」
黑瞎子下山極快,短短六七秒就奔出了十多米,待徐寧從大溝里爬上來之後,隱約瞅見一團黑影即將跑到了蛤蟆溝岸邊。
「它跑不了!」
孫繼業連響三槍,有兩槍打中了黑瞎子的屁股,但它皮糙肉厚根本沒啥感覺。
這時,徐寧站在大溝上,正要往山下跑的時候,突然覺著視野開闊了,前方的樹錯落雜亂,但他和黑瞎子之間卻有一條縫,剛好能夠瞅見黑瞎子擺動的腦袋。
它的前肢已經入河,徐寧當機立斷遞出槍口,借著孫繼業、劉柱四人的手電光線,連續用食指扣了扳機。
嘭!嘭!
兩顆子彈前後竄出,槍聲震耳欲聾,下一刻正要往河裡撲的黑瞎子就悶頭扎在了石灘上。
「艹!尿性!」
劉柱見到黑瞎子瞬間癱瘓,當即大喊:「徐叔,准!」
跟在孫繼業身後的人愣了愣,他沒想到徐寧能在黑天、且視線如此不好的山邊子,將這頭黑瞎子擊斃,要知道徐寧的角度很刁鑽,他是站在黑瞎子右後方的,不像孫繼業和劉柱處於黑瞎子的兩側。
「真他媽尿性!怪不得敢叫小徐炮。」
孫繼業邊往前跑邊笑道:「這是我請來的慶安第一快槍,你尋思手把能差麼?柱子快補槍!」
「得嘞。」
劉柱先趕到黑瞎子附近,他身後的人照著手電光亮,他抬起雙管獵槍對著黑瞎子的腦袋連補了兩槍。
這時,孫繼業兩人湊到跟前,使手電照了一圈,道:「再往前半步就扎進河裡了,趕緊把它拽出來。二寧,你這兩槍真挺准,一槍腦袋一槍脖子,瞅瞅這血窟窿。」
徐寧背著56半姍姍來遲,笑道:「誒我艹,好懸讓它跑嘍!我是冒懵響的槍,剛才我爬出大溝就覺著視野挺好,再一瞅黑瞎子的腦袋露了出來,這時候不削它,我還留著它過年啊?」
「哈哈哈,削的好!」
劉柱三人將黑瞎子屍體往後拽了五六米,然後劉柱抽出剔骨刀扎進了熊脖子,鮮血緩緩流淌到石灘上。
此刻,幾人都很放鬆,劉柱更是異常欣喜,原本在下雨的時候,他都已經決定回村了,哪成想雨停下之後,柳暗花明又一村!
唯獨徐寧站在山邊子,時而用手電照亮河水、時而眺望遠處。
孫繼業抱著膀子,掃了眼正在給黑瞎子開膛的劉柱,說:「二寧,尋思啥呢?」
徐寧轉過頭道:「我還是覺得不准成,這麼一小會,河水都快漲到我腳邊了,咱還是將黑瞎子再往山上拽一拽吧。」
「成!」孫繼業毫不猶豫的催促道:「柱子,你仨再給黑瞎子往山上拽一拽。」
「拽到哪啊,這山上沒有平地,全是樹枝子……」
徐寧指著山上三十多米的位置,道:「就往那邊拽,在河邊開膛不把握。」
「那行。」
劉柱將剔骨刀探進熊的肚囊子,稍微用力就將熊膽割了下來,然後快跑到徐寧跟前,道:「徐叔,這顆熊膽你收著。」
徐寧有些猶豫,當著倆不熟悉的人,如果不客套的收下熊膽,很容易留給人話柄,若是跟劉柱客套兩句,那萬一河道漲水,再將他們五個淹了,咋整?
