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倉庫之中
片刻前。
鏡璃猛地睜開眼睛。
我剛剛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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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璃揉了揉腦袋，很快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在走廊上走，一直走一直走，想去找許陽……
結果她一直走到身心疲憊，力氣耗盡，都沒有到達她想去的地方。
她沉浸在與許陽分別太久的煩躁思緒里，以至於被這裡的規則鑽了空子，讓她不知不覺耗盡了體力，被疲憊浸染。
她感覺自己很累很累，累得好像幾天幾夜沒有睡覺，於是她便不知不覺失去了意識。
然後……被這些奇奇怪怪的傢伙關在了這裡。
明明她早就不是人類了，理應不用睡覺，卻還是不自覺睡了過去？
奇怪，是因為這個地方的原因？
鏡璃想了想，把鍋都扔到迷域上。
這鬼地方……不僅待著不舒服，還見不到許陽……
她煩躁著掃視周圍的情形。
這裡似乎是一個倉庫，自己正身處一個鐵製的牢籠中，遠處幾個服務員打扮的人影正圍著關押自己的籠子走來走去，眼中顯露出某種饑渴。
旁邊的鐵籠里關著那個討厭的女人，似乎一直昏迷不醒。
這是怎麼回事？
鏡璃不想去思考它們為什麼把自己捉來關住，為什麼繞著自己打轉，她只覺得自己很煩躁。
明明我是想去找許陽的！
鏡璃的眼瞳冒出危險的紅光，她能清楚地嗅到那些服務員身上屬於污染體的味道。
可惡！可惡！
鏡璃對這些污染體生出濃重的敵意。
她對於自己的處境並沒有多大的恐懼，但她卻想到，許陽那邊是否也會遭受它們的攻擊。
不知道他現在安全嗎？
既然它們可能會威脅許陽的安全，既然它們打擾了自己去找他的行為……
那就把它們全殺光吧！
殺光它們，許陽應該就安全了吧？
殺光它們，自己就可以去找許陽了吧？
鏡璃咧開了嘴。
一滴滴鮮血被她召喚出來，在她的指尖旋轉凝縮，變成一塊鮮紅的刀片。
一個服務員打扮的污染體正好繞到她的前方。
刀片無聲地劃破空氣，刺入他的脖頸。
隨後，猛地爆開！
服務員的脖頸被爆開的刀片切斷，頭顱掉下，黑色的血液撒了一地。
其他幾個污染體被它的死亡驚動，大聲叫著猛然向她撲來。
「這位客——！！」
它們還想說話，但話音未落，便被更多的刀片扎穿了身體。
刀片在它們體內變形成密密麻麻的刀鋒球，將它們紮成了刺蝟。
鮮紅的刀片又變為血管，吸吮著它們的血液，送回鏡璃嘴邊。
她習慣性地嘗了一下。
「yue——！！」
鏡璃抱著脖子發出乾嘔。
這玩意兒的血完全不能吃啊！
她呸呸呸了好一會兒，才把嗓子裡那股噁心感吐出來。
抬頭看向那些已經復生完畢的怪物，她再次煩躁起來。
長得醜，殺不死，不能吃……噁心，太噁心了！
似乎是因為方才的動靜太大，從附近的通道口湧入了更多怪物，它們衍生自同一個本體，自然知曉鏡璃對他們的殺傷效率，以此產生了針對鏡璃的特性防禦，在身體表面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甲殼。
這也讓它們變得更丑了。
鏡璃不想與它們糾纏，她的體力與咒力所剩不多，於是她便隱去了身形，將自己的存在投射入附近的玻璃。
這是她最常用的一招，從未有人能發現她的行蹤。
但她這一次失算了。
穿著侍者服的污染體們產生了一瞬慌亂，但很快就紛紛將目光轉向鏡璃藏身的玻璃。
整個迷域裡，所有建築都具備活性，是核心污染體的延伸。
甚至可以說，它就是酒店本身！
而這座倉庫附近，酒店運轉的核心區，更是它的心臟。
透明的玻璃表面突然流出黑色的汁水，它褪去了玻璃的材質，變成了與污染體一樣的黑色血肉。
失去了反光面，鏡璃從中掉了出來。
她手中凝聚出玻璃匕首，向身後一揮，血光浮現，將一隻從牆壁上伸出的黑色觸手切斷。
一條又一條黑色觸手從地面、從四周牆壁伸出，向她抓來。鏡璃的腳下血花翻湧，也伸出一條條血手，與它們對撞互搏。
紅色與黑色的血液飛濺，整間倉庫都因為雙方激烈的戰鬥微微顫抖，整潔的牆壁逐漸染上斑駁的昏黃，鏡璃一度將倉庫染成自己的色彩。
但是沒過多久，黑色的一方就占了上風。
這一層的污染體有無窮無盡的儲備力量支援，即使再誇張的傷勢也能很快恢復，而反觀鏡璃，她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末，體內力量本就所剩不多，又無法靠吸收這些怪物的血液恢復力量，能堅持到現在全靠她的積累還算豐厚。
再這樣下去，會輸……鏡璃不甘心地想。
她咬牙，拋棄了正面戰鬥的想法，而是藉助血手的掩護逐漸向倉庫外轉移。
可這座倉庫屬於迷域的核心區，污染體的活性和感應遠超外界的走廊。在鏡璃有所動作時，它們便前去把倉庫的大門堵住，斷絕了她的退路。
可惡……我現在的形態完全不是它們的對手。
要變回本體嗎？
鏡璃的本體是接近極境的強大污染體，如今魔法少女的形態反而是對她實力的約束。
可鏡璃並不怎麼喜歡那個樣子，那會讓她想起自己的過往。
怪物是不會受人憐愛的，即使是許陽將自己解脫出來，令自己重回人間的那個早晨，他心中所想的也是自己曾經的外貌吧。
她更喜歡現在的人類外貌。
但是……她現在太弱了。
在她的感知中，自己這幅外貌只是一層脆弱的偽裝，如果撕破就難以修復。
她若是戰死就會變回本體，那個不死的怪物。
但也唯有變回怪物的模樣，她才能扳轉劣勢，掃清這些污染體。
掃清……對許陽的威脅。
鏡璃用血手逼退周圍的人形怪物，隨後將玻璃匕首抵在心口，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怪物們似乎也產生了大難臨頭的預感，紛紛退散。
鏡璃雙手攥緊匕首，準備用力。
或許之後她無法再跟在許陽身邊，但她不想考慮那麼多了。她的眼前只有這些污染體。
但鏡璃的動作突然頓住，望向倉庫大門。
有人來了……是他來了！
……
大門被一腳踹開，許陽用力揮動灌注了靈能的直尺，把門邊的怪物砍翻在地。
隨後，他看向正用匕首捅自己心口的鏡璃，大驚失色：
「臥槽！你別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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