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感知、斷手、屠殺
匕首刺過來的前幾秒。
姜游的意識內，死寂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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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還在不斷皸裂，繼而破碎開來。
天地間不斷震盪，遠處隱約能看見無數斷壁殘垣，仿佛將有一場浩劫降下這一方世界。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但是我根本逃不開這幻境……」
「對了，呼吸法！」
「我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想辦法感受到體外的世界！」
頃刻間，他鎮定心神，運轉呼吸法。
雖然他也不確定是否真的管用，但武者所特有的呼吸法，確實能實現某種程度的「體感」。
對於高階的武者，呼吸法無時無刻不在運轉，哪怕是蒙住眼睛，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外界環境的感知。
此時，隨著他調整呼吸，體內綿長的吐納氣息向外發散。
模模糊糊的，他以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的虛影，同時也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教母的形態。
以及，她舉起的鋒利短匕！
「後退！」
他再次透支了亢龍淚恢復過來的一點點神識，哪怕是竭澤而漁。
耳畔開始呢喃著毫不清晰的低吟，像是妖魔的蠱惑一般，擾亂心智。
他頭痛欲裂，但還是用最後一點意識，強行驅動了身體作出反應。
「給我向後退！」
……
意識之外。
教母也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無名的風聲吹動著她腹部以下的毛髮。
但這風不是冷的，而是如火焰一般，熾烈的熱風。
「有人！」
「不，不對，這是……」
她有些難以置信：
「這…這是呼吸法？！他是武者！」
如今武道衰落，即使她見識寬泛，但也很少見到真正的武者。
沒辦法，受肉者的數量越來越少，選擇武道一途的人更少。
她本以為姜游的一身武法來自兵道，但卻從未想過，他竟是一名武者！
「出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年輕的武者！無論如何，你也要給我死！」
教母在外，姜游在內，她絲毫不慌，再次晃動手腕。
無形的音波削弱著周圍的空氣涌動，教母原本後退了幾步，此刻又重新刺了上來！
但就在這時，一柄式樣古樸的短刀突然從門外飛來！
教母的注意力完全在姜游的身上，甚至已然在幻想將他的精元吸乾時的美妙感受。
噗嗤！
教母的緊促眉頭一松，詭異的雙眸也失去了光亮。
下一刻，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捂著斷手的小臂哀嚎。
「啊！！！！！」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門外，玄娥已然沖了過來，將姜游的身子向後拉去，同時周身無數冰翎射出。
噗！噗！噗！
冰翎射入教母的左臉，也貫穿了她的一側眼球。
她的神經本就是一片混沌，甚至沒有反抗的欲望。
作為異人，她本就精於異術詭法，而對於肉身的錘鍊，甚至還不如一些肌肉虹起的神機師。
尤其是她未著寸縷，身上也未曾佩戴任何防具，幾乎毫無抵抗的能力。
而意識之內的姜游，本打算殊死一搏，但卻突然見到另一道模糊身影出現，正是玄娥。
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教母的控制維度是能被某些「道具」提升的。
尤其是當他從意識中解放出來，回歸眼前的空間，看到了血腥的斷手邊，散落著的那枚玉石手串。
「玄娥竟然能準確的識別出這枚手串的作用……還是說，是無意間斷掉了她的手？」
放棄思考，姜游來到教母的身前，接過了身邊面無表情的玄娥手中的蚩骨刀。
他也沒想到，這小小的聚集區居然臥虎藏龍，尤其是這詭異的教母，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是時候結束了。」
癱坐在地上的教母，因為疼痛而悶哼著，此時怨毒抬起頭。
「你不能殺我！我…我是巫塔的人！殺了我，你將會遭到巫塔無窮無盡的報復！」
「唉……反派死前都是這些話，這個理由說服力不夠，你有沒有別的說法？」
蚩骨刀已經架在了教母的脖頸上。
「不！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大秦要亂了！災難即將來臨！不逃的話，我們都會死！」
「嗯？為什麼？」
「因為……我可以告訴你，我之所以要來到泗水建立巫毒教，是想要建立分部，因為巫塔即將離開隴西，來到中原！」
「是因為西長城即將倒塌了吧，你所謂的災難，就是邪魔即將毫無阻擋的進入大秦疆土？」
「你……你怎麼知道？！！」
教母不可置信。
雖然巫塔即使在魔教間的名聲也不算好，但也是守護西長城的勢力之一。
而就在前些時日，塔中長老發現了西長城即將崩塌的跡象，便將他們這些弟子派往大秦各處，建立分部，讓巫塔做好隨時轉移核心的準備。
而這一切皆是絕密，哪怕是許多普通教徒也並不知情。
但是……
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少年卻知道這些秘密？！
「唉，因為我是玩家啊……」
姜游的目光逐漸陰冷：
「我還知道，所謂的西長城崩塌，都是你們那塔中長老的謊言，實際上未來的災難，便是你們巫塔聯合幾方勢力共同謀劃的。」
「嗬，他們本以為迎接邪魔入主中原，自己也能跟著飛升虛無之地，但卻不知道，那些邪魔根本就沒把他們當盟友，很快就卸磨殺驢，將他們盡數屠殺。」
教母難以置信，不住的搖著頭：
「不，不，不是這樣的！長老絕不會……」
噗！
蚩骨刀橫亘切割，教母的頭顱也應聲而落。
「你是永遠不會懂的，我也沒必要廢話了。」
……
巢穴外。
戰鬥仍舊在持續。
兩方勢力糾纏在一起，他們互相撕咬著，宛若野獸一般，斷裂的武器散落滿地。
即使是黑夜，但戰場的烈火已然將天空映照得宛如白晝。
直到姜游拎著教母的頭顱出現在巢穴口，高高地舉起。
霎時間，仿佛世界按下了暫停鍵。
無論是赤龍幫還是巫毒教徒，皆停下了戰鬥。
寂靜……
只有烈火燃燒著木料的清脆爆鳴聲還在迴蕩。
下一刻，所有的巫毒教徒都朝著姜游俯首跪拜，口中呢喃著聽不懂的語言。
這是西域之音，加入巫毒教，就會學習這種語言。
姜游看到這一幕，不禁皺起眉頭：
「即使教母死了，這群人還是如此虔誠的嗎……」
「唉……」
「這洗腦洗的還真徹底。」
他看向不遠處的大姐頭，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便是一場赤龍幫眾的單方面屠殺。
再也沒有任何一名巫毒教徒反抗。
「既然走不出來，那就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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