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激動的人魚老祖母
「愛麗兒，你打算現在到岸上去、喝下魔藥嗎？」奧蘿拉問游在前方的人魚公主。
「距離太陽升起還有好幾個小時，再等一會兒吧。」愛麗兒的語調略帶憂傷，「我想最後看一眼父王的宮殿和姐姐們的花園。」
人魚公主知道，等長出雙腿後，她估計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父王、老祖母和姐姐們身邊了。
接下來，她要獨自面對一個嚴峻挑戰——要是沒有取得王子的愛意，詛咒依然會撕裂她的心臟，讓她融化為海里的泡沫。
「好啊，離別總是傷感的，你再看一眼宮殿和花園吧。」萊茵也贊同道，「我們就跟在你的後面，遠遠望著你，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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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兒和兩個朋友乘坐的大燈籠魚又遊了一會兒。
海王的宮殿出現在他們眼前。
當人魚公主離開時，宮殿裡還在舉辦盛會，燈火通明。
而她回來時，舞會的燈火已然熄滅。
海王宮殿猶如一隻沉睡的巨獸，靜靜躺在深藍色的海水中。華麗、莊嚴又沉寂。
「父王和姐姐他們，可能已經睡了吧。」
人魚公主愛麗兒不敢打擾他們，悄悄游入了姐姐們的花園。
她想從盛開的花壇上摘下幾朵花，然後再靜悄悄地離去。
「我的小公主啊，我可找到你了！」
突然，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愛麗兒一轉身，正是身上裝飾著無數珍珠和貝殼的老祖母。
她領著一大群人魚侍女，表情慌張極了，在看見愛麗兒時馬上欣喜萬分。
「我的天哪！我美麗的公主。我聽說，你去了可怕的珊瑚森林，去找那個醜陋的老巫婆！你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呢？」
老祖母可嚇壞了，她來到了孫女的身邊，目光從人魚公主漂亮的尾巴一直移動到她美麗的長髮，確認孫女的身上沒有減少任何東西，這才放下心來。
這位年邁的人魚太過激動，甚至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有一條肚皮透明的大燈籠魚，裡面有兩個人類。
「你怎麼會去找海鬼婆呢？在大海國度里，所有人魚孩子都是聽著這位老巫婆邪惡的故事長大的，清楚她的可怕，找她實現願望從來不會有好下場的！」
老祖母牽著人魚公主的手，她的手握得可緊了，生怕孫女跑掉似的：
「你應該見到那個海鬼婆吧？可絕對不要和那巫婆做交易啊！那一定會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
「放心吧，我的奶奶。」人魚公主也牽著奶奶的手，「我沒事。」
老祖母拍拍胸脯，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你沒出什麼事，我的小公主。
「看起來，你應該沒找到那個老巫婆對吧。她總是神出鬼沒的，不一定在家。而且在迷宮般的珊瑚森林裡，找到她的白骨屋可不容易。
「幸虧你沒找到她，真是萬幸，萬幸！」
老祖母猜測，光是穿過水流湍急的漩渦，看見怪異畸形的珊瑚森林和掛在珊瑚樹上的森森白骨，這嬌滴滴的小公主就嚇壞了，當場嚇得跑回家來，也就沒碰上那老巫婆！
「今後可不要再去那裡了，我的小公主，這片大海里，哪裡有什麼願望，是我和你的父王沒法幫你實現的呢？」
老祖母撫摸著愛麗兒的頭髮，人魚公主的頭髮就如海水般柔順。
「不，奶奶。我找到那個海鬼婆了。還和她說了很多話，」愛麗兒說，「她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嘛。」
人魚公主的話可把老祖母嚇壞了，差點抖掉了尾巴上的牡蠣裝飾：
「不會吧？我的小公主。那個老巫婆有沒有讓你付出什麼代價，有沒有傷害到你？」
愛麗兒笑了：
「原本是該有的。但是我最終沒有和海鬼婆交易，一個善良的人類朋友幫助了我。他是一個好心的魔法師，願意實現我的心愿而不收取代價。」
愛麗兒沒有詳細說具體的願望內容。
那應該是她獨自面對的挑戰。
「人類朋友？」老祖母驚呆了。
人魚怎麼會和人類成為朋友呢？
在大海國度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聽都沒聽說過！
「看，他們在那兒呢！」
人魚公主指了指老祖母的後面。
大魚搖擺著身子遊了過來，透明的肚子裡面正是兩個人類孩子。正是一個銀髮男孩和一個金髮女孩。
「你們……你們是，傳聞里來到了大海國度的兩個人類。據說是一個人類學者和他的侍從。」
老祖母一下子就想起了剛聽到的傳聞，驚呆了：
「你們就是愛麗兒的人類朋友？」
萊茵輕輕點頭，向這位海之國度的王太后打起招呼。
「無論怎麼樣，既然你們幫助了愛麗兒，那你們就是我的朋友，深海王宮的貴賓！從今往後，只要你們踏入這片大海，海之國度就歡迎你們！」老祖母宣布，「這是我以王太后的名義說的話，始終有效。」
幾位跟隨老祖母尋找人魚公主的侍女聽到這話，竊竊私語：
「王太后不是從來都認為，人魚和人類的世界應該永遠隔絕、不該有交集嗎？」
「對啊，剛剛在宮殿裡，她還反對海王陛下召見這兩個人類呢！」
「正常是這樣的。但你們不知道嗎？王太后從來就最寵愛人魚公主們了，尤其是愛麗兒殿下，那可是她的掌上明珠！」
「是啊。老太太平時一直板著臉，那麼嚴肅，一提到愛麗兒殿下，就換了副模樣。」
「……」
老祖母笑意盎然邀請萊茵和奧蘿拉：
「兩位朋友，這不是巧了嗎？我聽說，我的兒子——這片大海的國王，正想要邀請你們來他的宮殿做客。
「現在已經晚了。等明天太陽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入海水之中，照亮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你們再回到這兒。
「我親自領你們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