孫繼業催促道:「二寧,你快接著啊,待會該漲水了。」
「得,那我就不客套了。」
劉柱笑著轉身回到黑瞎子跟前,道:「客套啥呀,你要是不來,我們也不能找著這頭黑瞎子,前個二十多號人都沒找著,況且剛才下大雨的時候,我都打退堂鼓了,幸好你堅持說繼續找找。」
孫繼業上前搭把手,道:「二寧,你們挺長時間沒吃熊肉了吧?等給這頭黑瞎子整回家,給你留倆大腿和肋排啊。」
徐寧笑說:「行啊,正好家裡蓋房有一幫人,到時候給他們都嘗嘗。」
「可不咋滴,蓋房不得有二十多人幫忙啊?一天預備一頓飯也得東西了……」
孫繼業瞅著劉柱身邊的人,說道:「給二寧家幫忙的有四十多人,他家一天管三頓飯呢。」
「誒呀我滴媽,那得預備多少東西能夠吃啊?徐兄弟,哪怕你再咋能打牲口,也沒有這麼整的啊。」
劉柱說:「我徐叔辦事講究,那麼多人幫忙蓋房進度也快啊。」
「蓋的是倆座房,否則四十多人在房子跟前也轉悠不開。成,就扔著吧,趕緊掏完燈籠掛就往回走。」
徐寧解釋一番,他早已經將熊膽裝進了小布兜里,貼身放在了上衣內兜中,這顆熊膽是屬於他自個的,孫繼業和劉柱、以及另外兩人都沒意見,畢竟徐寧是過來幫忙的,如果沒有他肯定打不著這頭黑瞎子,況且將黑瞎子整死的兩槍是他打的。
有人說,山規是跑山人制定的,同時也是跑山人先違反的,這話沒啥毛病,因為制定規則的人,往往是第一個破壞規則的人。
這時候徐寧沒有講山規,因為在蛤蟆溝孫繼業就和他透露了,劉柱是心甘情願的,他肯定也會給那倆人好處,總不能讓人白白跟他進山受一宿罪。
當劉柱將燈籠掛扔到樹杈上後,五人便聽到『轟隆』一聲,隨即蛤蟆溝的河水暴漲,水流湍急且兇猛,嘩啦啦的聲響振聾發聵。
劉柱大聲喊道:「幸虧我徐叔提醒,要不然咱幾個真得被大水沖走。」
「可不咋地,小徐炮還是有經驗,以前遇到過這事?」
徐寧擺手:「我哪遇到過這事啊,都是聽跑山的老人說的,只要山里下雨就不能往河邊湊合,就像小時候爹媽囑咐不能在三月末去滑冰是一樣的。」
「一點不差,我跑了得有十多年山,但基本不在雨天進山,都是大晴天進山。」
孫繼業點頭:「哪有六月中跑山的,這山里密密麻麻都是樹,根本跑不起來,再說現在屬於農忙,家家都得收拾地,哪有空跑山啊。」
劉柱用繩子將開了膛的黑瞎子綁好了,抬頭說道:「這是我第三次六月份進深山,以前有兩次是遛套子、撿蘑菇……」
「誒,我是不敢在夏秋進這麼密的林子,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等著吃飯呢,入冬了倒是敢進……」
五人一邊嘮嗑一邊拽著黑瞎子往西走,這山里根本沒有路,只能鑽不是那麼茂密的山林,哪怕有仨人拽著黑瞎子,他們走的也很慢。
直到天際翻起魚肚白,他們才走了一多半路程,此時五人都已經飢腸轆轆,餅乾、槽子糕、酒水和飯菜早已經吃完了,劉柱不時拍著大腿悔恨,為啥不多拿點槽子糕呢。
孫繼業說:「這點事不至於孬遭,再不濟還有頭黑瞎子呢,我現在是餓過勁兒了,要不然就地籠火烤熊肉墊巴一口唄。」
「我也餓過勁了,再說王野等著出靈,現在都快六點了,咱得加把勁了。」
「嗯吶,餓一頓沒啥事。」
幾人連番勸說,劉柱心裡才好受點。
7點多鐘,五人終於走出了山,剛走在通往大河村的山道上,徐寧就瞅見一輛東風汽車從後邊快速行駛而來。
這輛東風汽車的司機瞅見他們拽著黑瞎子後,興奮的拍著方向盤,大喊:「哥!你老尿性了嗷!」
坐在副駕的孫連軍,臉色漲紅,同樣很激動,道:「我就知道寧哥出手肯定好使,咱爸還讓我別說的太絕對,姐,對不?」
