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軍事> 從大明開始失控> 第69章 「馴馬」

第69章 「馴馬」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不會做你的嚮導,我也做不了你的嚮導。」布木布泰沒有說謊,她確實走過從草原到遼東的路,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只走過那麼一遍,如今根本就不記得了。

  「無妨,反正我也不認識路,你隨便帶路就行,我說了就當我送你回娘家探親。」朱高燧說著手腳不乾淨起來,往女人身上摸去。

  「你要幹嘛?」布木布泰皺眉,大力推開男人的大手。

  「好啊!」朱高燧大笑著朝女人撲去。

  翌日一早,朱高燧從美人的被窩裡爬起身來,連帶著還把布木布泰拉了起來。

  「做什麼?」布木布泰不情願道。

  

  「送你回娘家!動作快些!」朱高燧說完出門去。

  屋裡的衣裳不是昨天穿的宮裝,而是更加簡潔和令她懷念的蒙古裙,布木布泰一臉倦意和疑惑,「到底弄什麼鬼?」

  布木布泰穿好衣裳出了門,一個士兵牽來一匹戰馬。

  朱高燧拍馬趕到,見她滿臉疑惑,不由調侃道:「『太后娘娘』在深宮待久了,不會連怎麼騎馬都忘了吧,還是說昨夜小王教導得不夠深入?」

  在眾人面前的調侃,尤其還是在一眾大頭兵的面前,讓布木布泰很是不爽,為了不讓人小瞧,一個翻身上馬,動作迅捷幹練,隨後得意地瞥了小瞧她的朱高燧一眼。

  「好!不愧是草原兒女!」朱高燧毫不吝嗇誇讚之詞、

  「用得著你說!」久違的馬背讓布木布泰感到十分舒適,作為一個草原出生長大的兒女,騎馬是每一個草原兒女必備的技能,只不過自從被選為與女真和親的人選後,便被迫居於深宮,什麼草原什麼隨風馳騁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及之事。

  「這馬品相不錯,駕!」布木布泰一拍馬,馬兒卻沒有動。

  「哈哈哈,你倒是有些眼光,可惜,這馬可還沒主,馬是好馬你能不降服它就不一定了。」朱高燧的話激起了布木布泰的鬥志,「你肯定降服不了,我一定行!」

  「那我拭目以待。」朱高燧砸吧兩下嘴,模樣十分欠打。

  布木布泰一咬牙接過馬鞭,讓牽馬之人鬆手,隨後跟馬做起鬥爭來。

  馬兒感知到背上的人,早已按耐不住野性,牽著鼻子的人一鬆手,立馬撒歡跑起來,時不時還蹦躂起來,試圖將騎在它背上的人顛下來。

  好幾次布木布泰就要從馬背上掉下,硬是靠著死死抓著韁繩才好險沒落馬。

  「該死的馬,連你也欺負我!」布木布泰是把坐下的馬兒當做討厭的朱高燧,不管馬兒如何作妖,她就是要跟他斗到底。

  馬兒載著布木布泰越跑越遠,逐漸脫離視線。

  「殿下,要不要追?」衛士提醒朱高燧。

  朱高燧擺擺手,看著女人越來越遠的背影說道:「不用,讓她去吧,就是逃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布木布泰不知道座下的馬兒跑了多遠,也不記得跑了多久,只知道馬兒終於消停了,乖乖地聽她的指令。

  「真是一匹好馬!」

  馴馬極為耗費體力,馬兒累了,她更累,不過那種爽快的感覺是難以從尋常事裡頭獲得的。

  她身份雖尊貴,可在皇太極的後宮哪個女人不是身份尊貴,何況同為皇太極女人的還有她的姑姑,她只能忍住性子在波譎雲詭的後宮學起如何做人來,像現在這般自由跑馬的日子早已深藏在記憶最深處,近乎要遺忘了。

  隨意地跑了一會兒,她才發現身後沒有人跟上來。

  布木布泰望了望前方遼闊的大地,臉上的歡喜逐漸消失,最終在跑了一會兒之後,她選擇回到了出發點。

  見到朱高燧後,布木布泰第一句話是:「你不怕我趁機跑了?」

  朱高燧聞言笑了,笑完後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什麼好怕的,你能去哪裡?」

  布木布泰臉色一沉,確實,她又能去哪裡呢?這片天地根本就不屬於她,她能在這個世界的福臨面前說,「我是你娘!」福臨會信嗎?他身邊那個「布木布泰」恐怕會殺了她吧。

  在布木布泰情緒消沉之際,耳邊又傳來男人的聲音:「你不屬於這裡,所以你沒地方去,我也一樣我的這些弟兄也一樣,我們都不屬於這裡。」

  「你在安慰我?」布木布泰看向身旁被她討厭的男人。


  「也算是在安慰我自己,莫名其妙到了一個地方,還是二百年後,一開始可把我嚇得不輕,我的這些兄弟還不如我,可吃驚之後一個問題就擺在了我們面前。」朱高燧看著忙碌的軍營,緩緩講述道。

  「什麼問題?」布木布泰不想承認自己被吸引到了,想要不搭理男人,但還是沒忍住。

  「是就此散去,還是繼續一起往前。」

  「你們散了能去哪裡?這又不是你們的天地,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沒有,父母親人朋友,除了身邊的人誰都不認識你。」布木布泰說道。

  朱高燧笑道:「前路不可追,後事不可待,我們都沒得選不管乾坤如何逆轉,唯有前行!」

  布木布泰明白了,為什麼明軍在乾坤逆轉後,還是能組織到一起去,甚至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不是他們不害怕,而是因為他們太害怕了,怕失敗之後身邊再無一人能認識自己。

  可想到這裡,布木布泰又有些不明白了,人是這樣老天爺又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將兩百年前的人送到兩百年後,難道只是為了延續大明嗎?

  一隻大手拍到她肩上,她順著手望去,不出意外是朱高燧。

  「有些事是想不通的,該出發了!」

  「好!」布木布泰第一次沒有對男人的話提出異議。

  旁邊的幾個親兵目睹了布木布泰全程的改變,一人對另一個伸出手,「你輸了,我說咱們殿下對付女人有一套吧,再烈的胭脂馬也是遲早要被馴服。」

  「哼!算你小子走運!」另一人不忿地掏出幾塊碎銀子遞了過去,嘴裡念叨道:「老子真不明白女人腦子在想什麼,什麼前路不可追……什麼唯有前行,前言不搭後語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殿下是在說咱們為什麼在經歷乾坤逆轉後還能保持戰鬥力,為什麼心不散。」賭贏的親兵笑嘻嘻地收下銀子。

  另一人翻了一個白眼,「為什麼?為了銀子,為了女人,為了土地,還能為了什麼,難道還是為他娘的狗屁理想不成?」

  「輸就是輸了,等下個月發餉了,咱們再賭一場?」得意的親兵再次挑起事端。

  另一人不服道:「賭就賭,這還賭什麼?」

  得意的親兵壞笑道:「就賭這娘們什麼時候給那個什麼大清小皇帝懷個弟弟或妹妹,來不來?」

  「來!賭什麼?」

  「就賭田,你不是在遼東分了幾十畝田嘛,咱們不賭多了,就賭十畝上好的田。」

  「就賭十畝?」另一人不滿道。

  「你別都輸給我了,到時候吃不上飯老子可不會施捨你。」得意的親兵好心告誡道。

  「怕什麼,跟著殿下還怕沒銀子和田……」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