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水墨面板:從弓術開始獵日巡天> 第374章 快點給我去賠禮道歉

第374章 快點給我去賠禮道歉

  第374章 快點給我去賠禮道歉

  「爹,我被人打啦!我被人打啦!」

  李家九少爺狼狽不堪地衝進了武侯府的大門,踉踉蹌蹌。

  他雙手緊緊捂住屁股,每一步都走得很是滑稽,像是屁股上長了塊沉重的石頭。

  淚水與鼻涕縱橫在他的臉上。

  這怪異而又滑稽的模樣,引得家丁侍女紛紛側目。

  

  武侯府正堂內,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主位上。

  他身穿錦繡,正與一位身著青衫的儒者談笑風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武侯李震天,李家的現行家主。

  他聽到了外面李九少爺的叫嚷,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神色不喜。

  當他看到李九少爺毫無禮數地沖了進來,打斷了他與來客之間的交流,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喝道:「成何體統?!!」

  李九少爺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憤怒的樣子,不由身子一顫。

  客人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狼狽樣子,識趣地站起身來,拱手道:「武侯家中有事,在下不便打擾,先行告退。」

  「實在不好意思,此事我們明日進宮中再好好召喚諸臣討論,再做決定。」

  李震天客氣地送走來客,轉身回到堂內。

  他眼神死死地盯著李家九少爺,上下掃了他一眼後,怒氣沖沖地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九少爺見父親動怒,心中雖懼,但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沈青那副得意的嘴臉,無法顧及太多。

  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說道:「爹,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李九少爺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將方才在「醉仙樓」遭遇的委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爹,今日孩兒帶著童爺爺去醉仙樓查帳,遇到了兵馬司的兩個兵油子,一開始都相安無事。誰料那兵馬司兩個不長眼的總差,毫無禮數,對我等大呼小叫。孩兒不願與他爭執,可沒想到孩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他們卻得寸進尺……童爺爺為我出頭,被那兩人給斬了透露,孩兒也躲避不及落得這般下場……」

  「爹,那兵馬司總差真的是沒有把我們李家放在眼裡啊,爹!」

  說到此處,李家九少爺李逸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然而李震天聽完之後,並未如李逸所期待的那樣怒火中燒,反而冷笑一聲。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道:「小九,你可知你爺爺在一眾伯叔中選我繼承武侯,是因為什麼嗎?」


  「什麼?」

  「就是因為我從不輕信他人之言,尤其是你這等片面之詞。」

  李家九少爺李逸面色一滯,哭聲頓時噎在了喉嚨里。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

  李震天繼續道:「兵馬司里的人雖然很多時候不近人情,飛揚跋扈,但絕非無腦。你今日所言,莫非以為父老眼昏花,辨不出真假?」

  「要我說,向來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其他人哪敢沒事主動招惹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震天渾身靈氣震顫,一股凌厲氣勢在他身上升騰而起,元神境的威勢展露無疑。

  李家九少爺李逸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

  他咽了一口吐沫,連忙低下頭如實道:「是孩兒打聽到在醉仙樓里吃飯的總差參與過這次靖亂會,所以我就差了的童爺爺去找他請教一些消息。可能童爺爺的措辭有些過了,引對方不滿,最後才……動手。」

  李震天聽了大致的描述之後,心中已經能把事情原貌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必定是他仗著家族勢大,有恃無恐,目中無人。

  最後才會起了衝突,對方逼急動手。

  這也一貫符合自己兒子的作風。

  李震天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與無奈。

  想到了李逸提到了靖亂會一事,李震天開口道:「剛才你說,伱遇到的那個總差參與過這次靖亂會?」

  「是的爹。我記得他應該是叫沈青。」李家九少爺李逸連忙點頭說道:「這次族中不少哥哥姐姐們都在這種靖亂會中遭遇不幸,我見爹你經常因此而悶悶不樂,所以想多打聽打聽一些靖亂會消息,好開導爹。」

  李震天瞥了眼李逸,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陷入沉思,沉吟片刻之後緩緩說道:「這次靖亂會我記得只有一人活下來。如果你說的沒錯的話,那麼你今天遇到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此人出身不高,一開始是個獵戶,也沒有祖上蒙蔭。之所以能進京都兵馬司這等實權衙門,除了他本身實力之外,更多還是陛下任命,有意為之。」

  「換句話說,陛下此番或另有深意,你不該招惹。」

  「啊……那爹我們接下來就算這麼算了嗎?」李家九少爺李逸心有不甘地說道。

  「算了?」

  「啪」的一聲,李震天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李逸的臉上。

  勁風四起。

  李逸只覺一股沛不可擋的巨力將他整個人掀飛,身體在空中如斷線風箏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地。


  塵土飛揚中,他咳出一口混雜著血沫的液體,其中還夾雜著一顆因衝擊而脫落的牙齒。

  「咳……咳……」

  李逸雙手撐地,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他的半邊臉頰迅速腫脹起來,五指印清晰可見,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跡,眼神中滿是不解。

  「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你快點去給我賠禮道歉!」

  李逸顫抖著手指輕輕觸碰著那火辣辣的臉頰,目光看向李震天,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爹?為什麼?」

  「為什麼?你是不是以為你是李家的少爺,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是不是以為你武道天賦高,我就一直寵著你?是不是以為外面的人都一個個跟你一樣是個蠢蛋?嗯?」

  李震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直視著李逸說道:「我李家走到今天無非八個字而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出門在外就是多交朋友少樹敵,如此才能經久不衰。那人能單槍匹馬在靖亂會中活下來絕不是簡單之人,若是陛下在他身上有所謀劃,你知不知道你會為家裡帶來多大的禍事?」