孫蓮芳踩著剎車緩緩停下,道:「對勁,咱爸成天給我灌輸說話辦事留條縫,說啥給旁人個台階、也給自個留個台階,我用走台階麼?」
「哈哈哈,嗯吶,咱就走平道,一馬平川!」
汽車停穩之後,兩人推開車跳下車。
孫繼業笑問:「你倆咋知道我們從這齣山呢?」
孫蓮芳呲牙說道:「我們哪知道啊,今早晨五點多鐘我爸就派了五輛車,從咱村一直到小河頭來迴轉,我倆都轉悠倆多點啦。」
「成,這事辦的挺穩當,軍趕緊搭把手給黑瞎子整車上去,你柱子哥都快沒勁了。」
其實劉柱的精神頭是最足的,因為他心裡裝著事,不僅不困,反而很亢奮,他在山裡拽黑瞎子基本沒休息,悶頭就是一個勁的拽……
「我啥事都沒有!我王叔家裡整好飯菜了吧?」
「整好了,我倆是不到五點鐘吃的。」
今個早晨得吃兩茬飯,第一茬是四點多鐘,一批人得拿著洋鎬和鐵鍬上山挖坑,第二批則是跟著出靈的親朋好友。
為了把這頭四百多斤的黑瞎子裝進後車廂,可費了牛勁了,徐寧、孫繼業齊上手才將巴抬起來,劉柱、孫連軍爬進後車廂,孫繼業摟著徐寧肩膀進了副駕,孫蓮芳開著車回到了大河村。
老王家當院有靈棚、邊上站著一幫人,紅嫂往火盆里扔黃表紙,屋內放了五張桌,其中四張桌的飯菜都被動過了,只有東屋炕桌上的飯菜沒被動過,偶爾進來吃飯的人,只是掃一眼炕桌上的飯菜,便拿起筷子坐在地桌前打掃著殘羹剩飯。
王野的母親被送到了隔壁家,孩子被孫繼偉媳婦抱走了,這老王家鬧鬧騰騰的容易衝撞到孩子,而少了條腿的王野父親則坐在西屋炕沿,愁眉苦臉的抽著煙,時不時向窗外望去……
這時,東風汽車停在了門口,在當院或門口、牆根下站著的人,全都轉頭凝望,當他們瞅見是孫繼業,便紛紛朝著車前移動。
「整死了!在後邊車廂,快跟柱子搭把手整下來。」
「得嘞。」
眾人向車尾移動,戴著孝布的王強說道:「三叔,東屋炕上有飯菜,你們快去墊巴一口。」
「誒,不著急。紅啊,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侄女婿的把兄弟大哥徐寧,也是多虧了他才能找著這頭黑瞎子。」
紅嫂臉上有兩行淚痕,說道:「多謝徐兄弟幫忙,我家野子能瞑目了。」
徐寧下車時手裡還掐著一刀黃表紙,道:「別客套,王野和劉柱去山裡接過我,我送送他也是應該的。」
一個老頭站在門口道:「紅啊,這小伙沒空手來,你和小強趕緊準備還禮。」
「誒!」
紅嫂和王強回到靈棚里,徐寧將手裡的黃表紙放在火盆旁邊對著壽材鞠了仨躬,紅嫂和王強則是磕了仨頭還禮。
然後紅嫂將徐寧送來的黃表紙放在火盆里燒了幾張,剩下的則存放了起來,因為送來的紙得留著燒三年。
門外,眾人將黑瞎子卸下之後,便將其抬到了院門口,劉柱抬頭瞅了眼靈棚,他說道:「兄弟,我給你報仇了!你就安心走吧,家裡有啥事我不能瞪眼瞅著,該幫的我指定幫!」
說罷,劉柱低頭就將熊腦袋割了下來,他抓著熊腦袋放在了供桌上,又往火盆里填了幾張紙。
孫繼業和徐寧、孫連軍幾人走進了東屋,王野父親杵著拐立在外屋地,瞅見他們之後恍惚了幾秒。
「大哥,你快去西屋待著,先生不讓你出屋。」孫繼業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是坐不住……」
「攤著這種事,你心裡肯定不好受,但活人有活人的活法,咱不能活在過去。」
王野父親點頭:「我知道,這位就是小徐炮吧?我總聽野子說起你。」
「大爺,我叫徐寧,你喊我二寧就行。」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