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靈台方寸山，菩提解惑

  又是一個月時間的跋山涉水，孫明終於是離開了南瞻部洲，進入了西牛賀洲的地界。

  這西牛賀洲，就是俗話說的「西天」，也是西遊一行最終求得真經，得到佛陀果位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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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來所在的大雷音寺，就坐落在西牛賀洲的最西邊。

  而孫明此番西行的目的地靈台方寸山，就在西牛賀洲的東南角。

  曾經大聖從花果山借著竹筏漂泊，最終登陸的地方便是這靈台方寸山。

  嗯，一隻竹筏飄過東海，飄過南瞻部洲，飄過南海，又過了西海，一路越過三處海面一座大洲，該說是運氣好呢，還是那些天上的傢伙安排的緊呢？

  這誰能知道。

  反正現在那偷吃蟠桃大鬧天宮的猴頭也死了，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也沒有意義了。

  因為靈台方寸山就在西牛賀洲的海岸線附近，既然知道大概位於東南角，而南瞻部洲和西牛賀洲的交界恰好是兩個大洲的最北面，只要貼著海岸一路向南，便可以找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走了多少里路，孫明的視野之中除了波濤滾滾得海浪和一座又一座的山巒，幾乎沒有別的事物。

  餓了就摘點野果或者抓幾條魚烤了吃，渴了就喝點山上流出的泉水，日月交替，潮起潮落，卻始終不見靈台方寸山的影子。

  這一天，孫明見太陽漸漸西垂，便停下腳步，隨手從山上的樹林中折斷幾根不粗不細的樹木，隨後用法力將多餘的枝杈和粗糙的樹皮都清理乾淨，再以手作斧，將原木劈成一塊塊木板，支在幾個石頭中間，最後施法抬起一塊土牆，遮蔽空隙，便躺在這簡易的庇護所中休息起來。

  這一番操作看似麻煩，實則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

  一般走個幾天，孫明才會這樣休息一晚，不論是之前從東勝神洲一路走到大唐長安，還是出了大唐來到黃風嶺，都是這般做法。

  沒辦法，就是想睡。

  雖然連續走好幾個月應該也沒啥問題，但自己畢竟不是從凡人一路修行成為仙人的，來到這個世界出了那雲華觀，就已經遠遠脫離凡人的範疇了。

  所以該睡還得睡。

  臨睡前，孫明又掏出懷裡的寶玉看了一眼，見其依然沒有反應，就又放到懷中，嘴裡憤憤說道：

  「特麼的狗屁靈台方寸山，這西牛賀洲沿海全是大山，一座連著一座的，走了這麼久也不見這玉有什麼動靜，怕是早就被靈山剷平了！」

  說完，便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

  再一睜眼，孫明便發現自己從一處涼亭中醒來，周圍滿是雲霧，再站起身，便發現涼亭外聳立著一處宅院，那門口上方的牌匾上寫著「斜月三星洞」幾個大字。

  「這特麼給我干哪兒來了，這還是國內嗎？」

  就在孫明疑惑之際，大門突然自己緩緩打開，顯露出其中影影約約的人影。

  見此情形，孫明也沒有過多矯情，邁開大腿，徑直走了進去。

  院中的道童聽到動靜，只是扭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便回過頭去繼續打坐。

  而院子中間圓台上，正坐著一個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者。

  相必就那菩提老祖了。

  菩提老祖雙目緊閉，坐在圓台上一動不動，周身的雲霧緩緩飄過，顯得頗為不俗。

  孫明打量了一番，見對方沒有什麼動作，便上前作揖道：

  「小道孫明，拜見菩提老祖。」

  菩提老祖微微抬眼，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台下的身影，輕輕揮動了一下浮塵，手中便多出了一樣東西。

  赫然是孫明懷中的那塊寶玉。

  「你既然來了，相必也是見過那大唐的皇帝了。」

  孫明倒是沒有因為寶玉被奪而慌張，依舊保持著作揖的姿勢，回應道：

  「見過了，此番前來，也是懇請菩提祖師收我為徒，順便解答一下我心中的困惑。」

  「既然如此，你便隨我去禪房內細說吧。」菩提點了點頭，隨後對著台下修行的道童們說道「爾等繼續修行，不得怠慢，為師去去就來。」

  說罷，便起身從台子上下來，甩了一下拂塵，示意孫明跟上，便扭頭向院子後方的禪房走去。

  孫明見狀也沒有停留，快步上前，隨著菩提老祖進了禪房。

  兩人進去之後，禪房的房門便悄然合上。

  菩提祖師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又拉過來另一張椅子，用拂塵點了點。

  孫明也沒有矯情，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想知道什麼？」

  沒等孫明開口詢問，菩提老祖便已經問出了聲。

  「不用著急，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你一一詢問即可，能回答你的，我都會告訴你。」

  孫明聞言，便抱了抱拳，隨後問道：「不知老祖與那大唐皇帝又什麼瓜葛，為何她一個世俗皇帝，會和您做交易？」

  「那女娃沒有進宮之前，曾在我這斜月三星洞中聽過一段時間的講座，」菩提老祖緩聲說道：「後來出了洞外，入了世俗，當了皇帝，才知曉天道的禁錮，不想就此放下仙途，便派人找上門來，希望我能夠幫他脫困。」

  「可這天道禁錮，吾輩修行之士又哪敢輕易染指，縱使想幫，也無能為力。那人回去之後，便很久都沒有找過我，再次上門時，竟是那未來佛彌勒所化的光頭小娃。

  我那徒兒孫悟空被殺是假，自殺是真，只為擺脫金箍束縛，重回自由之身，那彌勒想要藉由此番破了靈山和天庭的骯髒行徑，給這三界六道一個還有希望的未來，便打算布下大局，幫助那未來的天命人。」

  說到這裡，菩提祖師便收了話頭，雖然沒有說自己為何入局，但孫明也可以想到緣由。

  畢竟一個孫悟空，一個武則天，都是在這斜月三星洞中聽過禪機修過道法的徒弟，以菩提老祖護短的性格，能幫一把定是要幫一把的。

  只是沒想到那武則天竟然也是菩提祖師的弟子，這麼算下來，這孫悟空和武則天還是同門師兄呢。

  心中的一個困惑得以解開，孫明也沒有停留，直接問出第二個問題：「那彌勒和武則天又為何選我來做這棋子？」

  「你當真以為，出了那連雲山雲華觀，把道法忘得一乾二淨，便了卻了那裡的因果嗎？」菩提祖師笑著反問道。

  果然是雲華觀！

  雖然早已有了猜測，但真實聽到，孫明還是有些吃驚，畢竟在出觀之前，觀中的道長便說了卻了自己的緣分，按理說應當是沒有了因果才對。

  似乎看出了孫明的疑惑，菩提老祖便接著說道：

  「東勝神洲之玄妙更勝其他三塊大洲，其中的仙人不是順應天機，而是逆天而行，與這天庭和靈山，都不相同。」

  「尤其是這雲華觀，打著不沾因果，不入紅塵的旗號，所參禪的道，卻是與之大相逕庭。」

  孫明撓了撓頭，疑惑的問到：

  「可是我當真感覺，自己前不沾因，後不沾果，沒有因果傍身，就連那大唐女帝，也說我身如白紙，又怎會有大相逕庭一說？」

  菩提搖了搖頭，回道：

  「你生而為人，既不是天生地養的靈胎，又不是靈氣孕育的獨子，怎會不沾因果，雲華觀主那些話，不過是給那些道童聽的罷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