  李家九少爺李逸聞言心中一愣,從未想到過這一層。

  他原以為,憑藉自己是家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天賦異稟,即便偶有過失父親也會網開一面,卻沒想到,這次父親竟會如此動怒,甚至不惜動用修為來教訓他。

  「可是,爹,我……」李逸還想爭辯,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明白,此刻的自己,無論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沒有什麼可是!」李震天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不容置疑,「你現在就去。你若不想去,我帶著你一起去。」

  望著李震天那不容反駁的眼神,李逸最終只能低下頭,默默接受了這個命令。

  他知道父親之言很有道理,是他一時太過得意忘形。

  「走!」

  李震天當即一步跨出,走在了李逸的前面,並命令下人準備一份厚禮帶上。

  ……

  同一時間,沈青和衛承業兩人也回到了兵馬司。

  相較於沈青的平靜,衛承業憂心忡忡,後怕不已,越發後悔自己帶沈青去那李家的酒樓,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搞出來一樁禍事來。

  「沈總差,今日之事……」衛承業說道:「那李家怕不會善罷甘休。」

  沈青輕輕拍了拍衛承業的肩膀,笑著安慰道:「事已至此,我們先找到藍大人,讓他來定奪就是。」

  在沈青看來,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一試藍公良到底是什麼心思,對他到底是好是壞。


  兩人一路走到第三進院,卻發現並無藍公良的身影。

  沈青用神識掃了一遍,亦是一無所獲。

  他忙詢問了幾位衙役後,才知藍公良因公務外出未歸。

  「這下可如何是好?」衛承業臉色一黯道:「這次我與你一塊,我的下場估計也不妙了。」

  他在衙署內來回踱步,心中充滿了不安。

  「衛總差,冷靜下來。」沈青打斷了衛承業的焦慮,平靜地說道:「就算他李家威勢滔天,我們也不是隨意可以打殺的。」

  衛承業搖頭道:「沈兄弟你還是太年輕了。李家想弄你辦法的多的是,他不動你還不能動你的妻兒父母嗎?」

  「我無父無母,也未成家。」沈青如實說道。

  「……」衛承業愣了下說道:「好,就算你沒有這些家人,難道就不能給你派個危險的任務,借他人之手除掉你嗎?」

  「這倒是有可能。」

  不過,沈青倒也無懼。

  以他如今的修為,只要給他一點時間,憑藉面板用來保命綽綽有餘。

  「現在藍大人不在衙署,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沈青微笑道:「陛下賜我綺紋翠影令允許我去皇家武庫,正好眼下無事,我打算去一趟皇宮。」

  衛承業聽後,心中暗忖道:『眼下若躲在皇宮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就算李家再威勢滔天,也不敢在皇宮裡面亂來。

  可他去皇宮了,自己怎麼辦?

  李家豈不是把所有的氣都灑在自己頭上了?』

  衛承業想到此處,更加難受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衙門長隨快步小跑到沈青和衛承業兩人的面前,說道:「沈大人,衛大人,武侯爺和李家九少爺到訪,要見兩位大人。」

  衛承業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沒想到,對方的「報復」來的這麼快,還是家主親至了。

  衛承業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緊張,壓低聲音對沈青說道:「要不我們從後門走吧,先避一避風頭?」

  沈青看了衛承業一眼,說道:「見一見吧。大庭廣眾之下,我等又在衙門,他們不會做什麼手腳,否則的話,天子腳下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沈青扶著腰上的佩刀,喊道:「帶路。」

  長隨領命走在了最前面,默默領著沈青朝著第一進院走去。

  望著沈青漸行漸遠的背影,衛承業扇了自己一巴掌,暗悔道:『他媽的,這一開始我就不該趟這渾水。』


  他快速追了上去。

  第一進院的一間廂房。

  「侯爺,沈大人他們到了。」長隨站在門口輕輕叩響了木門,恭敬地說道。

  「進來。」屋內傳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中年男子聲音。

  隨著門軸的輕響,廂房的門緩緩打開。

  沈青身著一襲兵馬司官服,扶著刀,步伐穩健踏入了屋內。

  只見一個中年人穿著錦繡,端坐於主位之上的,透著一股上位者獨有的威嚴。

  想必這就是李家武侯了。

  沈青目光一掃,看到身旁的李家九少爺,臉色微微一怔,閃過一絲詫異。

  對方此時面容腫脹、幾乎辨認不出,比他離開酒樓的時候還要慘上許多。

  在他進入屋中之後,衛承業緊隨其後。

  他看到李震天的一剎那,全身肌肉瞬間緊繃,體內的靈力如同江河決堤,洶湧澎湃,難以抑制地在他周身流轉。

  這下慘了。

  沈青怕是不死也得退層皮。

  我肯定也要被他拖累。

  很快,衛承業的腦子裡出現各種亂糟糟的念頭,心亂如麻。

  「你就是沈總差?」李震天把目光落在沈青的身上,平靜道。

  沈青不卑不亢道:「正在在下,不知侯爺此番來衙署有何貴幹?」

  「沒什麼?」李震天站起身來,抓起身旁的一個檀木盒,直接而坦率地說道:「我聽說了我家犬子與你之間的事,特來賠禮道歉。小九!」

  被叫到的李逸上前,頂著個「豬頭」,雙手奉著木盒,瓮聲瓮氣道:「沈總差,今日酒樓中是我太過無禮,這是我爹特意為你準備的老參丹,還請……請您收下。」

  此言一出,衛承業心中的震驚瞬間爆炸開來。

  他雙眼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嘴巴張得甚至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到底怎麼回事?

  李家竟然肯低頭道歉?

  衛承業看向沈青,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青波瀾不驚地說道:「咦,終於開竅了?!」

  李逸氣得牙痒痒。

  但想到爹之前的教訓,他把那股怨氣又咽了下去……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