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務農

  許滿興致沖沖的揮舞著鐮刀割掉前面的稻穀,往後一放,往前面割開的空地跨一步,伸手向更前的水稻迎去,很快便割出了一大片區域。

  不知過了多久,許滿直起腰來擦了把汗,順便想看一眼自己爹割到啥程度了。不過看到許平在自己前面的身形,以及沒比自己快多少的進度,許滿頓時起了點爭風的念頭,想要加緊收割,趕超他爹。

  對了,那個什麼明的兄弟呢。許滿沒看到邊上有那兄弟的身影,身後好像也沒有咔擦咔擦的割草聲,想來是落在後面了吧。

  這外地人連務農都不熟練,還是等待會自己收割完了自己干吧。

  許滿又抹了一把汗,收割起來。

  又過了一會,許滿口渴燥熱,受不了的他趕緊放下了手上的鐮刀,解開腰間的水袋給自己灌了幾口水,順便稍作休息。

  看看那外地人趕到哪了。許滿轉頭看去,身後只有一片片被割倒的稻田,沒有半個人。接著,他才注意到在自己爹左邊那塊交給辛正明收割的地方,此時只剩下了一條長長的被割下來的規整丟在地上的一行,向遠處看去,那個傢伙到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將交給他的那三成水稻推完了。而他們還沒收完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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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麼速度,也……太離譜了吧。」

  當然辛正明並沒有關注這些,他此時正在不斷的回憶昨晚小憩時夢到的東西,此時手上的活計都是由觸類旁通後身體自發進行的機械式勞動,怎麼說呢,在辛正明回神之前,他能一直保持同樣的姿勢不斷沿直線前進,並將沿途的所有東西,都沿著一個高度割掉,拋到後面去。

  當然,此時的辛正明完全不管現實里發生了什麼,隨著他的回憶愈發具體,他逐漸的看到了昨夜自己感受到的那些,看到那個自己正在向海水下落去,不斷畸形變化的自己,破損的傷口中擠滿了白花花的蟲卵和寄生蟲,裹挾著排泄物和腐爛流膿的爛肉,讓那個還在掙扎的自己愈發的面目可憎——越發沒有人樣,同時的,這種畸形的變化正在影射到辛正明身上,逐漸影響到辛正明的精神。

  他逐漸感覺噁心和痛苦的難受,想要把那些寄生蟲沖洗掉,可自己完全沒法影響在深水中還在變態的肉體。

  巨大的長條黏蟲飄了過來,在辛正明的肉體上試探著,接著便找到了幾個可以鑽進去的小孔,滑溜溜的從嘴裡鑽進去,將喉頸撐開,鑽到肚中,一種啃食的刺激感瞬間從內部爆發出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不斷的噁心。

  「不行,額,得離開這……艹!」辛正明想要離開,可結果並不理想,他完全沒法擺脫這裡的幻覺,那些無比真實的感受不斷的刺激著他,讓他完全沒法迅速的忘記現在的場景。

  「媽的,離開,離開!想辦法解決了這種痛~苦~」

  就在辛正明還在絞盡腦汁想辦法脫身卻毫無辦法的時候,一直運作的觸類旁通發揮出了一些玄學的力量,在辛正明的肉體上出現了許多奇怪的表達……被啃食出空腔的內部被周圍的紅水擠壓立刻升溫,內部的油水頓時著起火來,隨即燒破皮囊,無視了周圍的紅水,將辛正明整個軀體都當作燃料燃燒了起來,並且還噴射出了大量的油脂點燃了周圍的海水。

