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如雨下
雖然系統面板上顯示自己的精神穩定度早已跌破了90%,但他似乎還沒產生什麼不良反應?
【觀察者的精神穩定度安全閾值為60%】
那還好,看來自己的精神比常人堅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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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謹慎使用。」許陽鄭重道。
「嗯。一切使用代價是精神穩定度的能力都需要慎用,這是無數前輩用血淚換來的經驗教訓。即使精神穩定度會緩慢恢復,也不能大意。」
「精神穩定度沒有完全精確的測量方法,只能靠你自己預估。如果你感到頭暈目眩,突發耳鳴,很可能就是深界癔症的前兆。」
許陽雖然答應了,但依舊決定再用一次,先解決這個異象才是當前最要緊之事。
莉亞看他沒有產生什麼狀況,於是同意了他的計劃。
兩人又搬來一台電視。這種老小區裡的電視大多是落後的電晶體電視機,像個黑色的梯形盒子一般,又大又重。
還好莉亞力氣大。
許陽在她把電視搬進門裡之前就開啟了觀察者之視,但他暫時沒有看到任何變化。
而當電視就位後。
啪的一聲,一道血手印突然出現在電視屏幕後方,把屏幕玻璃拍得砰砰響。
許陽眼疾手快,朝窗外一指:「那個方向!」
在血手印出現的同時,他看見了一條刺目的紅線。
其表面光滑無比,又有肉眼難見的輕微起伏,整體形狀像是一隻拉長几十上百倍的手臂!
方向——小區正中!
莉亞聞言,直接從窗戶里跳了出去。許陽也緊跟著下樓。
在他的視野中,一隻只手臂不時浮現,急速射向屋子裡的玻璃屏幕又急速收回,速度越來越快。
很快,許陽趁著它打爆玻璃之前,趕到了小區正中。
「這裡……」
許陽站定,與少女一同凝視著詭異的來源。
那是一灘血紅的池水。
這個小區的八棟樓以目字形排列,最中間的兩棟樓隔得很開,做了一個稍顯寬敞的小區花園。
花園的中心,是一個人工修建的水池。
水池早已乾涸,藍色的馬賽克瓷磚上積滿了塵土和落葉,凋敝的枯枝敗葉早已將這裡妝點成蟲豸的後花園。
但現在,水池的正中……有一團人形的血污。
那突入李小紅的家裡擊碎玻璃的血手,正來自這裡。
「……你看見了什麼?」莉亞輕聲問道。
「我看不見這裡的異常,只能隱隱感知到,這裡連空氣都充斥著一股悲痛和絕望。」
這並非誇張,站在水池旁邊,連氣溫都降低了幾度。
陽光明媚,這裡卻陰冷如同深澗,空氣沉凝,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許陽目光緊盯著水池中的血污,將所見所聞如實告知。
莉亞蹙著眉頭:「這裡或許發生過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
「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那李小紅難道真有其人?」許陽問。
「我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巴林小區並沒有發生過什麼聳人聽聞的大案。我進入這裡之前拿到的關於這裡的資料中,也沒有提到什麼大事。不過,十多年前這裡突然被決定要拆遷,把樓推掉之後又一直沒有後續,現在想來確實有些可疑之處。」
莉亞輕輕呼了口氣,緩解心中的不暢:「我有一種猜測,那李小紅的原型確實遭受過難以想像的厄運,以至於她的思念久久不散,被寄居在這裡的追念之影當成捕食的陷阱。」
「而她本人或許也早已變成了惡念種,在深界迷域中遊蕩不休。據說很多惡念種都有類似的來歷……很可憐,但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予她解脫。」
「事後,我會去找治安局問問,嘗試還原當年的舊事。但現在,我們得先把這頭惡念種除掉。」
莉亞轉頭看向許陽,卻發現他依然緊蹙著眉頭。
「怎麼?」
「血污消失了。」許陽向水池正中一指,「現在,這裡只留下幾塊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莉亞眯起眼睛,「我倒是也能看見它們,但感覺不到它們身上的異常。」
「這是當然,畢竟它們只是普通的玻璃碎片而已。重要的是它們背後隱含的東西。」
許陽跳下水池,在莉亞緊張的注視中拾起一塊玻璃碎片。
這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玻璃碎片,似乎曾是某塊窗戶的一角,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除了它的邊緣,沾著一點細若針尖的血漬。
「你能看出什麼異常麼?」
「看不出來。」
「那麼……」他朝女孩比了個安全的手勢,隨後將它湊近眼前。
「單純透過玻璃,什麼也看不到。」許陽將玻璃片遞給莉亞,「但我們可以稍微發散一點思維……水池、玻璃、窗戶、電視、鏡子——你能聯想到什麼?」
莉亞捏著玻璃碎片,冥思苦想。她連說了幾個詞語,卻都被許陽搖頭否定。
在某一刻,她忽然看見玻璃片的光滑面,倒映出了自己頭髮的粉色光彩。
「反光?」
她福至心靈。
「對,反光。」許陽點點頭,朝身後的水池回望。
「而對於這個水池來說,它的反光來源,是——」
「天空。」
啪嗒。
在這一刻。
一滴血雨,將莉亞手中的玻璃碎片染紅。
……
……
一切都被染紅了。
似有天神打翻了浴缸,滂沱的大雨如洪水一般,迅速淹沒了小區地面,灌滿了中心的那處水池。
只是,這雨猩紅如血,刺鼻如鏽。天地間的一切都被塗上一抹殷紅的色彩。
在血紅色的雨簾中,一道粉紅色的光罩護住了兩人。
「我的天!這齣血量也太大了吧!」莉亞一臉嫌惡地飄在半空中,看著身下的地面。
她可不想沾著這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材質的血水。
雖然有用魔法(靈能)強化改造衣物,但弄髒了清洗起來也很麻煩。
許陽踮腳站在一個高處的石墩上向四周眺望,眼下整個小區都被紅色的血浪淹沒,只怕再過幾秒,他就連一個落腳之處都沒有了。
「教練,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怎麼?」
「怎麼才能像你一樣飛呢?」許陽認真地說。
那頭惡念種在頭頂的天空之上呢,他這要是不會飛的話,等會兒豈不是只能邊緣OB?
可這觀賽席也沒法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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