  最直接的就是,原本要被周圍海水和海水中豐富的生物折磨瘋了的辛正明,頓時間竟然安靜了,他的精神也在快速的脫離這片幻覺。他眼前的一切在一陣閃爍中重新變回原來的田地。

  在黑色的深海中,燃燒的身軀乘著熱水逐漸上浮,身上那些污垢般的東西已經與這具身體黏在一起,同時還有一些細絲般的線段融入其中。

  ——

  「喂,你要跑到哪去,別發愣,你看看你都跑外面來了!快回去。」

  許平狠狠的敲醒了木訥的辛正明,將辛正明敲醒,辛正明轉頭回去看,才發現自己梨了一條規整的土地。

  「你快把你割的這些都撿到一塊去,然後跟我去背稻穀。」

  「嗯……好的。」

  辛正明答應下來,同時他還記得剛才自己在意識里想的那個夢。自己不應該再去碰這種東西了。

  生長意象、還有這個紅色海洋的夢,似乎都在跟他明示:這些東西是有力量的,有威脅的,都經過兩次這樣的事了,要是自己再不注意就是傻子了。

  自己哪怕再怎麼想接觸獲得那種玄幻的力量,也得注意點別把自己搞死了,尤其是現在完全沒延伸的消息……

  等幹完這些農活回去了用車身解分個身,等保證安全後再試著去接觸吧。想到這,辛正明不由自主的想回想一下自己上次接觸那個生長意象後得到的感受。


  「嗯,那些理解去哪了?」

  辛正明有些疑惑,他有心尋找,可腦中對那些理解的具體部分就是消失了,想不起來。他不禁皺眉,手上收割動作頓了一下,鐮刀瞬間在左臂上劃開一道傷口,血頓時噴了出來,撒了一片。

  輕微的痛感讓辛正明立刻回了神,他捂住手臂上的傷,眼睛丈量了一下傷口的位置,便用手指沿著傷口迅速的劃拉下去,在一陣灼燒的刺痛後,那一條傷口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紅印。

  等搞定手上的傷口後,辛正明再環顧四周,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便用腳將地上那些血踩爛用周圍的土蓋了起來。重新握緊鐮刀,在田地裡頭快速推進。

  ——

  太陽再次落下,人們重新聚集起來往昨天的屋子趕,辛正明也放下鐮刀收拾了一下,帶著東西去和鄧老會合。在經過那台打穀機時,辛正明伸手抓住它的一個邊角想要掂量一下。

  吱——哐。

  「的確挺沉的。」辛正明捏了捏手。

  辛正明轉頭看了眼周邊被田埂切割開的光禿禿的田地和上面不多了的水稻。轉頭問起了鄧老。

  「鄧老,這還要收多久啊。」

  「不多了,明天上午就能幹完了,後面就是把稻穀都打下來,然後各家再照著田產歸屬的分配,把上交的部分去掉後領走每塊田的糧食。」

  「這樣……會不會有人憊懶不幹活啊。」

  「互相間都認識,誰敢在種地上面耍,就等著看好了,要是再偷奸耍滑敗壞糧食,就是趕出家門自生自滅去吧。」

  「額……會不會有點狠,晚上不是有二刻的嗎。」

  「哼!要是真有人敢當我面這麼做,我還敢做得更狠。小明啊,這些懶鬼上身的人可是同情不得的,就該好好鞭撻他們。」

  ……

  不知不覺他們又回到了那座木屋,準備休息,等待明天的到來。辛正明則有些擔心,自己不會再做那個夢了吧。

  不行,還是保險點……要不別睡了?

  總不可能以後都不睡了吧。

  想了半天,辛正明還是決定睡一趟。不過在睡之前:

  「車身解。」

  隨之,辛正明有絲分裂成兩個單獨的個體。

  兩個人互相瞅了一會,其中一個便躲到屋子後邊,再過一會回來時,臉上的五官已經發生了許多變化,雖然還能看出一些相似的地方,但第一眼看上去絕對不一樣。

  「待會回去後我睡覺,要是我出事了你就變回來代替我的位置要是沒事的話你就隨意。」

  「行。」頂著陌生臉的辛正明當然答應了下來。「要是你還活著,我想去二刻里看看,我還是很好奇那裡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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